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 前塵往事(西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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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一路顛沛,終於到了西北之地。可是她並沒有馬上去執行任務,而是先到自己以前的家拜祭她的父母和姐姐。她來到一處占地很大的屋落,這裏雖然已經荒廢了很久,屋外雜草從生,但是一眼望去還是能夠顯示出這屋落的主人曾經也是小富之家,還算殷實。楚楚推門而入,看著如今滿屋子的荒涼,和昔日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人去樓空空,往事便湧上了心頭:
    “姬家的兩個女兒還真是遺傳了她們父母的好容貌,以後呀肯定能嫁的好人家。”
    “好看是好看,就怕是禍水。”
    “呸呸呸,你這人怎麽說話的。”
    “我看啊,這女孩太好看,未必是好事。”
    “別人家的閨女,關你們什麽事?這姬家大女兒早就名花有主了。”
    這裏便是地處西北的一個偏僻小鎮,姬家也是這鎮上的一戶人家,還算富裕,衣食無憂的。說來也是老天垂簾,這姬家有兩個女兒,生的那是一個花容月貌,姿容美豔:大女兒叫姬憐,已到了要出閣的年齡;小女兒叫姬楚,尚在牙牙學語。姬憐一直都很疼愛這個小妹妹,兩姐妹感情一直很好。
    大女兒姬憐早就被家大業大的胡生家看上,欲給自家的第二個兒子胡玥納一門妾室。這胡生,原本是個讀書人,一直都想在仕途上有一番成就,奈何門閥子弟早就搶占先機,各州府郡縣的官職早已被這些門閥子弟壟斷,一般人很難擠進。這胡生一氣之下便開始了經商。誰知這胡生倒是個經商奇才,居然成為小鎮上富甲一方的人物。這胡玥是胡生的第二個兒子,原本是有一房妻室,與他算是門當戶對,隻可惜這兩人一直不對路,從未有過恩愛。胡生看在眼裏,他聽說他們同鎮的一戶姬家有女初長成,胡生便讓人去說媒,誰知這姬家立刻一口答應了這門親事。這姬家畢竟是小戶人家,隻能算是小富,這胡生家能看上他們的女兒,也算是造化。一日,胡生將姬憐接到胡府,讓胡玥和未過門的小妾見上一麵,誰知這一見,胡玥便被姬憐深深吸引,導致後來相思成疾。這胡生見自己的兒子害了相思病,便提議讓姬憐早日嫁到胡家。到此,一切都是完好的。
    可是,這胡玥平日裏總是結交些狐朋狗友,酒肉朋友。他又很喜歡炫耀自己的小妾有多美豔。這些狐朋狗友本就是些不務正業的浪蕩公子,一聽他的小妾是個絕世佳人,其中有一人便起了歹心,這人便是西北一霸,當地豪紳黃霸天的兒子黃一天!
    一日,黃—天到胡家做客,這姬憐也恰巧在胡家。黃—天一見姬憐,便心生喜歡,乘沒人的時候,他一把抱住姬憐欲行不軌。“小娘子,你跟我可好,我黃家在這西北可以呼風喚雨。你跟胡玥也隻是他的妾,跟我,我讓你做夫人,可好。”說罷,黃一天對姬憐開始動手動腳起來了,又是親又是抱的。這姬憐倒也是很有骨氣,給了黃一天一巴掌。
    這樣一來可是激怒了黃一天,“好,小婊子,你狠!我黃一天會讓你知道我的曆害。”這黃一天可不是什麽善茬,他哪裏能受得了這等羞辱,他想要的女人哪有得不得到的。得不到,那就毀了她!於是一個驚天的陰謀,讓胡家滅門的陰謀便開始了!
    黃一天一回去便與他老爸黃霸天說這事,黃霸天一聽很是氣惱!作為西北一霸,自己的兒子想要搞個女人,結果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可恨的是還被打了一巴掌,還不是因為胡家。有了老爸的撐腰,黃一天更是底氣十足,便開始策劃他蓄謀已久的那個陰謀!
    黃霸天,能成為地方一霸的,必定是除了有錢,更主要的還是有通天的權力!黃家想要搞掉胡生家,簡直易如反掌,如捏死螞蟻一般!而且還不用親自出手!
