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晉|江獨發(一更+二更三更地雷感謝x9x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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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往的慣例, 近期隻要鬆江時雨不去江戶川柯南身邊惹事,他就可以有很長一段消停的時間,不會在論壇出鏡。
雖然上鏡的時候帥是蠻帥的, 還有一堆讀者吹彩虹屁。
但就像是自己遊戲記錄被人公開一樣,鬆江時雨依舊能在係統詭異的“嘿嘿嘿”聲中感到窒息。
他真的不是什麽為愛報仇啊!猙獰)咆哮)
係統:“哦呼~嗑生嗑死。”
因此, 哪怕在係統再怎麽撒嬌, 鬆江時雨打死也不上論壇。
係統:“我覺得你不看肯定後悔!”
鬆江時雨冷哼:“我看了才會後悔!”
所謂以不變應萬變,鬆江時雨覺得自己知道的越多, 露餡的幾率越大……
然而,在他強行頂著睡意昏昏沉沉起床, 準備去找那個什麽fbi時, 漫畫悄悄把昨晚組織聚會的事情放出來了。
走在路上的鬆江時雨:“阿嚏!”
係統:“你不會熬夜熬感冒了吧?”
鬆江時雨驚疑不定:“不, 不會吧?”
所謂墨菲定律, 總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話漫畫的彩封是在一家酒吧, 戴著精致麵具的調酒師優雅地晃著酒杯, 在他的麵前,組織各成員形色各異。
琴酒冷著臉把槍拍在桌上,而旁邊依次伏特加、科恩、基安蒂、基爾、波本,五個人都齊齊盯著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在他另一邊的是滿臉意味不明的貝爾摩德,她的手肘撐在吧台上,懸空著, 像是搭著一團看不見的陰影。
喜提加更的讀者們熱淚盈眶, 卻險些開局就沒繃住。
[我看到了什麽?成員集體圍攻琴酒?難道琴酒真是友軍?臥底身份暴露了?喀秋莎在日本響起??]
[小問號你好像有很多小朋友。]
[草,好草, 好生草]
[鵝鵝鵝老賊牛啊, 琴酒的臉色都快畫成透子那樣了]
[一時間不知道你再罵琴酒還是在罵透子戰術後仰)]
[真的要給組織加酒精了嗎?熱淚盈眶)當時好不容易覺得a是真酒, 結果分分鍾打臉]
[a的身份定了?]
[結合小哀和警校組的推論很明顯了吧,a八成是過去的教官,現在的珣也,總之怎麽看也不可能是酒,老倒黴蛋了……]
[啊啊啊我的赤鬆cp,嘎了眼淚從嘴角流出來)未亡人文學真的澀得我滿褲子亂飛,教官為愛黑化複仇還be的刀子讓我邊哭邊衝]
[沒事,雖然赤羽沒了,但還有萩原啊狗頭)]
[牛頭人狂喜]
[giao,別亂嗑cp啊,明明都是很正常的友情好嗎?]
[接教官往事後麵放組織的篇章,我怎麽有不好的預感,特別是這個新成員,總覺得要搞大事啊!]
……
“尤爾,負責情報收集和人員評測,簡單來說是抓臥底和找廢物,範圍還包括琴酒哦。”
[!!!我去!還真是大事?!四舍五入組織空降一個賊牛的臥底探測儀?連琴酒都能查,這怕不是boss心腹啊!]
[基安蒂和基爾笑死我了,她們對自己都很有自知之明啊……不過以後紅黑戰估計更複雜了]
[尤爾,聽名字就是歪果的,但這發色瞳色怎麽莫名讓我聯想景光??]
[柯學世界基操,快鬥新一、赤羽萩原,嘖嘖嘖,不過這個尤爾……giao不要攔我我要拿刀砍死他!!竟然敢撩我透子!!!]
[見麵就貼近盯脖子說好喜歡,透子還敢怒不敢言……噫,變態!不過希望不要是發現透子身份了……]
[他好gay哦內種語氣)]
評論在前半話都是熱火朝天,瘋狂調戲新角色,但看他們走進包廂開始談正事,頓時滿屏幕都是問號。
漫畫省去了三人之前的敘舊,直接切入了正題,琴酒對鬆江珣也的殺意淋漓盡致。
[啊啊啊啊!嗚嗚嗚!]
