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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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白現在很頭大。
根據現有信息,他懷疑淺倉吉將井上厚雄的屍體藏在了淺倉宅裏,也就是淺倉衣子和淺倉吉目前的居所。
就離譜。
李子白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他好想直接去找淺倉衣子的丈夫,然後用他的異能力鐵窗淚問出井上厚雄的埋屍地,究竟是不是他推測的那樣。
但是他不能去,他答應了淺倉衣子,不會讓他的丈夫淺倉吉知道。
李子白彎腰從腳邊的塑料袋裏拿出一罐汽水,然後打開一包薯片,哢吱哢吱的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亂步君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話,他可以問問。
還有太宰治,都說了需要他幫忙,也不知道是不是約美麗的小姐姐入水去了。
電話是一次也沒打通過。
將最後一口汽水喝完,李子白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將手指上的殘渣一點一點的拭去。
無意間看見手上的繭子時,有些出神,當年苦讀時留在手指上厚厚的繭子已經逐漸軟化,畢竟工作後,他太忙了,確實沒寫幾個字。
借助外力確實可以很快的解決問題,但是依賴性的產生會摧毀一個人的成長性。
就像他手上的繭子,隻要不寫字了,繭子就會慢慢的軟化,最後消失。
李子白決定了,他要自力更生。
既然不打擾淺倉衣子的丈夫,那他去打擾淺倉衣子不就好了,隻要淺倉衣子將自己的丈夫支出去兩小時,他就有信心將井上厚雄的屍體找出來。
李子白快速給淺倉衣子發了個信息,將他要前去拜訪的事說了一下,從長椅上站起來,撐了一個懶腰,心道工作了、工作了。
這一單要是完成了,他能拿好幾個點的提成。
到時候和朋友們聚一聚,吃一頓好的。
想到這些,李子白.精神了。
而此刻的淺倉宅裏,淺倉吉昨晚出了任務,熬了一個通宵,在家睡了一個午覺後,此時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棒球賽。
淺倉衣子買好了菜回來,一邊脫鞋一邊道:“你午飯都沒吃,我現在做給你,就當我們的晚餐提前了。”
說完便走進廚房,利落的開始處理的食材,原本正在沙發上休息的淺倉吉走了過來,順手拿過了菜,在一旁幫忙清洗著。
淺倉衣子看見了,連忙道:“哎呀,你這是幹什麽,你好不容易休息了,就好好躺著,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好了。”
淺倉吉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伸手拉住了淺倉衣子,和她的手緊緊的扣在一起。
“正是好不容易休息了,我才要好好的陪著你。”
淺倉衣子的臉微微泛紅,這個人為什麽總是這麽說話,讓她為這些話而一次次心悸,明明他們都結婚這麽久了,還是讓她像剛相處時一樣的手足無措。
以前淺倉衣子不懂,她以為幸福大概就像父母那樣,母親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招呼著父親和她一起來吃,闔家歡樂。
可現在她不這麽覺得了。
母親一個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讓她覺得孤獨。無論做什麽,兩個人才不是形單影隻不是嗎?
淺倉衣子眼裏滿滿的都是淺倉吉,看著他的身影,簡單的做飯過程都充滿了樂趣。
飯菜上桌時,兩人默契的開動了,先喝一口味增湯,同時笑道:“真好喝。”
淺倉吉因為工作原因,臉上常年不帶笑,但和淺倉衣子在家裏時,他卻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眼裏的笑意沒有一刻是停止的。
正吃著飯,門外響起了鈴聲。
淺倉衣子端著碗,疑惑的朝外望去,這個點,什麽人會來?
淺倉吉站起身來,準備去開門。
朝門外走去時,多年行走於危險邊緣的他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輕輕的來到了玄關處,從抽屜裏拿出了木倉,雙手舉著木倉,一下子就縮到門旁邊。
他低聲問道:“哪位?”