    一日,胡玥正與姬憐在屋裏親熱時,隻見兩人濃情蜜意,酣戰淋漓,一絲不掛,相互摟抱,之後便酣然入睡。突然,隻聽得門外殺聲震天,一群馬賊闖入胡府,將胡府洗劫一空,幾乎將胡府滅門。那夥馬賊之後踢開了胡玥的房門,見兩人一絲不掛。那胡玥本就是個浪蕩公子,哪見過這種事情,嚇的蜷縮在一旁角落裏。
    “你小子想活命嗎?”其中一個獨眼馬賊問道。
    “嗯,求求你們放了我們,我可以給你錢。”胡玥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胡家的錢財早就落入我們的手裏了,我們看上這個女人了,把她給我們,你就可以走了。”獨眼馬賊對著胡玥嚇唬道。
    誰知,這胡玥還真是個軟蛋,居然答應了馬賊的要求。馬賊見胡玥這麽不堪,便沒有下殺手,胡玥得以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一旁的姬憐那個恨啊,她隻能跟著馬賊走。誰知一路上馬賊並沒有對姬憐做什麽,而是將她送到了黃一天的府上!原來這一切都是黃一天指使!原本,這姬憐應該痛恨黃一天的,但是她反而沒有。一想到胡玥那副嘴臉,那副不管她死活,任由她被馬賊帶走的那副神情,她就恨!
    之後這姬憐便委身於黃一天!黃一天開始隻是玩樂,誰知後來倒也對姬憐真動了心。姬憐想要的一切,黃一天都極盡所能的滿足!可是外麵的人就對姬家女兒頗有微詞了。姬家的女兒如此行徑,常常被人指指點點:說什麽姬家的女兒是禍水,還有說什麽姬家的女兒一女侍二夫,什麽淫蕩的女人諸如此類,反正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這些人不去指責有權勢的黃家,反而對姬家評頭論足!
    話說胡玥自從死裏逃生後,沒了家族的依托,他隻在街頭賣字,給人寫信謀生。黃一天得知胡玥還活著,並沒有趕盡殺絕,他隻是要得到姬憐,可是這也為之後他們黃氏一族埋下了禍根!壞事做了,便要做絕,否則等於自掘墳墓!
    這胡玥還真是否極泰來,他居然不經意間搭上了西北王的世子,命不該絕他!西北王本就想要除掉黃霸天,以此穩固他在西北的勢力!這黃霸天畢竟與帝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要不然如何稱霸西北!黃霸天的這種勢力對於西北王而言,如鯁在喉!這次倒是很好的契機!西北王世子夜子勖得知胡玥遭遇,立刻告知其父,西北王便下令徹查此事!這黃霸天自然被滿門抄斬,而且是斬立決!
    姬家也受到牽連,楚楚的父母上吊自殺,姬憐被賣入青樓,姬楚下落不明!
    姬憐被賣入妓院後,化名牡丹!那日牡丹正倚樓賣笑時,被路過的胡玥撞見。此時胡玥憑借著西北王世子的撐腰,已然是西北首富了。他見到了昔日的小妾,百感交集!胡玥一般不喜歡尋花問柳,可是這日卻鬼使神差般的踏進了這家春滿樓!他包下了這間春滿樓,要牡丹單獨為他唱曲!最終胡玥還是為姬憐贖了身,將她帶在身邊。可是姬憐對他始終還是不冷不熱,他們之間早就沒了往日的情分!
    一日,胡玥接受了西北王給他的任務,去帝都經營鹽道,以獲取更大的利益!胡玥便帶著姬憐一同前往帝都,可是販鹽首先要獲得販鹽權,據說這帝都的鹽官可是個變態。他喜歡玩女人,喜歡抽打女人以獲取快感。胡玥極盡巴結之能事,又是給鹽官送禮,又是送女人!奈何這鹽官遲遲不肯下發販鹽文書。這可讓胡玥傷了一番腦筋!後有人告訴胡玥,這鹽官早就垂暮胡玥身邊的那個小妾。胡玥一聽,原本想著隻要姬憐陪睡幾天,便可得到販鹽文書,這對於姬憐而言應該沒什麽,她在青樓也要陪男人睡覺,這次不過是重操舊業而已。胡玥告誡自己,姬憐會原諒他的。
    一日,姬憐被送到鹽官的床上,誰知第二天抬回來的是具屍體,滿身都是被鞭子抽打後留下的淤青。姬憐死了,被活活的抽打而死!除去屍體,還送來了販鹽文書!胡玥可以有權經營鹽道了!這胡玥自從家族滅門之後,就不近女色了。姬憐的死,讓胡玥更不願碰女人了。一直以來,楚楚作為姬家的小女兒,自從姬家受牽連以後,楚楚便下落不明。當年,冥帝得到西北王要鏟除異己黃霸天的消息,便派了斬離來西北探查,斬離去了姬家,將他們家的小女兒姬楚帶回了雀閣,受訓於宗門!日後以圖他用!
    誰知楚楚的首殺任務便是刺殺鹽商胡玥!楚楚在成功斬殺胡玥之後,一並斬殺了那個鹽官,那個直接害死她姐姐的凶手。
    楚楚沉浸在痛苦的往事之中,淚如雨下,傷心至極!她捂著胸口,痛到無法呼吸。她看著眼前的這所舊宅,她本已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如今又回來了,為的是盜取城防布局和軍隊的人事任免。她與西北,似乎是剪不斷,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