[不,不要啊!!我的老婆好不容易活過來了,別這麽快就發便當啊喂!]
[前麵還在猜猜樂,轉頭就給我們石錘了珣也的身份喃喃)老賊這是在憋大的啊……]
[但是珣也確實沒有隱藏就出現了,組織不查他不可能,我估計fbi或者公安指不定也會有動靜]
[應該是想從他這裏做切入點,把一直遊離在外的警校組牽扯進主線比劃比劃)]
[作用是這個作用,但是他這個人設,就很像是發便當的白月光模板啊!!]
[順一下時間線:曾經意氣風發的教官因搭檔的死亡沉寂,因意外複仇失敗,後被琴酒帶回組織。
接著險些差點給整廢了變成a,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可以說是雙重打擊,結果a又一次背叛組織,又雙叒叕被琴爺幹掉差點?)
然後現在出現的是背後不知道哪方勢力的珣也,性格和體質又一次下滑成菜雞,還直接暴露在焦點下]
[這是什麽杯具套餐啊倒吸一口涼氣),集眾人慘劇為一體的刀子精ps版?]
[你琴爺還是你琴爺,下手從不手軟]
……
[啊啊啊啊!我去!教官!我他麽的鬆江教官!捏嗎,瘋批屬性的美人簡直帥炸了!我再也不說你菜雞了!跪下)]
[手,手銬!!血槽已空)這他媽玩的就是心跳,相愛相殺我可以!]
[琴爺這是被狠狠拿捏了哇,殺手親手給警察遞上拆彈的工具嗑拉了兄弟們恍惚)呆滯)尖叫)]
[鬆江時雨——你是我滴神!!]
[u盤很重要嗎?赤羽拿命換的,鬆江拿命保的,雖然沒想到赤羽會是組織臥底,但他為了光明而死真的也好讓人難受……]
[希望他們的未來比我們走得更遠5555]
[前輩愛情是真的淚目)但是琴酒跟教官之間的張力……唧唧硬了神誌不清)]
[姐妹這是血糖啊一嘴刀片)]
[教官這時候應該是已經心存死誌了,想拖延時間把琴酒一起搞死,他可能知道自己出去也不會有好結果,竟然直接咬舌……]
[如果在那時候就死了,對教官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吧?而不是現在,可能還要再次被組織追殺……]
“但我有機會殺他一次,二次,第三次……自然也不例外。”
琴酒包含殺氣的聲音在室內回蕩,格外偏執。
“所以琴酒,你當時為什麽沒有一槍崩了他。”貝爾摩德抵著額頭,回憶了一下七年前的事情。
“我記得那時候組織好不容易安插到各層的釘子,還是被那群條子拔除了吧?”
“看樣子你這任務,失敗得有夠徹底。”
琴酒聽著貝爾摩德含刀帶刺的話,反倒平靜了下來,他將煙碾在桌上,冷笑道:“你覺得a的技術水平怎麽樣?”
“哦呀。”貝爾摩德手掩著唇,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樣子那位警察先生,倒也不想死。”
“尤爾,你怎麽不說話?”
諸伏景光猛地回過神,條件反射鬆開揪著自己大腿的手,腿上的鈍疼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勉強從滔天的驚駭中回過神來。
他有些遲鈍地道:“隻是在想,那位先生怎麽會信任一個警察……”
他是在做夢嗎?這個夢怎麽可以這麽可怕。
鬆江教官所做的一切,他還曆曆在目。
盡管平日裏的管教比較嚴苛,但鬆江時雨對學生的關心、對職業的熱愛,那掩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正義,絕對做不了假……
諸伏景光還記得鬆江時雨走進火海的身影。
那時的他,站在那場縈繞著濃煙和混亂的暴雨裏,狼狽地等待一個再也不會出現的身影。
炸彈沒有爆炸,除了挺身而出的那人外,再無傷亡。
那天淋雨回去,諸伏景光就發燒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的那場噩夢,連記憶都變得朦朧模糊。
他記不清那個案子發生的全過程,隻記得那個背影,熾熱且耀眼,帶著足以劃破黑暗的堅定。
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諸伏景光一人在異國他鄉,根本沒辦法堅持下去。
而現在,第三場噩夢似乎又開始了。
“那位先生自然不會信任警察,所以得先讓他脫掉那身製服,重塑成另一個模樣。”琴酒語氣冷漠,“可惜現在看來,工具的保質期依舊很短。”
就像是熔鑄的鐵器,不管怎麽鍛造,始終沒辦法改變它原本的構成,最終所能做的隻有把生鏽的、不能用的工具丟掉罷了。
但令琴酒感到惱火的是,這個工具又一次劃傷了他。
為了赤井秀一。
偏偏是赤井秀一!
