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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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手冊上有小林雪奈的住址, 安室透打定主意自己一個人去試探一下,榎本梓卻警惕的說:“先說好不可以早退哦,打烊了咖啡廳可以留我一人收拾, 但絕對不許早退哦。”
擔心安室透會以探望為理由留她一個人應付店內事務,榎本梓的求生欲格外旺盛。
安室透:……有點好奇在你心目中我是什麽樣的形象。
三明治送上了,見安室透轉身就要走, 南森太一敲了敲桌子,對他說:“沒有飲品。”
安室透:“啊, 你沒有點飲品呀。而且, 不是有冰水麽?”冰水是贈送的。
南森拿起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口,裝模作樣的說:“我好可憐, 透哥是個不解風情的直男。”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 意會過來。南森臥室裏有一本戀愛參考書籍,確實有提到過如果喜歡的人點餐時忘記點飲品, 自己就要體貼的送上一份。可是……
“為什麽你要把自己定位為被追求者。”安室透雙手按著桌子, 無可奈何的說道,“這樣顯得臉皮很厚耶。”
南森翹唇笑了笑:“因為透哥是那種比起被人照顧,更喜歡照顧別人的類型吧。不用狡辯, 我對自己的洞察力很有自信。”
“沒有狡辯……算了。”安室透失笑的搖了搖頭,手指撩過前發, 故意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的說道,“既然都這麽說了,不管給你什麽都不允許抱怨啊。”
然後……送上了一杯棉花糖焦糖拿鐵。棉花糖還特地擺出了很可愛的造型, 用焦糖漿在牛奶泡上畫了一隻吐著舌頭的狗頭。
南森:“……這還真是誠意滿滿的咖啡啊。”閉著眼將上麵的泡沫和糖漿喝了下去, 假裝沒看到安室透偷笑的樣子。
榎本梓一個錯眼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眯起雙眸, 鼻子動了動, 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嗅到了某種讓人不爽的酸腐氣味。這時候,聽到了坐在吧台的兩個高中女生在嘀咕。
“怎麽感覺……好般配的樣子。”
“兩個都是難得的大帥哥,好甜呀~”
榎本梓:???
她是知道有些女生喜歡拉郎配cp,但沒想到她們竟然這麽大膽,敢將安室先生和可怕的南森先生拉郎配。
毛利小五郎是咖啡廳的常客,她可是從對方嘴裏聽說了南森太一的豐功偉績。那是一個舌頭都塗滿毒液的可怕男人啊。
心裏這麽嘀咕著,恰好見到有兩個男人進了咖啡廳,還沒等榎本梓開口歡迎,就聽到了剛才兩個女高中生的尖叫聲。
“啊啊啊又是兩個帥哥!”
“這個咖啡廳怎麽回事?帥哥質量這麽高的嗎!”
被談及的兩位帥哥客人,站在門口和裏麵另兩位帥哥麵麵相覷。安室透抱著托盤,在南森太一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的的用眼神刮他們。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鬆田和萩原已經千瘡百孔。
無奈這兩名同期也沒料到……南森太一也會在這裏啊!有這麽喜歡這家咖啡廳……不,這麽喜歡零的嗎?!上班時間溜出來泡仔,舉報你哦!
南森不想被舉報,招手讓這兩人過來,三個男人占據了一套卡座,氣氛詭異。安室透靠著桌子的遮擋,右腳惡狠狠的踩了這兩個人幾腳,還故意的碾壓兩人腳趾的部位,無視他們蒼白帶青的麵色,飛速下了單。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狠狠瞪了一眼南森太一,似乎是在說‘你果然沒安好心’。
南森隻覺得委屈,這兩個人真不是他喊來的!
等安室透忙活起來時,南森太一單手托著腮幫子,語氣森寒的道:“你們兩個來這裏做什麽?很好玩嗎?”
