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婚燕爾假恩愛 第十五章 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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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再說,這就是所謂的衣食無憂?
... ...
如此想著,薛君憂深呼吸了一口,把頭側向艽兒的耳旁,對她小聲囑咐了幾句。
那又坐回桌上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薛君憂的大哥,既然如此,那飽受陌生男人挑逗的也定是大嫂。
艽兒聽後,俏麗的小狐臉兒突然一紅,可想到少爺之前救過自己的命,也顧不得什麽,便心中一橫,羞紅了臉點點頭,“好!既然是大少奶奶,那這忙我要幫!”
“謝謝你,艽兒,我這就去說好的地方等著,到時一定不會讓他動你半根汗毛。”
薛君祿!
望著那讓人欲罷不能的體態,那人興奮地搓了搓手,正要邁步離去,卻被薛君祿突然叫住。
“哎!九爺!與二公主的生意... ...”
那人聞聲回過頭,又擺出一副人上人的架子,打量了那薛家老大一眼,趾高氣揚道:“放心吧,小爺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不過啊,你做事也要有頭有尾才好。”
薛君祿臉上立刻喜開顏笑,起身便衝那人行上一禮,“是是是,小的不日便把桂兒送府上去做客。”
那人點點頭,瞥了眼在座上瑟瑟發抖的李桂,嘴上露出一抹邪笑,又改變主意道:“也別不日了,正好趁今天小爺興致好,兩個一塊收了,在此等我。”
說罷,也不管李桂臉上是什麽表情,那人便大笑著離開。
...
... ...
“小老爺,來這邊兒。”
“嘿嘿,還挺黑的,應景兒,小娘子真會找地方!”
“再朝裏一些吧...被別人發現了不好。”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說話間,艽兒按少爺的吩咐,將那人帶到魚肆旁的一個巷子間,兩邊都是酒樓熙熙攘攘的嘈雜聲,所以很難被發現有人在這裏做什麽。
待二人進了巷間深處,那人剛想對艽兒動手動腳,卻又被她製止。
“小老爺別急,奴婢這就為您寬衣。”說著,艽兒一雙明眸抬起,盯著他身後笑了笑,做出一番脫衣的假動作,朝後退出兩步。
那人也跟著笑了笑,吞咽一口唾沫,連連點頭:“寬衣好!寬衣好,快快快!”
這個時候,薛君憂早早已經到了那人背後,拿出早已備好的竹筐,猛地便往那人頭頂一扣!
“什麽人!”
那人根本沒有防備,似乎覺得在這帝都,還沒有人敢對他馬九出手,驟然遭遇這麽一出,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就連下半身還沒反應過來,就先本能質問了一句。
薛君憂趁其不備,又用繩子把他雙手捆好,免得一會兒打到興起,再一個不小心讓這混蛋把頭上竹筐拿掉。
“誰!”
“到底是誰!爺可是馬九!帝都城九爺,二公主的人你也敢動?!”
趁著那自稱馬九的人一陣嚷嚷,薛君憂回頭給了艽兒一眼色,讓她先去外麵等著。畢竟接下來的場麵,可能被她一個女孩子看到不好。
艽兒退出去後,馬九還在嚷嚷,說著什麽吃了熊心豹子膽,等他查出來滅你全家等等。
心裏本就怒火中燒的薛君憂聽著更是眉頭緊皺,人卻蹲在巷子堆積的垃圾前翻找著什麽。
馬九卻覺得是對方聽到自己大名害怕了,那股子人上人的氣勢再次上來,趾高氣揚道:“怕了?哼!怕了就快把小爺放了!”
“小爺告訴你,現在把爺放了,讓那小娘子跟爺回府賠不是,或許小爺還能饒了你。不然... ...哼哼哼!”
就在馬九自言自語間,薛君憂從垃圾堆裏總算翻出一趁手木棒來。
聽著眼前這挑逗過大嫂的混蛋,仍是滿嘴汙言穢語,薛君憂如鷹如狼的目光立現,甩了甩手中木棒,引出呼呼風聲,快步走上去。
似乎是聽到了那陣器物甩出風鳴的聲音,馬九有些覺得不對了,立刻試探的又開口:“你要幹什麽?!爺可是馬九,二公主的幹弟弟!動我一根汗毛沒
你好果子吃!”