當時的琴酒身邊還沒有伏特加,他一槍打斷了手銬,滿是血水地帶著鬆江時雨回到了基地。
他們在他的身上找到了u盤,卻在插入電腦後,發現上麵有他們無法破譯的密碼。
盡管已經有80可能性確認其中名單已經泄露,壁虎斷尾已成現實,惱火的組織boss依舊沒打算給鬆江時雨一個痛快。
他讓琴酒負責解開密碼,具體統計泄露的名單。
銀發殺手將鬆江時雨丟給醫療組,在保證他最低限度的存活後,把他潑醒,綁在電椅上給他一次輸入密碼的機會。
剛清醒的鬆江時雨顯然神智還未恢複,那雙與琴酒交鋒時,閃爍著瘋狂和興奮的目光,此刻迷茫得像是迷途的倦鳥,隻能看到濕漉漉的水順著眼睫往下落。
琴酒本以為鬆江時雨會嘲諷些什麽,起碼會看他兩眼。
但金發青年卻是死寂平靜的,像是沉在海麵下的冰川。
鬆江時雨沒有露出痛楚慌張、亦或者是反抗的情緒,隻是順著指令將手放在了鍵盤上。
手臂上的傷口沒有愈合,腕骨處還有被手銬勒出的血痕,指尖因為失血過多而不自知痙攣著。
但他依舊是遵從了。
琴酒那時便發現,他確實是無法預判鬆江時雨的任何想法。
這個人是一道無解的謎題,所有人都隻能看見那浮於表麵的題麵,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想著的是什麽答案。
然後……
蒼白瘦弱的指尖在鍵盤上快速躍動,破解的卻不是u盤的密碼,而是組織內置係統的防火牆!
琴酒雖然敏銳,但畢竟隻是行動組的成員,當他察覺到情況不妙的時候,係統已經被炸掉了一半,看不清的數據開始滾動,像是無可阻擋的雪崩!
耳邊的警報震耳欲聾,但哪怕他把槍對準了鬆江時雨的太陽穴,後者依舊冷靜地望著屏幕,無動於衷。
身處囚籠,依舊孤高挺直。
“gin,把那個家夥打昏,帶過來!”那位先生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
琴酒扣下扳機的動作停在半空。
他隻見金發青年勾勾嘴角,意味不明地道:“挺好玩的啊。”
琴酒莫名想知道,如果赤羽昴知道他的叛逃,搭上了鬆江時雨的一生,他會怎麽想。
“a在這個月時重新出現在東京,目前在波洛咖啡廳當服務生,但這肯定隻是表麵。”
琴酒道:“波本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沒有主動聯係過他,我想,他身後肯定還有別的陰謀在。”
貝爾摩德聽見盟友的名字,忍不住挑了挑眉:“屬實嗎?”
琴酒:“你在質疑我?”
“我可沒有哦。”貝爾摩德朝他挑逗地眨了眨眼,“隻是畢竟某人呀,已經栽在同一個人身上好幾次了。”
琴酒冷著臉:“沒有下次!”
他這次一定會把鬆江時雨徹底殺死!
諸伏景光隻覺得兩人說話的聲音像是天際的響雷,一下一下把他炸得頭暈目眩、耳鳴連連。
等下!波本,降穀零……他怎麽也會跟這些聯係起來?
