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陳芳想歪，其實這種情況在圈內還是很常見的。
    別看很多明星在鏡頭前光鮮亮麗，但在資本眼中，充其量也隻是個“高級打工人”而已，甚至要更加卑微。
    就拿許多沒有背景的女演員來說，想要獲得一個出彩的角色，陪笑、陪睡什麽的根本不是稀奇事。
    你以為女演員是被強迫的？相反，別人根本不屑於這麽做。
    畢竟在這個圈子裏從不缺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想要出頭的排隊等著上...
    高纖纖屬於後台算硬的了，在多數情況下倒不會被強迫幹些什麽，但在某些陪同大佬的飯局中，真被占了便宜也隻能默默承受，還要賠上笑臉以免得罪人。
    葉知秋雖然是歌手、演員等，但其實在行內人眼中，他也是妥妥的“資方大佬”。
    因為在很多作品中，“一葉知秋”工作室都是投資方之一，而且葉知秋還經常身兼編劇、導演等角色，掌握著演員遴選的“生殺大權”，自然是容易被巴結的對象。
    所以，看到高纖纖臉色氣憤地出來，陳芳心中咯噔一下。
    不會是談崩了，然後她甩別人臉色了吧？
    “用強？不是。”高纖纖深呼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將方才飯局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陳芳放下心來，她就擔心高纖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以葉知秋如今的身份地位，得罪他絕對不是什麽好選擇。
    即便真要得罪，也不是選擇這種撕破臉的方式。
    其實要真是葉知秋色心大起、想對高纖纖圖謀不軌的話，她反而不擔心。
    “芳姐，你說那葉知秋什麽意思嘛！”高纖纖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冒犯，“是不是因為知道我們和寰宇傳媒合作，故意拿個龍套角色來侮辱我？”
    陳芳沉吟片刻，說道：“這個不好說，我打聽過他這個人脾氣很直，以他的行事風格不太像會用這種陰陽怪氣手法的人。”
    “如果他真的要針對我們，春晚這首《莫問歸期》未必會讓你唱，他應該有這個權力。”.
    “不過...很可能他是故意的，他知道你不會同意出演女四號，所以拋出來這麽一個角色，目的就是讓你知難而退。”
    說到這裏，陳芳輕歎一口氣，“放棄吧，演他那部新劇沒希望了。”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確定了他下一步依舊是古裝武俠劇，我們接新戲時要避開這個類型，有《射雕》的基礎在，那部片收視率肯定不會低，誰碰誰死。”
    高纖纖點點頭，經過陳芳的一番分析，此時她也冷靜了下來，細細回想方才葉知秋說話時的神態，的確不像有故意讓自己難堪的意思。
    甚至，在介紹“李莫愁”這個角色時，葉知秋的語氣一本正經，似乎是真的覺得自己適合出演。
    高纖纖遲疑片刻，說道：“那個，芳姐，有句詩我沒什麽印象了，不知道你聽過沒...好像是叫‘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嗯？”陳芳一愣，不解道：“怎麽突然問到這個了，沒聽過，不過好像寫得挺好的。”
    高纖纖解釋道：“這是那個‘李莫愁’的台詞，我就對這句印象挺深的。”
    “其實，我感覺他也沒有完全騙我，這個角色好像是挺有閃光點的，的確有火的可能...”
    “別想了。”陳芳果斷打斷道，“再有閃光點，也就是一個女四，根本不會有多高人氣。”
    “現在是你上升期最重要的時候，女二號以下的角色一律不接。”
    高纖纖一想也是，不再說什麽，將那一絲絲意動的情緒壓製下來。
    ......
    接下來幾天，葉知秋除了參加了一次《我不是藥神》的宣傳活動外，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排練節目中度過。
    在這期間，企鵝視頻的老總程波又給了他好幾次電話。
    恰好葉知秋不是在活動中，就是在排練，都是匆匆客套幾句就掛。
    但這位程總倒是好耐性，每次打來也不急著說正事，就談些《射雕》收視率又破記錄了、什麽時候方便約個飯、快過年了準備了點禮品之類雞毛蒜皮的小事。
    終於在某次排練結束後，再次接到程波來電的葉知秋忍不住了，說道：“程總，大家都合作挺久了，你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不然你這麽個大老總天天打電話給我噓寒問暖，我心裏沒底啊。”
    程波哈哈一笑，說道：“知秋你這就錯了，《射雕》給企鵝視頻帶來600多萬新增會員啊，我能不重視嗎，當然要防著你別被其他平台拐跑了。”
    玩笑過後，程波繼續道：“其實也沒別的事，就是想跟你聊一下你那部新劇《神雕俠侶》的合作問題。”
    “我知道肯定已經有其他視頻平台因為這部劇聯係你們了，條件肯定有不錯的。但知秋你都說咱們合作許久了，老哥我出的條件怎麽也不會讓你失望。”
    “你這部新劇，我們按s級別的項目來采購，單集600萬元！”
    “我相信同行沒有出價比我們高的。”最後一句，程波語氣得意。
    實際上，在程波說出“600萬”這個數字後，葉知秋還真愣了一下。
    這個價格甚至比《射雕》還要高上近一倍...
    葉知秋直接道：“你們的條件。”
    電話那邊，程波毫不猶豫道：“獨家播放權！”
    “我們要獨家播放權，這部劇隻能在企鵝視頻平台觀看。”
    說罷，程波解釋道：“知秋，你也知道目前《射雕》有很多觀眾被衛視渠道分流了，看著這個數我心疼啊！”
    “我總是想，這些觀眾但凡有五分之一開通我們的會員，那我就不用愁了...”
    程波喋喋不休說了許久，葉知秋卻還是拒絕了。
    “不好意思，這部劇的獨播權，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