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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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虎杖悠仁, 第一次來黃昏館報道,還沒有見過黃昏館的館長、也沒有見過衹王家的總帥,就直接跟著自己的兩個同期一起把人家的「核心」給偷了出去。
或者也不能用“偷”這個詞來形容, 應該說是合謀。
四個人連夜一起跑路, 聽上去完全不像是什麽正義之舉。
“我們這樣真的沒有關係嗎,話說這裏本來就是被‘賬’——就是結界封住的吧, 我們現在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走出隧道真的不會被察覺到嗎?”伏黑惠隻覺得他們的“越獄”計劃實在是樸實無華, 沒有什麽複雜的工序, 也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簡直類似於“把大象關進冰箱分幾步”的問題答案。
就是把一覺醒來精力充沛的虎杖悠仁拉上,讓他和吉野順平兩個人帶著祗王夕月從窗戶上溜出去——一個觀察路徑, 一個帶人行動, 而伏黑惠則是一個人摸到地庫裏, 用他影子可以藏東西的特性搞四輛自行車出來, 然後直接騎出去。
順便一提, 伏黑惠認真的調性甚至在地庫裏留下了錢。
祗王夕月單手控車, 衝他比了個大拇指, “完全沒有問題, 我是這個結界的建造者, 我可以給自己開後門。”
不要把“走後門”這種事說得這樣理直氣壯啊,伏黑惠覺得祗王夕月實在是有些過於天然了。
這麽重要的結界,留一個“後門”真的不會帶來什麽風險嗎?
“總之,在黃昏館察覺之前,我們要趕緊隱藏起來,就像是《碟中諜》, 隱藏自己的身份, 然後偷偷調查魯卡的位置。”虎杖悠仁入戲得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雨的緣故,他把領後的兜帽也帶了起來,一副準備上演刺客信條的樣子。
伏黑惠無奈道:“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能瞞得過誰吧,就算是現在沒有發現,等到了明天,吳羽小姐或者遠間先生也總會發現的——在這種情況下,黃昏館會采取什麽行動,我們總要提前做準備。”
虎杖悠仁和吉野順平也都不了解,一起看向了祗王夕月。
“嗯——”夕月減慢車速,離開了隧道,外麵的雨變又淋了起來,淅淅瀝瀝的倒也不大,反而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涼爽,“大概不會大張旗鼓吧,否則很容易被泠呀察覺到,可能會把事情變得更加複雜。而且,不是還有更容易找到線索的方式嗎?”
祗王夕月本人不好找,但是和他“同流合汙”溜出去的人難道還不好找嗎?
其他三人都是有高專學籍的人,偶爾請假當然不是問題,但如果長期消失也一定是不可能的,不論是吉野順平、虎杖悠仁還是伏黑惠,看上去都沒有想要馬上叛逃去當詛咒師的意思。
那麽,不論他們要經過什麽地方,在一定時間內都是必須要回去、或者至少和咒術高專聯絡的,隻要聯絡就會留下痕跡。
而且一般來說,麵對衹王天白那樣強勢的人、麵對黃昏館這樣神秘的組織,自己學校的人“偷走”了人家重要的核心人物,選擇合作才是明智之舉。
不過——高專當中負責帶他們的人並不在這個“一般情況”之內。
虎杖悠仁思考了一下,突然在大家一起加速的時候開口,“順平,伏黑,你們說如果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五條老師,他會怎麽回複天白先生?”
吉野順平一個急彎差點把自己甩出去,眉頭皺了起來,“五條老師嗎……”他眼中的五條悟還大概是靠譜的——至少在大事上應該是靠譜的,那麽靠譜的老師在這種時候就應該——
“那個人絕對不會老老實實把我們供出去的。”伏黑惠的結論沒有任何糾結,回答得毫不猶豫,他實在是太熟悉五條悟的調性了。他深信,五條悟不僅不會供出去他們,甚至很有可能會一頓渾水摸魚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比如想辦法把祗王夕月也拉到高專什麽的。
考慮到祗王夕月存在的意義和重要性,拉祗王夕月到東京高專的行為對於黃昏館來說、對於衹王一族來說,應該算得上是絕對的挑釁了吧?