如果a是鬆江時雨,那麽發現他暴露,旋即把他篡改信息的行為說得通。
但這也代表,鬆江時雨對他們是知根知底。
降穀零更不用說了,他這位幼馴染頂著三個身份周旋在各個勢力之間,周圍什麽情況都可能出現。
兩人都是危險的炸藥,碰在一起很容易互相牽連。
屆時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諸伏景光在一片混亂中艱難地掙紮出思路。
他不能讓琴酒接近降穀零所在的波洛咖啡廳,更不能讓他對鬆江教官下手!
於是,諸伏景光難得主動開口了。
“琴酒,我覺得你忘了一件事。”諸伏景光的聲音還是不緊不慢的,帶著異國的語調,“雖然從你的角度聽起來,a確實是一隻狡詐的老鼠,但是——”
“從事實來看,你……算是放過了兩次叛徒吧?”
氣氛一瞬間凝結成冰點,血腥的殺意席卷了房間,琴酒幽綠的眼眸死死盯著麵前的褐發男人:“你什麽意思?”
諸伏景光早就麻木了,對琴酒的威脅毫不care,他平鋪直敘道:“a的死是你開的槍,但是他沒死成,之前u盤的任務也失敗了……我覺得我有必要懷疑一下你的忠誠程度。”
貝爾摩德微微張大了嘴。
隻見褐發男人勾了勾唇,字正腔圓地說:“琴酒,你不會是臥底吧?”
“啪!”
似乎是誰的神經繃斷了。
這場會麵不歡而散,諸伏景光獨自走出酒吧,坐在車上緩緩吐了口氣。
被過多信息量填充的大腦一陣一陣地抽疼,已經淩晨,他卻依舊不能休息。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先是見了那位先生,在走鋼絲般的危險環境下獲得了想得到的權限;接著開會,見到了三年未見的摯友。
zero的性格那麽謹慎,不可能會在臥底期間亂搞男女關係,但諸伏景光看得出來,基安蒂對他的詰問發自真心,並且降穀零一時間也沒反駁。
諸伏景光覺得他得調查一下這件事,心中得有個底。
他現在這個身份明確要與過去斷開,而波本是“蘇格蘭”曾經關係最好的搭檔,他們如果湊一起,boss那邊估計會有微詞。
因此,諸伏景光暫時沒有一個好的理由接近降穀零,看來隻能得找基安蒂問問……
接著便是鬆江珣也的事情。
諸伏景光將麵具摘下,彎下腰,深深地把自己埋進臂彎裏,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他與琴酒針鋒相對,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有“嫌疑”的琴酒接近鬆江珣也。
但與此相對的是,這個任務落到了他的頭上。
……
諸伏景光當時說:“a既然那麽光明正大地重新出現,背後一定有其他勢力。對方想利用他釣魚,那麽我們為什麽不能反過來利用呢?”
琴酒冷冷地看他:“你打算怎麽做?”
諸伏景光:“別忘了我的手段。”
貝爾摩德打圓場:“也是,能在短短三年時間內收複北歐那邊基地的‘莫裏亞蒂’,想必你單單對付個老熟人是沒有壓力的。”
“話說a長得也蠻好看的,你之前跟波本的關係那麽要好,想必也很喜歡這款吧?”
貝爾摩德目睹了尤爾調戲波本的那一幕。
有些人看似戴上了麵具,實際上反倒是摘下了麵具。
她眨了眨眼睛,用曖昧的語氣道:“可以試試攻略哦。”
諸伏景光:“……”他真的很想逃離這個世界。
太難了,各種方麵!!
總之,諸伏景光與貝爾摩德達成共識,對方給他提供易容,他負責接近鬆江珣也,至於琴酒……該幹嘛幹嘛。
a曾經是鬆江教官,並且為了fbi勉強算是盟友)叛出組織,從各種角度看,諸伏景光都得保住他。
但他目前身份的局限太大了……
褐發男人咬著下唇,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冒著風險聯係公安上級。
“諸伏景光”在檔案上死去三年,想獲取信任沒那麽簡單——他還有許多坎要過。
時間到早上九點。
地點:波洛咖啡廳。
事件:某金毛即將土下座危機!
“嗚嗚嗚小梓小姐我真的錯了!私密馬賽!”
