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們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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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話語聲, 溫熱的氣息從一側撲來。
是人。
不是鬼。
林雪皎先是一怔,然後緊繃著的肩膀慢慢放鬆了下來。
與此同時,門口聲音嘈雜, 腳步聲急促, 像是催命一般靠近了過來, 每一下都踩在了心尖上,讓人惶恐不安。
眼看著就要推門而入, 身邊那人伸手一拽,躲入到了黑暗中。
“吱嘎”一聲。
門開了一條縫隙,一張慘白的臉從縫中伸了進來, 脖子拉長,如同蛇一般,左右搖晃巡視著。
眼睛半眯, 鼻子用力抽動了起來, 像是想要在其中嗅到新娘子的氣息。
林雪皎緊張了起來, 不覺間, 心都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但還好, 那張臉隻是在麵前晃了晃,什麽都沒發現, 又鑽了出去,反手關上了門。
危機暫時過去, 死裏逃生了一遭,林雪皎長長舒了一口氣, 軟軟地癱坐在了地上。
緩了一會兒,才掙紮著坐直了起來, 回過頭去張望, 想要看看是誰救了他。
邱耳背靠著牆壁, 一手捂著肩膀,神情肅然。
林雪皎:“怎麽是你?”
邱耳反問:“小師叔以為是誰?”
林雪皎揉了揉手指,沒好意思說出心中所想的那個名字,支支吾吾地說:“你受傷了?”
邱耳:“小傷。”
林雪皎又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邱耳:“說來話長。”
之前他覺得正房裏有古怪,不顧阻攔,孤身一人進入了其中,想要一探究竟。
推門一看,裏麵擺放著的不是婚嫁用的東西,而是一具黑沉沉的棺材。
棺材沒有釘死,棺材蓋微微敞開,平常上麵刻的都是“壽”字,可這上麵反倒是貼了一張囍字。
配著外麵喜慶的吹鑼打鼓聲,格外詭異。
當時邱耳心中就打起了退堂鼓,不過來都來了,還是決定探一探再說。因覺得棺材詭異不詳,就從一邊繞了過去,看見兩側擺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陪葬品。
紙折著的侍女溫順低頭,臉上塗著兩坨紅豔豔的顏值。
除此之外,還有馬、轎子、金銀珠寶等等一應俱全,讓死者到了地下,還能享受人世間的一切。
看了一圈,其中最為特殊的,還是一個紙折的四合院。
院子是三進,穿過長長的垂花門,正院裏擺著一張張桌子,一些小人穿紅著綠,圍繞在桌邊,喝酒劃圈,惟妙惟俏。
仔細一看,格局竟與他們所置身的院子一模一樣。
為證實自己的猜測,邱耳看向了最角落處——那是之前他所坐的位置——果不其然,真的在那裏找到了四個格格不入的紙紮小人。
三男一女,正是周獨寒等人。
邱耳也在其中找到了代表自己的紙紮小人,那個小人鬼鬼祟祟,潛入了正房,正仔細打量著四周。
而讓他看到的一幕格外的駭人——在小人的身後,紙紮侍女悄無聲息地湊了過來,裂開了血盆大口,手中高舉著尖刀,正要猛地戳下來。
更令人心髒驟停的是,當他回過頭的時候,竟發生了與紙紮院子裏完全一致的一幕——身後刀尖冰冷閃爍,與他的鼻尖隻有一線距離。
聽到這裏,林雪皎心頭一跳:“然後呢?”
