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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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煜之下意識攥緊了手,心也仿佛被什麽東西給攥住了。
    原來在溫如許心中沈鐸的份量竟有這麽重!
    而蔡秀玲隻想著刁難溫如許,也沒想到這個昔日伶牙俐齒,處處跟她做對的丫頭,會真的下跪。
    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充滿糾結,卻還是故意用刻薄的語氣來掩蓋底氣不足:“還不是你自己心虛,覺得愧對於阿鐸,怕他半夜來找你,問你為什麽還能獨活!”
    任憑蔡秀玲怎麽輸出難聽刺耳的話,溫如許都一言不發——
    就像她剛才說過的那樣,沈家人怎麽看待她的所作所為,她都不屑於解釋。
    跪沈鐸,不是屈服沈家。
    她跪的是自己曾經就要步入婚姻、有夫妻緣卻逝去生命的戀人,跪的是她曾付出的真心。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觀察著他們的沈宗鎮上前,拍了拍溫如許的肩膀,而後收回手,道:“如許……姑娘,起來吧。”
    其他三人不懂沈宗鎮的做法,溫如許也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沈宗鎮又道:“人各有命,我說過,阿鐸的死不能怪你,你曾是他最喜歡的姑娘,我想,如果阿鐸知道你為他這樣做,一定會感動,也會為你心疼的……你不想他心裏為你難過吧?”
    “老沈,你這是在向著她嗎?她可是害死我們兒子的罪魁禍首,你怎麽能說不怪她呢!”
    蔡秀玲對沈宗鎮的做法極其不滿,夫妻兩人之間本來就有隔閡,這一刻,蔡秀玲覺得沈宗鎮是在打自己的臉。
    沈宗鎮冷冷的瞪了蔡秀玲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再說了,這件事怎麽能怪這姑娘呢?她當時跟阿鐸在一輛車上,也經曆了那麽驚心動魄的一刻,你怎麽就不能將心比心呢?”
    因為一個“外人”而遭到丈夫訓斥,蔡秀玲麵子上更加掛不住了。
    她氣得直拍胸口,正想著要如何反擊,秦羽卻拉住了她,對著蔡秀玲搖了搖頭。
    “阿姨,叔叔說的也有道理,沈鐸哥的死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您心中有氣,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兒子,我相信溫小姐心中也能理解,但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活著的人,不更應該替不在的人好好活著嗎?何況,我聽說,沈鐸哥跟溫小姐以前感情極好。”
    說到這裏,秦羽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沈煜之的反應。
    果不其然,正如秦羽想的那般,沈煜之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仿佛能滴出墨來。
    試問有哪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心愛的人心中留有別人的影子呢?
    更絕的是,溫如許念念不忘的那個白月光是沈煜之的哥哥——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人。
    溫如許越是放不下、越是在意沈鐸,沈煜之心裏就越是別扭,最後隻會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她一個人身上。
    沈煜之沉重的鼻息噴灑,道:“爸,小羽,溫如許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比你們清楚,你們不用再為她辯解了,既然她願意跪,那就讓她在這跪著,我想,哥也知道我們來看望過他,咱們就先回去吧。”
    聽著沈煜之的話,溫如許表麵上不動聲色,可心裏卻忍不住在想,在沈煜之心中,她是什麽樣的人呢?
    不堪嗎?還是善於心計和演戲?
    原本沈宗鎮還想說什麽,可沈煜之都已經發話,作為長輩他不好摻和太多年輕人的事情,他最後隻意味深長地又拍拍溫如許的手臂,便轉身離開。
    蔡秀玲心裏還窩著火,但有秦羽陪在她身邊,她還是賣給秦羽這個麵子,跟在沈宗鎮的後麵。
    沈鐸的墓碑前,溫如許仍然在原地,沈煜之盯著她的後腦勺,眼神極其複雜,包含了太多情緒,無法用言語來描繪。
    他不屑地諷刺:“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雨,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這裏惺惺作態多久。”
    話音落下,他便轉身離去。
    距離溫如許有一段路的地方,沈煜之撥打了常安的號碼:“找個人到潤澤墓園,去盯著溫如許,看看她什麽時候離開。”
    事實上,沈煜之並不是在故意懲罰溫如許,他隻是想知道,在溫如許的心中,沈鐸到底有多重要。
    即便剛才當著眾人的麵,溫如許已經拋開顏麵,跪在沈鐸墓前,可沈煜之還是仍有一絲希冀,以為溫如許是故意做給他看,在跟他賭氣。
    轉眼,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
    回到辦公室的沈煜之,始終沒有得到常安的消息,他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再次打給常安。
    “她還沒走?”
