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收親兵賈赦賜鐵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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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朝延麵色微紅,“但賑濟蝗災暴雪,透支實是無可奈何之舉;如今興修水利更是為了減緩近在眼前的旱情,怎能因花費大而放棄?”
    “銀錢哪裏來?難不成張大人還想再加賦稅?百姓貧苦,再加下去與害人性命何異?我怕到時候不等旱災到來,百姓便已經死絕了……”
    “本官哭窮?”
    朔日朝會。
    盧若騰冷笑一聲,“別的不說,但說前年陝中的蝗災、去歲山東的暴雪,賑濟數十上百萬災民的銀子是哪裏來的?
    別說是今年的夏季稅了,就是明年的秋糧稅也都已經提前花完了,此事可是經內閣批示過的,想來張大人不會是不知道吧?”
    神京,皇城奉天殿。
    大殿中,眾臣隻得紛紛躬身領命不提。
    …………
    再說榮國府。
    這天剛用過午飯,賈琮正在屋裏看書消食。
    小丫鬟杏兒突然興衝衝的跑進來,嘰嘰喳喳的朝賈琮和眾丫鬟分享著打聽來的大新聞。
    卻說自賈琮練武開始,再到後來鳳姐因為賈璉的事情特殊照顧,如今眾丫鬟婆子在下人堆裏也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了。
    杏兒好奇心重,所以時不時就會有那些想巴結的人,投其所好的給她說一些新鮮事。
    所謂的大新聞便是這麽來的。
    待賈琮仔細聽過之後,才知曉原是金陵那邊的薛家表兄薛蟠,倚財仗勢,為搶買俏婢而支使小廝動手打人,不料下手重了,對方被抬回去沒過三天,就一命嗚呼歸了黃泉。
    竟是鬧出了人命!
    旋即對方便一紙訴狀,將薛蟠告到了衙門。
    現今正掛在應天府案下審理,而負責此案的長官也不是別人,正是新任的應天知府賈雨村!
    賈琮心中了然,原來是這件事情!
    “葫蘆僧斷葫蘆案……”
    想到前世紅樓一書裏的諸多名場麵,不禁心中感慨。
    隨後,任幾個大小丫鬟在那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賈琮隻是笑笑,拾起方才丟下的兵書手劄,重又埋頭看了起來。
    繁華喧囂終歸假,唯有力量才是真!
    ……
    日落月升,轉眼又是旬日光陰。
    這天,賈琮正在小花園裏練習武藝,順便適應新換的鉛板負重。
    忽然有小廝常貴來找,言說賈赦在二門外,命他過去。
    賈琮忙換了衣裳,隨常貴往外去。
    二人一路出了儀門,行不多時便已來到南院。
    黑油大門前。
    賈赦負手立於台階之上,下方四名高大魁梧的漢子皆垂手肅立,神色無比恭敬。
    見著賈琮過來,賈赦遠遠的招手,將其喚到身前。
    “他們四個雖是家生子,但祖輩都是護著你爺爺上過戰場的好手,昨兒我特地去了城外的莊子,好幾十人裏才挑出了這四個,以後他們就跟著你了!”
    說罷,又叫四人跪下給賈琮磕頭。
    打從這裏起,四人的榮華富貴與身家性命,就全都係在了賈琮的身上!
    賈赦的眼神隱隱發亮。
    眼前這的一幕,似曾相識。
    賈琮扶四人起了身,問過了姓名家庭後,便叫常貴先安排了房舍住下,又囑咐他們好生休息,明日一早依舊在此地候著。
    至於賈琮自己,則是轉頭往賈赦的外書房去了。
    一時到了外書房。
    果見到賈赦端坐在其中,正端著熱茶細品。
    “父親!”
    賈琮躬身行禮。
    點了點頭,賈赦將手中茶盞放下,問道:“我雖點了他們四個過來,但一路上卻沒給任何東西,你可知道為什麽?”
    “父親是想叫兒子親手相予,以收其心!”賈琮回道。
    賈赦笑了起來,“你是個有慧根的。”
    頓了頓。
    又道:“你明兒拿上我的批條,先到庫房找林之孝領四副全身鐵甲和對應的刀槍弓矢,另外,馬廄裏還有幾匹不錯的戰馬,也叫他們各挑一匹罷。”
    四副全身鐵甲?
    饒是有酒樓的利潤分紅,賈琮手上也算是有些銀錢,可當其聽到賈赦的大手筆,也是不禁的咋舌不已。
    別的先不說,光是這四副全身鐵甲,就是極大的恩賞了。
    在這個火器還未普及,戰爭仍以冷兵器為主的時代,一副全身鐵甲,其地位幾近於後世的裝甲戰車!
    每一副鐵甲,都是能當做傳家寶的存在!
    朝廷更是下令嚴禁私藏甲胄,一經發現,輕則杖八十,重則流放三千裏,不論輕重,都是能要人命的處罰。
    也就是賈家身為軍功勳貴,賈赦又有爵位在身,這才能夠持有寥寥幾副作為備用。
    如今一口氣賜下四幅,委實是天大的手筆!
    雙手接過賈赦遞來的批條,再看看上邊新蓋的赤紅私印,賈琮不禁心頭一熱,複又躬身行禮,“兒子謝過父親!”
    承德帝也是極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興修水利乃是民生所在,不得不行,稍後內閣擬選三個旱情最嚴重的地方,著人前往巡查賑濟。
    另外,韃靼南下之事,著邊疆諸軍即刻提升巡查範圍及密度,嚴加防範,一應糧餉,務必按時發放,不得有誤!”
    又安撫盧若騰等戶部官員道:“國家危難,還望諸位愛卿群策群力,共渡難關……”
    可不待他們爭出結果。
    旁邊又有兵部尚書陳新出列,奏道:“啟奏陛下,據大同、榆林的斥候探查,北方韃靼境內亦是幹旱連天,多地草場絕收,更有風聲傳出,諸部已經在整頓士兵,計劃在秋收時南下!”
    韃靼將要南下?!
    又一枚重磅炸彈扔出來,頓時炸的殿裏人仰馬翻。
    一時間,群臣不禁為之嘩然。
    一時間,二人爭論不休。
    “此事本官自然知曉。”
    話既至此,還能如何?
    “臣等遵旨!”
    聞言,文淵閣大學士張朝延當即出列,“臣以為,陛下當立即遣人往旱情嚴重之地巡查,同時督促各地興修水利,必要時可開啟官倉,止饑防災!”
    話音未落。
    龍椅上的承德帝麵色凝重,“自今歲開春,多地已是數月未見雨水,其中河南山陝等地尤為嚴重,奏報旱情的折子都摞了三尺高。
    諸位愛卿,有什麽話都說說罷……”
    又有一人出列,道:“張大人所言雖然有理,但多地齊修水利,耗資又是何等巨大?國庫怕是無力承擔!”
    張朝延皺著眉頭,反駁道:“今年的夏季稅馬上就要押送進京,盧大人身為堂堂戶部左侍郎,怎好意思整日在陛下麵前哭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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