“別,別揪我耳朵,大尉還在旁邊看著呢!!”
“你現在還在擔心你在貓咪眼裏的形象?!鬆江珣也,你是真的不要命啊!”
“可是今天我是真的有事嘛!”
鬆江時雨幾乎是抱著榎本梓的腰哭唧唧,旁邊一隻雄性三色貓正舔著爪子看著這場鬧劇。
榎本梓在某人戲精的演技下還是敗北了,有些頭疼地道:“那你在這坐一下,我去給你找退燒藥。”
“咳咳,好……”鬆江時雨感動,“小梓小姐最好了。”
他瞬間癱坐在沙發上,伸手想擼旁邊的貓,大尉下意識後退一步,躲過他的魔爪。
鬆江時雨:“qaq!”
小貓咪僵持了一會,還是不情不願地把自己的腦袋塞到了金發青年的手心裏。
“咪~”
“嗚嗚,好摸好摸,好滿足!”鬆江時雨一邊咳嗽一邊沉浸在幸福的擼貓裏,感覺也沒那麽難受了。
係統:“對貓你都裝可憐,好沒節操!”
鬆江時雨得意:“你行你上啊!”
係統冷笑:“菜雞!打遊戲一晚上把自己給搞發燒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鬆江時雨蔫了。
這個【體質虛弱】的debuff真的防不勝防。
他晚上打遊戲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多巴胺分泌的緣故,上頭得很,一點疲倦感都沒。
但今天早上出門沒多久,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了起來,像是踩在雲端上,飄飄忽忽,連思維都有些凝滯。
他開始隻是覺得熬夜頭暈或者有點低血糖,想著先去波洛咖啡廳洗把臉,順便請假去找fbi,沒想到剛進門就被榎本梓逮住了。
對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接著冷著臉把他拽到了鏡子麵前。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鬆江時雨暈乎乎地看著鏡子,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啊~帥哥!
帥哥就是我自己!
係統:“你這個笨蛋臉都燒紅了啊!”
隻見鏡中的金發青年麵上有著些不正常的潮紅,嘴唇發白,就連平日裏明亮清澈的眼睛,此刻都泛著層朦朧的水意。
配合一臉迷茫的樣子,看著跟燒傻了似的。
雖然係統覺得,本來就挺傻。
鬆江時雨這才後知後覺:“啊,我發燒了?”
於是,就有了上麵那一幕。
榎本梓端著杯熱水出來,將退燒藥包裹在紙巾裏遞給他。
她一邊看著鬆江時雨喝下去,一邊問:“真的有很急的事情要辦嗎?你不能推遲一下?你這都快40了!”
鬆江時雨蔫蔫點頭:“我已經推遲好久了……脾氣暴躁一點的,在米花町指不定都可以怒而殺我了。”
榎本梓被他這個奇葩的比喻哽了一下:“我們這邊的凶殺案也沒那麽多吧……”
鬆江時雨幽幽道:“不能違背良心說話哦。”
榎本梓惱羞成怒,嫌棄地揮揮手:“行了行了,我才懶得管你,吃完藥你看著吧!”
她氣呼呼地走回後廚,又突然探出腦袋:“對了,桌上的三明治你記得拿去吃點,右邊是我做的,至於你自己做的,現在還是別吃比較好。”
榎本梓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好端端的步驟,鬆江珣也做出來的就能那麽離譜!
平時放任他亂來還行,但現在……榎本梓擔心他把自己毒死。
“還有,真有什麽事情不要硬挺,打電話給我也行。”
鬆江時雨抱著暖呼呼的大尉,乖巧應了聲:“好~”
……
與fbi約定的時間是十點半,鬆江時雨看著地點莫名眼熟,但一團漿糊的腦子又想不起來。
而附件裏的具體資料……鬆江時雨覺得很怪。
鬆江時雨:“這種關於什麽三個月內的國外官方勢力行蹤統計,換誰上都行吧?幹嘛一定要我去問fbi要。”
係統揣測:“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上司單純派你去結識一下,搞個外交?”
鬆江時雨:“我搞什麽外交,我又沒點什麽外交精通的buff。”
係統:“但是你帥啊!”