馬九並不知道,在他說話間,薛君憂手裏長長的木棒已是懸停在了他的兩股之間。
“人呢?他娘的人呢!說話,給爺說話!”
又是一句話的功夫,薛君憂單手變成雙手,開始做出一副電視上那些人打高爾夫的姿勢來。
“你他娘的找死是吧!等著,等著小爺我... ...嗚——!”
一句話未說完,下身升起一陣喪子之痛!馬九整個人隻好像大蝦般彎著身子,側躺在地上,來回蠕動。
薛君憂唇角微翹,心頭的火消下去一分,原地熱了熱身之後,緊接著便對眼前這見都沒見過的人一陣暴打,竟是像仇人般絲毫不留情。
薛君憂這人本也不是個好人,在他眼裏,人隻分兩種,一是摯友親朋,二是陌生人。
摯友親朋他會以真心好好去守護,至於陌生人,是死是活就和他無關了。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他一直都覺得,人和人之間本來也是掠奪關係,說好聽點兒叫內卷,不好聽點兒不就是為活著爭個你死我活嗎?
待薛君憂又凶狠打了那馬九一通,被竹筐緊緊扣著的馬九已是疼得說不出話來,尤其是下半身的痛楚,隻好似碎裂般直直傳來難以言明的劇痛。
薛君憂看著眼前被自己打了個半死不活的馬九,心裏覺得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便扔掉手裏木棒,蹲在地上順便歇了歇,開口說道:“你動別的有夫之婦就算了,還敢動我的人,我管你是馬九還是神九,惹了我,要麽上天,要麽下地!”
麵對慘無人道的虐打,馬九也是真怕了,他還從沒見過下手這麽狠毒的,估計是惹上什麽江湖的凶神惡煞了,忍著痛開始連連求軟道:“大俠,我錯了,我真不知道那小娘子是你的人,要不我向你們道歉,要錢還是地?你們說了算。”
“我覺得和你剛剛同桌的那女子就不錯,看得出來,你和她很親近?”
聽聲,馬九倒是鬆了一口氣,原來也是個色痞,“好說好說,我這就給你要來。那女人是薛家公子的妻房,馬上就給我了。”
“哦?”薛君憂眼神一凜,故作驚奇的又問:“那薛家公子把自己妻房送人,他還是個男人嗎?”
“商人重利... ...何況薛家公子本也不喜歡那妻房,聽說後來薛公子偷偷納了一妾... ...為把那妾娶進家門,二人便合謀給原配下了藥... ...使之無法再有子嗣,這樣... ...那妾便可以風風光光進了薛家門,就這樣,原配被他冷落了八九年... ...直到上月被我看上,他才好不容易說服那女子出來見我... ...大俠喜歡,明日,不!今晚就把她給你。”
馬九因劇痛斷斷續續的說著,薛君憂卻如遭一道晴天霹靂!
他知道自己大哥壞的透頂,卻萬萬沒想到心腸這麽歹毒,連枕邊人都如此荼毒!
薛君憂倒吸一口陰冷空氣,強壓下心中震怒,一手緩緩伸進自己的袖口,若是剛才隻打算教訓下眼前這人,可現在,他覺得此人留不得了... ...
“我問你,這件事薛家公子還和誰說過?”薛君憂無聲地從袖裏緩緩抽出一把匕首,低聲輕問道。
馬九隻覺得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對那李桂感興趣才如此問,便沒有防備的直言道:“你知我知,還有薛公子和他那小妾知。”
“很好... ...”
薛君憂麵善的臉上露出一抹輕鬆之色,凝視了眼前那人許久,心裏也猶猶豫豫了許久。
終是深呼吸一口,將他從地上揪起來,隨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手上匕首開始漸漸離鞘。
須臾之間,匕首“唰”的一聲徹底離鞘,隻見陰暗的巷間寒光一閃!
