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 對對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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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與謝野醫生和荒宰一前一後出來了。
“這是怎麽了?”穀崎潤一郎看著繃帶青年換了身他的幹燥衣服,卻露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時不時扯扯衣袖之類的,束手束腳。
穀崎哥哥不由得悄聲問中島敦,有點不安:“太宰先生該不會穿的不舒服吧?”
“……”中島敦眼神飄了一下,不好說。
他和太宰先生接觸算多的。哪怕這位是異世界的太宰先生,中島敦還是隱約感覺出,太宰先生估計不是在為衣服而難受。
繃帶青年明明看起來就像隻被叼起後頸皮強行喂了藥的貓,滿臉的生無可戀。
中島敦委婉而明智的建議:“……我們還是先不打擾他了。”
“好,好吧。”
“吃過藥了?”月半站起來,關心的上下打量基友,然後把視線轉向與謝野醫生。這是他的經驗之談,接下來就是聽醫囑的時間了。
“嗯。其他的我已經警告過他了,剩下的看你監督,他之前上班太勞累把身體都搞壞了,加上這次折騰,再不養就要出大問題了。”與謝野醫生表情不怎麽好,作為醫生她最看不慣這種傷勢重重又不管不顧還沒法通過異能力治療)的。本社的太宰治還好,另一個太宰壓根不注意分寸。她一張口,眼睛都不眨的說出一大堆瑣碎的交代。
什麽注意時時給傷口上藥,什麽最近清淡飲食養胃,還有不該憋咳嗽的時候別憋,除非不想要一半的肺了……
月半聽到這裏,沒忍住幽幽又瞥了基友一眼。
好啊,手臂繃帶下的傷口居然是新鮮的,支氣管炎和胃病都沒出預料,普通人這種緊急情況至少也得蔫幾天了,基友荒海居然還若無其事忍著。
“醫生請放心,我會監督他這幾天老實養病的。”月半在心裏狠狠記了一筆,他連基友接下來的病號餐都想好了。
清淡的蔬菜粥,不加糖的梨湯,酒也禁止。
基友是該好好明白他的折騰能帶來什麽苦頭了!
不過,現在距離晚上那頓飯還有點時間。月半思忖著他得找個和荒海單獨相處的機會,兩個人對對口供。
因為聽與謝野醫生剛才的話,大概基友也說了些穿越前的身份,不出意外就是‘被森先生壓迫的社畜’之類的。兩個人沒碰過頭說辭就能對得上,這點月半毫不擔心,他們的默契又不是開玩笑的,但為了周全,他們總得互相了解一下都說過什麽。
“我要再去那邊一趟,把貓帶回來。”荒宰蔫蔫的說。
“貓?”紅發男人捕捉到了關鍵詞,他的表情雖然沒變,但頭上的那縷呆毛瞬間靈性的翹了起來,瞬間精神了不少,“——我去送你。”
月半跟了上去。
身後的武裝偵探社裏,武偵宰猛的從沙發上垂死夢中驚坐起,一個鯉魚打挺、眼睛都沒睜開就抬手喊道:“織田作——等會蟹肉大餐的時候記得趕上哦。”
“不會忘的,我們會準時回來。”月半麵不改色的回答,反手關上了門,然後他就了然問道,“貓都跟著你穿過來了?”
“三隻都在。”荒宰語氣懨懨的回答,“還在港黑的醫療室裏。”
“能帶出來嗎?”
“森先生不會管這個。”荒宰說的篤定,“他真想綁住一個人,還不至於用這種伎倆。”
兩個人邊交流邊往外走著。月半一想到貓崽們也都來了,心裏的大石頭就落了下去,如釋重負。畢竟一大家子現在都過來了,毫不誇張的說就算要他後半生都在二次元世界裏度過,他也安之如怡了。
回到這種隻剩他們自己的私人場合,不管是月半還是荒海都放鬆了很多,今天穿越後發生的事也太多了,一路應接不暇到現在。要知道穿越前的兩人隻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你什麽時候穿越的?怎麽還穿著首領宰的衣服?”月半疑惑的問。
“是新買的s服……別提了,穿到一半人就穿越了。”荒海的表情一言難盡,他實在不願意再回想一遍衣服都沒穿好就在河邊碰到港黑人的經曆,太慘不忍睹了。
但他還是簡單講述了一遍,著重向月半抱怨了一通自己穿越時有多狼狽,拖長了嗓音裝可憐:“織田作,當時我還找不到你,隻能先留下來給森先生打零工啦——我在港黑的工作是日結的。”
“森先生肯定誤會了。”月半有點同情基友,語氣軟化了下來。
就憑荒海s服上的紅色長圍巾:那是森先生穿戴同款,是首領宰接替森先生成為首領後的傳承信物。現在戴在突然出現的一個異世界宰身上,森先生能放心嗎,肯定要多想的。
從這個角度來猜,說不定森先生巴不得荒海把貓接走,隻在那邊做日結打零工。
“你呢?都解釋了什麽?江戶川亂步看起來有了什麽猜測。”荒海開始反問,他指的是兩人出門前,江戶川亂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打量荒宰的模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和你說的差不多,我們的說辭能互相補充上。”月半欣慰的複述了一遍他之前的話,這種不需要提前對口供的方式可以給他們兩個的身份增加更多的說服力。
“但我就是懷疑……亂步也會猜測你是首領宰的。”月半心安之後有些許的煩惱。
亂步不認識首領宰。這裏月半指的是亂步可能猜測荒宰在平行世界的港黑篡位當首領了,但那就矛盾了。
因為他們兩個編的背景都是普通生活,說辭沒問題,對在一起還能嚴絲合縫。可是一個在正常公司上班的社畜宰怎麽解釋他戴著這個世界中森先生同款的紅圍巾?
荒海短暫思考了兩秒鍾,理直氣壯的說:“紅圍巾啊……是我叛逃辭職)的戰利品!”
月半:“?”
好家夥。
讓人無話可說。
“不過……”荒海的話音突然一轉,好聽的清朗嗓音就變成了低沉的特殊語調,他周身的氣場也沉了下去,突兀的停下了腳步。
“荒海?”月半察覺基友的語氣有異,詫異轉頭。
繃帶青年抬起了眼簾,露在外麵的那隻鳶色眼眸中暗沉沉的,死寂無光,整個人看起來突然變得十分陌生。
他深深地凝望了過來,語調奇特而輕聲的問:“不過……織田作。”
“……為什麽你不會猜測我是首領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