他一瞬間甚至能夠想到五條悟一手搭著祗王夕月的肩膀,一邊挑釁的畫麵——既視感太強了。
不過對於對方來說,對衹王天白的印象應當比對——用五條悟自己的形容來說——老橘子要好多了。
當然,這要建立在對方並不知道夕月先前那一番話的前提下。
伏黑惠有些頭痛,他已經能夠看到那些不可控的未來了。
祗王夕月應當是這當中唯一一個和五條悟並不真正意義上熟悉的人,但是在碓冰愁生的描述中,五條悟是一個強大的、富有責任心?)的,在高專內地位對標衹王天白的存在,再加上伏黑惠對對方的不會供出他們的“忠誠”毫不懷疑的樣子,於是夕月也自然而然地開口,“那位‘五條老師’就是你們的總帥?聽上去是一位很受尊敬的長者。”
“不,他不是。”伏黑惠即答。
吉野順平憋了一下,先前看到五條悟穿釘崎野薔薇裙子的記憶湧了上來,還有偶然聽到過的七海先生對五條老師的評價,“是總帥無疑,但或許……大概不夠受‘尊敬’?”
就連虎杖悠仁都露出了些許一言難盡的表情,就算是他也不能昧著良心反駁伏黑惠。
祗王夕月打出一個問號,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視線,“嗯……嗯?”
“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告訴五條老師不是反而能夠爭取到更多時間嗎?”吉野順平順勢說道,“不論我們主動與否,五條老師總都會知道,那我們主動一點不是會顯得我們更加——怎麽說呢,真誠?”
再怎麽說,他們現在的偷溜行為最後都是要做出完整解釋的,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解釋和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後解釋所帶來的效果是完全不相同的。
虎杖悠仁一個響指,“隻要我們搶先一步坦白,夜蛾校長布置的檢查就追不上我們。”
雖然加入的時間不長,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搞出的事情不少的虎杖悠仁,已經多次切身體驗過了五條悟當年三天一個小檢查五天一個大檢查的高專生活了。
“而且隻要我們帶他一起玩——咳,是行動,就會讓五條老師覺得我們是一夥的!”虎杖悠仁一本正經。
——玩,你剛才確實說了這個詞對吧?
有棲川橋思考著,在虎杖悠仁心裏,五條悟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形象?
拉幫結派的小學生嗎?
倒是祗王夕月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太麻煩那位五條老師了,被卷進和我有關的事情裏來,隻會承擔不屬於他的責任,會給他造成困擾……”
“不,隻有這一點,請務必不要為他感到抱歉。”伏黑惠直接打斷了祗王夕月的擔憂,“不如說,他樂在其中。”
而且借此機會能夠讓五條悟更加深入地了解到黃昏館的運行機製和核心力量,伏黑惠認為五條悟恐怕會開心得願意分享一個毛豆泥生奶油大福出來……不,分享一整個有些為難他了——或許隻能分享半個。
至於五條悟在這個過程中吃虧或者被欺負的可能性?
伏黑惠不考慮這種可能性。
“那就決定了,先回高專!”虎杖悠仁猛踩腳蹬,超常的體力讓他瞬間就竄了出去,然後就聽“哢嚓”一聲,踩著腳蹬的腳因為慣性幾乎踩出了殘影,但是自行車卻再沒有一點加速的意思,反倒是虎杖自己,身形明顯閃了一下。
“……脫鏈了吧?”常年騎自行車上下學的吉野順平非常有經驗。
“嗯,是脫鏈了。”伏黑惠毫不懷疑。
物理意義上的掉了鏈子。
黃昏館裏的自行車看起來也並沒有能夠適應虎杖悠仁的身體素質的強硬質量,伏黑惠有些覺得自己留在地庫的錢有點多了。
鑒於單人自行車沒有後座,虎杖悠仁就這樣把自己的屁股和大腿都塞進了吉野順平自行車前的金屬框內,被人帶著一路騎了回去,畫麵屬實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