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寶寶心裏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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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媽這會兒正是威風的時候,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抽向秦淮茹。
    可惜,秦淮茹也不是第一次挨打,左手一抬,就擋住了二大媽。
    “二大媽,我這下班剛到家,還不知道什麽事兒呢。
    您這……這是幹什麽呀?”
    秦淮茹說著話,眉頭微蹙,眼眸中有陣陣水霧浮現,一臉兒的委屈。
    頓時,滿院兒的老爺們兒,就開始心疼了。
    就連跟著二大媽來的小夥子,大老爺們兒,眉宇間的戾氣也消了一些。
    “我呸,秦狐狸,收起你那一套狐媚子的把戲。
    怎麽著,這拾掇垃圾場,都能拾掇出這股子騷氣兒?
    下班兒沒巴巴的回來給劉海忠喂雞蛋,這是又抱上新大腿兒了?”
    二大媽,沒想到,她不過是說句氣話而已,但卻歪打正著了。
    就見秦淮茹臉色一變,收起了剛才的委屈,而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什麽大腿不大腿的,就是剛才回來的時候,路過白記羊湯,
    正巧兒碰上楊廠長的小舅子,後勤科胡科長。
    他見我一個人兒,就特地請我吃了頓飯兒。”
    秦淮茹這話一出,院子裏邊兒眾人,頓時麵麵相覷。
    就連氣勢洶洶的二大媽,也不敢再造次了。
    楊廠長的小舅子?
    這樣兒的人物,可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惹的起的。
    “你,你胡說!”
    二大媽臉色一變,色厲內荏的說了一句。
    “嗬嗬,二大媽,你猜我是不是胡說?”
    秦淮茹笑吟吟的,反問了二大媽一句。
    二大媽不敢再說話,轉身看向二大爺:
    “劉海忠,看著了吧?
    人兒秦狐狸攀高枝兒了,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
    走啊,我們離婚去啊!”
    得兒,對上二大爺,二大媽又覺著自己支棱起來了。
    二大爺看了秦淮茹一眼兒,見對方壓根兒沒搭理自己,心裏邊兒也是氣惱兒。
    再看著咄咄逼人的二大媽,心裏邊頭更是氣的快吐血了。
    不過,想著這一星期,到家沒口熱乎兒的不說。
    就連上班,也沒再顫了一次,日子著實過的苦。
    寶寶心裏苦兒,寶寶說不出來啊!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真不想過了是不是?”
    雖說,二大爺心裏邊兒已經慫了,但他身為院子裏的二大爺。
    又當著全院老小的麵兒,他能跟一個老娘們兒認慫嗎?
    這會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了這麽一句,覺著已經夠窩囊了。
    一個老娘們兒家家的,還想怎麽樣兒?
    二大媽一聽二大爺這話,頓時昂頭挺胸:
    “劉海忠,說離婚的時候,你鬧著要開全院兒大會兒。
    今個兒,全院大夥兒都在,就開一次全院大會。
    要麽,你當著全院兒人的麵,給我道歉,咱倆兒繼續過。
    要麽,咱就去離婚,你一個人過。
    我要麽跟著老大,給他看孩子去。要麽跟著老二老三那邊兒,有啥做啥兒。
    總歸是餓不死!”
    二大媽放了狠話,頓時把二大爺僵住了。
    “你……你……”
    二大爺瞪著眼珠子,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
    本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兒,想著讓光天幫自己說兩句話兒。
    可憐,他家這個大皮夾克漏風啊。
    劉光天滿臉讚同的點頭:
    “爸,我覺著媽說的對。
    不管怎麽樣兒,都應該讓院裏人兒做個見證。”
    他主要是後怕。
    覺著自己老爹太過份了,在院子裏邊兒亂來就算了,還想和他媽離婚?
    這要真離婚了,他這張臉以後往哪兒放?
    他在嶽父家,還能抬得起頭嗎?
    再說了,老頭子這麽些年,也攢了不少家底兒。
    這次是老娘的信來的及時,要是再有下一次,等自己回來估計連張炕席子都剩不下了。
    他能不著急嗎?
    一大爺的目光,在二大爺三口子身上來回打轉,也品出味兒來了。
    再加上,平常二大爺總想著把自己弄下台,自個兒好上台。
    這會兒不落井下石,等什麽時候兒。
    當即站出來,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
    “行了,既然鬧的這麽大了,就開一次大會吧。”
    說完,還轉頭看向旁邊兒沉浸式吃瓜的三大爺,問了一句:
    “三大爺,您覺著怎麽樣兒?”
    “啊?哎哎,成, 您是一大爺,您說開就開。”
    三大爺回過神來,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心裏邊兒卻嘀咕著:
    “嗬,我才不摻和你們這點兒破事兒呢。
    什麽一大爺、二大爺的我壓根兒不在乎。
    我隻要和柱子搞好關係,巴結好校領導,月月有油水兒就成。”
    一大爺臉色一黑,總覺著這閻埠貴自從當了後勤科長以後,腦子似乎好使多了。
    由於這一次,二大媽的娘家人也在,院裏邊兒的大會自然不能寒酸。
    除了街道辦每年的定量瓜子,一大爺自掏腰包,買了煙和糖。
    煙是紅花煙,糖是水果糖。
    拾掇老半天,全院大會再次召開。
    老規矩,一大爺坐主位,二大爺和三大爺坐兩邊兒。
    不過,二大爺剛走到凳子邊兒還沒坐下,就聽後院許大茂笑嗬嗬的開口:
    “二大爺,今個兒斷的可是您的家務事兒,您再坐那兒不合適吧?”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一個個點頭稱是。
    二大爺臊的一張臉通紅,隻得讓出這個位置。
    最後,同二大媽麵對麵,坐在“被調解人”坐的那條長凳子上。
    三大爺見大夥兒都消停了,剛想開口,就聽許大茂又開口:
    “要我說,這二大爺的位置也不能空著。
    我覺著咱院子裏邊兒,傻柱兒坐那位置挺合適兒。
    你們覺著呢?”
    許大茂這麽做,完全是膈應二大爺。
    三大爺第一個舉手讚同:
    “哎哎,這好,這好。”
    一大爺心底兒一琢磨,也覺著這事兒可行:
    “嗯,我也覺著可以。畢竟,院兒裏邊兒的年輕人也不少。
    確實需要一個年輕代表。”
    二大爺麵色陰沉,感覺自己就像是嗶了狗了。
    今兒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
    淮茹攀高枝兒,家裏的母老虎讓他下不了台。
    二大爺這位置,下的倒是快兒。
    好在,還是一大爺思慮周全,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今天是特殊情況,所以讓柱子頂上。
    二大爺以後還是院子裏的二大爺。”
    二大爺心底兒,這才舒服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