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秦羽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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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外。
一個臉泛油光的男人正在走廊上徘徊。
秦羽從房間裏出來,沒有跟他搭腔,隻是悄無聲息地使了個眼色。
她拐彎時轉身,那男人腳步匆匆,跟上來抓住她的胳膊:“小羽,你是在故意躲我嗎?”
秦羽佯裝恐懼,試圖掙紮。
下一刻,兩隻手分別搭在男人肩上。
“喂,看不出來人家姑娘不想搭理你嗎?撒開你的豬蹄子。”衛頃挑眉。
顧玨眼裏也帶著幾分凶狠。
那男人咽了口口水,道:“關……關你們什麽事?我們兩個是認識的!”
衛頃冷笑:“巧了,我們跟她也認識。”
顧玨跟衛頃一唱一和:“識相的話就滾遠點,以後別出來騷擾姑娘們,否則讓我們碰到,有你好受的!”
男人斟酌片刻後,溜之大吉。
秦羽見狀,拍拍胸口,鬆了口氣:“顧少,衛少,真的很感謝你們,有機會我請你們吃飯怎麽樣?”
顧玨和衛頃相視一笑。
衛頃朝她擺擺手,道:“不用了,女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有警惕心是好事情,今後少來這種就行了,這兒不適合你。”
“我知道了。”
秦羽長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尤其是笑起來時,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跟她不熟悉的人自然不清楚,她的心思並沒有外貌看起來那麽單純。
不過,衛頃和顧玨僅是出於路見不平的角度才答應幫這個忙,畢竟,沈煜之之前還跟秦家鬧不愉快來著。
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姑娘跟兄弟鬧不愉快,那可不行……
兩人轉身回到包廂,裏麵卻空無一人。
“嘿……煜之跑哪兒去了?”衛頃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顧玨思忖後:“興許稍微緩過酒勁兒來了,看咱們都沒在,以為散場了就自個兒走了?”
“得,咱倆今兒就是扮演了一回陪酒小哥,不過那個秦羽怎麽回事?剛才沒顧得上問她,她怎麽知道咱們在這個包廂的?”
衛頃嘀咕著,總覺得這點有幾分可疑。
顧玨表示認同。
他們也沒有再繼續深究,反正事不關己。
殊不知,剛剛被他們所“救”的秦羽,並沒有直接離開這家會所,而是乘坐電梯來到樓上的酒店,跟一個頭戴鴨舌帽且身材壯實的男人打了個照麵。
“秦小姐,人在裏麵了,這是2143號房的房卡。”男人將房卡交到秦羽手上。
秦羽接過後,又用手機進行了一番操作。
幾秒鍾的時間,男人口袋裏的手機震動,收到一筆入賬提示……
鴨舌帽男嘴角勾起一絲滿意:“謝謝秦小姐,以後有這種事兒記得還叫我們兄弟。”
說完,鴨舌帽向旁邊樓梯走去。
剛才那個糾纏秦羽油光滿麵的男人,就靠在樓梯口的牆麵。
鴨舌帽男對同伴道:“走吧,這單完事。”
而秦羽則拿著鴨舌帽男給的房卡,打開了2143號房的房門。
床上躺著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沈煜之!
秦羽嘴角的笑意味深長,眼神中竟還有幾分瘋狂,閃爍著興奮的光亮。
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她注定會得到他,哪怕不惜一切手段!
自早上在君禾律所碰到沈煜之起,秦羽看出他對冷易舜再次出現的介意,又聽說了活動現場沈煜之跟冷易舜險些動手的事,那一刻,秦羽就猜到,今晚翡翠園那邊不會太平。
果不其然,暗中派去監視翡翠園動向的人告訴她,沈煜之開車離去,似乎心情不大好。
秦羽便知道這是個好機會。
隻要先溫如許一步懷上沈煜之的孩子,那她就能有辦法取而代之!
“煜之,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小時候,圈裏的同齡人聽說我是秦家的私生女,說我媽媽是小三上位,沒有一個人願意理我,他們都排擠我,隻有你不嫌棄……”
秦羽滿含柔情的看著沈煜之,緩緩走到他身邊,在床邊坐下,輕輕撫摸著沈煜之的臉。
她的唇角揚起,控製不住的抽搐著,掩飾不住笑。
“我還記得,那天阿姨邀請我和我媽媽去參加你的生日宴,你將切好的蛋糕遞到我手上,那是第一次有同齡人這樣對我,是因為你,我感受到了尊重,你那時候不也是喜歡我的嗎?”
秦羽自顧自地喃喃,講述她記憶裏的故事。
可話說到這裏,她舒展的眉慢慢蹙起,逐漸扭曲成結,取而代之的是憤怒,是不解。
“你知不知道,我答應媽媽的安排,一步一步按照她的規劃,努力去做名媛淑女,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去念所謂的名校,都是為了能配得上你!可你為什麽娶了一個什麽都不如我的溫如許呢!她憑什麽!”
