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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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安室透叫住正準備離開基地的琴酒,“跟你說一件事,想要知道嗎?”
    琴酒停下了準備離開的腳步:“波本,有話就說。”他一向看不順眼這些神秘主義者的裝模作樣。
    安室透卻是一點也不急,走到琴酒麵前,壓低聲音問:“但在告訴你這件事前,我有點好奇。兩年前……竹井真的是被你親手殺死的嗎?”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一直盯著琴酒,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麽。
    但是琴酒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他掃了眼安室透:“除了我,還有誰能殺死他?波本,不要拐彎抹角。”
    安室透笑眯眯地說:“沒什麽,隻是最近發現了一點和竹井有關的事情,想來問問你他是不是真的死了,看起來你很肯定自己把他殺死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琴酒目光發冷:“你發現了什麽?”兩年前那種情況下,竹井不可能活著。就算僥幸活下,他也不會回來東京。
    安室透說:“我在調查雪莉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認識了一個三流偵探。”
    琴酒有點不耐煩,他沒有時間聽波本說這麽多:“你最好一句話把事情說完。和竹井有什麽關係。”
    “哎呀呀,琴酒,你怎麽還是那麽急躁啊。”貝爾摩德向他們走來,饒有興致地問,“你們在說什麽,我可以來聽聽嗎?”
    琴酒往後退了一步,兩個討厭的神秘主義者。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不再準備和波本說廢話,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安室透卻在這裏時候說話了,他說:“那個三流偵探挺有意思的,長得還和竹井有幾分相似。”
    琴酒停下了要離開的腳步,轉頭看向安室透,那一瞬的眼神讓即便是安室透這麽強大的心裏素質,都不由毛骨悚然。
    “有幾分相似?你想說什麽,波本。”琴酒冰冷的看著安室透,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安室透對竹井在琴酒心中的地位有了初步的估計,他改變了原本的打算,開玩笑地說:“沒什麽,隻是之前聽說你和竹井的關係有些不一般,所以想把新認識的朋友給你推薦一下。”
    他說得很隱晦,但是在場的三個人都是成年人,沒有誰聽不懂。
    貝爾摩德噗嗤一笑:“波本,你是有多討厭你新認識的朋友啊,把人家推薦給琴酒。”
    安室透聳聳肩:“說不定琴酒會喜歡呢。”沒有必要急著告訴琴酒竹井還活著,他還需要用到竹井,目前他隻是想看看琴酒對於竹井的態度,順便為以後作鋪墊。
    如果琴酒哪天真的撞上竹井了,問起他的時候他也可以說自己匯報過了。
    “無趣。”琴酒丟下這兩個字後就轉身離開了。
    安室透和貝爾摩德看著他離開,貝爾摩德好奇地向安室透打聽:“你是真的認識了這麽一個人嗎?”
    安室透卻不說話了,笑而不語。
    “你就不怕琴酒真的找過去。”貝爾摩德搖搖頭。她在心裏判斷,應該是真的有這麽個人。她記得波本最近在毛利事務所
    話是這麽說的,但是貝爾摩德和安室透都沒有覺得琴酒會真的去米花街走一趟。
    琴酒有那麽多事情要處理,哪裏會去在意一個和死掉的人有幾分相似的家夥。
    “波本最近在哪裏活動。”琴酒點了根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很突兀地問正在開車的伏特加。
    伏特加並不知道剛才發生的對話,所以也不清楚這句話裏隱藏著什麽,他想了一下,說:“好像是在米花街那邊,給一個偵探當弟子吧。”
    一根煙見底,琴酒把煙按滅在煙灰缸,神色莫測,沒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麽。
    竹井澤一的偵探事務所前一天到晚都是冷冷清清的,門口羅雀。不過他從來不在意,因為這本就不是一家正兒八經的偵探事務所,他的生意來源主要是一些橫濱的老顧客。
    但是一天都沒人經過的屋子前,走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戴著針織帽,黑色短發,有著像狼一樣的綠眼睛。
    赤井秀一在聽柯南和灰原說了這裏後,馬不停蹄地就過來了。
    他記得當時竹井答應過他,會在離開組織的時候把宮野明美帶上。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竹井和明美真的如組織所說死了,但現在聽說竹井還活著,那明美……
    他按響了門鈴,因為衝矢昴的身份另有用處,這次他是以自己的樣子過來的。
    至於竹井會不會把自己沒死的事情說出去,赤井秀一並不擔心,兩個假死的人碰麵,見麵就都有了把柄,但是比起他,竹井澤一顯然更不會願意被組織發現,不然也不會直接離開東京兩年,銷聲匿跡。
    赤井秀一按響門鈴後,過了一兩分鍾才有人來開門。
    門打開,赤井秀一在觸及裏麵情況的時候一怔,因為青年站得離門口足足有兩米之遠,手裏拿著個很長的杆子,顯然就是開門的工具。