邱耳停下了敘述:“我受了點傷,甩開了那些紙紮人。隻是推門出去,沒能找到周師兄他們,反倒是來了這個地方。”
林雪皎的眉頭蹙起,似乎是在努力地消化著這些消息,不出聲了。
室內一片安靜。
不知何時,門外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隻有大紅燈籠搖晃,隔著薄薄的一層窗戶紙,透來猩紅的光。
現在危機暫時解除,空了下來,2208終於有機會接上了之前的話:【……我想起這是哪一段劇情了】
林雪皎在心中問:“什麽劇情。”
2208嘩嘩翻著原著:【紅白喜煞】
林雪皎對於“紅白喜煞”這個詞十分陌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不過,就算不知道,光聽著就覺得滲人。
2208在一邊科普:【在辦紅白事的時候,是人間大喜大悲之時,若是在同一處、同一時間舉辦紅白事,又同時遭遇不測,橫屍暴斃,必定心存不甘,化作怨氣,成為紅白喜煞】
【在書中提過這麽一段,有一隊上清宗的弟子下山曆練,意外遭遇紅白喜煞,全軍覆沒,無一人逃脫。消息傳回上清宗,派出了主角前來處理這件事。不過,等主角趕到之時,紅白喜煞已經大成,化作了人形離去。】
在原著裏,周獨寒第一次來到案發現場,隻看見一處荒村與屍骨,沒和紅白喜煞正麵對上。
後他又遇到了別的事情,耽擱在了別處,以至於紅白喜煞再次出場時,已成了一方的禍害。
現在倒是好,提前碰上麵了。
所以2208根本就沒往這方麵去套。
2208說了一大通,林雪皎聽了半天,還是雲裏霧裏的,問了一句:“那我們該怎麽辦?”
2208【紅白喜煞現在還沒成型,隻要找到它們所藏身的那具棺材,就可以破了這個局】
它頓了頓,【你應該能做到的】
林雪皎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匆忙拽了拽邱耳的衣角,說“我們走。”
邱耳一下子沒與別人這麽親近過,下意識地繃直肩膀,問“去哪裏?”
林雪皎比劃了起來“就是去有棺材的那個房間。”
邱耳對那個房間裏的紙人還心有餘悸:“去哪裏做什麽?”
林雪皎嘴笨,就算是2208把來龍去脈和他說了一遍,也還是複述不出來,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就是要過去。”
邱耳不讚同:“外麵這麽多紙紮人,太危險了。”
林雪皎眨了眨眼睛,問:“那難道就一直待在這裏嗎?”
邱耳怔了一下。
也是,這座宅院總共就這麽點地方,方才紙紮小人沒找到他們,不代表下次還有這麽好的運氣。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邱耳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感歎“沒想到小師叔這般的果決。”一邊說著,一邊抬頭望去。
口中“果決”的小師叔,正趴在門上用力地推搡著,發間的金飾一顫一顫的,力氣不夠大,楞是沒把門打開。
邱耳“……”
邱耳走過去,把門往裏一拉。
輕輕鬆鬆,門就開了。
林雪皎臉色一紅,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把手收了回來。
邱耳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麵。
剛才的那些人不知去了哪裏,院子裏不見一道人影。夜色濃鬱,烏雲蓋頂,遮住了月色,歪脖子樹靜靜樹立,格外寂靜。
在這種情景下,林雪皎連呼吸聲都不敢大,提著衣擺,踮起腳,小心翼翼地走著。
壓低了聲音,含含糊糊地說“棺材房間在哪裏?”
邱耳同樣小聲地說“應該在前麵。”
之前他被紙紮小心追,慌不擇路,根本沒記是從哪個方向跑來的。現在隻能根據模糊的印象,找著路回去。
走著走著,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刺耳的撕紙聲。
林雪皎膽子小,就差原地蹦起來了,饒是如此,也被嚇了一跳,躲在邱耳身後瑟瑟發抖。
邱耳“……小師叔。”
林雪皎“啊?”
邱耳“隻是風在吹。”
林雪皎張望了一眼,果然隻是風吹的動靜,並沒有出現鬼影紙人之類的東西。
他如釋重負,幹笑著說“這樣啊……”
邱耳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斟酌了片刻,說“小師叔,我尚未築基。”
林雪皎的嘴唇微微張開,發出了“啊”的一聲,滿是茫然。
邱耳說得更加明顯一些“接下來若是遇見紙人,還望小師叔從旁相助。”
這下,林雪皎聽懂了,點了點頭“好的。”
插曲過後,兩人再度前行。
林雪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邱耳該不會是怕他拖後腿吧?