    常安如實回答:“是,總裁,從您上午安排我到這邊盯梢開始,夫人……溫小姐就一直跪在碑前,一步都沒有挪開。”
    沈煜之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一緊。
    就在這時,窗外陰沉的天色中突然出現一道白光,緊接著,霹靂的雷聲傳來。
    狂風四起,刮著樹葉簌簌作響。
    沈煜之在電話中都能聽到外麵的風聲。
    他眉頭微蹙,一時間有什麽東西在嗓子裏卡住似的,心裏也難受極了。
    許久沒有等來沈煜之的下一步安排,常安自作主張地問:“沈總,外麵叫變天了,要不要我去跟溫小姐說一聲讓她離開?”
    又是片刻的沉默。
    沈煜之賭氣道:“不用!既然她願意跪,那就讓她接著跪著!你不用再盯著她了,早點回來吧,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忙呢,總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一個不相幹的人身上!”
    常安嘴唇微動,正要說些什麽,沈煜之就已經掛斷電話,手機裏傳來一陣忙音。
    常安收起手機,又深深地望了眼溫如許所在的方向,無奈地歎了口氣,繼而轉身離去。
    而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還有一個神秘的身影,正在暗中盯著他的動向。
    直到常安離開墓園,那個神秘的身影才摸出電話,打了出去:“秦小姐,正如您所說,沈總身邊的那個秘書剛剛在這邊盯梢,但他已經離開了,接下來我要怎麽做?”
    離開墓園後的秦羽,正在一家美容店裏做皮膚護理,此刻她心情大好。
    “外麵是要下雨了吧,你就在那裏盯著,如果溫如許要走,就把她按在那裏,告訴她,你是收到沈總的命令在這裏來看著她的,要她跪滿整整一天才會放她離開。”
    輕易掛斷電話,想到溫如許的處境,她別提有多興奮,於是看向自己身邊的服務人員:“做完這個之後再給我加個項目。”
    服務人員笑盈盈地回複:“好的秦小姐。”
    屋外電閃雷鳴,狂風肆虐,轉眼間便卷著大滴的雨點灑向地麵。
    溫如許抬頭看向天空,又抬手撫摸起沈鐸的墓碑:“阿鐸,我知道,你從來不會責怪我什麽,你也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有血緣關係,卻真心實意對我好的人,你是不是也在為我感到心疼呢?”
    溫如許歎了口氣,正當她起身離開,以免等下雨越下越大,一個戴著口罩撐著傘的男人突然間出現在她身後。
    “溫小姐,沈總已經吩咐過了,讓我在這裏盯著你,如果沒有跪滿一天,就不能讓你從墓園離開,我也是按照沈總的吩咐辦事,請你不要為難我。”那個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冰冷。
    溫如許皺著眉頭,難以置信地瞧著他,又看看陰沉的天色,冷笑:“我說了,我之所以跪沈鐸,不是因為要向沈家證明什麽,更不是因為他們的權威所迫,我想走就走,你管得著嗎?”
    說完,那個男人便上前攔住她的去路,一雙銳利的眼睛,盯得人渾身不適。
    男人諷刺地笑:“我說了,這是沈總的意思,如果溫小姐執意要違抗沈總的命令,那我就隻好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了。”
    溫如許本不想理會這個瘋子,準備繞道而行,沒想到男人直接對她動手,一腳踹在溫如許身上。
    身體上傳來的痛覺,讓溫如許感覺到男人是個練家子,硬碰硬隻怕還會讓自己受傷。
    那男人冷言冷語命令道:“溫小姐不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溫小姐的,今天你是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要是我給了溫小姐機會,溫小姐仍然不聽的話,那後果就請溫小姐就自負吧。”
    注意到男人攥緊的拳頭,溫如許在心中衡量了一番——
    沈煜之臨走前的時候說過,他要看看她能夠在這兒跪多久,所以找個人過來盯著她,也不是什麽稀罕的事。
    並且,溫如許見過沈煜之偏執起來的模樣。
    今天是他哥哥的忌日,而他哥哥的死又和她有著某種因果牽連,沈煜之會為此遷怒於她一點也不奇怪。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她跟這個派來盯梢的男人力量懸殊,考慮到自個兒的人身安全,溫如許隻能妥協,被迫跪在沈鐸的墓前。
    雨越下越大,直到溫如許身上的衣服都被澆濕,有風時不時的吹過,凍得她直打寒顫。
    就這樣,溫如許在墓園裏從白天跪到晚上,又從晚上跪到了天亮。
    不論是身體的困意,還是經受過風雨摧殘,都讓溫如許支撐不住,她的身子開始發燙,精神也開始變得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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