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談嶺南的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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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遞出文件,溫如許隻聽到“嶺南”兩個字。
    沈煜之的醫院,是誰要談單子?
    溫如許是不願意去的,但鄧遂詹說一不二,“這個季度有多慘淡你應該知道,嶺南是大客戶,爭取來也是你一份業績,難不成我讓二組去做?”
    二組……
    二組跟他們從來不對付,長久水火不容,溫如許好比吞了一隻死蒼蠅,拿起文件,沒好氣地跟著秦羽去嶺南。
    一路上,秦羽開著車,兩人各自審視,一言不發。
    好容易到了嶺南,溫如許走在前,卻被秦羽叫住,“溫律師,還是我去談吧,你要沒事的話,可以多在醫院裏走一走,看一看,也可以去照顧你弟弟。”
    手中文件被秦羽抽走,溫如許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剛剛有提到,讓她去照顧溫年……
    這個女人,對她的情況比想象中更了解,潤澤市律師事務所又不止乘風,就這麽巧,她給自己履曆添磚加瓦的地方就是乘風?
    溫如許抬頭望去,陽光正過度到醫院大樓的另一麵,她融入在陰影裏,眉頭緊鎖。
    跳槽的秦羽,嶺南醫院的合作……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關聯。
    溫如許哪裏閑得住,快步跟上走遠的秦羽,乘著電梯直達頂樓,辦公室外,她停下腳步。
    隔著一扇門,沈煜之就在裏麵,她本能地抵觸,不想看到那張臉。
    這是工作……
    她勸慰著自己,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握著門把擰開,門扉也就開了一條縫隙,剛好夠她的視線範圍覆蓋辦公桌的位置。
    黑灰裝潢的環境裏,男人一如既往地人模狗樣,他坐在辦公椅上,而秦羽就坐在他腿上……
    溫如許心髒一緊,像觸犯了什麽不該看的畫麵,下意識地往後退。
    秦羽和沈煜之,他們背地裏在一起了?
    溫如許呼吸不穩,背後貼著牆,背脊骨陣陣寒意,連心都涼了半截。
    她算什麽……
    沈煜之真的隻當她是報複的工具麽!
    辦公室裏,秦羽慌忙起身,幾分赧顏,“抱歉。”
    “沒事。”
    沈煜之麵無表情,接過她的文件夾,“就你一個人來?”
    “嗯。”秦羽低著頭,將才不小心摔倒,好在沈煜之扶住了她,轉念回味沈煜之的話,她試探地問道,“除了我,你還想誰來?”
    沈煜之翻開文件的動作一滯,眸光暗沉,“沒誰。”
    溫如許見他如瘟疫,恐避不及,大概聽到“嶺南”兩個字,就敬而遠之,怎麽可能還會到醫院來跟他親自接洽項目。
    秦羽眸光流轉,裝作沒看見他的遲疑,微微一笑,坐在了沈煜之的對麵。
    看著眼前男人冷峻的模樣,秦羽禁不住臉熱心跳,她抿抿唇,嚐試挑起話題。
    “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啊,聽阿姨·······”
    “文件先放在這裏吧 ,具體的細節問題我會再和你們聯係。”
    沈煜之冷漠的打斷她企圖拉近距離的談話,把文件夾合起放在一邊,頭也不抬的下了逐客令。
    秦羽還想說些什麽,但沈煜之微蹙的眉頭顯然說明了他此時心情煩躁,她也不敢再多做糾纏,隻能澀聲與他告別。
    “姐,姐?”
    溫年的聲音如一道無形的光劍,將腦海中舉止曖昧的男女強行劈開,溫如許的神誌也終於被拉了回來。
    她下意識的用手貼了貼弟弟的額頭,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溫年拉下她的手搖了搖頭,少年臉色蒼白,清澈的眼裏滿是擔憂,“姐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他又欺負你了?”