2208【不然呢?】
林雪皎也知道,自己這樣子,又膽小又愛哭的,被人嫌棄也是正常,但知道歸知道,心裏還是止不住地委屈。
“……周獨寒就不會嫌棄我。”
2208【所以他是主角】
好吧……
林雪皎垂頭喪氣,忽然有些想念起了周獨寒,咬了咬唇角,不說話了。
沿著走廊一直走去,前方彎彎繞繞,影影綽綽,好似藏著什麽噬人的鬼怪。
走到一半,邱耳有些不確定到底是哪個房間,湊到窗前,戳開一層窗戶紙,向裏麵張望著。
裏麵黑洞洞的,借著燈籠漏進來的一點光,勉強可以看出一個輪廓。
邱耳將靈氣凝於雙瞳,想要看得更真切一些,結果一抬頭,“唰”得一下,一張死白的臉突然出現在了窗後,一隻猩紅的眼睛從窟窿處直直對了上來。
邱耳的左眼一陣刺痛,連忙退去。然後就見那張臉從窟窿處鑽了出來,紙人在半空中招搖,發出淒厲的嚎叫。
聲音的穿透力極強,直讓人耳膜一陣嗡嗡作響。
林雪皎還好,倒是邱耳修為低微,身形一晃,直接從耳間溢出了一點血來。
林雪皎驚呼“小心!”
紙人嚎叫完了以後,就直接陰笑著衝了上來,雙手張開,就要抱住邱耳的頭。
看樣子,若是被它給抱住,怕是要窒息而亡。
千鈞一發之際,邱耳緊緊咬住牙關,憑借著一口氣,直接一刀將紙人劈成了兩半。
紙人一分為二,晃晃悠悠地飄在了地上。
邱耳支撐不住,身體一晃,扶著牆壁才勉強站穩。
林雪皎連忙伸手去扶。
邱耳咳嗽了一聲,壓下了喉間的腥甜“我記起來了,就在最裏間的屋子……我受了傷,接下來的事情,就勞煩小師叔了。”
林雪皎還從未被這般托付重任過,一下子手足無措,不知道做什麽好。
2208:【你撐住】
林雪皎顫著聲:“我撐不住。”
【……他比你小,都能撐住,你不行?】
林雪皎轉頭一看,邱耳的眉眼桀驁,但依舊能看出一些稚嫩來,想來還沒多少大,此時受了傷,新傷舊傷疊在一起,臉色蒼白,卻還強撐著不倒下去。
【爭氣點】
林雪皎終於下定了心,用肩膀撐起了邱耳,扶著人朝著最裏間的屋子走去。
他的力氣小,走得踉蹌,氣喘籲籲地來到門口,伸手一推開門,先瞧見那一排紙人。
紙人全部擺得齊刷刷正對著門口,吊著一雙眼睛,臉頰兩團紅暈,隱約間能聽見一陣詭異的笑聲。
林雪皎的後頸一陣發寒,不敢進去,還後退了兩步。
邱月不解:“小師叔?”
林雪皎這才驚醒過來,記起是他要來的,現在臨時怯場,未免太丟人了一些。於是咬咬牙,跺跺腳,閉著眼睛邁過了門檻。
剛進去,就見眼前一花,身後傳來了“砰”得一聲。
房門無風自動,關得嚴絲合縫。
房間裏沒有電燈,頓時黯淡了下來,光線昏暗,又擺著一排排的紙紮小人,格外滲人。
林雪皎的呼吸急促,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2208指揮:【去打開棺材蓋】
林雪皎一聽這話,眼眶一紅,當場就要流下眼淚來了。
他哪裏做錯這種事?
