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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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其實我覺得赤井秀一和琴酒很像。”竹井澤一一邊把赤井秀一讓進房間,一邊說。
    他們都有著同樣的長發,同樣的綠眼睛,還有殺氣騰騰,是左撇子。
    “所以說是赤赤類琴嘛。”弟弟並不在意,“不過你要小心,赤井秀一是fbi,你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琴酒還是組織的人。”大哥忍不住說。
    弟弟一噎,於是一棒子打死所有:“所以他們都不是良人。”
    竹井澤一麵無表情:“我記得我們現在是要威脅赤井秀一,讓他幫我離開,而不是討論誰是良人,更何況我記得沒錯的話,赤井秀一有女朋友,還是雪莉的姐姐。”
    赤井秀一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不知道竹井先生叫我過來是為了什麽。”他非常禮貌地把竹井澤一讓他買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麵上,然後退了兩步。
    竹井澤一抽了抽嘴角,見赤井秀一警惕的樣子,幹脆不作鋪墊,單刀直入:“赤井秀一,fbi金牌探員,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大步衝上去的赤井秀一鎖喉了。
    竹井澤一被按倒在床上,脖子被牢牢卡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瞪大著眼睛與赤井秀一冰冷的目光對視。
    竹井澤一知道赤井秀一不敢對自己動手,他進來的時候有攝像頭看著,自己出了事他逃不開關係。
    於是他不慌也不亂,甚至可以盯著對方的綠眼睛,暗暗對比。
    “你想做什麽?”赤井秀一質問,微微鬆手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竹井澤一說,“我要離開組織,需要你幫忙。”
    赤井秀一臉上的神色變了變,他深深地看著竹井澤一,手指按在青年的大動脈上,感受脈搏不快不慢地跳動。
    生理反應看不像在撒謊。
    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麽,很多人,比如作為臥底的他自己,就專門訓練過怎麽在說謊的時候控製脈搏和心跳。
    “看起來你不相信。”竹井澤一被死死按著,但是兩個人之間反而是他更占上風,他非常無賴,“不相信也沒關係,你不幫我,我等下出去就告訴所有人。”
    赤井秀一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麽難處理的情況了,他冷聲威脅:“你如果說出去,我就告訴組織你準備叛逃。”
    “你去說吧,沒人會信的。”竹井澤一說。
    赤井秀一沉默著,大腦瘋狂轉動思考對策,竹井澤一則在等他回答自己。兩個人長久地對視,如果不是放在竹井澤一脖子上的那隻手,可能場麵還會更和諧一點。
    “你需要我做什麽?”最後是赤井秀一讓步了。
    竹井澤一說:“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你有點沉。”
    赤井秀一放開了他,竹井澤一爬起來揉揉脖子,說:“你很快就能和琴酒見麵了,說不定還能升職——地位升高。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確定會和琴酒見麵後,你會和fbi製定計劃,企圖抓捕琴酒。”
    赤井秀一臉色沉了沉,不願意承認竹井澤一全都說中了。
    竹井澤一看著赤井秀一的表情,心說我不僅知道你未來的計劃,還知道你的計劃會失敗,感謝大哥和弟弟。
    “你想要我做什麽?”赤井秀一又問了一次。這次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大概是意識到隻有接受竹井澤一拋出來的合作才會對自己有利。
    竹井澤一說:“其實也不需要你做什麽。等你行動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就好了。”
    赤井秀一皺眉:“你準備做什麽?如果是要合作的話,我們還是互相坦誠比較好。”
    “誰跟你說我們要合作了。”竹井澤一詫異地說,“我是在威脅你。”
    空氣靜默,赤井秀一發現不管是組織成員還是要叛逃的組織成員,說話都一樣招人厭。
    竹井澤一笑了笑:“開個玩笑,別在意。我隻是打算在你暴露的時候趁機離開。”
    赤井秀一揚揚眉:“聽起來你似乎覺得我不會成功。”
    “誰知道呢。不管你成不成功,你不都會暴露嗎?”竹井澤一隨口帶過,“作為回報,我還可以幫你個忙。在你暴露的時候帶走你的女朋友。”
    赤井秀一陷入思考,他終於承認對方說的任何一個條件對他而言都極具誘惑力,要求也並不難做到,但是竹井澤一真的隻是打算離開組織嗎?
    竹井澤一安靜地等他回答,一邊問腦海裏的大哥:“如果赤井秀一被懷疑,宮野明美也會被關起來吧,我們要怎麽帶走她?”
