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字數:14856 加入書籤
第27章
讓五條悟沒辦法出來礙事?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他之前都沒想到還能這麽操作。
五條悟的能力太過拔尖,一旦對上,幾乎沒有什麽勝算, 他之後的行動也會受到阻撓。
但五條悟本人可以說就是如今這場現實向大型全息遊戲裏的bug,渾身上下都開滿了掛,想要對他下手, 根本沒什麽可能性。
“你想怎麽做?”
五條透也話語中的默許讓羂索眼底笑意加深。看來他們已經達成共識。
“我知道有個東西可以幫助我們。”羂索偏著頭,笑著問道:“不知道透也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特級咒物,獄門疆。”
五條透也手指微頓。
羂索微微頷首, 略帶笑意的看著透也:“東西雖然到手了, 但是使用起來卻有點麻煩。”
“獄門疆是現存的咒物中,最適合用來封印五條悟的東西。那裏麵是一整個封閉的宇宙,時間和現世不同, 而且咒力十分混亂, 一旦進去,哪怕是五條悟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打破封印。也許要等個十年或者百年,裏麵的力量削弱,五條悟才能徹底出來。”
“再也找不到比它更適合的東西了。”
五條透也微微頷首,撩起眼皮問他:“所以呢, 需要我做什麽?”
他才不信這家夥說這麽大堆話沒有別的目的。
果不其然,聽到五條透也這樣說,羂索臉上的笑意更加真切了些, 他將身體靠在圍欄上,神態有些放鬆。
“獄門疆雖然有用, 但也有個限製, 中術者必須原地靜止不動五秒以上才可以。”
“五條悟太強了, 強到讓人想限製他五秒的時間都不太可能, 而且要是被發現,就再沒有機會和可能封印他,所以最後最關鍵的這部分,需要透也先生你出馬才行。”
“畢竟你可是他……最重要的兄長。”
“透也先生,你覺得呢?”
五條透也緩緩吐出一口煙圈。
……
帳一消失,鋪天蓋地的火焰和濃煙一下子照亮了周圍的建築,刺得人眼睛生疼。
盡管沒有聽到爆炸聲,一些被亮光照醒的人起床來到窗戶前,當看到不遠處燃起大火的房屋,急急忙忙撥打了消防電話。
伊地知在安排人維持周圍的秩序,避免有人靠的太近被牽連,房屋周圍也用術式建起了一個普通人看不見的結界防止火勢蔓延。
他焦急的朝大火裏麵張望,大聲喊著五條悟的名字。
“五條先生,五條先生!!”
連連叫了好幾次都沒有得到回應,爆炸產生的大火和濃煙幾乎將整個房子完全籠罩住了,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況。
伊地知的心幾乎已經提到嗓子眼,被濃煙熏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伊地知。”
“咳咳咳!”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把伊地知嚇了一跳,吸了一口蔓延出來的濃煙被嗆的不停咳嗽。
出聲的人頗為嫌棄地往後退了兩步,伊地知一邊咳嗽一邊轉過身,看到不遠處一手夾著一個少年的五條悟,眼淚都出來了。
“咳……五條先生!咳咳咳……您沒事實在太好了!!”
五條悟將兩個差點被震.52ggd.得失聰的兩個少年放下,拍打著身上沾染的煙灰,一邊抱怨:“伊地知,你怎麽這麽慢呀?”
伊地知潔高:……?
他茫然了片刻,條件反射地開始道歉:“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下次一定會努力的!”
說的震地有聲。雖然伊地知潔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麽地方太慢了。
五條悟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嗯,就是這樣,下次要是再遇見這種情況記得快點打開帳。沒被炸彈炸死我都差點被煙嗆死了。”
伊地知潔高這才明白原來慢指的是這個,一時啞然失語。
……不愧是五條先生,實力就是這麽強!
不知道輔助監督心裏小迷弟的想法,五條悟扭頭看向身旁兩個倒黴蛋。
這次要不是有他在,這兩家夥現在估計都被炸成渣了。
話說神明這種生物會被普通炸彈炸死嗎?
