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所有人都穿著統一的訓練服，嚴肅的黑色。
    總教練已經來了，正在讀名單。
    他要把四十個人分成四隊，每個隊伍十個人。
    “墨初，代號D1314，第四列。”
    就這樣子，她拿到了工牌，上麵寫著她的代號。
    教官不認人，隻看代號。
    “媽耶，聽說我們這隊的教練是羅教練，人稱訓練惡魔大羅頭。”
    因為他頭大，所以大家都愛喊他大羅頭。
    墨初沒在他手下訓練過，她一直是言清陌帶的，並不太清楚這個羅教練的作風。
    等真正體驗了之後。
    她已經是跑了十公裏回來了。
    好久沒有高壓訓練了，她感覺胸腔異常難受，口腔總有股血腥味。
    十個人裏，有幾個人也是像她一樣，沒有長期高壓訓練過，都是吃老本，靠著年輕時訓練的底氣一味地撐著。
    終於到達目的地了。
    墨初找了棵大樹抱著，大口大口喘著氣，喉嚨好似有團火，燒灼得很幹。
    菊雅跟她在一個隊裏，她的情況稍微好些。
    “你沒事吧！”
    墨初啞著聲，“沒事！”
    “你···你現在的臉色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要不要去醫務室？”她被她這副麵容還是嚇了一跳，像這個行業的特殊性，體質不可能那麽差的。
    至少跑十公裏下來，臉不會白成這個鬼樣。
    “不……不用。”她是太久沒有運動了，一來就上高壓訓練。
    直接跑十公裏，中途不能停過。
    好難受……她想蹲下來，腳一酸軟，整個人直接坐下來。
    麻了。
    背靠大樹，才休息不到幾分鍾。
    羅教練的魔鬼聲音響起，“集合！”
    她不想去了。
    累死了。
    但又怕拖累團隊進度，她不想要這個名額，不代表其他人不想。
    咬咬牙，還是強迫自己站起來，一點一點拖著病態虛弱的身子走過去。
    “廢物，沒用。才十公裏，你看看倒下多少人。垃圾，一堆垃圾，這種實力拿出來，我都怕丟人。”
    叨叨叨，不知道叨念了多久，他才肯罷休。
    “接下來三天時間裏，你們都是體能訓練，做好心理準備。”
    有個人小聲吐槽，“為什麽其他隊不用體能訓練，就我們要。”
    其他隊已經在進行一些基礎性的訓練。比如說射擊、近身搏擊……。
    羅教練聽到了，直接拿起手中的鞭子，甩在那人的身前。
    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在質疑我？”
    那人身上受了一道鞭子，強忍著鞭痛，愣是一點哼唧都不敢發出。
    “……不敢。”
    墨初也是知道有些教練狠起來，會打學員
    過去她隻是聽說過。
    現在，在她眼皮底下發生了。
    得小心翼翼行事，好好做好份內之事。
    ，出列！”正想著，她遊神的表現被羅教練發現了。
    腦子沒反應過來，墨初身子本能作出出列動作。
    “你！怎麽回事，所有人跑10公裏，一點感覺都沒有，就你跑十公裏，像隻被淋過雨的小雞似的，焉巴得不行。”
    “是不是不行，如果不行就早日滾回家，免得拖累團隊！”
    墨初真的很想點頭，真的很想說。
    是啊，是啊，你說的對，我真不行，我要早點回去。
    “都不知道你的等級是怎麽拿到D的，又不是新人，還表現那麽差勁。”教練罵罵咧咧，墨初都是左耳入右耳出。
    “我團隊的新人表現都比你好。”
    他說他的，她想她的。
    又罵了大概十幾分鍾，看墨初沒什麽反應。羅教練才揮手讓她回隊伍。
    這一個上午都是在基礎體能訓練中度過，爬高山，越翻欄。
    終於熬到12點了。苦難暫停兩個小時。
    所有人都去飯堂吃飯了。
    唯獨墨初不去。
    她累得真的走不動了，回宿舍也還得走好幾分鍾的路。
    她直接在訓練場附近的草叢裏尋了一個幹淨隱秘的角落。
    直接躺下休息了。
    這裏每年冬季都有暖流經過，室外溫度也不會低。
    她穿著訓練時的風衣外套，也保暖。
    睡睡醒，醒醒睡，又累，胃又難受。
    點的時候，她喝了半瓶水，吃了一塊糖。
    整個人勉強有那麽一點血色精神。
    經過一上午的摧殘，隊伍的人都變得死氣沉沉，沒一個人說話。
    下午的訓練更加高壓。
    墨初還是咬牙挺過來了。
    下午五點，得以解放。
    有人跑去吃飯，有人留在原地休息。
    她休息到了七點，才起身前往飯堂。
    再不吃飯，明天一定倒。
    這個時間段，飯堂已經處於收尾階段，沒啥人，很適合她。
    望著大屏幕上的菜單欄，墨初陷入沉思。
    最便宜的一頓也需要3美幣，那算下來，她說身上僅剩的錢肯定撐不過半個月。
    “阿姨，這些湯是免費的嗎？”墨初指著放在一旁的幾個大鍋，裏麵裝的是番茄雞蛋湯。
    阿姨抬頭，“是嘞。你也太晚了，這些湯都是水，沒有什麽番茄炒蛋了。”
    “噢！沒事，今晚訓練太多了，我也不是很想吃太多東西。”
    墨初拿過湯碗，裝了一碗。
    還看到一鍋白飯，墨初猶豫了一會，指著它小聲問，“阿姨，這些飯要錢嗎？”
    “不要錢……”說完，阿姨停下擦拭動作，隨即朝她招手，熱情道，“來來來，小姑娘，這裏還有一些沒賣完的菜，我給你裝一些。”
    墨初有些不好意思，但轉念一想，為啥不好意思的，反正飯堂都是言清陌。
    不吃白不吃！
    “謝謝阿姨！”
    吃飽喝足，墨初摸著小肚子，慢吞吞走回別墅。
    一進屋，就看到千裏紅和齊月坐在沙發上，桌麵上丟滿了外賣盒和沒吃完的飯菜水果，亂七八糟。
    千裏紅抽著煙，煙霧繚繞，光著腳疊放在大理石桌麵，悠哉悠哉刷著手機。
    墨初皺了皺眉，心想，她是不會用這個桌麵了。
    髒！
    “喂，新人，今天是你打掃衛生，別忘記了。”千裏紅喊住了她。
    墨初抬腿動作微頓，隨即恢複。
    腦子殘了才會理她。
    誰吃的誰自己清掃。
    齊月總覺得這個新人不像其他新人那般畏畏縮縮，她展露出來底氣十足。
    就怕她背後有更大的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