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知微草堂和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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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雪村有一個知微草堂,是村裏唯一的一個學堂。村裏原本是沒有學堂的,自從五年前老先生來以後就有了學堂。老先生從來不和學生要學費,家長們給多少算多少,不給也不會催。隻要是適齡的孩童,他都無條件的教。老先生在村裏聲望極高,兩年前老先生說村子名字不好聽,一句話讓一個不知道傳了多久的村子改成了現在的名字,落雪村。老先生無親眷,隻有一個老奴照料起居。
    張勃認為,獵豹和野兔必須讀書增長見識,不然就隻是一對莽夫莽婦。獵豹和野兔很不樂意去讀書,他倆找了很多理由,比如說耽誤種地等等。他們更願意起早貪黑的習武。最後拗不過張勃,問他去不去,張勃笑嗬嗬的說,我不用讀書。他倆知道張勃有些特殊,便不再爭論,也隻能聽張勃安排了。家裏也沒有積蓄了,地裏的麥苗明年才會長出來。相當於他家沒有了收入。
    張勃想了想提議到,“獵豹,你去打獵吧!”
    獵豹也早就在想這個問題,這也確實是現在能唯一貼補家用的方法。索性他們村就在山腳下。獵豹當天準備好工具,第二天一早就獨自一個人進了山。張勃則收拾了一下,從酒肆買了二斤濁酒,拎著去了齊先生家。張勃早就打聽好了,今天齊先生正好不授課。
    張勃敲了敲齊先生家的小門,不多時一個老家人過來開門,問道,“小朋友,你有什麽事嗎?”
    張勃揚了揚手中的酒,“我找齊先生飲酒的。”
    老家人樂了,“你是誰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呢?”
    張勃笑嗬嗬的說,“你家齊先生難道還歧視小孩子嗎?”
    此時屋裏傳來了齊先生的聲音,很渾厚,中氣十足,“老羅,是誰在外麵敲門啊?”
    被稱作老羅的老家人恭敬的對著屋裏說道,“回老爺,是一位小公子,他說找您飲酒呢?”
    齊先生哈哈大笑,“小公子!有多小呢?”
    老羅回道,“約摸七八歲的樣子。”
    齊先生來了興致,“哦?那倒是有趣,請小公子進來吧!”
    張勃進了門,正好看見齊先生開著窗戶翻閱一卷書籍,看的頗為認真。放眼望去,小院裏有一叢植物長得非常茂盛,張勃並不知道這是什麽植物,卻驚奇原來在這個世界也有冬天不會凍死的植物呀!另一邊則是一片小竹林。小院不大,卻非常的別致。別致的小院足以映射出主人家的德行和意境。
    張勃恭敬的行禮,“齊先生,小可前來與您飲酒了。”
    齊先生沒有抬頭,心裏隻覺得這少年自我稱呼小可一定拿捏了很久。“小公子稍等,老夫讀完這本書。”
    張勃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佇立在院內。不多時天上飄起了大雪,張勃依舊巋然不動。齊先生也沒有理睬張勃的意思,卻拿著手裏的書讀的更加津津有味。老家人勸張勃進屋等候,張勃卻搖搖頭。老家人歎息著回到了他自己屋裏的暖爐旁。
    張勃足足在風雪中等了兩個時辰,齊先生才讀完手中的書。他津津有味的看著窗外的雪景,“瑞雪兆豐年呀!好兆頭!”轉頭看見院裏有個雪人,就說道,“老羅,你多大年紀了還和小孩子一樣!怎麽還堆起了雪人啊?”
    老羅聽見齊先生的聲音,急忙從屋裏跑了出來,“不敢打擾齊先生讀書!這個雪人是小公子啊!他在雪中佇立了足足兩個時辰!”
    齊先生這才想起來有這麽回事,“快!趕緊把人抬到屋裏,怕不是凍僵了吧?我這是造孽了啊!”兩人拍了拍張勃身上的白雪,把張勃抬進了屋裏,蓋上被子。老羅急匆匆的去端火盆,齊先生卻說道,“老羅,火盆別拿太近,離太近給小公子烤火,小公子怕是就成了廢人了。”老羅又端過來兩個火盆,齊先生放下支著窗戶的木棍,輕輕的關上了窗戶,又對老羅說,“老羅,你去買一些熟肉,再做幾個下酒的小菜!”老羅應了聲,就出了院子。
    張勃本身體質就極強,又有靈氣滋養,是不怎麽怕凍的。張勃為了營造自己普通人的狀態,故意讓靈氣在自己身體中走的少了一些,慢了一些,隻在凍僵的情況下維持生命體征就好。張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慢慢的緩了過來。
    此時屋裏已經有了三個火盆,旁邊一個小桌子,上麵擺滿了菜品,還有張勃買的二斤酒。齊先生坐在桌旁,微笑著對張勃說,“小公子,過來喝兩杯?”
