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迫害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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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的這條路上氛圍一陣沉寂。
    黑時安吾如臨大敵的用槍指著繃帶青年, 精神緊繃,眼睛一眨不眨, 生怕出點什麽事。荒宰麵無表情的用槍指著織田作, 右手很穩,神情有點難以捉摸。
    表情放空的月半看著僵持下來的場麵,一時間明白不好收場了。事到如今, 他隻有……
    紅發男人下定決心,手指微動, 一瞬間將大衣內袋中的另一把槍輕撥旋轉,已經置於掌中。隨著保險打開的輕響, 他表情堅定的用槍指向了一個人。
    “織田作先生?”黑時安吾驚愕, 甚至久久無法回神, 精明的大腦在這一刻停止了運轉。
    等等。
    等等等等!
    為、為什麽會是他被織田作用槍指著?!
    這不合理啊!!
    “織田作先生, 為什麽你要用槍指著我?”安吾不能說有點受傷,隻能說非常受傷的震驚詢問,發出了靈魂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因為。”他看到織田作之助略微思索了一下,紅發男人就舉起空著的另外一隻手,認真舉例子道,“隻要我們每個人都用槍指著別人, 槍就等於不存在了。”
    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黑時安吾一時語塞, 竟然無法反駁:“……”
    可是,那也不對啊。
    他指著太宰是害怕織田作被射擊, 織田作先生為什麽指他?這不是真的讓他們三人的狀態變成互相對峙,陷入無法解決的僵局了嗎?
    拿捏不準現在情況的安吾一時間驚疑不定, 去瞥瞥好友太宰臉上的神情——還是那麽高深莫測, 無懈可擊, 找不出一點有用訊息。阪口安吾卻突然瞳孔地震。等等,那條眼熟的紅色圍巾,為什麽在太宰身上戴著?!
    難道,森先生突然因為意外事故讓位了?
    讓位給自己的弟子太宰的原因隻剩下一個,那就是清除掉他本人的勢力:織田作之助或許還要加上他阪口安吾),這樣才能以傀儡身份登上首領之位?!以後大權也好繼續被退位休養的森先生繼續把控?!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阪口安吾細品了品自己在說什麽屁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異想天開想法都一鍵清空了,差點變成了智慧的眼神。
    暗中忍笑的荒宰和暗中忍笑的月半看到了安吾臉上千奇百怪的豐富表情和顏色變化,這對基友對視一眼,默契暗生:事到如今,安吾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兩個不是黑時世界的兩個友人,那他們當然是將計就計,暫時還不能暴露了。
    因為iic事件的早期還需要阪口安吾按照原行動軌跡進行。
    但……
    月半遞了個疑問眼神過去。
    荒宰不大情願的猶豫了一下,回了個堅定的眼神。
    但……如果阪口安吾在iic事件發生前,自己發覺了整件事的不對勁。那把二重身的真相告訴他也是可以的,以此為契機考驗黑時世界無賴派的友誼是不是還能維持下去。
    雖然荒宰剛才的那個眼神表示他壓根不想給安吾一個機會,但月半認為多一個選擇多一種世界線。得知真相,得知自己的行動會害死好友織田作的阪口安吾會怎麽做,就是一件可以觀察的事情了。
    月半沒有忘記主世界的阪口安吾見到武偵宰時有多欲言又止,看向他的複雜目光又包含了多少緘默難掩的情緒。
    時間回到現在。
    這對基友對視一個眼神間,已經勝過交流千言萬語。荒宰清了清嗓子,重新繃成眼眸暗沉、周身冒黑氣的模樣,幽幽的說:“織田作,你不擔心嗎?”
    月半麵無表情,雙目放空的問:“擔心什麽?”
    “一槍下去就能死掉的吧……”荒宰用棒讀的語氣把他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通通重複了一遍。月半也麵無表情的撇開頭,再次重複:“既然你已經擅自這麽決定了……”
    “至少不要再叫我織田作了。”
    阪口安吾:“?”
    繃帶青年持槍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的語氣輕鬆恬靜,表情卻看起來仿佛快要哭了出來:“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啊。”月半簡短的應了一聲,灰藍色的眼眸中已經沒了之前的情緒波動,反而下定了決心的艱難說道,“這樣的擅自決定,我無法接受。太宰,你已經不再是我的友人了……‘織田作’這個名字,沒有理由被敵人這麽稱呼。”
    這句話說得不可謂不狠。
    旁聽的阪口安吾大受震撼——他都要替好友太宰受到重創了好嗎?!
    鳶眸青年表麵上沒有什麽波動,眼睫毛卻劇烈的顫動了一下,他死死攥緊了那把打開了保險的槍。
    “那麽你呢?”荒宰幹澀的問,語氣中仍然不透露一絲情緒。
    月半同樣沉著麵色嚴肅詢問:“你怎麽選?”
    空氣中寂靜了兩秒鍾——
    就在阪口安吾屏氣凝神,如臨大敵的嚴肅觀看接下來的走向時,月半和荒宰兩人就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阪口安吾,眼中的催促或期待清晰可見,仿佛在說:‘——該你了。’
    滿頭霧水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的阪口安吾:“???”
    等等,關他什麽事?
    他,阪口安吾,身經百戰的文科精英,為什麽開始聽不懂兩人這一段話中表達的意思了?!為什麽看不懂他們這是什麽反應了??他甚至連兩個人現在的態度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都分辨不出來,半信半疑了。
    但兩人還在齊刷刷看著他,好像催促著他要說點什麽似的。
    阪口安吾硬著頭皮,舉槍的那隻手都有點搖晃了。他幹巴巴的,用棒讀似的語氣試探著小心跟上:“啊!我……我誰都不選……?”
    “我們三人一起,到清醒的國度裏去不好嗎?”繃帶青年還在用那種夢囈似的態度認真詢問他。
    “你也不認同我了嗎?”織田作之助沒什麽語氣的問。
    “安吾?”
    “安吾?”
    “啊這——”阪口安吾又後退了一步,頭皮開始發麻,感到了窒息。
    他無可奈何的放下了槍,眼鏡後的眼睛一時間沒了高光,舉手投降不玩了,崩潰的大喊:“喂喂,太宰!織田作!這麽玩真的很要命啊!!都快給我變回來!”
    他這一收場,對戲徹底演不下去了。荒宰和月半都淡定的紛紛把槍收了回去。月半表麵不顯,實則心中很是好奇的問:“安吾,你是怎麽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