五條悟捏著下巴有點好奇。視線挪到和命靠在一起的虎杖悠仁身上,看到對方抬起手按摩太陽穴時手腕上露出的詛咒痕跡,五條悟手指微微一頓。
……話說,悠仁這家夥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倒黴了?
要不還是找間寺廟拜拜?
並不信神魔且對神明毫無畏懼之心的前神子如此思索著。
烏拉烏拉的幾聲,警車和消防車一起到了。
周圍已經有不少附近的居民出來圍觀,好在有後勤組的工作人員幫忙維持秩序,才沒有讓現場更混亂。
接到特殊報警的目暮警部和高木涉以及搜查科其他成員從車上下來,五條悟直接把伊地知拎過來擋在前麵,讓他去和警方交接。
然後自己帶著兩個學生溜到一邊,看這兩家夥什麽時候能緩過來。
……
在警車經過的某個街道花壇裏,江戶川柯南被路過的警笛聲吵醒,艱難的從花叢中爬出來,一眼就看到遠處幾乎將一片夜空染紅的熊熊烈焰。
那是……倉橋千裏家的方向。
江戶川柯南瞪大了眼睛,顧不得思考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從花壇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朝著住宅區的方向跑去。
江戶川柯南到的時候,警察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之前還溫馨寧靜的房屋被一片大火包裹著,即使隔著距離也能感受到空氣中足以灼燒神經的氣浪。
奔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慢慢停下,江戶川柯南站在人群後麵,喘著粗氣難以置信地望著那座被火焰吞噬掉的房屋。
發生了什麽?倉橋千裏呢?
江戶川柯南急忙左右查看,擠開人群艱難的來到警戒線前麵,仗著身高的優勢直接從警戒線的下方跑到現場裏麵。
“誒,小朋友別亂跑啊,裏麵很危險。”一隻手扯住他的領子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有些驚訝的喊道:“柯南,怎麽是你?”
江戶川柯南回頭一看,是高木警官,目暮警部也在他後麵。
高木警官把他放在地上,蹲下身拍著他的肩膀說:“大晚上的你怎麽還在外麵?還到處亂跑,你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毛利先生都不管你嗎?”
看高木警官絮絮叨叨的開始念叨,江戶川柯南連忙打斷:“高木警官,裏麵情況怎麽樣?裏麵的人救出來了嗎?倉橋千裏呢?”
高木警官愣了下:“你是專門來找她的?”他看向燃燒的房屋,眉頭緊皺:“情況還不知道,火勢太大,消防人員現在根本進不去,要是還有人在裏麵……”
高木涉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江戶川柯南:……
他深深吸了口氣,神色異常凝重地看向正在被展開滅火救援的住宅。
這樣大的火勢到底是怎麽形成的?
為什麽在起火的時候沒人發現,他暈過去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倉橋千裏……又做了什麽?
一個穿著消防服的消防人員跑了過來,在目暮警部身邊耳語了幾句。
“爆破反應?”目暮警部詫異的看過去。消防人員點頭:“檢測到附近有大量的爆破反應,這場大火應該是爆炸引起的,還不能確定裏麵是否還有殘留的□□,所以警戒線還需要再拉長一點,周圍的民眾也需要盡快疏散。”
目暮警部沉吟了片刻,抬手叫來一旁的輔助警察,讓他們疏散周圍圍觀的人群。
而後,他看向高木。
“高木,你之前說的地方是這裏沒錯吧,這家的主人,倉橋千裏就是這段時間連環爆炸案的策劃人。”
高木警官點了點頭。
“新一在電話裏是這麽說的,根據調查出來的線索,也基本可以確定倉橋千裏在這起事件裏最少占據一個很重要的位置,能夠確定對方是否就是主要策劃人的重要線索還在尋找。”
目暮警部擰眉,抬頭看向大火。
“這麽大的火勢,如果是爆炸引起的,數量肯定不在少數。”
不知怎麽,江戶川柯南忽然想到倉橋千裏發現自己時的反應,那種就好像一直在等人找上門,等警察過來的詭異反應……
地圖上的櫻花…家裏埋藏的炸彈……
江戶川柯南的呼吸不知道怎麽輕了很多。
他忽然意識到,倉橋千裏從一開始就計劃著要讓更多的人為自己陪葬。
即使明知道是一條沒有未來的死路,她也義無反顧的往前走。
她走不出仇恨的陰影,她已經沒有未來了,所以至少要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交代。
……不,不對。
如果是這樣的話,炸彈為什麽會被提前引爆。
警察都還沒有到,舞台上的演員都還沒到齊,做了那麽多努力和準備的倉橋千裏不可能突然謝幕。
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說到底他又是怎麽突然暈過去的?當時的屋子裏還有其他人?那個人又是誰?
