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返回潤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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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歡冷不丁停下腳步,溫如許也跟著在原地站定。
“好奇我跟周澤野的故事?”許清歡莞爾。
這份直接讓溫如許又短暫一怔。
溫如許也跟著笑了:“有點,畢竟……你明白我的意思,許醫生想說嗎?”
許清歡挪開視線,深呼一口氣,望向遠方。
“沒什麽不好說的,隻是提到某些舊事的時候,希望溫小姐……”
恍然,許清歡想到什麽,頓了頓——
“不,希望沈太太,不要誤會我,因為在我心裏,那些事已經徹底翻篇兒了。”
許清歡又側過頭看她,眼裏多了幾分調侃。
現在想想,距離溫如許剛到瑞士那會兒,也不過是二十天前的事。
當時,她還堅定的要離開沈煜之,還讓許清歡稱呼她一聲溫小姐,以此表示跟沈煜之再無瓜葛。
誰又能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戲劇?
怕是連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拍。
許清歡倒不是笑話溫如許對沈煜之真香的轉變,也覺得她敢於麵對自己的真實心意,本就勇氣可嘉。
隻不過,回想起這些有時感覺魔幻的事,莫名覺得有幾分可愛——
人是流動的,因變化才有趣。
“我知道,咱們許醫生呢,其實是個果敢又灑脫的女性,我向你保證,不會對你接下來的話產生什麽誤會或是扭曲其中意思。”
溫如許還擺出三根手指,跟耳朵齊平。
大有幾分對天發誓的意思。
前段時間還是情敵的兩人,此刻相視一笑,竟越看對方越覺得喜歡?
許清歡道:“我跟周澤野認識,還是因為你們家煜之的緣故,跟他的交情開始也算是出於私心,當時年少,想著能通過他的方式更了解煜之一點,這麽多年也確實是通過周澤野的渠道,知道一些煜之的動向。”
說起這些舊事,許清歡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總覺得,這樣利用周澤野,對他一點也不公平。
但不管對周澤野是否心懷愧疚,許清歡也隻保持著這樣冷淡拒人千裏的模樣。
她想,總有一天,周澤野能看透她其實也不是一個美好的人,至少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美好。
屆時這故事應該也就結束了。
溫如許想了想:“因為煜之,我跟周澤野接觸過幾次,說實話起初印象不怎麽好,覺得他就是個隻會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可這次看到他見到你的樣子,反而有改觀了,他怎麽會對你產生感情的?”
許清歡搖了搖頭。
“其實連我也不能理解……按照他的話來說,有一年冬天他來找煜之,看到我在給學校的流浪動物們做窩,覺得我挺親切有愛心,跟看上去的不太一樣,莫名對我有了好感,可我好像都不記得這回事了。”
兩個女人在前麵邊走邊聊的同時,沈煜之和周澤野也在她們身後慢慢前行,隻是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不打擾她們說話。
從餐廳裏出來,周澤野就一直垂頭喪氣,不怎麽說話。
沈煜之又像個望妻石一樣,目光始終向著前方的溫如許。
好像生怕他老婆被以前喜歡他的女孩給搶了似的。
周澤野心裏更加鬱悶了,始終感覺身邊這哥特別直男且對感情的事隻是懵懂。
要是聊感情的事,有沈煜之在跟沒沈煜之在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不過,周澤野最終還是抵不過心中的沉悶,主動說道:“煜之,我沒跟你說過吧,有一年夏天,我去你們學校接你跟顧玨和衛頃一起出去野,結果在教學樓等你時突然下了雨,清歡剛好去教室上自習,以為我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就把傘借給了跟她根本不熟的我,我當時就覺得吧,這姑娘挺善良,能處……”
可憐的周澤野還不知道,身邊某人全程隻顧著老婆,也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幾句。
為了發泄心中沉悶,周澤野也不停嘀咕著。
似乎根本不在意沈煜之有沒有聽。
“陰差陽錯,我至今沒把傘還回去,但那傘我卻一直留著,放在我的收藏室裏。”
沈煜之恍然回神,看向周澤野:“傘?什麽傘?”
周澤野:“……”
有媳婦跟沒媳婦的區別?兄弟仁義呢!
