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知秋一口回絕，程波心中大急。
    這幾天他想來想去，都有點茶飯不思的意思了，越發覺得《神雕俠侶》是企鵝視頻“破局”的絕佳機會。
    首先，作為《射雕》的續集，這部劇本身就有龐大的觀眾基礎，注定數據不會差。
    不過這還不夠，要知道“薅羊毛”是人的本能，90秒廣告的煩悶還不足以讓廣大網友掏錢開通會員。
    這就跟玩遊戲類似，必須給這群“羊毛黨”更深層次的刺激才行，這和“騙氪”的原理是差不多的。
    為此，程波和公司裏那名帶黑框眼鏡、身體看起來虛得不行的資深產品經理想出了一套連招。
    他們計劃在軟件上推出一個“至臻視聽”的功能，僅限會員可以享受，簡單來說，就是看劇時可以享受更高色彩飽和度、清晰度、環繞立體聲等，體驗會好上不少。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絕招——超前點播，就是會員可以比非會員的觀眾提前觀看兩集。
    沒有廣告、影院級的觀看體驗，還能比別人早一步看到後兩集，這一套組合拳下來，絕對能收割一大波白嫖黨。
    至於某些“頑固分子”，你忍得了一次、兩次，等看到劇情精彩的時候，突然當天正常的更新看完了，正當你百爪撓心的時候，發現朋友圈都是看了超前點播的劇透黨...
    那這你還能忍？不如...這30塊就掏了吧。
    人嘛，第一次總是忐忑不安的，等嚐到甜頭之後，剩下的事就好辦了。
    到時不用勸，自己就主動掏出來的大有人在。
    這是程波的設想，但一切的前提，都要企鵝視頻拿下《神雕俠侶》的“獨家播放權”才能實現。
    如果《神雕俠侶》和《射雕》一樣，同步在電視頻道與網絡播放，“超前點播”就沒法上線了，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
    程波猶不死心，勸道：“知秋，條件還可以談的嘛，不要那麽快做決定。”
    “企鵝視頻的實力知道的，這部劇在我們這裏獨家播放的話，我是準備將它打造成‘王牌’的，你放心，絕對會用最好的資源來宣傳...”
    程波將“至臻視聽”和“超前點播”的功能簡要地說了一遍。
    葉知秋笑笑，說道：“程總，我不是懷疑企鵝視頻的實力。”
    “不過這件事實在是沒辦法啊，你也知道華海衛視和我們合作了挺多年的，他們台長前不久剛到華海娛樂談這個事，我們答應讓《神雕俠侶》繼續在他們頻道上線了。”
    “這我們話都放出去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實際上，就算沒答應華海衛視，葉知秋也不準備將《神雕俠侶》的獨家播放權賣給企鵝視頻。
    葉知秋覺得，傳統電視渠道日漸式微，觀眾數越來越少是事實，但同樣不應該輕易舍棄。
    尤其是武俠劇，原本觀眾群體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中年以上的觀眾，這部分人是很少使用電腦、手機等視頻軟件的。
    而《射雕》打下口碑後，觀眾已經養成了每到周四晚就打開華海衛視頻道的習慣，《神雕俠侶》繼續在該頻道上播出，就可以無縫銜接，在宣傳方麵能省去很多力氣。
    如果貿然砍掉電視這個傳統渠道，在前期勢必會造成部分觀眾的流失。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程波也知道這件事的確是沒戲了，語氣不無失落道：“這...那好吧。”
    “不過。”葉知秋笑著道，“除了《神雕俠侶》外，我還準備拍一部新劇，倒是可以 按程總你剛才說的方法合作。”
    程波一愣，問道：“還有一部？什麽類型的劇。”
    “現代檢察反腐劇。”
    “哦...嗯？”程波下意識回道，隔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幾乎是驚愕地脫口而出道：“我沒聽錯吧？反腐劇！？”
    “對。”葉知秋語氣平靜道：“這部劇的名字，叫《人民的名義》。”
    “嚴格來說，是一部以反腐鬥爭為主題，融合了懸疑、犯罪元素的現代反腐劇。”
    程波這回聽清楚了，卻陷入了更大的懷疑中。
    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麽前一秒兩人明明還聊著“俠骨柔情、快意江湖”的武俠劇，突然就跳轉到了“反腐劇”這個冷門的類別中。
    光是聽《人民的名義》這個無比...板正的名字，他就有種頭大的感覺。
    他懷疑隨便上大街抓年輕人來問，看到這個劇名後，十個中能有一個有興趣的都算奇跡了。
    到底是自己腦袋轉得太慢跟不上思路，還是葉知秋的腦回路太清奇？
    程波搖搖頭，將前一個想法拋到腦後，苦笑道：“知秋，你這...”
    程波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噎了回去，反勸道，“《射雕俠侶》你答應了華海衛視就算了，要不你另外寫一部武俠劇的劇本吧，我出和《神雕俠侶》一樣的條件收購。”
    葉知秋笑笑，反問道：“程總不看好反腐劇這個題材？”
    “對。”程波幹脆道，“太冷門了啊，這種劇本來受眾就少，還難拍得不行。”
    “拍得不真實，漏洞太多會導致觀眾代入感不強；拍得真實，又容易顯得枯燥，觀眾不愛看。”
    “所以，我真的不是很看好。”
    葉知秋語氣沒有波瀾，“如果，我親自出演呢？”
    程波一怔，心念急轉。
    以葉知秋如今的人氣和號召力，的確是一塊活招牌...但，他依舊不認為葉知秋有扭轉觀眾長期以來對某種類型劇印象的能力。
    “知秋，我還是覺得...”
    葉知秋繼續道：“這部劇的投入，不低於1個億。除了我，《射雕》部分老戲骨也會出演，我還計劃繼續邀請國家話劇院的老師參加。”
    葉知秋這句話，讓程波又是一驚。
    又是過億的大製作！
    葉知秋平靜道：“老實說，我對這部劇的評價和期望，是超過了《神雕俠侶》的。”
    “至於要不要合作，就看程總你的意思了。”
    “......”程波陷入了巨大的糾結中。
    這回，他終於意識到葉知秋對這部劇的野心之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