江戶川柯南想得腦袋爆炸,就像馬上就要拚完一副畫,結果最後一塊拚圖怎麽都找不到,那種難受的感覺不停侵蝕他的情緒。
而那張拚圖他可能永遠也找不到,這場足以燃燒一切的大火將所有的線索全部埋葬掉了。
江戶川柯南看著熊熊燃燒的房屋,咬緊下唇,眼底帶著濃烈的不甘。
……
距離倉橋住宅幾條街道外的馬路上,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路邊。銀白長發的男人坐在駕駛座上,取下自己臉上的墨鏡,從口袋裏取出手機,快速按出一個號碼撥打過去。
“莫西莫西~”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麵傳來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
“看完了,然後呢,你打算做什麽?”琴酒嗤笑一聲。“淨會給人添麻煩的家夥。”
“誒~說的好過分哦。”那邊嘟囔了一下,抱怨道:“添麻煩的人明明不是我誒,要抱怨的話去找弄出那種東西的人比較好吧。”
“知道了。”聽完,琴酒說了一句:“沒別的事我掛了。”
“……你這人可真是……”那人嘟嘟囔囔,沒把抱怨說出口,電話就被幹淨利落的掛斷了。
琴酒將手機丟到副駕駛上,瞥了眼大火燃燒的地方,心情不怎麽愉快的嘖了聲。
……
因為虎杖悠仁和命的狀態看起來實在不怎麽樣,還沒等和警方交接玩,五條悟和伊地知說了一聲,拎著兩個小倒黴蛋就回了咒高,找家入硝子幫忙。
檢查後發現耳部神經壞死了一部分,不及時治療的話,之後聽力會受損。
在家入硝子麵無表情的注視下,五條悟撓著臉頰。
“我也沒辦法嘛,誰知道那個女人那麽瘋,還在家裏埋了那麽多炸彈,我就是分心了一點點時間。”五條悟用拇指和食指比出指甲蓋一樣的空隙,很無辜的說:“就這麽一點,她就嘭一下把炸彈引爆了,他們還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本來還想把那個女人一起帶出來的,拽不下了,真可惜。”
“他們能有你這樣的老師,真是他們的福氣。”
家入硝子毫無起伏的說完這一句,走到垂頭喪氣,聳拉著肩膀坐在椅子上的虎杖悠仁身邊,將手放在他耳朵上。
被嘲諷的五條悟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這也不怪我呀,要是沒有我在,這兩傻小子估計都被炸成渣了。”
“啊,對了。”看家入硝子一臉嘲諷的看著自己,五條悟恍然大悟似的怪叫了一聲,轉移話題,麵色十分嚴重的看著對方。
“這次事件,情況有點不對。”
“嗯?什麽情況不對?”家入硝子隨意的應了聲,收回視線,手上亮起淡淡的白光,開始為虎杖悠仁一點點的檢查和治療。
“這次事件的女人,她可以控製咒靈。”家入硝子動作微微頓了瞬,“還有呢?”