周澤野深吸一口氣,接著加快了腳步。
隔天,溫如許單獨請許清歡吃了頓飯,也算是離別前的正式道歉。
事情辦的圓滿。
一切安置妥當,沈煜之安排好私人飛機,帶溫如許姐弟回國。
隻是——
“真沒想到,周澤野最後居然會選擇留在瑞士,雖然也是情理之中,可他明明就是衝著許醫生的緣故,還不承認。”
飛機上,溫如許望著腳下漸漸消失的瑞士風景感慨道。
沈煜之卻很理解:“阿澤這個人吧,雖然看著不靠譜,身邊常年圍繞著不少鶯鶯燕燕,但許清歡還是他頭一個主動追的女生。”
溫如許驚了。
這波瓜她算是差不多吃全乎了。
仔細想想,潤澤市除了沈家,最有威望的家族便是顧衛周三家。
以周澤野的條件,想要靠他上位來跨越階級的女人確實不少,必然也不會出自真心。
相較之下,許清歡這樣的姑娘就顯得與眾不同了些。
畢竟是高知女性,且許清歡自身條件也很優秀,長得漂亮人又聰明善良,周澤野會喜歡也很正常。
“我還有個好奇的事,許醫生曾經喜歡你,作為你的兄弟,周澤野真沒跟你鬧過別扭?”溫如許又聊到沈煜之身上。
沈煜之不解地看她:“關我什麽事?”
溫如許:“……”
以沈煜之的腦回路,好像確實是那麽回事。
許清歡喜歡他是許清歡的事,周澤野喜歡許清歡又是周澤野的事,沒什麽好混淆的。
這思路倒也明白合理。
“好了,說點實際的事吧。”
沈煜之摸摸溫如許的腦袋。
“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仍然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我雖然答應要尊重你的想法,可在涉及到你身體方麵的事,不管你樂意不樂意,我都要大男子主義,你想回乘風工作或者是開一家自己的個人律所,必須等身體完全康複,否則這些休想。”
聽到這裏,溫如許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
她不滿的說:“那我豈不是很無聊?不行,我抗議!”
沒想到,一直默不作聲的溫年突然開口——
“姐姐,雖然我還是挺不喜歡這家夥的,但他這次說的沒錯,你身體還沒有康複,工作起來又沒完沒了的,難免會不利於恢複,還是等痊愈以後再複工吧。”
沈煜之看向溫年,得到他的支持,還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但溫年卻故意別過頭,不去看他。
最終,兩票對一票。
溫如許隻能少數服從多數,先安心靜養。
飛機抵達國內。
沈煜之重新將溫年在嶺南醫院安頓好,又特地給溫如許也做了個檢查,了解她的恢複情況。
忙活許久,沈煜之帶溫如許回到翡翠園,國內已經是晚上。
消息很快傳到秦羽和蔡秀玲耳中。
兩人都坐不住了。
尤其是秦羽,也不顧當下時間已經很晚,直接跑到沈家老宅去見蔡秀玲。
“蔡阿姨,我聽說……溫小姐回來了?”秦羽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雖然有溫如許的聯係方式,可在這個時候,秦羽卻不敢貿然聯係她,更不敢質問溫如許什麽。
畢竟,前段時間蔡秀玲中毒入院,沈煜之已經把話挑明——他知道溫如許的離開有她助力。
為此,秦羽忐忑不已。
要是沒摸清楚情況就立刻行動,沈煜之隻會更討厭她。
蔡秀玲也對溫如許回歸的事極度不滿:“我也想不通,那個小賤蹄子不是都跟野男人跑了嗎?煜之怎麽……怎麽這麽糊塗啊!”
提起沈煜之,蔡秀玲已經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的兩個兒子全被同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一個已經因溫如許而喪命,另一個……
她總不好當著秦羽的麵說,自己的兒子心甘情願被扣綠帽子。
秦羽麵露難色,忍著不滿,尷尬地笑:“興許真像我上次說的那樣,是我們誤會溫小姐了吧?不然,煜之也不可能會……”
這番欲語還休,將蔡秀玲的情緒狠狠拿捏。
蔡秀玲眼裏冒著火,又無奈地歎了口氣。
隨即,她拉住秦羽的手:“小羽,不管怎麽說,在阿姨眼中,我們沈家的兒媳婦隻有你才有資格做!那個溫如許,總歸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壞女人!”
秦羽故作激動,眼裏蓄上一層淚。
“阿姨,您的心意我領了,可是,都這麽久了,煜之除了越來越厭煩我,根本沒有您說的那個心思,否則他早就跟那個溫如許離婚了……事到如今,我倒是沒什麽,隻是實在不想咱們兩家鬧得難堪,最終,您夾在中間才最為難。”秦羽泫然欲泣道。
蔡秀玲臉上滿是感動:“好孩子,難為你這麽為阿姨著想……阿姨還是那句話,我們沈家的兒媳,隻能是像你這樣優秀的名門淑女!阿姨也想好了,我到底是煜之的親媽,那個狐狸精麵上也得對我恭恭敬敬的,明天我去翡翠園那裏看看情況,你就先別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