    帶走宮野明美是大哥的提議,他說她不適合待在組織,如果赤井秀一暴露的話,她也會被組織處理。
    弟弟的看法是關我們屁事,但打不過大哥,隻能作罷,把宮野明美列入計劃。
    “有雪莉在,組織頂多隻是軟禁宮野明美,組織軟禁人的地方就那麽幾個,東京就一個,就是你失去記憶的前兩周待的地方。”弟弟說,“很快我們也會過去的。”
    竹井澤一皺眉:“為什麽?”
    “因為你吃了藥,組織會讓人帶你過去,檢測一些數據。”弟弟說。
    ……可惡的組織。竹井澤一並不喜歡那裏,太過無聊,每天就是打針和吃藥。
    不行,一定要抓緊時間離開組織。
    他殷切地看著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終於說:“我答應你了。之後怎麽聯係?”
    竹井澤一報出一段數字,然後說:“備注竹井佑真。”
    赤井秀一在這之前隻知道他姓竹井,現在聽他報了全名,沒有任何察覺地記下。
    “為什麽要留我的名字?”弟弟奇怪地問。
    “因為是你想的計劃。”竹井澤一理直氣壯,“不能讓我背鍋。我要清清白白地離開組織,這樣我離開組織還能用自己的名字。”
    但是琴酒知道你的全名啊。大哥和弟弟同時想到了,他們互相看了眼,貼心地沒有說出來。
    在結束與赤井秀一的交談後,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竹井澤一就被送回了最開始的地方,他才知道這裏同時也是是組織的一個實驗室。
    把他送過來的人說的是他身體不好,裏麵設備全一點,他能在裏麵得到更好的治療。
    竹井澤一看著他,心說你聽聽這像話嗎?你覺得我會信?
    不過待著這裏也挺好,至少不用出任務。竹井澤一努力讓自己沒有負麵情緒,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自由地離開了,於是願意有耐心一點。
    不知為什麽,明明是最近才有要離開組織的想法,他卻覺得自己渴望這一天很久了。
    大概是失憶前的我也不喜歡這裏吧。竹井澤一心想。
    這一次,他沒有在這裏待很久,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從別的成員口中聽說組織出了好幾件大事。
    先是說組織裏有fbi臥底,想要抓捕琴酒未果。
    組織開始大範圍排查,這個期間陸陸續續地有人被送進來,其中就有宮野明美。
    再之後,就是赤井秀一發來的短信,告訴他自己要離開組織了。
    竹井澤一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收到赤井秀一信息後,他轉頭就告訴了琴酒。
    琴酒將信將疑,但對待叛徒他一向是絕不放過,自然會把事情上報。
    赤井秀一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真實離開的時間。但是弟弟早就預料了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竹井澤一告訴琴酒的,是他從宮野明美的話中推斷出來的。
    狐狸過招,竹井澤一懶得去多加思考,他隻要按照弟弟的話去做就行了。
    那一天看上去是風平浪靜的,實驗室裏所有的人都是這麽以為的,畢竟他們是研究組,隻需要做研究,不需要管行動。
    這也就導致他們其實並不了解這裏有多少組織成員監管,也就沒有發現,實驗室裏的組織成員在悄無聲息地減少。
    竹井澤一看似散漫地走在實驗室,實則完美地避開了每一處攝像頭。
    他雖然身手並不算很好,但是在有槍的情況下,偷襲幾個代號都沒有的成員,還是很輕鬆的事。
    組織最不應該就是過於相信藥物控製,在把他軟禁的時候也沒把他的槍收走。
    也沒收走他身上的炸彈零件。
    他很快找到了關著宮野明美的房間,禮貌地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了,黑發女人打開房門,有點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要進來坐坐嗎?”
    “不了。”竹井澤一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問,“你想跟我一起離開嗎?”
    “什麽?”
    “離開。萊伊叛逃,他是fbi探員,他離開了組織,你還要留下嗎?”竹井澤一說,語氣平靜地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宮野明美錯愕地看著他,被這個消息驚地往後退了兩步:“大……大君離開了?”
    “是的。所以你呢?我可以帶你走。”竹井澤一耐心地說,“還可以請你看一場表演。”
    宮野明美一怔,不知道他的話題是怎麽跑到表演上的,剛想說話,就見竹井澤一舉起了手。
    “五、四,”他一根根地收起手指,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三、二、一——”
    “轟隆隆——”巨大的聲響和劇烈的晃動爆發,竹井澤一說出的最後一個數字被轟鳴掩埋。
    整個屋子都開始劇烈搖晃,碎石和灰塵從他們頭頂落下,竹井澤一不慌不忙,又問了一次:“要跟我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