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關於山長的一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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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酒速度極快。
轉眼間,他便出現在了李流熒身邊。
他的手虛空一張,便有數道氣印將李流熒重重圍住。
同時,他對在場的其他學子道:“不要驚慌,你們自作詩便可,此子有老夫的守護,不會有事。”
稍顯混亂的場麵這才安定了下來。
而在遠處的關忘文和年不休兩人麵麵相覷,臉上都是驚愕的表情。
年不休看到李流熒突然要破境的時候,稍一驚愕,便條件反射的忍不住衝進去。
還好關忘文把他拉住了,示意他李流熒已經有人照顧了。
“呼……這丫頭真是出人意料,別人破境時都是小心翼翼,做好充分的準備,有師長在旁守著才行。”年不休搖頭道,“她倒好,每次都是突如其來。”
關忘文笑道:“大師父,你是在誇她呢,還是在批評她呢?怎麽樣?看到一個比自己還要天才的學生,有何感受?”
“我哪裏算什麽天才?”年不休自謙了句,“不過看到流熒如此出色,我這個當老師的,確實感到臉上有光。學兄,我如今突然能體會到山長的感受了。”
“什麽感受?”
“就是自己的學生有出息了,比自己有出息還要臉上有光。怪不得山長老說,頭可斷血可流,書院的臉麵不能丟,書院的弟子若是掙臉了,山長肯定會感覺臉上無比榮光啊。”
關忘文翻了個白眼道:“得了吧,他就是單純好麵子。”
他看著場中正在破境的李流熒,喃喃道:“不過這丫頭這下子可是真的要名揚天下了。”
年不休道:“名揚天下不是好事麽?如果真的要入聖人境,沒有天下的名望之氣加身,又怎麽能順利破境呢?”
關忘文好奇道:“還有這說法?”
這五年來,他基本上都是在“玩物喪誌”中度過的,對於儒家的修行,也就是在書院的藏書閣中看一些理論知識。
可藏書閣中的書籍記載最多也就到亞聖境,至於最高的聖人境是全無記載。
當然,這也和不能進入藏書閣最高那層有關。
南山大儒屈自清以及萃華池書院千年來還有兩位聖人的畢生心得都收藏在藏書閣的最高那層中。
書院中除了山長,也隻有四位大師父能進入了。
年不休點頭道:“我也是聽山長說的,隻有踏入到亞聖境,我等儒生才能感受天下名望之氣……..
其實說是名望之氣也不恰當,反正是一種冥冥之中,不可言傳的感受,就像修道之人所說的天意,或者佛家所言的佛諭,我儒家習慣稱這些不可言語形容,又無實體的為氣,便姑且稱之為名望之氣。”
關忘文似懂非懂地哦了聲。
年不休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沒聽懂,便繼續解釋道:“你看,為何儒生都希望自己能揚名天下,這便是養名望之氣的開始,所謂的養望。
很多儒生哪怕拚著身死也要踏入仕途,隻因為哪怕能做到一縣之令,也能養一縣之望。
而如今,五位亞聖,哪個不是名滿天下之大儒,其名望之高,在整個離天無人可比。”
關忘文大概明白了所謂的名望之氣是什麽意思了,他皺眉道:“又不是每個人都能踏入聖人境的……”
“學兄說的沒錯。可是天下儒生一旦開始學儒,哪個不是以聖人為自己的目標呢?”年不休背手道,“哪怕是我,雖然知道此生可能成聖無望,可也忍不住以夫子以及兩千年來三十六位聖人為自己畢生的目標。”
這還是年不休第一次在旁人前說出自己的理想,暗道了聲慚愧,接著道:“當然也有些儒生知道自己連亞聖境都無望踏入,比如三位師兄,他們都因為某種自身的原因,此生無法入聖人之境,因此也就沒有刻意去養望了。”
關忘文在書院五年,平時和四個大師父接觸不多,倒也不知道這些秘辛。
他吃驚問道:“書監院他們連亞聖境都無望了?”
年不休苦笑道:“何止是大師兄他們,你看山長不也是號稱亞聖以下第一人麽?山長當年去牆外去找大師兄,遭到一名妖帥的偷襲,傷了根本,否則以山長的風華絕代,這世上就不止五位亞聖,甚至還會有一位聖人了。”
老頭子……他……
關忘文心中一緊,喃喃道:“老頭子這麽些年都不在書院,難道是……”
年不休點頭道:“嗯,山長這些年一直在尋找能治好他的藥物。”
關忘文歎了口氣,低聲道:“看來我是誤會他了。”
年不休笑道:“山長的事也隻有我們四個師兄弟知道,連老四都不知道呢。”
老四便是李流熒的父親,李觀瀾。
“這次老頭子去牆外,是不是也為了此事?”
年不休猶豫了下,點頭道:“山長本來不讓我將此事告訴你的,但是既然你都猜到了,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
關忘文輕歎了口氣,低聲嘀咕道:“早跟我說一聲不就好了,需要這麽大費周章的麽……”
年不休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問道:“學兄,你在說什麽?”
關忘文忙道:“沒什麽,沒什麽,大師父你看,流熒好像已經成功破境了!”
年不休扶額望去,果然,大祭酒已經撤去了氣印。
李流熒輕輕吐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她起身朝大祭酒恭敬地行了個禮:“流熒謝過大祭酒。”
這一聲謝倒也是真心實意的。
大祭酒撫須笑道:“無妨,舉手之勞而已。李流熒,你是為何突然破境呢?你教諭師父沒有教導過你,破境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做萬全的準備麽?”
李流熒撓撓頭道:“大師父和我說過的,隻是我剛才在念這首詩的時候,突然心生感應,不知不覺就……”
大祭酒哈哈大笑:“自己寫的詩,自己看了還能有心生感應?老夫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倒是第一次看到。”
李流熒很想解釋說這首詩不是她自己寫的,可這話能說麽?嗯了幾聲,也不知道怎麽回到。
好在大祭酒也並不在意,問道:“詩可寫好了?可否讓老夫瞧瞧你寫的詩?”
李流熒嗯了聲,便將詩句遞來上去。
大祭酒笑著接了過來,可是讀了幾句,他臉上的笑意便逐漸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