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望華之名傳天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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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半個時辰後,貢院門口的人群逐漸散去。
    上榜了的自然歡呼雀躍,更多的是落榜的唉聲歎氣,失魂落魄。
    關忘文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感歎了句:“幾家歡喜幾家愁喲……唉唉唉,人家落榜了哭也就算,你一個鄉試第二名哭了半個時辰算怎麽回事?”
    石文山蹲在樹腳,抬起了滿臉淚水的臉,衝著關忘文道:“六先生,你不懂……”
    他說完,又低下頭抽泣。
    “好了好了,這地上的草都被你給揪幹淨了。”關忘文拍拍他的肩膀,“這草又沒有得罪你。”
    石文山被他這一說,也不薅草了,直接抱住了梧桐樹大哭起來:“師父,我對不起你啊!我竟然連個解元都考上,還輸給了馬悟空這個半路出家的……我,我對不起你老人家啊……”
    關忘文:……
    “人家馬悟空怎麽也是你嶽麓書院的記名弟子,算是你的師弟了,師弟考上解元,你個做師兄在這嚎天哭地的算怎麽回事?”
    石文山的哭聲戛然而止:“對啊,馬悟空是我師弟這事我怎麽給忘了?”
    見他總算不哭了,關忘文道:“現在記起來也不晚,乖,不哭了啊。”
    誰知石文山嘴巴一癟,又抱著梧桐樹嚎啕大哭:“我這個做師兄的,竟然輸給師弟了!丟人啊!丟人啊!”
    他拳頭直往樹幹上砸,這麽大棵的梧桐樹被他砸得不住搖晃,樹葉紛紛落下。
    關忘文忙拉著雷老虎躲開,看著還在那裏傷心的石文山,對喜不自勝,滿臉笑容的雷老虎道:“讓他哭,咱們走。”
    雷老虎早就等不及回客棧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那些等待的學生了。
    從考試當天那次以後,雷老虎行事也越發謹慎低調,甚至發榜的時候,都讓他們在客房中等著,不讓他們到貢院來。
    兩人便扔下了石文山回去報喜去了。
    這次鄉試,是望華書院在南部行省以及後來的離天揚名的一次考試。
    望華書院總共有十七人參加鄉試,加上馬悟空這個一共十八人,這十八人全部榜上有名。
    能做到十成中舉率的,整個南部行省除了萃華池書院隻此一家!
    當然,更讓人驚訝的是,望華書院不僅是十成的中舉率,甚至還力壓嶽麓書院首徒石文山拿下了本次鄉試的解元!
    以往經常性拿下解元的萃華池書院這次最好的名次便是李流熒的第三名。
    這就相當於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書院一口氣力壓了兩大名書院,這種轟動可想而知!
    望華書院這次之所以能全中,完全是馬悟空的關係。
    馬悟空在李觀瀾那走的捷徑,全部毫無保留地教給了望華書院的學生。
    而李觀瀾也沒有藏私,除了沒把考題給透出去以外,這次主考官的喜好,性格,甚至平時愛看的書全部都非常詳盡地做了講解。
    如果他們還不能中的話,那就有鬼了!
    上午榜剛放出來,下午望華書院的名聲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望北城。
    而望華書院鄉試開始當日與其他幾家書院發生衝突的事情也隨之散開。
    這件事其實在之前兩日便有了一些傳聞,隻不過那個時候望華書院寂寂無名,很多人純當做笑話看了。
    可當望華書院聲名大噪後,這件事就被傳得越來越邪乎了。
    有人猜測這幾家書院特意找望華書院麻煩,就是為了讓望華書院不能參加鄉試,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剛開始人們大多沒當回事,可後來聽說了這幾家書院慘淡的中舉人數後,這個傳聞反而顯得越發可信起來。
    而且在傳聞中,望華書院的山長宅心仁厚,並沒有和這幾家書院計較,反而放過對他出言侮辱的學生,讓他們順利地參加了鄉試。
    這兩相比較下,望華書院和山長陳老六的形象一下就高大起來了。
    更有傳言陳老六已經是立言境的大儒,很快便能成為離天第七位亞聖!
    隨著望華書院的名聲越傳越大,關忘文卻苦惱地發現屬於自己的名望之氣也呈指數級上漲。
    和在山南之地不同的是,他明顯感覺到這次名望之氣每一次的漲幅都很小,但是架不住漲得次數多,就這麽兩日間,累計起來的數量竟然就有了之前的一半。
    再這麽漲下去,恐怕自己近期內就要準備破境渡劫的事了。
    好在望北城的人總量不大,瘋漲了兩天後,名望之氣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但是關忘文知道,這隻是開胃的前菜而已,隨著時間的發酵,整個南部行省,甚至整個南離天,望華書院的名聲都會傳到,到時候,名望之氣還是會迎來一次大幅度地高漲。
    體內的浩然正氣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若是名望之氣再到了臨界點的話,關忘文哪怕心中不願意,也得順勢破境了。
    兩日後,考中舉人的舉子領了各自的文袍製印後,參加完布政司衙門住持的盛大宴會,便各自回了客棧,準備明日一大早回鄉。
    當日晚上,布政司衙門的後堂中又有一次家宴。
    李觀瀾的家宴,擺了足足兩桌,一向清廉的李觀瀾也很少在後堂擺這麽大的陣仗。
    可這次不同,他自己女兒中舉,成了南部行省頭一位女舉人,還有大師兄以及萃華池書院的後學在,他這血出得心甘情願。
    家宴上,李觀瀾一家,書不同,馬悟空還有南部行省幾個要員一桌,萃華池書院其他學生一桌,倒也其樂融融。
    唯獨李流熒板著臉一臉的不高興。
    馬悟空則是被李觀瀾特意安排在了李流熒身邊。
    他坐在李流熒身邊,小心翼翼的,拘謹的很。
    李觀瀾和幾個要員大人給他這個解元公敬酒,都被他給婉拒了,生怕鬧出什麽事來,再惹李流熒不高興。
    李觀瀾見女兒完全沒個好臉色,便皺眉說道:“流熒,晚上家宴是為了慶祝你與悟空高中舉人,你不要板著臉的。”
    李流熒用鼻子嗯了聲,依然無動於衷。
    李觀瀾暗自歎了口氣。
    這世界上有兩個人他是永遠搞不定的,一個是黃有柒,另外一個便是李流熒了。
    他也隻好轉而問道:“悟空,石文山小先生為何沒有來?”
    馬悟空聞言,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自己房間中哭呢。”
    “額……”李觀瀾一愣,隨即問道,“他是有何傷心之事麽?”
    馬悟空還沒回答,李流熒輕聲哼道:“還能有什麽傷心事?吹了一路牛皮,結果吹破了。”
    她瞪了馬悟空一眼道:“我也生氣,輸給石文山,我倒還好,結果連你都沒贏過,氣死我了。”
    這兩句話讓飯桌上陷入了一陣尷尬,馬悟空這個解元郎更是頭低到胸口去了。
    李觀瀾趕緊緩和氣氛道:“哈哈,年輕人,爭強好勝,人之常情。”
    其他幾個要員紛紛附和,酒桌上才重新活泛起來。
    酒正酣時,李觀瀾卻看到範思沅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心中咯噔一聲,放下酒杯問道:“範兄,可是……”
    範思沅重重點頭:“大人,城外有三千叛軍,已經圍住了東南兩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