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擺不清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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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許起身回頭,雙腿發麻,讓她險些沒站穩栽倒。
不知什麽時候,盯梢的人已經離開,她完全沒注意過……
溫如許下意識皺了皺眉,感覺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一番。
但仔細想想,除她傻裏傻氣跟沈煜之賭氣,真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誰會留在這兒冒著大雨吹著冷風,就為了盯著她有沒有老實照辦這件事?
這時,外套裏的手機震動,鈴聲響起。
溫如許掏出來看,屏幕上顯示著傅瑾年打來微信電話。
她將電話接通,禮貌地問候了一聲:“傅先生。”
傅瑾年聽出她嗓音沙啞,說話帶著鼻音,還有些軟綿綿地虛弱,便沒有直奔主題。
他關心地問:“溫律師,你沒休息好嗎?昨天天氣不好,不會著涼感冒了吧?”
溫如許因頭疼腦熱,橫斜的眉皺得更深,形成一個倒八字,沒直接回答。
她總不好跟一個還不熟悉的朋友說,因為跟前夫負氣,還被前夫派來的人逼迫執行懲罰,在這陰氣森森的埋灰地跪了近二十四個小時。
這人她丟不起……
“我沒事。”溫如許語氣不冷不淡。
她看了眼被雨水衝刷過的墓園,這裏此刻除了她以外,再無其他人,加上昨天下了許久的暴雨,晚上連墓園的工作人員都沒出現過。
現在清晨,周圍一片寂靜。
她苦澀地笑了笑,忍不住在心裏自嘲,也就她這個冤大頭死倔死倔的,硬在這鬼地方跪了一夜——以後要是有機會,她一定讓沈煜之嚐嚐她的體會!
當下,傅瑾年顯然不太相信溫如許沒事,他堅持追問:“溫律師,如果身體真的不舒服,不要強撐著。”
傅瑾年的關心讓溫如許寒了的心多了幾分暖意,不至於再冷得像冰。
她身上的衣服濕透了,黏膩的感覺很不舒服,並且四月的清晨總是還帶著寒意,置身這樣陰冷的地方,溫如許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距離上班還有些時間,溫如許打算先回自己的住處,洗個熱水澡換身幹淨衣服。
她朝墓園外走去,同時轉移話題:“傅先生,你找我是為了拍攝的事吧?我最近的工作處理的差不多,不是很忙,你上次跟我定下的拍攝時間,我這邊沒有問題,可以按照我們約定好的進行。”
見她不想多說個人處境,又聊到工作,傅瑾年也不好再問,隻得順著溫如許的話切入正題。
“我就是擔心你們律所事務繁忙,可能會有變動,既然你能照常,那等下我把地址定位發給你,後天上午咱們不見不散。”
溫如許悶哼一聲,應下。
可她身體上的不適感卻越發嚴重——
不單是淋雨吹風又跪了許久,她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食,當下虛弱地很。
溫如許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燙,視線也開始模糊,她努力強撐著,繼續邁出腳步。
走到墓園大門處,守在那裏的工作人員看到有人從裏麵出來,驚訝地問:“你是誰?什麽時候進去的。”
溫如許嘴唇微動,剛解釋了一句,眩暈感也隨之加重,繼而倒了下去。
工作人員見狀,被這情形給嚇壞了,但還是理智地上前檢查溫如許的情況,才發現她的身體滾燙,仿佛要熟透了。
“女士……女士……”
微信電話仍在繼續進行,傅瑾年聽到那頭的動靜,焦急地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溫律師?您好,有人在嗎?機主出什麽事了?”
撥打著救護車電話的工作人員,聽到有說話聲,注意到了溫如許的手機。
他撿起溫如許的手機,同時對著自己撥通的急救電話一起說道:“您好,這裏是潤澤墓園,我是這裏的工作人員,有人突然昏迷,身體發燙像是高燒……”
等待120趕來的時候,工作人員又將大致的情況轉述給傅瑾年。
溫如許恢複意識後,就發覺自己躺在醫院,手上還紮著針,連接著旁邊的點滴,傅瑾年就守在她的身邊。
見她睜開眼,傅瑾年臉上的焦急減輕了些許,但還是鎖著眉,問:“溫律師,你感覺怎麽樣了?昨天雨那麽大,天氣又涼,你怎麽會在墓園裏待了一個晚上?”