... ...
“噗通!”
一條大鯉魚從魚肆店門外的水缸中竄出,魚身攜著一陣劇烈水花,水花如雨般傾撒在地麵上,最後散出一股淡淡的魚腥味兒來。
艽兒轉頭望去,隻見那條竄出的魚兒在地上來回拍打幾下,便再沒了動靜。
正此時,身後傳來少爺的聲音。
“走吧艽兒,事情解決了。”
艽兒點點頭,跟著少爺轉身離去,在旁糯糯問道:“少爺可是好好教訓了他一頓?那人對大少奶奶動手動腳,又和我說了一堆汙言穢語,真該死!”
看著小狐臉兒上還在微微泛著些許羞紅的艽兒,薛君憂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笑道“不至於不至於,要真把他殺死,那艽兒你不也成幫凶了。”
艽兒想想也對,更相信少爺絕對不會害人性命,露出一臉的清純笑容,“少爺說的是,那種人遲早會遭報應。”
報應?薛君憂回過頭,看了眼那家魚肆,好似能夠看見魚肆內坐著的大哥薛君祿,於是點了點頭,“沒錯,那種人一定會遭報應的... ...”
那人收了正要打過去的寬大手掌,兩眼放光,麵露癡笑,餓狼般的目光恨不得潛進眼前少女的襦裙裏,看看這嬌柔的身子骨兒裏到底有沒有骨頭。
心動不如行動,薛家人妻哪能和眼前這少女有的比?心裏被火呼呼燒著,便抬起手朝那少女的身上探去。
艽兒立刻抓著那人袖子,半推半就起來,俏臉紅的像是快要沁出血來,讓人恨不得想趕緊咬上一口,“小老爺,這裏人多,奴婢害怕... ...去外麵... ...去外麵奴婢再給你賠不是。”
因為薛君祿還沒去找過弟弟的緣故,所以他並不認得艽兒,而且另一個男人的注意力也都在李桂身上。
二人相談甚歡之際,艽兒經過他們身邊,趁著還沒察覺到她,便把杯裏的酒朝那挑逗大少奶奶的男人身上一潑。
“何人如此不長眼!敢髒小爺的衣袍!”那人怒火直衝心頭,收了即將深入到不可描述地帶的手,便狠狠拍案暴起。
“對,對不起,這位小老爺。”艽兒好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不過心裏並沒有慌亂,裝出一副人見猶憐的兮兮模樣來。再配上那張紅撲撲的小狐兒臉,隻讓人心中一陣烈火焚身。
“沒... ...沒事。”
少爺離開後,艽兒在心裏先把之前他對自己說得計劃理清了,然後也深呼吸了幾下,再拍了拍自己胸脯後,拿著一杯酒,輕步朝那桌走了過去。
薛君憂說完,起身結了賬離開,將將走出門之際,還斜眼冷冷瞥了他大哥一眼。
本就嬌柔無骨,再加上這一陣糯糯軟音,那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失控,腦海裏此刻隻剩下一會兒賠不是的臆想場麵,連連點頭應道:“好!賠不是好!小爺我最喜歡原諒別人了。”
艽兒衝那人躬身一禮,一顰一笑都時刻煽動著那人心裏的團團烈火,想來應該是完成少爺交代的任務了,便步步生蓮的抽身離開。
思索間,隻見那男人越來越過分,一點點靠近大嫂,已是想要將其攬入懷中。
薛君憂此刻心裏早已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殺了二人,可若是當眾製止,必將玷汙薛家和大嫂的名聲。
大嫂閨名李桂,是薛君憂七歲時嫁進薛家的,從小待他如弟弟般疼愛,印象裏溫柔善良,絕不可能是那種女人。何況薛君祿還在旁邊。
說不定此事與大嫂這些時日不露麵也有關。
隻逞一時之快,而不顧後續可能會帶來的麻煩,這並不明智,更不理智。
這個世界上,輿論就如無形之刃,亦可殺人,又可害命,何況像大嫂這種性格的女子,若是被人知道名字,到時勢必會選擇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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