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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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噤了聲,因為沈煜之此時轉過身來,雙眼猩紅就像是一隻暴怒的野獸,“現在她是我的妻子,跟沈鐸沒有任何關係。”
    秦羽後背生了冷汗,按照她和溫如許的計劃,此時她應該再扇扇風,暗示沈煜之溫如許對他是多麽的不屑一顧,厭棄反感,但沈煜之這種狀態,秦羽根本不敢再去激他。
    那就進行下一步吧。
    她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將溫如許事先放在那裏的酒拿了過來,體貼的說道,“這些話我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但我真的不想讓她再這樣消耗你。”
    “來吧,我陪你喝點酒,這樣你心裏說不定會好受一點。”
    沈煜之默默的接過她手中的酒,秦羽心裏正暗喜,下一秒,沈煜之就直接將酒灌進嘴裏,喝到一半又將酒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殘餘的紅色的液體灑了滿地,像某人心裏淌著血,他語氣極冷,仿佛每個字都帶著冰碴,“誰跟你說我心裏不好受?”
    “我才不管她在不在意我,她都得乖乖的守在我身邊,在我讓她滾蛋之前,她哪也不許去!”
    這樣的偏執有些可怖,又讓秦羽嫉妒,就算是恨,溫如許也沒資格擁有他這樣炙熱的情感!
    她有些按耐不住,上前拉過沈煜之的手,急切的剖白自己的心意。
    “你為什麽非要執著在她身上呢?我們才是青梅竹馬,我才是真正在意你的人!”
    她說完就緊緊抱著沈煜之不鬆手,使勁往他懷裏鑽,沈煜之怎麽拉也拉不開,他低吼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嗎!滾開!”
    秦羽不聽,柔柔弱弱的她此時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兩條細弱的胳膊緊箍在沈煜之的腰間,甚至還抬起頭試圖親吻沈煜之!
    沈煜之一開始還有所顧忌,但後來實在是被她纏煩了,幹脆抓著她的頭發將人用力甩開,轉手拖過一把椅子,將門重重砸開!
    “嘭!”
    突如其來的破門聲驚嚇到了眾人,大家紛紛向聲源處望去,就見沈煜之氣勢洶洶的從樓上下來,在大家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抓過溫如許的手跑了出去。
    溫如茫然又驚慌,“喂!你幹嘛!”
    沈煜之理也不理,把她塞進駕駛位,自己也跟著上了車。
    “我指路,你開車。”
    “你要去哪?聚會還沒結束,我們就這麽走了·····”
    沈煜之麵無表情,但眉眼間的戾氣重的嚇人,“你再多說一句話,我現在就打電話把你弟弟趕出醫院!”
    溫如許:··········
    她不知道秦羽是不是跟他說了些什麽,拿不準沈煜之的心思,也不敢再多言,隻能乖乖聽他的話。
    半小時後,溫如許在郊區的山頂停下車,惴惴不安的看著四周。
    “我給你一個機會,想想怎麽跟我解釋。”
    溫如許抓著方向盤的手一緊,還想裝糊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沈煜之笑了,隻是那笑意卻未及眼底,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溫如許,你真拿我當傻子是嗎?”
    他一把掐住溫如許的脖子,將她拉到身前,與她額頭相抵,“我去樓上找你,緊接著就和秦羽一起被鎖在了房間裏,而說不舒服要回房間休息的你,去哪了?門又是誰鎖的?”
    溫如許心如擂鼓,麵上卻不動聲色,她故作鎮定,“今天家裏來了這麽多人,不知道是誰在惡作劇吧。”
    “惡作劇?那這人人可真是好本事啊,居然還會在我們的房間裏提前備上紅酒和催情的香薰。”
    溫如許心裏苦笑 ,她也是蠢,沈煜之是何等聰明的人物,再精心籌備的計劃在他麵前,也是會被一眼看穿的小伎倆。
    事已至此,溫如許索性就坦白了。
    “是,門是我鎖的,東西也都是我放的,我以為你對秦羽的印象不錯,她也很喜歡你,就想幫你們一把,讓你們早點成為彼此的歸屬。”
    沈煜之似笑非笑,“真是令人感動,我該怎麽感謝你呢?”
    他邪佞的眼神讓溫如許心驚肉跳,下一秒,沈煜之就打開車門,暴力的將溫如許從副駕駛的位置強行拖了出來!
    “啊!好痛!你放開我!放開我!”