    兩人對視,竹井澤一在開門前就透過貓眼看清了人,他知道是萊伊,或者說是赤井秀一,兩個人格跟他說過這個漫畫裏紅方的扛把子。
    所以赤井秀一來找他幹嘛。竹井澤一警惕地盯著赤井秀一,保證如果他像安室透那樣開門就打自己,他就把人叉出去。
    赤井秀一似乎明白了,想到了今天灰原和柯南的對話,他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我隻是來問幾個問題,不會對你動手的。”
    怎麽又是一個來問問題的。竹井澤一有點不耐煩地說:“問宮野明美是吧,人還活著,很久沒聯係了,不在東京,在哪不知道,其他不記得了,我從組織離開的時候失去了很多記憶。”
    赤井秀一揚揚眉毛:“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
    竹井澤一退後幾步,把人讓了進來,無可奈何地說:“我說你們每個人都想從我這裏知道和組織有關的事,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什麽也不記得了,幫不上忙。”
    他雖然知道漫畫劇情,甚至過去頻頻參與組織的任務,但是他現在失憶了,過去的那些就算知道,也像是陌生人的記憶,沒有任何情感,像是隔著玻璃看這個世界,也懶得再參與,隻想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日子。
    如果不是兩個人格強烈建議,他甚至不會來東京。
    不管是紅方還是黑方,就算是都死了,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竹井澤一淡漠地想。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赤井秀一對這個說法並不相信,眸光閃了閃,明美還活著是個好消息,但是解決組織問題也很重要,麵前和組織有著極深交流的竹井澤一顯然不能錯過。
    “你是組織出來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們知道你還活著的話,無論如何,不管你逃到哪裏,都一定要把你殺死才會罷休。”
    “所以你是在威脅我。”竹井澤一說。
    赤井秀一搖搖頭:“怎麽會,隻是提出一個能夠共贏的方案。”
    厚顏無恥。竹井澤一心想。他剛想說點什麽。就聽見門鈴又響了。
    這次又是誰?但是竹井澤一巴不得立刻離開赤井秀一,他往前走了兩步,從貓眼看清來者後一怔。
    來者似乎也知道他在往貓眼看,衝著貓眼咧嘴笑了笑,嘴型在說:怎麽還不開門。
    “是鬆田!”大哥驚喜地說,“他怎麽在這個時候來了?”
    鬆田陣平,在兩個人格和他說的劇情裏,這個時間點不是已經死了嗎。竹井澤一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了。
    不過看著架勢還有大哥反應來看,應該不是尋仇的,於是竹井澤一把門打開了。
    至於屋子裏身後的赤井秀一該怎麽辦——關他什麽事呢!
    赤井秀一原本是想阻止竹井開門的,他現在的樣子並不適合被人看見。但是他僅僅猶豫了一秒,竹井就已經把門打開了。
    赤井秀一飛快地扯過正好掛在門邊的墨鏡和口罩給自己帶上,退後兩步把自己藏在陰影裏,看著進來的人給了竹井一個擁抱。
    他看清了那人身上的衣著,瞳孔微縮,沒想到會是個警察。
    竹井澤一被動地接受這個擁抱,來者很快放開了他,打量著他:“竹井,好久不見。你怎麽裹那麽嚴實?還染了頭發?我差點沒認出來。”
    “因為一些必要。”竹井澤一含糊地說,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聽同事說的。”鬆田回答。
    同事……對哦,麵前的是個警察。不知道為什麽,竹井澤一麵對警察總是有種緊張感,反應過來後立刻變得有些局促。
    腦海裏大哥說:“你別緊張,我們第一次和鬆田見麵的時候你就當著他的麵殺人了。”
    “這算是安慰嗎……”竹井澤一有點無語,“那為什麽我會和他成為朋友?我記得在你們跟我說的漫畫裏,他已經死了。”
    大哥溫和地說:“這就是為什麽你會和他成為朋友。你救了他,你不記得了嗎。”
    我救了他?竹井澤一充滿懷疑地想,第一次對自己的過去產生了懷疑,他居然還救過人嗎?
    鬆田放開竹井澤一後就看見了藏在角落的赤井秀一,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絕對殺過人。
    鬆田立刻想到了同事告訴他竹井被殺人狂魔盯上了,瞬間提高了警惕,把竹井澤一微微護在身後:“竹井,這個人是?”
    但是竹井澤一沒有聽見,他在對過去產生一絲好奇的那刻,大腦猛得像被撞擊了一般劇烈疼痛了起來。
    他一手扶著門,一手捂著腦袋,感覺像有電鋸在使勁鋸著他的大腦。
    塵封的記憶被這把鋸子鋸開,無數記憶湧出,不管是承載著歡快的片段,還是那些痛苦萬分的片段,竹井澤一在這一瞬似乎把所有遺忘的都記了起來。
    琴酒……我原本應該被琴酒殺死的。我是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不,不要,我不想記起來!竹井澤一雙手捂著腦袋,大腦劇烈疼痛,他卻隻有一個念頭:我不想記起來。
    身邊似乎有聲音在呼喊他:“竹井!竹井!你怎麽了!”
    但是這個“竹井”是在叫誰?他的大哥和弟弟也姓竹井,他隻是竹井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