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為初次見麵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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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裝偵探社位於一棟磚紅色的老舊小樓四樓,樓下有一家叫做漩渦的咖啡廳。
    那裏的老板泡的一手好咖啡,女仆裝小姐姐們也溫聲軟語的,是日常的武偵眾消磨時間的好去處。兩方早就混熟了,所以這次武裝偵探社人員浩浩蕩蕩的走進咖啡廳時,小姐姐們習以為常的迎上來準備記菜單。
    “香惠子小姐!兩份咖喱飯——其中一份要辣的!”太宰舉著手點餐。
    “我們這裏是咖啡廳哦,這位還欠了很、多、賬、單、的先生在說些什麽呢?”一位笑容甜美的小姐姐在‘欠了很多賬單’上咬了重音,轉眼把視線投向旁邊的月半,笑容又柔和親切了下去,她麵不改色的改口詢問道,
    “那麽請問這位先生吃的是辣的那份咖喱飯還是不辣的那份呢?”
    “……辣咖喱飯。”月半和她麵麵相覷,下意識給出了答案。
    好家夥。
    武偵宰在這裏的信譽是有多負數啊?
    “稍等,馬上為你做好哦。”小姐姐眉眼彎了彎,優雅的抱著菜單轉身離開,看都沒再看太宰一眼。
    月半環視四周。其他武偵社員都自覺的沒有坐過來,坐在了遠遠的其他桌上。女仆小姐姐們圍過去幫他們進行的桌前點餐都很正常,國木田,與謝野醫生和宮澤賢治不知道剛才外出辦什麽事情去了,也沒有吃飯。月半清晰的聽到他們點了炸豬排蓋飯,天婦羅套餐和親子丼。
    就算花樣這麽過分,小姐姐們也隻是嗔怪兩句就痛快答應了,看起來習以為常。
    “……”月半又默默的把視線轉回了唯一被針對的武偵宰身上。
    黑發鳶眸的青年正無辜的托著腮,好心情的偏頭打量著窗外風景。但他就像後腦勺長了眼睛,月半剛把視線投過去,他就準確的轉回來對上了眼神,微微一笑的拋出了話題:“織田作喜歡的食物是咖喱飯嗎?”
    這是在探究兩個世界不同織田作的差異了。
    “其實好吃的食物我都喜歡吃,但咖喱飯不辣是沒有靈魂的!”月半嚴肅的強調,來了精神。
    說起美食他可就不困了!
    東南西北,天上陸地海裏的,油膩的清淡的,甜口鹹口,隻要做的好吃他全都來者不拒,都是念念不忘的心頭愛。原著織田作熱愛的辣味咖喱飯,在月半這裏也隻是其中一個“愛妃”罷了。
    但他確實得強調,不辣的咖喱飯和辣味咖喱飯完全像是兩種食物。不是專注於辣味的意思,而是香與辣會完美的融為一體,混合著熬的濃鬱湯汁,配上軟爛噴香的牛肉和入口即化的土豆胡蘿卜塊,在熱騰騰的白米飯中交融達到了大和諧……好吃到讓人不停嘶氣,痛並快樂著又停不下來。
    月半努力忍住了抹嘴角的衝動,試圖轉移話題。在他餓的過分的時候聊食物這個話題太殘忍了:“太宰,你喜歡什麽?”
    “那個‘我’呢?”武偵宰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重新把話題拋了回來,洗耳恭聽的反問道。他繼續托著腮,一雙鳶色眼睛含著笑意的靜靜注視著月半。
    “蟹肉罐頭……吧。”月半回憶了一下,遲疑的說。
    同居之前他不清楚,但同居之後,他不催的話,荒海總是吃飯不積極,一天吃一頓都很正常,更別提食物花樣了。月半很難區分那些到底是荒海愛吃的還是他為了對付一頓而做的食物,能讓他記得最清楚的東西果然還是蟹肉。
    “咖喱飯來了哦。”女仆小姐姐施施然的端著兩份咖喱飯上來,雖然瞪了武偵宰一眼,但還是把不辣的那份擺放在他麵前,又貼心的擺放了兩杯冰水。看來之前隻是小小刁難一下。
    “香惠子——”武偵宰開口就要說感動的話,被不吃這一套的女仆小姐姐幹脆利落提前打斷,她的笑容越發甜美危險,用手背掩著嘴唇,聲線溫軟的懟著人:“嗬嗬嗬嗬,是因為今天您沒有試圖摸我的手呢……隻要這位不、認、識、的先生以後不要再騷、擾、店裏的雇員,給我們造成困擾,我們咖啡廳還是會做正常生意的哦?”
    她放下托盤,氣勢洶洶的轉身走了。這恐怕是因為太宰在這裏還賒欠了很多賬單。
    “等……”太宰的笑容有些微微的僵硬。
    他察覺到不大妙了,慢騰騰的轉過頭,發現紅發男人果然正默默的盯著他,目光犀利,手上冒著熱氣的辣味咖喱飯都沒有動一下,神情凝重得像是遇到了什麽重大問題。
    “織田作”,會說些什麽?
    太宰笑容越發不妙,他正要開口解釋。
    然後,他就看到這位平行世界的好友若有所思後,緩慢開口了,像是明白了什麽道理:“太宰……原來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啊。”
    你懂什麽了?不要露出這種恍然大悟的表情啊?!
    “織田作,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太宰頭痛又好笑的把自己埋到了桌麵上,配合地無力伸出了一隻手,還沒有放棄試圖辯解,“我那是在……”
    “我懂。”紅發男人了然點頭,麵不改色的說出了結論,隻有頭上的呆毛靈性的晃了晃,“太宰的愛好是特殊了一點。”
    “……織田作。”明明對方隻是重複了之前的話,一向伶牙俐齒的太宰卻被堵得啞口無言,頭痛得沒有話說。他無奈著無奈著,反而突然沒繃住輕快的笑了出來。纏著繃帶的黑發青年輕飄飄的感慨了一句,這次的嗓音中卻輕柔得不含任何別的意味了:
    “哈哈……真好啊。”
    雖然以前都是他和織田作一起欺負安吾的,但織田作的天然,有時候確實會給他們帶來類似這種有苦說不出的小小樂趣,有時候是故意的,有時候是他自己也沒察覺的。現在雖然是“織田作”,但在這一點上居然還是一樣的,竟然讓他懷念的找回了幾分多年前的熟悉感。
    下意識的,太宰舉起了他手中的冰水,意思不言而喻。
    月半懂了。武偵宰這是想到無賴派了吧。他從善如流的也舉起了他的冰水,開始配合的絞盡腦汁思考祝酒詞:“呃,為了……”
    他想不出來,穿越前的月半很少喝酒,更別提想祝酒詞了。總不能說‘為了辣咖喱飯’吧??
    不了不了。
    也不能說是‘為了文豪野犬’。
    “為,慶祝我們的初次見麵,織田作之助。”武偵宰的聲音清淺而好聽。他直視著月半,神色清醒而有暖意,說出來的話讓月半明白過來是他自己誤會了。繃帶青年一字一句的做出了自我介紹:
    “我叫做——太宰治。”
    “幹杯。”“幹杯!”
    兩個盛滿了冰水的玻璃杯終於碰撞在一起,發出了脆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