    張勃慢慢的爬起來走到桌邊。人受凍暖和過來以後身體會呈現更熱的情況,此時張勃的臉更加的紅潤,看起來煞是可愛。
    張勃並沒有拘禮,大大方方的落座。齊先生率先問到,“小公子找我飲酒所為何事?小公子不說清楚,我可是喝不踏實。”齊先生絲毫不提讓張勃凍這麽久的事兒。
    張勃並不隱瞞,直接說道,“給齊先生推薦兩個學生。”
    齊先生恍然,捋著胡須,“哦,原來如此!那另一個人是誰?”
    張勃恭敬的說道,“怕是齊先生想錯了。”張勃故意頓了頓,齊先生疑惑的看著張勃,“這兩個學生裏邊沒有我。是我家中的哥哥和嫂子。”
    齊先生怪異的看著張勃,“你不是為了自己求學?!”
    張勃淡淡的說道,“您的水平教不了我。我自己卻懶得教人,所以來求齊先生代勞。”齊先生很窩火,自己一代大儒居然被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嘲笑了,這天底下還有自己教不了的學生?張勃繼續說道,像讀書一樣,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齊孝儒,五年前曾出任當朝一品大學士,上書房行走,太子太師。五年前因不滿當朝陛下,同時被奸人排擠,氣憤辭官,獨自來到落雪村。”齊先生震驚不已,張勃卻淡定的繼續說道,“世人都以為齊先生是一個文弱書生,朝中眾人對齊先生的認知是最多武者二品。可齊先生深得儒家精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齊先生的武功並沒有落下,是一個實打實的九品高手。”齊先生震驚非常,就連旁邊的老羅也震驚不已,他關注著自家老爺表情的變化,看來這位小公子真說對了,自己老爺真是一個九品高手。自己陪伴了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張勃繼續說道,“齊先生以文入道,貫通文武,舉世無雙,佩服佩服!”張勃又笑嗬嗬的說,“所以,齊先生剛才是故意凍僵我。”
    齊先生終究是當代大儒,深吸一口氣平複下自己的內心,“敢問公子是何人?”他齊孝儒自信天底下沒有人能把他了解這麽清楚,皇宮裏那位大供奉也絕對不會看穿他的底細。可麵前這位少年居然說的這麽清楚詳細,這讓他非常震驚!
    張勃卻說道,“齊先生,咱倆還能不能喝酒了?耽誤這麽好的一桌子菜!”張勃自顧自的倒上一杯酒,衝著齊先生舉了舉,一飲而盡。
    齊先生哈哈大笑,“小公子是個秒人!我敬小公子一個!小公子可否告知姓名?”
    張勃正吃了一口醬肉,塞了一大口的菜,含含糊糊的說道,“山鷹!”看著齊先生那疑惑的眼神,他又解釋道,“大山的山,老鷹的鷹!山鷹,我叫山鷹!”
    “還有這種名字?”齊先生嫌棄的說。
    張勃卻不以為意,“當然有啊!給你推薦的兩個學生也是這種類型,一個獵豹,一個野兔!”
    齊先生捂臉,“還真有這種奇葩名字?太難聽了,我給你們取一個好聽的。”齊先生兩眼放光,他最愛給人取名字。看見那些不美好的名字,就心裏難受的要死。
    “不要!我覺得還挺好聽。”張勃一口回絕,齊先生覺得自己的牙齒酸的不行,渾身難受。還不如不問他姓名了。齊先生並沒有糾結張勃的身世,他的感覺錯不了,張勃並沒有惡意。張勃轉過頭衝著老羅,繼續說道,“麻煩老人家給我家裏送個信,我就不回去了。今天住在齊先生家。”張勃又對齊先生說道,“外麵太冷啦!今天就叨擾齊先生一晚。”
    齊先生氣急,指著張勃的鼻子,跳腳罵到,“你也知道外麵冷?這是我的老家人,不是你的老家人!這麽大冷的天,你讓他一個老人家跑去給你送信?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你還是一個二品武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張勃重新回到了床上,蓋好被子,笑眯眯的說道,“齊先生,你看走眼了,是三品!三品大高手!剛才你還讓老家人去買肉呢,還給你做菜!你騙了老人家這麽多年,你良心不會痛嗎?你要真遵從聖人的教誨,還知道什麽是尊老愛幼,你就自己去!”
