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麽......”李央臉上露出了古怪笑容，“道長隨朕來。”
    李央站起身，走出了房間，長生老道跟在他身後，繞過了幾條通道，最後到了一堵牆前。
    李央在牆上某處按了一下，便朝牆上跨步而入。
    長生老道是很不喜歡這種進門方式。
    兩隻手都已經被啃過了，一時間不知道伸出哪隻手去了。
    想了想，長生老道坐在地上開始脫鞋。
    “道長，你這是做什麽？”李央在牆內奇怪問道。
    長生老道已經脫好了鞋襪，露出了白嫩光滑的小腿與腳丫，手臂撐著身子，極其妖嬈的姿勢，將腳趾頭放在李央剛才按的地方。
    李央：......
    “嘶！”
    長生老道疼得倒吸了口涼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觸電般地縮回腿，起身後一手抓著鞋襪，單腿跳進了牆中。
    見到長生老道坐地上穿著鞋襪，李央眨眼道：“道長你跟著朕進來不就好了？何苦再受一次皮肉之苦？”
    長生老道：“嗯？？？”
    還能這樣的？你他娘的不早說！
    前方是條寬闊的甬道，一直往下延伸。
    兩人幾乎並排走過了通道，最後到了一個密室之中。
    密室不大，四麵牆壁上刻滿了各種扭曲的紋路。
    各色大小不一的極品元晶點綴其中，數量竟然遠遠超過了嶽麓書院的護院禁製。
    密室中間，有一個人盤膝而坐，正是銷聲匿跡許久的燕王世子李休語！
    此時的李休語已經不複之前的吊兒郎當，坐姿端正，雙目緊閉，一臉嚴肅。
    身上一襲白衣，更是一塵不染。
    長生老道繞著李休語走了一圈：“看來世子...也差最後關鍵的一步了。”
    李央點頭道：“道長說的是，幾十年來的嚐試，總算能在朕這乖孫子身上實現了。”
    長生老道俯下身，低頭注視著李休語的身下。
    一圈黑色突起圍繞著李休語。
    突起與李休語接觸的位置，卻是一層密密麻麻的，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細小觸手。
    這些觸手鑽入了李休語體內，輕輕顫動。
    長生老道嗬嗬笑道：“嗬嗬，好的很，隻要世子殿下成了，天下佛道兩門便能被陛下收服，成為陛下的助力。這可是當年夫子都沒有完全做到的事。”
    李央倒也不謙虛：“佛道兩門朕且看不上眼，如今兩門勢微，竟然苟活於儒家的管製之下。朕要的是妖魔兩族俱臣服於朕的座下，天下重歸朕手！”
    長生老道扣著鼻孔站起，取出了小拇指往地上隨手一彈：“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麽，燕王殿下可是已經在路上了？”
    李央點頭道：“快到了。”
    長生老道哈哈笑道：“那就好了，隻要燕王殿下來了，世子之事應該就可以成了。”
    李央笑道：“驚仙，我這小兒子的名字還是道長取的。”
    “燕王殿下出生之時驚動天上人，當然配得上驚仙這個名字。”長生老道揣起手道，“正如世子殿下一樣，此生休言語，恐驚天上人...燕王殿下父子兩人可是陛下此生最大的機遇。”
    “道長所言甚是，若不是道長幫忙隱瞞此父子的氣機，恐怕他們也活不到今日。”李央說到此處，朝長生老道拱手行禮，“為此，朕真心謝過道長。”
    長生老道忙往邊上跳開：“天子大禮，受了折壽，老道可受不起。”
    行禮中李央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
    隨後起身道：“道長說笑了，若無道長，朕依然要如同曆代先帝一般，做那被人操線控製的傀儡，道長之恩如同救朕性命。”
    長生老道卻搖頭道：“非也，乃是陛下自救而已。”
    李央笑了兩聲，忽而道：“對了，姑姑那邊的情況似乎有些詭異。”
    長生老道挑眉道：“宗正大人不是一向行事穩妥麽？和來詭異一說？”
    李央搖頭道：“姑姑已經許久未和朕聯絡了，可...她卻未死。”
    長生老道眉頭微皺，他想起了那道卦象。
    “天子劍可啟用過？”
    李央點頭道：“應該是啟用了，跟隨她的那些劍侍已經血祭了。”
    “天子劍既然已經啟用...那應該無大礙了。”長生老道緩緩說道。
    李央反問道：“那為何姑姑不與朕聯絡？”
    長生老道想了想，猜測道：
    “以老道猜測，宗正大人可能與這次海族撤軍有關係...海族撤軍十分突然，顯然是水晶龍宮那邊發生了變故。”
    “變故......”李央低頭鎖眉沉吟，“難道說道長所說的南方變故是龍族？”
    長生老道兩手一攤：“這老道就無從得知了，陛下知道的老道那點推演之術，隻能有個模糊的方向。”
    他見李央麵色有些不快，隻好接著道：“宗正大人未死，卻不和陛下聯係，應該是和宗正大人深入海中有關係。海疆之大，早就超出了宗正傳訊箋的範圍了。”
    李央這才臉色稍緩道：“道長說的是，如果真是山南出了什麽聖人，姑姑斷不可能活到現在...儒家那些個聖人，若是發現了異狀，豈能留下活口？”
    “對咯。”長生老道展顏笑道：“林尚書不是也快回京了麽？他遞交給中書省的奏本中可有提到過山南出了聖人之事？”
    “那倒沒有，隻是說山南之地那家望華書院為抵抗龍族侵入立了大功，其他的倒沒說什麽。”
    “那就是了。”長生老道笑道，“以儒家的德行，若是真出了聖人，巴不得一天十八本奏本往中書省送，將那聖人的衣食住行，言行舉止統統匯報一遍。”
    “再說了。”長生老道的言語發冷，“天子劍既出，還能有活聖人不成？”
    “有理。”李央聞言放下心來，“朕倒是關心則亂了。”
    長生老道笑道：“陛下且放寬心...唉？燕王大人已經到了。”
    李央一愣，哈哈笑道：“來得正是時候！”
    “走，朕正好去見見這許久未見的好兒子！”
    “那老道先告辭了。”長生道人作揖離去。
    “朕送送道長。”..
    “不必不必，陛下正事要緊。”長生老道婉拒了李央的送行，獨自快步離去。
    李央注視著長生老道，臉上閃過了一絲冷笑。
    這老不死的，別人怕折壽，你還怕折壽不成？
    這麽些年，老不死的看似對朕赤膽忠心，實際上不知道有多少保留。
    若不是朕用得著他......
    哼！
    李央一甩衣袖。
    “走，擺駕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