“隻是控製咒靈你應該不會這麽鄭重其事。”
五條悟抓了下頭發,靠坐在身後的櫃子上,道:“我親眼看到她給自己注射了一管藥劑,那之後她控製的那隻準一級咒靈一下子力量增長了好幾倍,甚至快到特級的程度。”
“你有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
“沒有。”家入硝子回答的斬釘截鐵,一邊幫忙悠仁修複受損的耳部神經,一邊道:“那種東西要是都傳到我這邊的話,高層早就炸了。”
“普通咒靈就已經夠麻煩了,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讓準一級提升到特級,有多少咒術師都不夠埋的。”
“那種東西,隻能是研究所的產物。”五條悟沉著聲道。
“隻有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才能研究出來的東西,目前為止有這個實力可以做這種實驗的,禦三家,還有就是長老會。”
“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情你也知道,五條家連帶著其他兩家被狠狠收拾了一頓後基本上沒有這個膽子敢繼續研究咒靈,所以……”
“你是懷疑長老會?”家入硝子挑了下眉,五條悟嗤笑一聲:“前幾年新進入十人眾的月見一族族長,那雙眼睛可從來沒隱藏過自己的野心。”
“剛好那起事件他們沒人參與,也不知道內情,有膽子敢搞這種實驗我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月見?”家入硝子停下手想了幾秒,才從記憶裏麵前把人對上。“啊,你是說那個男人啊,確實,看上去野心勃勃的樣子。”
她說完話,走到虎杖悠仁的另一邊,開始治療另一邊的耳朵,一邊說:“不過我記得那隻是個小家族吧?你確定他們能有這個實力。”
話一出,五條悟的臉色更臭了。
“總有些人狗改不了吃屎,記吃不記打,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而且這個月見一族很有錢。”五條悟撇了下嘴:“一天到晚整得跟個暴發戶似的,生怕人不知道他們有錢。”
“說的也是。”家入硝子點了下頭。“畢竟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十一年了,高層幾乎大換血,那個人留下的威懾力也沒剩多少。”
五條悟嘴角微微拉平,小聲的嘖了一下。
“好了。”家入硝子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腦袋。“現在耳朵應該不痛了,能聽到聲音嗎?”
從剛才就一直默默聽著老師們討論大事如同聽天書一樣的虎杖悠仁默默點點頭。
“能聽到,不疼了,謝謝家入醫生,又麻煩你了。”
“拿錢辦事,不用客氣,畢竟學校要付我薪水。”確認沒問題,家入硝子走到一邊,從桌上取了張濕巾擦手,隨後站在門口像一尊門神的少年。
“你呢,要檢查一下嗎?”
命搖了搖頭,“我沒什麽問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嗯~”家入硝子輕嗯了一聲,低語道:“神明嗎……”
她忽然歪了下頭,嘴角向上了一點,露出一個勉強算是笑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話,什麽時候能讓我研究一下你的身體嗎?”
命:……
剛起身的虎杖悠仁被驚得差點絆倒腳邊的凳子。
看著兩個學生的表情,家入硝子眨眨眼,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產生了某種誤會,解釋道:“別誤會,我隻是有點好奇你的身體和我們之間有什麽區別,這樣的自愈能力要是能弄明白原理的話,說不定我的反轉術式能更進一步。”
五條悟捏著下巴,一臉興致勃然的看向命:“我覺得這個提議好像不錯,硝子要是能成長的話,以後的治療說不定不用這麽麻煩了。”
“放心,不會疼的,我會在一旁監督硝子讓她下手輕點,有什麽問題她也可以馬上幫你治好……”
話還沒說完,虎杖悠仁嗖一下跑到命的麵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幹笑道:“那什麽,老師,家入醫生,今天麻煩你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辛苦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和命還有事,就不打擾兩位老師談正事了,明天見!”
說完他就迅速拉開房門,拽著身後的人麻溜離開這個突然變得異常可怕的地方。
五條悟:……
“這小子不會是當真了吧?”他詫異的回過頭看向家入硝子,“在他心裏我居然是那種會拿學生做實驗的人嗎??”