秦羽的眼中覆上一層紅血絲,情緒激動得渾身都在戰栗。
她從小沒從同齡人身上感受到什麽溫暖,沈煜之就是照亮她的那束光——
可秦羽卻忽略了,這僅僅隻是她的視角所感受到的東西,帶有強烈的個人意願。
那天的真實情況分明是沈煜之給每個到場的小朋友都分發了蛋糕,對於他來講,那隻是一件小到好像都不曾發生過的事。
秦羽一會兒哭喪著臉,一會兒又笑。
眼下沈煜之近在咫尺好像在做夢般,太不真實了!
“你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才對,我想要的,就算不擇手段,就算人人唾罵,我也絕不會後悔,勢必要得到!”
秦羽的笑愈發詭異,甚至讓人毛骨悚然。
她緩緩解開沈煜之的扣子,又脫下自己的外套……
縱然沈煜之醉成這個樣子什麽也發生不了,她也要抓住機會,狠狠惡心溫如許一把。
接著,秦羽靠在沈煜之的身上,拍下幾張讓人浮想聯翩的照片,用之前插進手機的另一張卡匿名發送給溫如許。
之後,秦羽還不忘劃破手指,在酒店白色的床單上,沾上一點緋紅。
她望著酒店的天花板,眼神裏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瘋狂——
她不會忘記,自己的潔白早在之前的遊輪上就被一個根本不熟的男人強奪——
這都要怪溫如許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因為溫如許的出現迫使她不得不做那麽多事,她也不會落得那般田地!
她一定要報複回去!
與此同時。
溫如許躺在臥室床上。
床頭的台燈始終亮著沒關,複盤了許久今天跟沈煜之的爭執。
兩人要是為了這事再鬧下去,一定會再影響感情,現在等情緒完全消散後,再回想起來,好像也沒覺得這事兒有那麽讓人生氣。
夫妻倆過日子,日常就已經有許多雞毛蒜皮的事要處理了,再為了他們婚姻以外的人鬧別扭屬實不值當。
思及此,溫如許又從床上坐起來,決定穿好衣服出去將沈煜之找回來——
不能把矛盾留過夜。
可當溫如許將夜晚設置靜音的手機打開,卻看到短信欄裏有個陌生號碼發來幾張圖片消息。
她點開來看。
縱然見過許多大風大浪,可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溫如許還是失手將手機掉在地上,腿下一軟。
她怎麽也沒想到,僅僅幾個小時的時間,沈煜之竟然跟秦羽搞到了一張床上!
心髒好像被刀子捅爛,鼻腔裏湧入的酸澀感,悶得她透不過氣來。
偏偏淚如泉湧,怎麽都停不下來,強烈的窒息感席卷全身,她渾身好像被裹上一層厚厚的塑料膜,緊繃又痛苦。
前所未有的難受。
比起在瑞士那次跳樓還要絕望,還要疼。
溫如許靠著床邊坐著,懷中抱著枕頭,如一具失了魂的軀殼,從黑夜坐到天色漸亮。
光照在她身上的時候,溫如許感到刺的難受,起身進入衛生間洗漱,看到鏡子裏憔悴的自己,眼睛腫成核桃般大,上下眼皮都泛著紅。
加上一整晚沒有休息,皮膚狀態也跟著變差,眼瞼下方泛著一層烏青,嘴唇也因為缺水而起了一層皺著。
跟往日精致優雅雷厲風行的溫律師,判若兩人。
她的心仍在滴血,沉沉地歎了口氣。
“溫如許,你真傻,怎麽那麽容易就相信沈煜之的謊話呢?你害死了他哥哥啊……你忘了嗎?你害死了沈鐸!你身上背著一條人命啊!你今後的人生憑什麽能好好過?他們沈家怎麽會讓你好好過……”
溫如許對著鏡子,低聲喃喃。
她像是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機械的重複著這些言語。
每說一遍,心就越痛,越冷。
不知道過去多久,溫如許接到蘇珊的電話。
“溫律,冷總帶著合同來律所了,您今天怎麽這麽晚還沒到?”
作為溫如許的助理,蘇珊雖然能處理好這些事情,可冷易舜特意提到了她,蘇珊不得不先打個電話問問她的情況。
畢竟,冷易舜親自來送合同,也是為了能多看溫如許幾眼,哪怕接觸短暫也行。
溫如許稍稍恢複理智:“我今天晚些時候去律所,大概兩個小時後。”
她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語氣平靜地可怕。
掛斷電話後,溫如許洗了個澡,將自己收拾好,雖然眼睛的腫沒完全消下去,但戴上墨鏡後也還是能遮住整張臉最憔悴的部位。
愛情雖然讓她失意,可她沒有資格頹廢,隻要努力耕耘,至少事業不會辜負她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