第311章:你一個落魄皇子,守什麽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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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宇懷明白,蕭承君一日不死,父皇便如鯁在喉。
    感歎完,宏文帝收斂了三秒的悲戚,聲音凝重道,“此次出征,朕希望你能完成你皇兄未完成之事。”
    皇帝擺手,大福公公便送上一盞瓷瓶。
    “朕想看到你親自將蕭承君的屍首帶回來。”他語氣平穩而陰沉道。
    那一盞瓷瓶裏,是毒藥。
    皇兄未完成之事,便是讓蕭承君和金龍衛一起為國捐軀。
    可七年前,皇兄失敗了,蕭承君活著回來了,帶回的卻是皇兄的屍首。
    “兒臣明白,兒臣不會讓父皇失望的。”蕭宇懷鄭重道。
    宏文帝淡淡看他,“你退下吧,務必活著回來。”
    “是。”
    蕭宇懷退下之後,宏文帝又寫下一封密旨,“派人送去西南,給老五。”
    大福公公接下密旨,“是…”
    陛下還記得五皇子。
    …
    蕭承君領了聖旨,披掛上陣。
    領兵出城後,他問杜金,“姑母可到了蜀州?”
    杜金一身黑金銀甲,道,“算算時間,應該到了。”
    他很興奮,也很激動,終於又能穿上金龍衛的盔甲,上陣殺敵了!
    杜金渾身血液沸騰,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十日後,蕭承君的援軍於半路上遇到了帶兵趕來會合的沐元琢。
    見到蕭承君,沐元琢便笑說道,“這一遭,我可是無旨而動,王爺可別讓我擔上抗旨不尊,謀逆的罪名啊。”
    皇帝隻讓他去福州平亂,過後他應該回朝複旨,交出兵符的。
    但他沒理皇帝,直接帶著西山營的兵馬,繞道趕來與蕭承君會合。
    沐元琢知道,成敗在此一舉,此戰若蕭承君勝了,那麽他就是助新帝平定戰亂的功臣。
    若敗了,他就是私自調兵的罪臣。
    “沐小侯爺此話何意啊?怎麽小侯爺也知道,無旨而動,是謀逆。”
    突然聽到蕭宇懷的聲音,沐元琢張口就是一句我操,“你怎麽在這兒?”
    “這話該本王問小侯爺,小侯爺不回宮複旨,跑來這裏做什麽?”蕭宇懷似笑非笑。
    沐元琢心裏罵罵咧咧,臉上笑的一臉妖孽,“哎,要說這福州,我是去替殿下你收拾殘局的,聽聞南楚犯境,料想王爺會需要兵馬,這不,我順道將西山營的兵馬給王爺送過來了,當初在福州,殿下也是無召而回吧?我趕去福州,卻不見殿下人影呢?”
    “輪得到你來質疑本王?”蕭宇懷語氣沉沉。
    沐元琢擺手,“我倒不是質疑殿下,隻是好奇,陛下是沒人了麽?居然會派殿下隨軍?”
    “沐元琢,你什麽意思?”蕭宇懷惱羞成怒。
    沐元琢聳聳肩,“閑聊,閑聊而已,殿下別放在心上,我就是好奇,福州一個小小的民亂殿下都擺平不了,戰場上的敵軍可比亂民凶殘多了,殿下能應付麽?”
    沐元琢的羞辱讓蕭宇懷臉色陰冷,“本王那不是擺平不了,本王隻是有事耽擱了。”
    “哦,所以殿下也擅離職守了唄,咱們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沐元琢不痛不癢的說。
    其語氣中的嘲諷顯而易見。
    賑災銀加上福州民亂的事,蕭宇懷不占理,他哼的一聲,不再跟沐元琢嗆聲。
    沐元琢手裏,依舊抱著個奶娃娃,當真是上戰場都帶著他兒子!
    杜金手癢癢,“小侯爺,你兒子給我抱抱唄。”
    沐元琢哼笑,“不怕我兒子尿你黑甲上?”
    金龍衛的黑甲,金貴著呢。
    “尿就尿唄,尿了洗洗就是了。”
    杜金現在一點都不介意,奶娃娃抱在手裏,杜金忍不住吐槽,“你不愧是小侯爺的兒子,你們父子倆上戰場還這麽白白嫩嫩的!”
    看看沐元琢,還是膚白貌美,媚眼一拋跟個妖孽似的!
    杜金真懷疑小侯爺上戰場是靠美貌取勝的。
    而蕭宇懷被他們擠到了後麵去。
    沐元琢壓低了聲音,“懷王怎會隨軍?”
    蕭承君眸色平淡的說,“他為先鋒。”
    “嘁,就他?”沐元琢冷嗤,“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他上過戰場嗎,還先鋒大將,我看陛下讓他隨軍,沒那麽簡單,你別忘了蕭重耀……”
    蕭重耀就是宏文帝的長子,蕭宇懷的皇兄,七年前死在了涼城一戰……
    蕭承君眸色幽深,嗓音很平和的說,“為國捐軀,也算對得起他皇子的身份。”
    沐元琢聽懂其中深意,“你心裏有數就行。”
    …
    大軍一路前行,趕往西南,支援涼州城。
    於半月後,抵達太涼山山腳,前方十裏,便是涼城。
    此時,涼城正有一場惡戰,被風吹起來的烽火狼煙,連蕭承君他們都瞧見了。
    楚渝正領著南楚大軍攻城,涼州城牆多有損毀,敵軍火力猛,箭矢如雨下,涼城守軍死傷慘重,五皇子蕭子恒帶著不足千人的守備軍拚死守城。
    望著黑壓壓的一片南楚大軍,蕭子恒眉頭緊皺,城中已是彈盡糧絕,援軍再不來,他不知道還能撐幾日。
    “蕭子恒,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開門投降吧,垂死掙紮的遊戲本皇子已經看膩了,今日我便要踏平涼州城!”
    楚渝在城牆外肆意的喊話道。
    蕭子恒站在創痕累累的城牆上,傅燕道,“五殿下,城中糧草已經耗盡,不如就讓末將出城迎敵!”
    蕭子恒搖頭,“傅將軍驍勇,可你一人,如何抵得過數以萬計的南楚大軍。”
    傅燕眉頭緊皺,“難道就隻能死守了嗎?”
    “百姓可都遣走了?”
    傅燕點頭,“城中百姓已遷往後方城池,涼城,不能破。”
    涼州城是西南最為重要的一道關卡,破了,南楚大軍便可如履平地,直搗黃龍。
    “我說蕭子恒,你一個落魄皇子,還守什麽城啊,乖乖打開城門,本皇子尚且能考慮饒你一命,否則待我攻破涼州城,定叫你大渝百姓一個不留!”
    楚渝還在城牆外喊話。
    他今日就要屠了涼州城!
    傅燕看著沉著冷靜的蕭子恒,心中敬佩之餘,也頗為感歎,五殿下剛流放來西南時,日夜練武,軍中將士大多表麵敬他一聲五殿下,實則背地裏都瞧不起他。
    一個充軍流放的皇子,與喪家之犬無甚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