    拉扯間,溫如許的身體在狹窄的車裏四處碰撞,她呼痛求饒,也沒能讓沈煜之停下動作。
    他像是已經失去了理智,又好像格外冷靜,將溫如許拉到斷崖邊,作勢要將她推下去的時候語氣十分平靜,“既然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是這麽煎熬的折磨,那我就成全你,你去陪沈鐸吧。”
    溫如許緊緊攀著他的手臂,又聽到他說,“不必擔心你弟弟,你要是死了,都不需要我動手,他自己會了斷的,不會讓你等他太久。”
    “不要!不要!”
    溫如許臉色慘白,被風吹紅的眼裏竟然有幾分赴死的決絕,“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想怎麽懲罰我都可以,甚至殺了我,我都毫無怨言,但溫年是無辜的,你答應過我,會保住我弟弟的性命!”
    “他如果死了,就是你害的!”沈煜之向她心上插著刀,“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沒想過激怒我的下場嗎?把別的女人往我懷裏推,溫如許,你還真是大度,”
    他深沉的眸色裏蘊著說不出口的痛,“乖乖留在我身邊就這麽難嗎?之前你對我冷漠厭煩,現在居然還聯合別的女人一起給我下套!”
    他說著,一把將溫如許胸口的盤扣撤掉,露出大片雪白滑膩的肌膚,掌心用力的摩挲揉捏,在她身上留下大片的紅痕,恨不得將她的骨頭都捏碎!
    “我就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心,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還不等溫如許反駁,溫如許就被沈煜之的嘴唇堵住。
    溫如許能感覺到自己似乎在無邊無際的雲霧裏,潮起,又落下……
    等溫如許醒來時,發現沈煜之用毛毯將兩人包裹在一起,而她躺在沈煜之的懷裏,肌膚相貼的親密觸感讓溫如許十分不舒服,她想起身,但渾身酸痛。
    感覺到懷裏人的動作,沈煜之也不理,將煙放到嘴邊吸了一口。
    溫如許緩了緩,開口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給我一根。”
    沈煜之已經很久不抽了,今天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發泄過後看到溫如許滿身的牙印和淤青,他不是不心疼,但再想到溫如許做的事,他又覺得是溫如許活該,煩悶之下才又從車裏把煙找了出來。
    聽到溫如許的話,沈煜之猛吸了一口,然後趁她不備捏著她的下頜將煙喂進了她的嘴裏。
    “咳咳······”
    溫如許不出意外的被嗆到了,她紅著眼睛怒瞪沈煜之,沈煜之坦然對視,“不會抽煙還要什麽煙。”
    溫如許確實不會,但她不服輸,“不會就學。”
    沈煜之眯著眼睛看她,“你敢學,我就讓你一個星期下不來床。”
    溫如許懶得跟他說,想要忍著疼痛從他懷裏起身去穿衣服,卻被沈煜之拉了回來。
    “別動,”他看著溫如許緊皺的眉,語氣不太自然的問,“很疼嗎?”
    溫如許諷笑道,“疼算什麽,我還應該謝謝你,謝謝你留我一條命。”
    沈煜之抿抿唇,冷聲道,“要怪就怪你自己,催情香氛和紅酒是你自己準備的,用在你身上很合理。”
    溫如許咬牙,她也知道,剛剛沈煜之非同往常的暴躁肯定是伴有酒精和藥物的原因,不然以他的自製力,不會這樣失控。
    她無話可說,沈煜之也不願多言,兩人就這麽安靜的看著山下的燈火闌珊,各懷心事。
    帶著涼意的微風吹過,溫如許下意識的往沈煜之的懷裏靠了靠,反應過來後又僵直了脊背要拉開距離。
    沈煜之哪會給她這個機會,見她又要掙紮,開口道,“就這一晚,乖一點。”
    溫如許垂眸,理性告訴她,她該時刻與沈煜之保持距離,不能對他有任何的感情,但感性又讓她抱有期待。
    她偷偷的勸說自己,背負了這麽多年的痛苦和壓力,今晚就讓她放縱一回,暫時放下那些過去,和沈煜之像普通夫妻那樣相處吧。
    可能是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放鬆的借口,也可能是沈煜之的懷抱給了她安心溫暖的感覺,溫如許沒過多久就陷入了熟睡。
    沈家人都對溫如許和沈煜之之間的事情有所耳聞,沈煜之踹破房門後,沈家人本來也是見怪不怪了。
    但沒想到秦家千金緊跟著也從沈煜之的房間裏出來了,而且還頭發淩亂,臉頰微紅,怎麽看怎麽引人遐想。
    難道他們三人之間又有了什麽情感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