    齊先生氣的說不出話來,老羅過來打圓場,“老爺您別生氣。我老羅體格好著呢!剛剛下了雪,積雪沒有融化結冰,不會路滑。晚上也看得清楚,我就跑一趟吧!”
    老羅那句我體格好著呢,齊先生覺得這是在打他的臉,而且是打的啪啪響。一個普通人和一個九品說自己體格好著呢。如果對方不知道自己是高手也就心安理得了,畢竟是一個下人。可這時候,齊先生隻想罵街!心裏憋悶的難受。大袖一甩就出了門,心想正好看看張勃推薦的學生是什麽樣!
    老羅緊緊的追了出門,在後麵喊,“老爺!老爺!”那意思是你別去,我去。可齊先生明明聽見了老羅的笑聲,這踏馬算怎麽回事?齊先生的臉更紅了。老羅回屋給張勃把門關好,“小公子,我跟了老爺大半輩子了,沒見他這樣窘迫過,哈哈。您早些休息!我把門給您帶上了。”
    老羅回到屋裏回想起這些年的種種,例如老爺最愛開窗閱讀,無論寒暑還都穿戴整齊,正襟危坐,這哪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現在知道了老爺是九品高手,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張勃對著老羅說了句謝謝。他心裏也美滋滋,獵豹選了這個村子,活該他獵豹有這個大機緣。
    齊孝儒行走在雪地上,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他走的很慢,宛如一個上了年紀的文弱書生。他的思緒很亂,完全是因為張勃的原因,他在認真推衍著所有事情,梳理著一根根脈絡。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張勃家,還是沒有一點頭緒,這個張勃究竟是何方高人?他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在門外稍稍駐足。齊孝儒終於收回了情緒,稍稍平穩一下心神。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他刻意的沒用太大力氣敲門,可屋裏的人卻聽見了敲門聲。一是看來屋裏的人沒有睡覺,而是一直在等待著誰。二是屋裏的人也是一個武者。至少還是小高手。
    獵豹說道,“野兔!有人敲門,快!應該是山鷹回來了!”
    野兔冷哼一聲,看著窩在被窩裏的獵豹,“好你個獵豹!看在你今天打獵辛苦的份上,先不和你計較!哼!”獵豹嘿嘿傻笑,他當然知道野兔是因為他指使她去開門的事而耍脾氣。
    齊孝儒聽到屋裏兩個名字,頓時覺得牙酸起來,原來他家還真有這麽難聽的名字。
    開門的是一個小姑娘,長的不算漂亮,有些略黑,但是看臉型身段也是一個美人坯子。齊孝儒心想,這孩子可能是因為幹活,風吹日曬的吧。
    野兔興衝衝的跑出來開門,卻發現不是張勃,而是一個身穿白布長衫的老者。這老者立在雪地上,好像與這番天地渾身一體,讓人不自覺的感覺親切。野兔甩甩頭,把飄遠的思路拉回來。警惕的問到,“老先生,請問您是?您找誰?”
    齊孝儒敲完門就退後了幾步,此時與小姑娘有一段距離,他看著小姑娘微笑著說道,“哦,我是齊孝儒。山鷹給你們請的先生。你就是野兔吧?”
    野兔沒有關注齊孝儒,而是問到,“那山鷹呢?”
    齊孝儒回到,“山鷹在我家裏睡下了。特意讓我來告訴你和獵豹一聲,今晚他不回來了。”
    獵豹看野兔沒有立刻進來,心裏惦記她,立馬從被窩裏鑽出來,跑到門口。正好聽到齊孝儒和野兔的對話。齊孝儒他是知道的,村裏唯一的一位教書先生,在村裏屬於德高望重的位置。他回來的時候,野兔就告訴他,張勃說是給他倆請一位先生。他想,“山鷹是用什麽辦法,竟然讓齊孝儒親自登門?”
    獵豹走到門口,恭敬的說道,“齊先生好!學生獵豹拜見齊先生。”這一句話,是獵豹搜腸刮肚才想出來的,他們在逃荒的路上,隱約記得有學子就是這樣對自己先生說的,連行禮的姿勢他都學的有板有眼。
    齊孝儒微笑著縷縷胡子,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怎麽?不請我進屋坐坐,喝點熱茶嗎?”