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從抽屜裏拿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支。
“那孩子你打算怎麽處理?”她含著香煙低眉問道,“新生多了一個人,高層已經安排人過來詢問情況了。夜蛾校長那邊說是意外發現的一個咒術師苗子把人糊弄走了,不過你也知道,瞞不了多久。”
“他沒有咒力,看上去又那麽特殊,要是被人知道身份的話。”家入硝子夾著香煙吐了口煙圈,抬眸看向五條悟。
“知道又怎麽樣?”五條悟無所謂的擺擺手。“放心,那家夥安全著呢。”
“雖然不知道他和兩麵宿儺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很顯然,他是兩麵宿儺的獵物,詛咒這種東西最不可理喻了,愛也好,恨也好,都容不得有其他人插手。”
“況且,那也不是什麽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五條悟嘴角微揚,帶著幾分興味道:“我倒是很好奇,如果真的有人對他下手的話,會是什麽樣一個結果。”
“真要是有人能弑神的話,說不定還會被神明詛咒呢~”
“哼。”家入硝子輕笑一聲,“被神明詛咒嗎?聽起來倒是很不錯。”
五條悟嘴角笑意加深。
“聽起來就很有意思,不是嗎。”
被神明詛咒也好,詛咒了神明也好,聽起來都那麽有意思。
家入硝子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現在的表情像什麽嗎?”
“嗯?”五條悟歪了下頭。“像什麽?”
“街道處愛聽人八卦管閑事的大嬸。”
五條悟:……
……
為了更好的完成行動,羂索帶著五條透也去找了另外的同伴。
他們穿過一道空間折疊的門,從熙攘的城市一下就來到了風景秀麗的熱帶海邊。
金黃色的沙灘上,幾個外形各異的詛咒各忙各的,悠閑的像是在度假。
它們發現領域被人打開後齊齊望了過來。
“人類?”身材矮小的獨眼咒靈走了過來,充滿惡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羂索身後的五條透也,隨後看向前麵的羂索。
“這是你給我們帶的禮物嗎?夏油。”
羂索挑了下眉,搖頭:“當然不是,這是我們以後的同伴。”
聽到這話,走過來的幾個咒靈分別停下了腳步。
“你在開什麽玩笑?”獨眼咒靈指著五條透也,譏諷的說:“就這麽個普通人?我在他身上甚至一點咒力都沒感覺到,要說是食物我還能接受,同伴?別開玩笑了。”
羂索聳了下肩,沒有理會它的不滿,側過身為五條透也介紹道:“透也先生,說話的這個是漏壺,由人類對大地的恐懼中誕生的特級咒靈,那邊是花禦還有陀艮,嗯……真人呢?”
羂索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真人的影子。
“那家夥說這裏呆著太無聊,自己出去找樂子了。”漏壺說完另一個詛咒的情況後繼續不滿的指著五條透也。
“夏油,你還沒有解釋這家夥為什麽會成為同伴而不是食物,要是不給出合理的解釋,別怪我不客氣了。”
羂索麵色頓了頓,摸著額頭歎了口氣,側身看向五條透也,“透也先生。”
“漏壺他們好像不太信任我的眼光,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才好了。“
五條透也撩起眼皮看他,羂索聳了下肩,將自己的無奈表現的淋漓盡致。
五條透也移開視線,將目光放在才到自己膝蓋以上的漏壺,抬起煙鬥輕輕吐了口煙圈。
“我受不了了!”和服寬大的袖口裏忽然冒出一個聲音,幾個咒靈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
人偶咒靈從五條透也的袖口探出身子,跳到地上,氣衝衝的懟到漏壺麵前。
“就憑你這種家夥居然還敢對父親大人不敬,看我不把你切成碎片!”
“父親……”
“大人……”
“——?”
