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個小玩意，用滅世之風吞噬了，然後以滅世之風貫穿身體......”關忘文重複了一遍孔老楞的話。
    “然後就成聖體了？”
    聽著很有誘惑力。
    關忘文盯著手指尖的小球，心中一個激動，竟然生出一個念頭：“要不，試試？”
    “不行！”
    關忘文突然一個激靈，將小球掐滅。
    “試屁個試！孔老楞都說了，才九成把握！這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不對，什麽九成把握？一旦開始嚐試了，就隻有成和不成兩個結果，明明是五五開！”
    “太他麽危險了，我這是入聖後飄了麽？”
    關忘文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要穩，要謹慎，要對死亡有之高的敬意！”
    再次提醒了自己一遍後，關忘文盤膝坐下，開始仔細複盤剛才的所見。
    之前畫麵變化得太快，根本沒有時間給他思考。
    現在從頭開始回憶，關忘文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給他突兀的地方。
    首先最早那批所謂的‘人’是什麽身份？
    從兩位人祖的操作來看，第一批姑且稱為始祖人吧，應該是用五色海泥揉好肉身後，再用神魂融入肉身之中的？
    那麽，那些神魂哪裏來的？
    又是什麽人？
    人祖鳳裏犧是和天界三個老頭一起到人間來的，按道理說，這些神魂就應該是來自於天界。
    鳳裏犧也應該是天界中的仙人。
    後來，那三個老頭子又來了趟人間，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請求在人間開設宗門。
    兩相一應證，要麽鳳裏犧在天界有無比崇高的地位，仙帝起步，要麽鳳裏犧有獨特的身份，這個人間是天界交給鳳裏犧的。
    這兩種都有可能。
    “可這樣就不對了啊。”
    關忘文眉頭大皺。
    如果人間的起點在天界的話，那天界又何必搞出後麵那一堆操作來？
    莫非這涉及到了天界你死我活的鬥爭？
    “這倒是有可能的。”
    天界在人間的政策是隨著李鳶下界後發生了改變。
    在此之前，人間和天界更多的像是互幫互助的關係。
    極大可能是在李鳶飛升後到下界這一段時間，天界對人間的態度發生了劇烈的改變。
    才有了李鳶殺人皇取而代之的過程。
    接著才是李鳶對人間的改造。
    從對人間的改造來看，天界對人族卻有著莫大的敵意。
    “不應該說是敵意，而是一種...自上而下的藐視，就跟看畜生一樣？”
    想到此，關忘文心中說不出的不舒服。
    “這段時間，天界究竟發生了什麽？”
    “為何那三個老頭子就再也沒看到過了？”
    關忘文按著太陽穴，頭疼不已。
    “正常來說，根據夫子的紀錄片便能推斷出這個結論。”
    “我既然能推斷出來，那麽夫子沒理由推斷不出來。而且夫子下界的時間比李鳶更晚，對天界的變故了解更多才對。”
    “可他為何又說錯了呢？”
    “究竟錯在哪裏？”
    “艸！”
    關忘文一巴掌拍在了身邊的地磚上，拿起來地磚上多了一個掌印。
    “夫子這個老六，就不能一氣把話說完麽？好不容易碰到一道殘念，結果持續時間這麽短！”
    罵完後，關忘文必須要麵對一個現實了。
    “天界雖然把人族當成了畜生，可對人間應該是非常重視才對。”
    “既然如此，十年之期......”
    關忘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旦莫如山的人間氣直衝天界，便是天界重歸人間之日！
    關忘文想起了天子治下，那屬於少數人天堂，多數人地獄的人間，一種厭惡感油然而生。
    前一世，他在藍星的時候，便是那多數人之一。
    他想起了孔老楞說的底層百姓一生做的三件事。
    “其一，辛苦勞作，起早摸黑，以求生存。”
    “其二，多生子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其三，燒香拜佛，求簽問卦，以謀來生。”
    除了第二條，其他兩條完美符合。
    至於多生子嗣，是因為已經知道子嗣並不能讓他們雞犬升天，而選擇了孑然一身。
    若是放到過去，第二條依然是成立的。
    關忘文對上一世的生活就四個字：深惡痛絕。
    “如果天界重返人間，對儒門中人又會是什麽態度？”關忘文自問道。
    這個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自古逆天者，能有幾人生還？
    “艸！這他娘的怎麽看都是死路一條啊！”
    關忘文使勁抓著頭發。
    他可是記得，飛仙之上還有狗屁的金仙，大羅之類的。
    要是天界真的發怒，不說仙帝來，就算是來一群大羅金仙，他也吃不消哇。
    想到此，關忘文嗖的站了起來。
    “五五開就五五開吧，老子豁出去了。”
    “這不拚一下，死路一條，拚一下，說不定還能有生機。”
    “就是不知道夫子那個老六說的聖體之境能和那種仙人抗衡，如果隻是相當於飛仙，那也沒毛用。”
    “誒！總歸比聖人境要強吧！”
    關忘文咬牙道，“實在不行，老子再搞出一堆聖人來，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既然下定了決心，關忘文便開始著手製定第一步計劃。
    想要破聖人境，混沌陰陽之力是必需品。
    而如今關忘文從四個亞聖體內提取出來的混沌陰陽之力隻有那麽一小球。
    關忘文幾乎可以確定這些是不夠的。
    關鍵是，去哪裏搞到更多的混沌陰陽之力呢？
    他第一個便想到了李休語那邊。
    可說實話，因為有了上次的教訓，關忘文實在不想去永安京觸這個黴頭。
    誰知道天界會不會給李休語留下點什麽？
    萬一出個萬一，那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不能學武侯事必躬親啊。
    關忘文暫時先將永安京那邊放下，等到前線暗諜摸清了永安京的現狀再說。
    那麽其他和李休語接觸過的人......
    關忘文靈光一閃，下一刻人影便消失在了秘密基地中。
    望北城相國府。
    李觀瀾夫人房中。
    “啊！！！！！！采花賊啊！！！！”
    一聲尖叫刺破長空。
    緊接著，房門被一個人猛然衝開。
    跟著那人的還有無數到如同利刃一般的飛葉和花瓣。
    關忘文趕緊閃到邊上，看著飛葉和花瓣將房前院中的所有事物全部絞成粉碎。
    “臥槽，這老娘要殺人啊！”
    正在這時，黃有柒提著一桶熱水快步而來：“師父莫慌！采花賊何......誒？關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關忘文心中咯噔一聲，擠出笑容道：“我說我在這裏散步你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