但一邊是2208的催促,一邊是邱耳殷切的目光,他一時騎虎難下,期期艾艾地走向棺材處。
越靠近棺材,周身的涼意就越發地明顯,像是有人靠在他的耳邊不停吹氣。
林雪皎的腿有點發軟,但一想到,要是不把棺材打開,就要被困在這裏,外麵還有這麽多紙人,長痛不如短痛。
於是心一橫,掀開了棺材蓋。
棺材蓋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咣當”一聲巨響,就連地麵都震了三震。
林雪皎顧不上這麽多,踮起腳往裏麵看去。
棺材裏麵空蕩蕩的,沒有躺著屍體,而是躺著一張紙人。
紙人單薄,穿紅著綠,打扮得喜慶,唇角上掛著一枚黑痣,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那個新郎官。
林雪皎駭了一下,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新郎官卻咻得睜開了眼睛,盯著林雪皎,咧嘴笑了起來。像是想到,落跑的新娘子會自己送上門來。
新郎官如同詐屍一般飄了起來,伸手就要捉向林雪皎,要將新娘子一同拉入棺材中陪葬。
林雪皎是想要躲的,可一下子嚇過頭了,慢了半拍。
在這一會兒的功夫見,那隻手就已經搭在了肩膀上,拽著往下去。
他整個人像是凍住了一般,什麽也做不了,隻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
就在這時,從旁過來一道身影,用力地撞在了林雪皎的身上,將他撞到在地上。
林雪皎吃痛了一下,滾了一圈,倒是掙脫了新郎官的控製。一抬頭,邱耳捂著一側肩膀,半跪在了地上。
而新郎官扭過了頭,神情不善地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其他紙紮侍女也活了過來,陰惻惻地看著,一時間,無數道人影堵在眼前,連個縫隙都沒有。
侍女一聲尖叫,撲向了邱耳。
邱耳劈開了一個紙人,可還有更多的紙人前仆後繼地過來。
林雪皎心急如焚,想要幫忙,看著一個紙紮人偷偷摸到邱耳的身後,想要放冷刀子,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想也沒想,直接起身撲了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了邱耳的麵前。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林雪皎緊閉著眼睛,明明害怕到了極點,卻還是沒有挪動腳步跑走。
是他太沒用了。
明明是個築基修士,卻還是什麽都不會,還要一個比他小的弟子來保護。
……嗚。
他是個沒用的人。
如果……如果周獨寒在就好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耳邊的動靜忽然一靜,然後響起了紙張被撕裂的聲音。
林雪皎的眼睫一閃,慢慢地掀開了一條縫隙,隻見一道筆挺的身影站在前方,而漫天紙屑紛紛落下,在地上覆上了一層白,恍若下了一場大雪。
紙人都被撕碎了。
尤其是那個新郎官,連渣都不剩下了。
“……”林雪皎的嘴唇動了動,想要喊出他的名字,隻是聲音還沒出來,先哽咽了一下。
一路上,他實在是被嚇得夠嗆,強撐著才走到的這裏,如今見到了周獨寒,就不免滿心委屈。
周獨寒垂手收劍,側身望去,目光在林雪皎的身上一掃,再越過肩頭,看向了邱耳。
就算是他才來,看到這般的姿勢、這般的動作,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目光一沉,深深地看了邱耳一眼,正要開口,隻是還沒來得及說,就見一道身影如乳燕投懷一般,投入了他的懷中。
鼻尖輕輕一蹭,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嬌:“你怎麽才來。”