三個咒靈因為這隻突然冒出來的詛咒說得話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疑惑至極的表情。
看看人偶咒靈,又看看身量頎長的五條透也,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嘖。”漏壺從鼻孔發出一聲嗤笑,“就憑你?”
它充滿輕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矮小的人偶,嘖嘖有聲的搖頭。
“你這家夥!”
“蟄偶。”五條透也出聲叫住人偶,冷淡的說了聲:“回來。”
被喚做蟄偶的人偶詛咒鼓了鼓腮幫子,對著漏壺做了個鬼臉,氣衝衝的跑回去。
五條透也將它收回袖口,邁開腳步越過羂索,站在漏壺前麵一兩米的位置,眼簾微垂。
“開始吧。”
漏壺打了個問號。“開始什麽開始?你這個人類莫名其妙的說什麽?”
羂索在一旁幫言簡意賅的前五條家主打補丁。“透也先生的意思是,打一場就能證明他到底是食物還是同伴。”
五條透也微微頷首。
他沒有因為詛咒的身高而調整自己的姿態,從漏壺的角度隻能看到對方充滿傲氣的下巴,頓時氣得頭頂的火山和雙耳冒出濃煙。
“找死!!”
它邁開腿準備衝上去,才跑了沒幾步,五條透也卻將放在木刀上的手放下,轉身。
漏壺緊急刹車,氣急敗壞的大吼:“你這家夥搞什麽?要認輸直接說,我還不至於偷襲一個連咒力都沒有的下等人類!”
聽到這話,五條透也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向它。
“下等人類?”
如冬雪清冷的語氣似乎變得更冷了。
五條透也抬起煙鬥,吸了一口,再緩緩吐出煙圈,望著矮小的咒靈,嘴角輕輕向上,揚起一點譏諷的弧度。
“那像你這種,連下等人類的攻擊都無法躲開的詛咒,應該叫什麽呢?”
“廢物?還是草履蟲?”
“你·說·什·麽?!”漏壺聽著這番大言不慚的話腦門上青筋直冒,麵部漲紅,腦袋上的火山口甚至冒出蒸汽的嗡嗡聲。
發現它還沒發現異常,羂索歎了口氣,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叫了聲漏壺:“漏壺,你回過頭。”
“沒空!”漏壺大吼道:“我今天一定要把這家夥給宰了!”
“居然敢說本大爺是草履蟲,我把你的手腳砍斷,把你放進火山岩漿裏麵,讓你看著自己一點點融化!!”
羂索嘖了一聲。
雖然知道咒靈智商不高,但是這樣實在有點太過分了。
他看了一眼花禦。
接到視線的花禦頓了瞬,甩出一根藤蔓,纏著漏壺的腦袋,將它一百八十度向後轉了一圈。
還在嚷嚷著花禦你幹什麽的漏壺在遮擋視線的藤蔓散開後,睜大眼睛,漸漸失了聲。
它身後站著的——是它的身體。
不知何時它就被人頭首分離,大腦還一無所覺的反饋情緒和出口大罵,身體卻早就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渾身僵直地停在原地,
羂索走了過去,蹲下身將漏壺的腦袋撿起來,按在身體的連接處,然後拍拍手,示意大家都看過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從今天起透也先生就是我們重要的同伴之一了,為了謀取大義,也為了避免內訌,我希望大家以後能夠和平相處。”
說完,他看向一臉空白摸著自己腦袋和脖子的漏壺,鳳眼眯起:“漏壺,你該慶幸的是,透也先生沒有用另一邊的刀刃,否則你現在已經死了。”
被點名的漏壺渾身一顫,僵硬地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普通人’,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他到底是……什麽人?”
羂索順著視線看了過去,目光凝視著麵向海邊拿著煙鬥一身清冷的男人。
海風將他額前的發絲吹得輕輕起伏,那入那雙冷淡的眼。
羂索嘴角慢慢向上,略帶著幾分微妙得意的說:“那位可是,五條一族的前任家主大人,五條悟的嫡親兄長,五條透也。”
“也是我現在,最有力的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