    昨夜的溫存畫麵一閃而過,溫如許心裏一亂,麵上卻笑著說,“別瞎想,隻是公司裏最近事情比較多,沒休息好而已。”
    她寵溺的摸了摸溫年的頭,語氣裏滿是疼惜,“你好好的,姐就開心了。”
    溫年皺了皺眉,溫如許一直把他當孩子,向來不肯與他講心事,但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那場意外,不僅僅隻是在溫如許身上留下了疤痕,更在她的心裏留下了抹不去的疼痛。
    他正欲開口說些什麽,門口突然出現的男人讓他的神經猛然繃緊。
    溫如許注意到他表情的異樣,心裏不由得掀起波瀾,緊接著,一陣熟悉的冷冽味道就縈繞在鼻尖。
    “今天有發熱的情況嗎?”
    這話是問溫年的,但沈煜之的目光卻緊盯著溫如許。
    溫如許如芒在背,她站起身來替溫年掖了掖被角,在溫年搖頭後低聲說道,“姐改天再來看你。”
    她拿著包轉身就走,全程都未曾看沈煜之,但她知道,沈煜之不會就這麽放她離開。
    果然,剛走出幾步,她就被用力的扯進了樓梯間。
    沈煜之像扔貨物一般,將人狠狠的推在牆角,溫如許疼的悶哼一聲,雙臂用力的推搡著他。
    “放開我!”
    沈煜之不為所動,甚至貼的更近,讓自己的氣息將女人全然包裹住,就像昨晚那樣。
    光天化日之下這樣親密,本就讓溫如許有些抗拒,再想到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她眉眼間更添了幾分厭惡。
    沈煜之心裏一沉,語氣也低的嚇人,“你就這麽不喜歡我碰你?可你昨晚在我懷裏,明明是求著我抱你抱的更緊一點的。”
    溫如許麵紅耳赤,也說不清是羞的還是氣的,她知道沈煜之是故意羞辱自己,他向來喜歡用這種方式來踐踏她的自尊。
    她咬著腮邊的肉,片刻後抬起頭,已然恢複平日裏淡然的神色。
    “那是自然的生理反應,就算不是你,我也會那樣。”
    她最後一個尾音還沒落下,沈煜之的手就已經扼住了她的喉嚨,他五指微微用力,看著溫如許因為缺氧臉色漲紅,表情卻沒有絲毫的痛苦,甚至還有種隱隱的期待。
    掐死我吧,我死了,就徹底解脫了········
    沈煜之才不會如她的願,他偏過頭,唇貼著她的耳畔,用耳鬢廝磨的姿態拿捏著她的命脈。
    “想死?可以啊,但你一個人太孤單了,讓你弟弟陪你一起吧?”
    溫如許瞳孔一縮,她搖著頭,用力的抓著沈煜之的肩膀,眼裏很快就蓄滿了淚。
    “不,不行······求,求你·······”
    沈煜之還算是滿意的放開她,她低著頭大口的呼吸,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到指節泛白。
    每次,每次都是這樣,隻要她反抗,沈煜之就會用弟弟的性命來警告她。
    她無能為力,她想要溫年好好活著,而沈煜之是潤澤市最頂級的醫生,也一直是溫年的主治醫師,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溫年的病情,也隻有他有能力治好溫年。
    她聲音顫抖著,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你今天來醫院,應該不隻是為了看你弟弟吧?”沈煜之看著她的發頂,強忍著不去撫摸,他克製著隱秘的情緒,聲音也變得更加冷漠,“乘風要和嶺南談合作,你負責洽談?”
    這事瞞也瞞不過去,溫如許索性承認,又帶著莫名的情緒說道,“公司不隻派了我,另一位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沈煜之眯了眯眼,心情突然有些愉悅,“對,秦羽給我看過文件了,像嶺南這種大客戶,你們公司一定很重視,沒想到你兢兢業業做了這麽久,還不如一個空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