鬆江時雨:“!”這個理由真的讓人沒辦法不去。
係統tui他:“而且你上個任務沒了,成天就知道摸魚,你上司看得下去才怪。”
鬆江時雨憤憤不平,沒想到自己在遊戲裏還要打工……
萬惡的資本主義!
總之,不管上麵的目的怎麽樣,還得維係這個身份卡的鬆江時雨,必須去找赤井秀一一趟。
換作剛登錄的時候,鬆江時雨指不定還會戰戰兢兢擔心赤井秀一扒他馬甲,但現在一連串事件轟炸過來……他已經佛了。
問就是“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
係統一針見血:“擺爛。”
鬆江時雨躺著,等頭腦裏的暈眩下去一些,迷迷糊糊地道:“你懂什麽,這是謎語人之間的生存之道。”
“我什麽都不說,他們會自己想……雪莉不就是這樣嗎?”
係統沉默,他成天看似咋咋呼呼的玩家,好像還是有點東西?
“啊啊啊!差點睡過頭了!你為什麽不叫我!”
鬆江時雨垂死病中驚坐起,他本來還打算去買點什麽東西帶過去當見麵禮,沒想到!
一看時間快到十點半了。
係統:“……”有點東西,但是不多。
鬆江時雨糾結了一下,看著桌上包裝精美的三明治,咬咬牙,還是都拿上了。
榎本梓給他準備的他肯定得吃,畢竟虛弱debuff在,他要是低血糖暈fbi那了,肯定不行,至於見麵禮……
他親手做的三明治難道還不夠有誠意嗎!
係統忍不住扶額:“我怕你反向謀殺人家!”
“米花町2丁目21番地……”
鬆江時雨看著手機上的地址,暈乎乎地逛到目的地,他對米花町的地圖還是不熟,但好在這次直覺支棱了不少。
他抬眼看著自帶大院的精美別墅,忍不住“哇哦”一聲。
fbi在日本都這麽有錢了嗎,為什麽他公寓還那麽破!
鬆江時雨拽了拽口罩,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按響了門鈴。
“哪位?”低沉的男聲響起。
鬆江時雨低聲報出暗號,因為感冒咳嗽的聲音聽著格外沙啞。
他忍不住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欄杆。
這次發燒似乎來得有些洶湧,盡管吃了感冒藥,但藥效的副作用反倒上來更快一步。
係統:“喂喂,你挺住啊!”
鬆江時雨:“嗚嗚嗚,我頭好暈,等下,跟我接頭的是誰來著?黑麥威士忌?”
係統:“!!這個可不興叫!”
係統:“是赤井秀一,不是赤羽昴!是衝矢昴,不是赤羽昴!聽見沒!”
鬆江時雨:“好的好的,是衝矢昴,衝矢昴……”
係統:“你這怕是得上40了吧??”
它開始後悔讓鬆江時雨出來了,這還不如在家裏多鴿一天呢。
……
沒過多久,粉色頭發男人趿拉著拖鞋出來開門,見鬆江時雨這副打扮,眯眯眼頓時睜開,露出了橄欖綠的眼睛。
“你還好嗎?”他側開身,很快恢複平靜,語氣關心地問,“其實沒必要這麽著急見麵。”
“抱歉,有些感冒,你叫我鬆江就行!”鬆江時雨擺了擺手,勉強打起精神,“畢竟讓你們等那麽久也不好。”
“哦對了,這是見麵禮,我親手做的,衝矢先生可以嚐嚐味道。”
“還是先進來吧。”粉發男人溫和地說,“我剛好在做土豆燉牛肉,等下可以喝一些暖暖胃。”
鬆江時雨剛才跟係統才對過答案,回答也沒出錯,看著對方疏離中帶關切著的溫和模樣,也放鬆了不少。
但這一放鬆,本就暈乎的大腦被熱度瞬間席卷,像是給了全身細胞當頭一棒。
他笑了笑,僅僅張開嘴:“謝……”
話未說完,魂魄已出竅,鬆江時雨覺得自己正撒開腳丫子,追著一群草泥馬跑。
啊,這是自由的味道——!
