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解題任務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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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葛誤會了,擔憂的回道:“有。”
糟糕啊糟糕,她高估減搖龍骨的作用了,幸虧沒因它耽擱更長時間。不怨對方沒見識,無真正的下海試航,就沒法比較同“v”型船艦,兩側加減搖龍骨後麵對風浪的穩定差異。
幸好前世導遊知識麵廣,把古代航海科技、船發展史的變革節點講的繪聲繪色,王葛才能記憶深刻。
接下來,她要再次改良舵。此改良法,排在倒數第三省事。
先輕輕放下木船。
嗒……龍骨浮板還是掉了。鼻涕就是鼻涕,頂替不了膠。
王葛很認真的說:“真正製這種禽翼浮板時,可不能隨意一粘呀。”
邢匠吏重重一咳:“餘兩刻半。”王公子讓你繼續講解此浮板的其餘利處,讓你講這個了?用你提醒?船匠師的腦子但凡比黍粒大,都不會拿鼻涕當膠用!
嗯?王葛要幹啥?怎麽又鋸木?他和主事匠吏身體微微前傾,王長豫也奇怪。
時間不多,加快動作!王葛鋸好木條,木條為舵杆,再鋸寬木,削為舵葉。
將舵葉的少部分麵積,移到舵杆之前,使舵杆軸線後移,叫“平衡舵”。平衡舵控航時,降低了轉舵力矩,所以比較省力。不過,開孔舵也有轉舵省力的特性,僅製平衡舵可能仍達不到神秘郎君的解題標準。
必須兩手準備!
還得加上升降功能,令其變為“升降平衡舵”。
改升降舵,就得改船尾的“舵室”構造,加絞盤,能將舵葉垂直收、放。
當大船駛入淺水區,可通過絞盤將舵吊起,以免磕碰損壞;長時間不需改變航向時,也是如此,收起舵後,能減少前行阻力。
當船駛入深水區,如要改變航向,可把舵下放;遇到大風大浪時,舵降至最低,能增強船的穩固性。
想法是好的,真製絞盤、改造舵室肯定是來不及的。厚臉皮有厚臉皮的好處,她鋸一根細木條當成絞盤,擼下紮頭發的麻繩當鎖鏈,繞木條幾圈,繩的另一端係上寬木削製的舵葉。
把這粗製濫造到極點的絞盤、繩索,往船尾的舵室位置虛搭,然後她另隻手比劃,邊唾沫橫飛的解釋“升降舵”原理。
王長豫、倆匠吏就見王葛的嘴皮子吧啦、吧啦、吧啦……幾句當中夾一句:“能聽明白嗎?”
解釋完升降舵,她趕忙解下麻繩,把舵板和舵杆綁在一起,吸兩下鼻涕,快速解釋平衡舵的好處。
邢匠吏待她說完,提醒:“餘半刻。”
時間過得好快。王葛慌忙看向神秘郎君,知道任務完不完成,得此人說了算。
王長豫麵露為難,再問:“還有麽?”
主事匠吏垂低眼皮:還有麽、還有麽……無恥啊,還嫌不夠?咋不讓王小娘子再造一艘新船給你呢?
邢匠吏裝著撓眼睛,衝王葛微沉下頜:放心吧,改良不少了,此任務絕對能過。
王葛是被考者,怎麽可能放心?這個解題任務完不成,她今年就不能考匠師了。
她“呼、呼”喘兩下粗氣,再次誤會:匠吏是提醒我,讓我聽神秘郎君的,趕緊再想良招。不到半刻時間了,還能改良什麽?
當時導遊還說了啥咧?還說啥、還說了啥咧?
想起來了!隋朝時的“五牙艦”!大將軍楊素,用五牙艦上的利器“拍竿”,以少勝多,拍沉敵船十餘艘。
不知時間還來不來得及,又一次鋸木,鋸兩根長棍,一根往鼻眼裏一戳,摁在船模的半邊甲板上(臨近船殼)。
呼吸、呼吸……七個呼吸後,穩了。
另根木棍,她爬到草席邊,棍尖挖了點泥,捏成泥丸,爬回來,剛要把另端塞鼻孔裏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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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豫製止:“解釋道理即可!”
切莫再粘鼻涕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小女娘的鼻孔。
“是。”王葛進入戰鬥狀態,幾乎不喘氣的解說何謂“拍竿”。
“拍竿”形如大桅,上端綁緊大石頭(此時示意她搓的泥丸)。甲板下設置絞盤,剛才用鼻涕粘住的豎直木棍為“固定竿”,竿頂要架設一轆轤。
平常不用拍竿時,絞盤繞緊粗繩,粗繩由下至上繞貫固定竿的轆轤,拴穩係著大石頭的拍竿。
作戰時,速鬆絞盤,數丈長的拍竿就能利用巨石之力,下砸,拍爛靠近的敵方船艦。一般的小型敵船,一竿即毀。
王葛講的快把自己憋死了,猛的倒口氣,總結:“甲板周圈皆可建拍竿,當然,要注意船的穩固。我是從準匠師考使用狼牙刺對戰,聯想到的此招。假如再比一場的話,我就用拍竿,把大石頭換成糞……”
“過。”王長豫替司馬衝打住了王小娘子的“假如”。
過了?王葛不敢歡喜,生怕理解錯了。
主事匠吏開口:“此解題任務,通過了察驗。”
“是。”太好了,解題任務除了獎勵外,還可抵三天的日常任務。她今天的時間足夠用了,傍晚前一定能把獸禽算板製出來。
王長豫:“此題為我出。禽翼浮板、平衡舵、升降舵、拍竿,四種改良法,每種獎十貫錢。待船肆采用,證明的確利於航行後,另有賞。”
王葛徐徐深呼吸,抑製激動:四十貫!上輩子導遊講少了,再多講一種,她還能多掙十貫。
王長豫起身,眾人隨之起身。
他向王葛一揖,王葛回禮。他含了笑,好似冰山化為暖陽,溫和而寬厚,跟剛才判若兩人。“我姓王名悅,提前賀王小娘子成為會稽郡最年少的匠師。不遠之將來,你定能如遠航之船,前途寬廣。”
王葛緊咬著下唇,眼中浮了層淚,然後鏗鏘有力道:“謝郎君!我會做到的!”
誰不想被人寄予厚望?誰沒有虛榮心,願被人尊重、被人特別的瞧得起呢?尤其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
遠航、寬廣,正是她向往的匠師大道!
四十貫錢稍後會送至孟女吏那,王葛美滋滋的回庭院,根本沒深思王長豫賀她的第一句話。也沒注意當時主事匠吏顫抖的胡須,那不是替她驕傲,也不是被風吹的,而是羨慕、嫉妒到極點才抖的。
這時的葦亭,天徹底放晴。
各亭戶都趕緊把被褥搭起晾曬。王二郎終於騰出空來,把王蓬反過來橫抱、兜圈,作勢狠揍他腚:“隔著你禾從兄,爬過來尿我一臉!是不是存心的?啊?”
王蓬尖叫:“不敢了、不敢了。”
王二郎一放下他,他笑著又蹬又爬:“二叔再來、再轉圈。”
這時鐵雷過來,隔著籬喊:“二郎君,後日可能騰出空閑?”
王蓬已經懂事,不再鬧。
王二郎趕忙過來,一口答應:“能。”
鐵雷低聲道:“桓郎君想進野山,盡量避開村民、村東賈家的佃戶,你常去野山伐薪,幫我們引條路。此事自家知曉就行,不要往外說。”
“放心!”王二郎有底氣應承,論熟悉野山,重生的他敢稱賈舍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