周獨寒伸手搭上了單薄的肩膀,輕輕拍了拍:“路上有事耽擱了,是我來遲了。”他頓了頓,“……小師叔。”
周獨寒並非是不想來,而是被困在紅白喜煞布下的局中了。
這紅白喜煞派發請帖讓人前來赴宴,再將赴宴之人戲弄一番,在他們被嚇得驚惶不安時,再一口吞下,讓他們成為滋養煞氣的養分。
為了掩人耳目,紅白喜煞布下了兩個局,先是分為一紅一白兩處喜喪之事,再以紙折的院落迷惑人眼,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讓人分不真切。
就算是他,也是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破開。
一破開局,就迫不及待地找了過來。
周獨寒正要解釋,就見懷中的人哭得累了,臉上的淚痕未幹,就這樣睡了過去,若是光隻是睡倒也罷了,竟還小聲地打起了呼嚕來。
他失笑,眉眼溫和,直接將人抱在了懷中。
邱耳上前一步:“多謝周師兄相救。”
周獨寒的眉心微擰,方才還春風和煦,不過轉眼間,就化作了寒霜凍雨,不假辭色。
也沒客套,隻冷淡地“嗯”了一聲。
邱耳也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這位周師兄,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
天色將明。
紅白喜煞一除,雙溪村又恢複了原來蕭瑟衰敗的模樣。
當第一縷晨暉落下之時,清風吹散了四周的煙塵,露出了深埋在地上的森森白骨。
一行人經過一番波折,也累得夠嗆,就坐在了村頭處修整。
柳意看了地上的白骨片刻,上前收攏屍骨。
方傘和周獨寒也上前幫忙。
也隻有睡著了的林雪皎和受傷的邱耳還在原地。
林雪皎的雙目緊閉,眉眼皺起,不知夢到了什麽,口中呼喊了一聲,驚醒了過來。
他怔怔坐起,身上的一身喜袍還沒脫下,火紅一片,襯得臉頰越發地白皙。
發了一會兒呆,轉過頭,看見坐在一邊的邱耳,問了一句:“你、你還好嗎?”
邱耳:“多謝小師叔關心,弟子無礙。”
林雪皎抿了抿唇角,小聲地說:“……你受傷了。”
邱耳:“小傷。”
說是“小傷”,但林雪皎看了一眼,肩膀上血呼啦乍的,格外嚇人。他皺了皺鼻子,心想著,等周獨寒來了,要點傷藥給邱耳。
這麽想著,等周獨寒回來了以後,就直接說了。
周獨寒的唇畔帶著笑,但這點笑意卻沒有到眼底:“小師叔真當關心邱耳。”
林雪皎有些不好意思,說:“是因為我,他才受傷的,我要為此負責的。”
周獨寒一字一頓:“是嗎?”
林雪皎還沒察覺到不對勁,點了點頭。
周獨寒笑了一下,正要取出傷藥。
而柳意正好聽到這話:“什麽?要傷藥?你早說啊,我是醫修你忘了,來來來,保管幫你治好——”
說著,就拉過邱耳到一邊上去治傷了。
他們進了林間,方傘還在遠處,一下子雙溪村村口隻剩下了周獨寒與林雪皎兩人。
周獨寒停下了動作,恍若不經意間提起:“小師叔似乎格外在意邱耳。”
林雪皎:“有嗎?”
周獨寒:“沒有嗎?”
林雪皎屈了屈手指:“那就有吧……”
2208說:【趁機和周獨寒說說,讓他知道邱耳和他一樣的經曆,產生共鳴,讓他們成為好朋友!】
林雪皎想了想,說:“因為他是外門弟子,也很努力……”他的目光清澈,“你不覺得,他和你很像嗎?”
周獨寒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淡:“和我很像?”
林雪皎點點頭:“嗯!”他掰著手指算,“同樣是外門弟子,同樣是被人排擠欺負,還一樣很上進……”
說著說著,他有些忘詞了,停了下來,直直地看著。
像是在說:你看,都這麽像了,還不速速和他成為朋友?
周獨寒卻誤會錯了意思,緩聲道:“所以,小師叔也想收他做奴仆?也想讓他做一樣的事,寬衣梳頭,伺候左右,還有……”他的目光一凝,“那樣的事情?”
林雪皎一下子沒聽清:“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