門外沒有人回答。
淺倉衣子在淺倉吉拿木倉的時候,就快速從餐桌下的抽屜裏將一把女式手木倉拿了出來,躲到了另一邊。
她拿出手機,對著不遠處的丈夫示意。
這是他們結婚時的約定,若是有危險時,淺倉吉會撥打一次電話,收到信息的淺倉衣子要全力逃跑,而淺倉吉也會拚命攔住敵人的腳步。
淺倉衣子也在這時看到了李子白發來的信息,原來那位小先生要過來拜訪,她心裏鬆了一口氣,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淺倉吉,讓他不要慌張。
不是敵人。
可、隨後手機震動起來,有電話打了過來,很快被掛斷了。
淺倉衣子心神一緊,立馬朝著臥室飛快跑去,像貓似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來到房間,她掀開地毯,按住其中的一塊地板,很快便出現一個地道,她飛快的鑽了進去。
地底下,有他們準備的一間密室,密室裏有著足夠兩個人幾個月生活的存糧,還有幾百萬日元的現金。
這是他們為了應對危機準備的。
淺倉衣子坐在椅子上,她完美的按照淺倉吉當初的吩咐,快速的躲進了這個安全屋,做的比之前訓練的每一次都要好。
現在,她要去確認淺倉吉的安危。
微顫的手握住了鼠標,打開了電腦,許多界麵映入眼簾,她快速的點開了客廳裏的監控。
可是看見的,讓她忍不住顫抖。
淺倉吉腰腹上都是血跡,他倒在地板上,雙手捂著傷口,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和兩個穿著黑衣的人對峙著。
安室透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旁的人,身手如此之敏捷,行動快速,是個很難對付的硬茬子。
黑色的長發再加上墨綠色的眼睛,臉上的表情是和琴酒如出一轍的冷漠,讓他有種麵對琴酒的感覺。
安室透心想,果然組織裏的都不是什麽善茬。
他要不要找個機會幹掉他?
化名為諸星大的赤井秀一也打量了安室透一番,這次的任務是和一個他從未見過的人一起行動。
進入組織後,他取得了一定的信任,距離取得代號指日可待,此時和他一起行動的這個人豈不是也有著獲得代號潛力的新星。
他要不要找個機會幹掉他?
諸星大看著地板上躺著的淺倉吉,眼裏不帶任何慈悲的詢問道:“7月24日晚上,你們出的任務是什麽?”
淺倉吉快速在腦子裏思考,想起了男人說的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但他隻用陰鷙的眼神盯著赤井秀一。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既然敢得罪港口,你們早晚要付出代價。”
赤井秀一充耳不聞,看著淺倉吉腰腹上血跡暈染開,他沉聲道:“再過十幾分鍾,你就會失血過多休克死亡,在這期間,我會問出來的。”
淺倉吉輕蔑的笑了,他是不會說的,他知道背叛港口會帶了多麽可怕的後果,反正都是死,他什麽都不說,港口就會為他照顧妻子,也會為他報仇。
這些殺他的人,一個也逃不過。
赤井秀一指著樓上,“你的妻子躲在上麵是嗎?”
淺倉吉微微瞪大了眼睛,隨後滿不在意的說:“嗬,你若是想用我的妻子威脅我,那就大錯特錯了,我不在乎。”
安室透拿著針劑走了過來,“用吐真劑。”
赤井秀一讓到一邊,示意他請。
安室透將吐真劑注.射進淺倉吉的身體裏,退到一邊,等著藥劑發揮作用。
淺倉吉眼前的景象變得光怪陸離,所有的人和景物都變得扭曲不已,他很不舒服。
但是他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他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安室透問道:“7月24日,那天晚上你們的任務是什麽?”
淺倉吉虛幻流離的盯著前方,神情掙紮。
赤井秀一冷漠的站在一旁,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打算上樓去看看。
看見赤井秀一離去的身影,淺倉吉慌亂起來,他像被捕上岸的魚,徒勞無力的掙紮著;又像行將就木的老人,渾身僵硬,有心無力。
不能去。
不能讓他上去。
“7月24日晚上,我、我們收到命令,要去抓住近日聲名鵲起的賞金獵人吊死者。”
斷斷續續的話音傳來,淺倉吉喘著氣,接著道,“我們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不見了,所以上司讓我們守在那裏。”
赤井秀一問道:“小泉真一呢?”
淺倉吉回道:“被吊死者吊死了。”
赤井秀一將消息發給琴酒後,那邊便打過來了電話,他立馬接起了電話,裏麵傳來琴酒冰冷的聲音。
“將一切處理幹淨。”
赤井秀一看著安室透,“你都聽到了。”
樓上還藏著淺倉吉的妻子,赤井秀一心想要怎麽不動聲色的幹掉他的搭檔,偽裝成意外,救下無辜的人呢?
這不巧了嗎?
安室透也是這麽想的。
兩人相視一眼,隨後移開視線。
安室透道:“你先上去找淺倉衣子,我去消滅痕跡。”
赤井秀一無所謂的點點頭,邁開步伐朝上走去。
安室透看著他的背影,心想,他要不要現在就開木倉呢。
一步一步往上走著的赤井秀一也在想,一會在安室透忙著毀屍滅跡時,他或許可以不動聲色的繞在對方的身後。
突然,門口傳來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思考,他們同時看向門口眼裏帶上了亮光。
機會來了。
可以不影響他們臥底生涯,亦能完美無缺的幹掉組織新星的機會送上門來了。
至於門外的人是不是無辜的人?
嗬,能在這個時間點拜訪淺倉吉的人,大概率是港口的人,簡而言之,都不是什麽好人。
幹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