赤井秀一,或者說化名為衝矢昴的fbi探員,從未想到他與上門交接的安全局公安見麵,會是這般情景。
金發青年整個人埋在寬大的黑色衛衣裏,蒙著個白色的醫用口罩,說話都帶著強打精神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會因為cpu過載燒暈過去。
他本想進行的寒暄卡在嘴裏,化作了一句進來吃點土豆燉牛肉。
“這是見麵禮!”
金發青年抬起頭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盡管口罩遮著,那雙含著蒙蒙霧氣的藍色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線,依舊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似乎很感動他這禮貌性的體貼。
但這感動甚至還沒感動完,赤井秀一才剛剛伸手去接那袋三明治,保持著遞出動作的青年已經闔上了眼,正當頭朝下往地上倒去。
赤井秀一:“!!”
他連忙伸手一撈,把人撈到懷裏,輕飄飄的體重還有些沒實感,赤井秀一差點用力過猛,把自己給帶摔了過去。
似乎是感覺有些晃動,金發青年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肩膀,手指鬆鬆地掛在他高冷毛衣的線腳上。
還有些溫熱的三明治掛在他的臂彎上,依舊能聞見濃鬱香氣。
赤井秀一皺了皺眉,將鬆江珣也的口罩輕拽下來,果不其然看到他慘淡的唇色和不正常的潮紅。
金發青年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似乎因為鼻塞呼吸困難,有些艱難地喘息著,被冷汗打濕的金發黏在額頭上,看著格外可憐。
病成這樣還給他做三明治?
赤井秀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他跟鬆江珣也有一麵之緣,但對方應該是不知道他才對。
就這時,他聽到懷裏的青年不安分地動了動,揪著他衣服的手更用力,似乎還說了什麽。
赤井秀一側了側頭,湊近了一些。
“是……赤井秀一……不是,赤羽昴……是衝矢昴,不是,赤羽昴……”
被反彈的高熱燒迷糊的青年口中碎碎念著,像是程序陷入循環bug一般,不斷地重複著他的名字,和一個陌生的人名。
係統在虛空中看著,內心瘋狂尖叫,啊啊啊,這還不如喊黑麥威士忌!
……
赤井秀一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鬆江珣也靠得更加舒服,對方滾燙的後頸貼著他臂彎,是他許久未感受過的親密距離。
但他對此並沒感到排斥。
fbi探員皺了皺眉,低聲重複道:“赤羽……?”他沒聽過這個名字。
但不管怎麽樣,哪怕是想拉關係,日本安全局派這種病號過來跟他對接,道德實在是有損。
還沒等赤井秀一譴責完安全局,已經燒糊塗的鬆江珣也,開始下意識尋找冰涼的東西。
他伸手順著赤井秀一的肩膀向上攀,有些冰冷的指尖觸摸到他的耳際,在摩挲間竟然拽到了赤井秀一的易|容|麵|具。
“撕拉。”
細微的破裂聲響起,赤井秀一猛地一僵,連忙伸出空著的手,按住鬆江珣也亂動的胳膊。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俯下身直接將金發青年抱起來,以極快的步頻轉身走回屋裏去。
“唰!”在無人注意的二樓,窗簾被猛地拉開,一隻小手死死地捏著窗簾布,險些把它直接拽下來。
灰原哀臉色氣得煞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
灰原哀通宵做完實驗,剛打算開窗曬個太陽,就看見旁邊工藤新一宅的門口,鬆江珣也在按門鈴。
金發青年戴著口罩,縮著脖子,看上去格外沒有安全感,手中還提著個袋子,不知道是做什麽的。
灰原哀腦海中頓時閃過無數個念頭?
為什麽鬆江珣也現在會跟赤井秀一有聯係?!難道赤井秀一也知道他就是a?
還是說是fbi察覺了什麽,將他引誘過來綁架的?
等,等一下!
還沒等灰原哀思考清楚,就見鬆江珣也與赤井秀一碰頭後,沒說兩句話就直接暈了過去,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而那個fbi,竟然警惕地左右看看,就直接抱著人轉身走了回去。
赤|裸|裸的綁架!
灰原哀麵容猙獰地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