萩原很快就察覺南森是誤會了。
確實,波洛咖啡廳離警視廳不算特別近,如果是肚子餓覓食的話,完全沒必要特地跑到這邊。但如果是‘好奇參事官喜歡的男人’這種理由,跑來這裏就很正常了。
既然好友不想暴露自己是公安的身份,萩原怎麽都得幫一把。他示意鬆田別說話,道:“您誤會了,真不是玩。我和小陣平也不知道您會過來,就是想著……呃,說不準能夠和他打好關係,看能不能……”
剩下的話不必在說,萩原相信南森聽得懂。
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萩原心裏暗自鬆了口氣,並竭力忽略良心的刺痛感——抱歉了零,我這也是沒辦法,又不是真的要撮合你們兩個,拿到做一下擋箭牌你不會怪我們的吧。
南森沒怪他,而是慢吞吞的吃著三明治,說道:“有這份心意我心領了。”雖然他一個字都不信。“我們已經開始交往了。”
碰撞的聲音跟桌子被推拉的聲響,嚇了所有人一跳。安室透驚訝的看著萩原和鬆田像是疊疊樂一樣的趴在桌子上,雙腿還往後蹬,像極了垂死掙紮的兩隻青蛙。
“心裏清楚就好,別說出去。透哥不想引人注目。”南森說完喝掉了最後一口咖啡,拋下這兩個三觀震碎的男人,起身結賬離開。
至於接下來安室透會遭遇什麽,他也不清楚。
用完餐後,他就趕去了一家專門賣紅酒的品牌店,店裏沒有其他客人,櫃台的店員態度懶散,隻是看了一眼南森,並沒有上前招待。
南森也不在意,他隨手拿起了一瓶紅酒,閑庭信步般的走向了後方的櫃架,一個靠牆的活動櫃突然平行推移,露出僅能讓一人側身經過的小門。
靠著牆壁上昏暗的燭火,一路下了數十層台階,抵達了平地。
南森將手裏的紅酒拋過去,陰影中的男人抬手接過,在燈光的照耀下,露出了一張刀刻般陰沉冷厲的臉,一頭銀色的長發順滑的搭在腦後。
他開口,聲音沙啞的說:“你這些天的動作挺多,白。”
“如果你嫌事多,可以換一個人和我接頭。”南森揚起嘴角,眼裏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並叫出了對方的代號,“琴酒。”
琴酒看了他一眼,赤手掰斷了紅酒的瓶口,將酒倒入了旁邊的空杯裏。杯子裏還殘留著一點威士忌的底液,他喝了一大口混合的酒,指著一扇門:“人在裏麵。”
南森聳了聳肩,一邊向那裏走去,一邊好心的說:“對自己的社會身份也要上點心吧,那麽懶散的店員,店裏的酒也算不上多名貴,不就跟提醒別人說——這家店不用來賺錢,老板另有賺錢渠道麽?”
冷眼看著南森的背影消失在闔上的門後,琴酒看著一邊的顯示屏上,店內監控器上的內容,微微咧開嘴角,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這番話,還是嘲笑南森瞎操心。
‘白酒’這個代號組織裏僅有一小簇的人才知曉,而見過‘白酒’本人知曉其真實身份的,就隻有首領和琴酒,不管是朗姆還是最受首領信賴的貝爾摩得,也無從得知。
甚至,有一次那個女人跟首領提起了這個代號詢問其身份時,還被狠狠的懲罰了一通。
顯而易見,素來謹慎小心的首領,對待白酒的問題上也是如此。琴酒也能理解,南森太一這個男人不適合用在組織的暗殺任務內,將他放在更廣闊的天地,發揮的作用更大。
不過這小子……是不是有點不講究了。接連殺了組織裏兩個人也就算了,就連抓一個小丫頭都要讓自己親自出馬?
裏室,昏暗的房間裏傳來了某人奄奄一息的喘息聲,在聽到門關上的聲音,被吊在空中的人明顯瑟縮了一下,驚恐的道:“你們到底是誰?!放過我,我什麽都沒做過啊!”
用黑色的眼罩蒙蔽了視覺,被吊起來的女人聽到了開關打開的聲音,頂上的白熾燈管亮起。
南森走上前去,沒有開口,而是故意放慢腳步,繞著對方走過一圈。這一圈,就猶如死神的腳步逼近一樣,能夠清晰的看到女人臉上越發明顯的驚慌和恐懼。
他開口,發出的聲音沙啞粗糲,說道:“我調查過小林雪奈,有意思的是,你和她的dna完全相符,應該是一個人。性格卻是截然不同。過去的二十來年,小林雪奈是個遠離是非,靠著父母遺產度日的居家宅女,她已經有足足十年沒有踏出家門。可是你呢,一個為了寫推理小說而去毛利名偵探的樓下打工,但比起案件或者推理,更喜歡的還是去銀座購物。”
而嘴上說著要找現實偵探取經,卻連一次都沒有踏入過毛利偵探事務所,不僅如此,對方去波洛咖啡廳的時候,也沒有主動靠近過對方。
這一切都是他在咖啡廳的線人提供的情報,偽裝成客人在那裏一坐大半天,就能夠收集到不少一手資料。
也可以從中知曉,小林雪奈的行為模式很奇怪。
如果說是突然有個契機,讓她決定不要再頹廢度日,性情大變勉強還能站得住腳。但是,導致她改變的契機是‘成為一名推理小說家’的話,她表現出來一係列行為,就疑點重重。
就好像——這個夢想是隨便找出來搪塞人的,真正懷著的是其他的目的。
她對自己這個人設沒有用心經營,放在外人的角度,是想要達成真正目的之後,直接拋棄小林雪奈這個身份。可是……為什麽?
你不是小林雪奈麽?
拋棄了這個社會身份後,你能夠去哪裏?成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