溫如許嘴邊泛起苦澀,一時間不知道要從何說起,眼裏還流露著為難的表情——
被一個不熟悉的朋友撞見自己窘迫的一麵,確實挺難堪的。
她一向是個比較要強的女人,跟傅瑾年認識以來,每次狼狽的時候都被他給撞上,也讓溫如許有點無奈。
“我……心情不好。”溫如許隨意搪塞了一句,總覺得實話實說太丟人了。
傅瑾年自然沒有相信她的話,考慮到每個人都有不想對外人講的秘密,也默契地沒有追問細節。
他思考了會兒,道:“那以後你心情不好,就找我,我帶你去發泄發泄,或者給你講點笑話也行,保管比你這樣自虐傷害身體要強。”
沒想到,沈煜之突然推門走了進來。
他聽說溫如許進醫院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往這家醫院趕。
可剛到病房,就看到溫如許床邊已經有個男人守著,兩人還有說有笑。
而當溫如許見到他時,臉上的笑意就冷卻下來,區別對待明顯得讓人很難不察覺。
一股別扭的偏執情感占據上風,沈煜之的那些關心和擔憂都被推到後麵。
他冷漠地質問:“溫如許,你裝什麽?才跪了多久,就惺惺作態堅持不下去了,想出這種法子來博取別的男人的同情,好逃避懲罰嗎?”
溫如許剛剛好轉的心情,頃刻間又墜入冰窟。
她想不通,明明沈煜之也是醫生,他難道看不出她的狀況不好嗎?
除此之外,什麽叫才跪了多久?將近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也就她冤大頭脾氣拗,才老老實實跪得下去!要不然換他試試?
眼下憤怒之餘,溫如許臉上還有幾分窘迫,畢竟傅瑾年還在場,她剛剛把這事兒給翻篇,搪塞過去,可沈煜之偏要在旁人麵前,掀開她身上的這層遮羞布……
“我不想跟你說話,請你出去。”溫如許倒吸一口涼氣,皺著眉道。
傅瑾年也從兩人的話裏,明白溫如許到底遭遇了什麽,但為了維護她的顏麵,並沒有挑破。
他不滿地對沈煜之說:“沈總,溫律師現在需要休息,如果你有什麽事,可以等她身體好轉一些再來找她。”
字裏行間雖然還算客氣,可這語氣裏帶著的指責,沈煜之感受得出來。
對於沈煜之而言,溫如許是他的人,他們之間無論發生什麽,都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何況傅瑾年跟溫如許才認識多久?憑什麽對他評頭論足的!
沈煜之的火氣蹭蹭往上冒:“傅少管得是不是有點寬了?她犯過什麽錯她自個兒心裏清楚,我們倆之間的事,跟你又有什麽關係?難不成傅少對我的前妻、一個我不要的女人……真有什麽別的心思?”
他的嘲諷深深刺痛溫如許的心。
有那麽一瞬間,溫如許真的很想揪住沈煜之的衣領問問,在他心裏到底有沒有拿她當人看過?為什麽他能這麽輕描淡寫,把她形容的好像一個物件兒呢?
溫如許咬緊牙關,加重了語氣:“沈煜之,我再說一遍,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晦氣!”
“不想看到我?就想看別的男人?溫如許,你還真是改不掉自己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壞毛病,一個冷易舜滿足不了你,為了你弟弟答應我不跟他接觸,所以就換個人來排遣你的寂寞?”
沈煜之的理智被憤怒和偏執衝刷,話趕話,一句比一句難聽,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
形象一直溫文爾雅的傅瑾年,聽到他往自己和溫如許身上潑這種髒水,瞬間忍無可忍,變得暴怒。
傅瑾年上前,一把揪住沈煜之的衣領,狠狠給了他一拳。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站在首富位置上的沈家,教養就是這樣嗎?有家室還在公共場合跟別的女人糾纏曖昧,離了婚又對前妻糾纏不休!我就算對溫律師有別的意思,又關你什麽事兒?管得寬的,是沈總你這個擺不清自己位置的人吧!真讓人下頭!”
溫如許遇到這情況,皺著眉勸道:“傅先生……”
雖說沈煜之先出口成髒,可從法律的層麵來講,傅瑾年先動了手——
沈煜之那樣的人,身邊不缺好律師,要是他惱羞成怒,為此再起訴傅瑾年,情況可就更糟糕了。
彼時,臉上挨了一拳的沈煜之,用舌尖舔舐了一下口腔內受傷的一側,繼而森冷地發笑,反手揪住傅瑾年。
“終於承認了?你對她有別的意思?這是不是說明,我剛剛講的話都說中了?是不是說明,你們兩個在我還沒提出離婚以前,就已經有要搞在一起的意思?”
沈煜之心裏別扭極了。
他心裏明明有聲音在告訴他,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的,可溫如許跟傅瑾年談笑風生的樣子,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掀起他人性中最陰暗的一麵——
因為在乎,便產生猜忌、占有欲、偏執,敏感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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