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作家織甜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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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
坐起來的繃帶青年臉上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表情。
太宰定定注視著門口的紅發男人,神情莫測了起來。他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那個人逐步走近,一雙鳶色眼眸變得暗沉無光,像是能把所有光線吞沒進去似的幽暗死寂,周身的氣場沉了下去。他沒有再說話。
“……!”旁邊的中島敦頓時像敏感的小動物驚炸了毛一樣,他瞬間抬起頭,吃驚又遲疑的看著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這個紅發男人是誰?居然能讓平日裏的太宰先生露出這種不同尋常的表情。是、是太宰先生以前認識的熟人嗎?
“太宰。”月半鎮定的走近和武偵宰打了個招呼,又改口糾正自己一句,“應該說這個世界的太宰,初次見麵。”
他心裏也默默道了一句好家夥。
生氣認真起來的武偵宰,氣場太足了。不止是中島敦接收到了不妙的信號,沒見大廳裏其他事務員們忙碌對話的聲音都突然低了下去,惹得穀崎兄妹疑惑的往這邊看過來,連大廳盡頭的江戶川亂步都睜開了眼睛,停止了繼續撥弄手中的彈珠。
月半一下子變成了武裝偵探社裏的焦點。
不過他換位思考後覺得是的,這反應在他預料之中。擱誰猝不及防下,看到死去多年的摯友像買菜回來一樣普通的碰了麵又輕鬆的打招呼,都會這種反應的。太宰治怎麽說也得考慮一下他是異能者假扮或者異能者放出的陷阱的可能性。
“你說‘這個世界的太宰?’”江戶川亂步睜開的碧綠色眼眸中閃著明亮光芒,他毫不客氣的詢問。
這時候大廳裏氣氛一片凝固,其他事務員們很有眼色的並不敢開口,當事人太宰又沒有再說話,隻有亂步不在意的打破了僵持,他隻對有趣的現狀感興趣。
“我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月半轉頭看過去,平淡的承認,“太宰和我認識的太宰……看起來不太一樣。”這是在解釋他所知道的情況。
月半沒有說謊——語c中屬於他的那位太宰治“基友荒海”是和武偵宰看起來不一樣。如果荒海到了這個世界,以太宰治的相貌出現,那這句話的意思指的就是性格,以後武裝偵探社遲早能看出兩個太宰的性格區別。如果出了意外,荒海來到這個世界不巧用的是原本的長相,那麽這句話指的就是字麵意思。
不管怎麽看月半說的都是真話,他知道自己的智商玩不過劇本組,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打算,隻是把已有的情報坦率的暴露出來,交給對方判斷,由武偵宰和江戶川亂步來得出結論就好。
“你和我見過的紅發大叔倒是一模一樣。”江戶川亂步戴上了眼鏡,目光銳利,他上下掃視著對方全身的說。狀態實在太一樣了,連這身風衣和腰間的槍都一致,讓他忍不住判斷這到底是不是一場新的陰謀。
他的話一出,不止是月半驚到了,連旁邊的太宰都側目驚了一下——他從不知道亂步先生也認識織田作。
“我和你見過的紅發大叔一樣?”月半反應了一下,自然解釋,“那應該是你們這裏的織田作之助。”
江戶川亂步沒有說話,轉頭和太宰治對上了視線,他先點了點頭。
是織田作之助沒錯。紅發男人自然流露出的態度也沒有不對勁,處於一種生疏又很熟悉的狀態。就像曾經認識他們但現在又是第一次見到他們一樣,符合了剛才的說辭。但這種過度相似的狀態還是讓江戶川亂步很在意,疑點他目前找不到更多線索去佐證。
聰明人想的都更多。
確認過眼神,太宰這個劇本組成員電光火石間就明白了亂步想傳達的意思,並且他瞬間聯想到了更多。
亂步先生在懷疑的……
眼前的織田作真的是來自其他世界的織田作嗎?還是說……是被幕後黑手操縱著死而複生,為了針對他和武裝偵探社派過來實行陰謀而不自知的‘織田作。’太宰治的眼神深沉了下去。他長長的微卷眼睫毛低垂,神情認真,若有所思的在考慮著什麽。
“唔。”月半也思考的略偏了偏頭。
他每天都在和神似宰的基友荒海相處,竟然神奇的覺得他能猜到幾分武偵宰現在的想法和糾結心情。於是他淡定的上前了一步,主動去輕碰了碰武偵宰的手指——人類手掌溫暖幹燥的觸感覆蓋在了青年不隔繃帶的那寸皮膚上,沒有挪開,陌生又熟悉得讓人有點不適應。
太宰忍不住動了動右手,注意力卻沒有放在這方麵,而是死死盯向了麵前的紅發男人,一瞬間模樣少見的有些驚詫和呆呆的,之前的種種複雜考量全都被他暫時拋到了腦後,太宰喃喃道:“……沒有變化。”
人間失格,居然沒有生效。
眼前的紅發男人,是真實的——也是活生生的。
“你看,我不是什麽異能者偽裝的假象,或者打造的什麽異能體。”月半主動打消了太宰治的顧慮,再次為自己申明道,“雖然不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但我很正常。”
太宰終於回過了神,讓他精明敏銳的大腦重新恢複了轉動。他的語氣也恢複了正常,還帶上了點熟悉的輕鬆笑意打招呼道:“那麽初次見麵——織田作。你這不是很清楚嗎?”很清楚他們在擔心什麽,然後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
——看似天然,實際上很會打直球,能敏銳的察覺到他的想法並且縱容的跟上,有時候更加主動。這種對宰特性除了“織田作之助”以外也沒有別人能做到了。
幾年不見,這種熟悉感覺竟然讓他有點恍惚。
月半收回了手,雖然現在見到了這麽多動漫裏的主要人物,讓他很高興。但他還沒忘記自己來武裝偵探社的目的。既然身份初步被證明了,他可以回歸正題了。月半正色道:“其實我先到這裏來的原因是……想委托你們幫忙尋找太宰。”
“太宰先生?”中島敦忍不住小聲重複了一句。就連他在旁邊聽著,都驚詫的意識到了這句話的意思。難道另外一個世界裏的太宰先生也過來了嗎?!
“我是早上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獨自來到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預兆,這邊的時間顯示是下午四點。”月半簡單的講述了情況,“所以我在想,太宰說不定也會過來。”
他看著已經條件反射開始拿紙筆記錄詳情的中島敦,難為情的繼續說出了接下來的話:“我現在還沒有工作,沒錢預付委托金。但我可以重新寫稿子……很快就能拿到稿費的,可以到時候一起提交委托費嗎?”
要素察覺的太宰笑容微凝,他若無其事的慢慢問道:“織田作,你在寫書嗎?”
“對,我在寫小說。”月半回答,心裏莫名有些心疼武偵宰。他頓了一下,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穿越前的職業,“其實我是一名全職作者,已經寫文八年了。”
他的語c稱呼是織田作,職業又是作家,這兩個因素湊在一起該怪他嗎?由不得武偵宰不想多啊!月半對此愛莫能助,他能暴露出來的最大信息量,也就是誠實說出自己穿越前的身份背景罷了。
太宰莫名沉默了一瞬。
他的視線不知道在看空氣中的哪個落點,嗓音突然變得輕飄飄的,好像從沒想過能聽到這樣的答案,所以有些措手不及似的:“是嗎。”
“……那挺好的啊。”
太宰臉上的神情很快恢複了平常,他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