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說：“霍靳言騙蘇念結婚，連自己真實身份都沒告訴她，你覺得，他對蘇念能有幾分真心？說白了，他沒坦承自己的身份，恐怕也是擔心兩個人真的分開，蘇念分走他偌大的家產。霍靳言這人這麽有心機，蘇念怎麽駕馭得住他？還得是你這種千金大小姐，背後又有支撐的人來駕馭。至於蘇念，交給我，我肯定對她掏心掏肺。”
    他這麽一說，樊佳人還真的猶豫了。
    雲景又繼續說：“你想想看，蘇念和霍靳言在一起，得到的又不是真正的幸福，你難道忍心讓事態就這樣發展下去嗎？他們在一起對所有人沒有半點好處，但是分開卻對我們都好。”
    “你這麽說，確實也有點道理。”樊佳人點頭，“就是說，為了蘇念好，咱們還是繼續？”
    “當然繼續了。”雲景拍板，“下次你想不通的事情，早點找我商量。”
    樊佳人嘟囔：“嘖，剛才你還嫌我事兒多呢。”
    樊佳人得到雲景的啟示，回頭見到蘇念就去觀察她。
    可是觀察來觀察去，也看不出她和霍靳言兩人的感情到底怎麽樣。
    讓她開口直接問吧，又怕露餡兒。
    中午的時候，她點了外賣請采寫部的同事吃。
    樊佳人出手闊綽大方，早就成為了部門裏的寵兒。
    大家嘻嘻哈哈的吃東西，聊得熱火朝天。
    蘇念揉著臉頰，在一旁隻吃了一點點水果。
    “蘇念，你減肥啊？”旁邊同事問。
    “沒睡好，沒什麽胃口。”
    “沒睡好？你新婚不是都讓你多請幾天假的嘛，看吧，折騰得反而睡不好。”有同事跟蘇念關係好，促狹地打趣她。
    蘇念馬上說：“我昨晚趕稿子趕的，你們想什麽呢。”
    當即有人打趣她：“趕稿子趕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新婚燕爾，芙蓉帳暖，春宵苦短呢。”
    “別瞎說。那稿子不是今天一早就要發嘛。”
    樊佳人在一旁問：“那你趕稿子影響你老公休息嗎？還是說你老公打呼影響你休息？”
    蘇念想著兩人睡不同的房間，她趕稿子到深夜霍靳言也未必知道呢。
    她含糊地說：“不會，家裏不是有客廳餐廳嘛。”
    “那你老公打呼嗎？我沒別的意思，我認識一個醫生朋友，專門看這方麵的，要是影響你休息了，我介紹朋友給你們認識。”
    “……應該不會吧。我睡得沉，平時睡著了壓根兒不知道。”蘇念搖頭說。
    她這樣含糊其辭，樊佳人倒是真的印證了雲景的說法，原來兩人還真的沒什麽實際行為。
    她猜想，霍靳言這人心機深沉，肯定是拿蘇念當擋箭牌擋一些爛桃花，同時又不放心蘇念怕她對他別有所圖，所以才遲遲沒有行動。
    可以，這很霍靳言。
    想到這裏，樊佳人不由為蘇念打抱不平：“你老公怎麽這樣呢？”
    見她忽然生氣，蘇念倒是不明白了：“他怎麽了？你認識他？”
    “……”樊佳人忙補救，“不是，我是說，你趕稿都趕到深夜了，他怎麽都不體諒一下你，看著你黑眼圈都出來了，也不照顧照顧你，看吧，你都這麽沒胃口了，也不見他關心你一下。”
    蘇念失笑：“他也很忙的。我忙到半夜又沒跟他說。”
    “那你忙到半夜，他能安心睡大覺啊？”
    “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裏清楚。”蘇念叉起一塊水果塞給她，“你吃點東西吧！”
    樊佳人憤憤不平地給雲景發消息：“霍靳言果然是個心機男！我勸你就算他跟蘇念分開了，你也別把他留給雲寶兒！”
    雲景同意：“那肯定不會，他隻是我姐的一個備胎。就算我姐能看得上他，也還得過我們家，我們兄弟仨這一關呢。”
    “活該他當備胎。”樊佳人發泄完，心情才好受一點。
    蘇念早就吃完水果，在工位上趴著休息。
    樊佳人等她醒來，和她一起去洗手。
    洗完，蘇念正要找護手霜，樊佳人馬上將自己的遞過去：“用我的。”
    “好。”蘇念沒拒絕，拿起來用了一點，發現味道很好聞，“什麽味兒這麽好聞？”
    “西柚果香味的，好聞吧？好聞你拿去用吧，我有好幾支呢。”
    蘇念平時也給她送些小東西，順手收下了：“謝謝。”
    樊佳人想，自己人聞到是好聞的，回頭霍靳言聞到，就會難受，他難受了，就對了，誰讓他那麽渣的。
    想起霍靳言連一點點柚子的香味，任何跟柚子香相關的東西都不能聞，那次她抹了西柚果香味的護手霜，還和他離得那麽遠，霍靳言都差點吐了，樊佳人就很快意。
    活該！
    晚上吃完飯，霍靳言收拾碗筷放進洗碗機。
    蘇念也洗了手，塗上了護手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幾天她趕稿多，今天難得不用打字，特意抹上了厚厚一層護手霜來護理。
    霍靳言從廚房出來，聞到一股令人奇怪的味道，令他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
    說是奇怪，是這味道有點刺鼻，讓他難以接受。
    但是更奇怪的是，再聞一會兒，又覺得還算清新。
    “什麽味道？”他問，“你聞到了嗎？”
    “沒什麽啊。”蘇念看他像是聞到了什麽怪味，站起來跟他一起尋找，“廚房裏燃氣關了的，剩菜剩飯收拾好了的……”
    霍靳言終於發現，味道就是從她身上來的。
    蘇念從他身邊經過，他抓住了蘇念的手腕，將她手指放在鼻尖。
    “是這個味道！”他深呼吸一口，確定了味道是從她這裏來的。
    “你說這個啊，你聞聞是不是很香？”蘇念將雙手放在他鼻子前，“我覺得挺好聞的。”
    霍靳言聞了一下，緊皺的眉頭鬆開，點頭：“味道確實還不錯。”
    “是吧？我以前就用過這個香味的，我還有這個香味的沐浴露呢。不過之前用完了，好久沒買這個味的了。”
    她說完，伸手要拿開。
    霍靳言卻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鼻子旁，“我再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