    獵豹不好意思的笑笑,“齊先生,您裏邊請。”
    齊孝儒緩步進了他們的小院子,四周打量一番,點點頭。進屋落座以後,獵豹給齊孝儒倒了一碗熱水,歉意的說,“對不住了齊先生,家裏沒有茶。您湊合喝點熱水吧!”
    齊孝儒毫不在意,提起鼻子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獵豹,不喝茶也可以。我在你家聞到了酒味,來點酒吧!雞肉端上來吧,把燉好的雞湯再給我來一碗。”
    獵豹沒想到齊孝儒這麽不見外,還有這麽不要臉的先生嗎?他也不好發作,回絕到,“齊先生,我們還沒有吃飯,這是等山鷹一起吃的。”
    齊先生卻不罷休,“山鷹在我家睡下了,今天也不回來了。他的那一份就給我吃吧!他在我家可沒少吃我的醬豬肉。”
    獵豹無奈,心想既然張勃占了人家便宜,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替他還了人情就好了。獵豹搬過桌子,讓野兔去端炒好的菜和燉雞,野兔哼了一聲,瞪了一眼齊孝儒,也沒再說別的,就是端飯了。
    齊孝儒穩如泰山的坐在主坐上,毫不客氣,儼然是喧賓奪主了。他看著忙活的兩個瘦小身形點點頭,心裏說道,“不錯不錯!小小年紀一個通了全身經脈,馬上突破六品關隘!一個四品巔峰!這山鷹家還真都是怪物。這獵豹小小年紀雖然內心有些陰翳,但是有靜氣,是一個可造之材。”儼然是張勃替他倆做主,他隱隱感覺他們不是親兄弟。到個像是張勃是家長的感覺,亦或是主仆?此時他對張勃更加的感興趣。
    齊孝儒看著端上來的雞肉,簡直就要留下口水,完全不顧形象,也不用筷子,直接下手啃了起來,吃的胡子上都滿是油花。
    野兔嫌棄的說道,“您老人家是有多久沒吃飯了嗎?”獵豹和野兔還保持著謙遜,沒有吃雞肉。
    齊孝儒笑嗬嗬的說,“你倆不懂!這野雞就是比家養的好吃!野雞裏邊唯有這鳳凰山的雞比全國各地的都好吃,吃到嘴裏有一股淡淡的特殊香味。你倆也嚐嚐。”
    獵豹和野兔疑惑著也吃了起來,兩個人一吃就再也忍不住。他倆本身肉都很少吃。更何況這麽好吃的雞肉。
    齊孝儒一邊吃一邊說道,“整個鳳凰山就這雞最特殊,據傳鳳凰山的雞有鳳凰血統。沒有五品以上的實力是抓不住這雞的。”齊孝儒用眼角看了看獵豹,獵豹隻顧著低頭吃,也沒有給齊孝儒什麽信息。齊孝儒接著說道,“抓鳳凰山的雞,如果沒有機緣是抓不到的,別說抓,就是找都找不到。老夫生平也是第二次吃到這鳳凰山的雞。”齊孝儒回想著,那是很多年前了,他在皇宮吃過一次,那隻雞是大將軍張致忠逮到的。
    其實很多人來鳳凰山碰運氣,也有一些人抓到過鳳凰山的山雞,能抓到山雞的人不是自身有大運氣,就是身邊的人有大運氣。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把山雞拱手讓與他人。每個人都相信這鳳凰山的雞是一個大機緣,吃了以後就會一定會有某些奇跡發生。也確實每一個吃過鳳凰山雞的人,不是武力大增,就是突然做學問開了竅,要不就是做生意越來越順。
    吃飽喝足,獵豹和野兔送齊孝儒出門。齊孝儒笑嗬嗬的說,“獵豹,我聞到了有血腥味,你打到的獵物不隻這一隻山**?來,送我點,就當學費了。”
    獵豹當時就臉黑了,你老人家也太為老不尊了吧?村裏人都傳你是德高望重,從來不主動跟人家要東西,怎麽到我們這就這麽貪婪呢?你老人家特碼屬狗的吧?鼻子那麽靈。可獵豹也無奈,人家提的條件也無法反駁啊,這是交學費啊!獵豹黑著臉從配房拿出一個野兔子遞給齊孝儒。
    齊孝儒看著野兔子嘬嘬牙花,“這點學費有點少啊?我看見配房裏還有一頭豬來著?再來一個豬後腿吧!”
    獵豹氣憤的道,“您老人家有完沒完?村裏人都瞎了眼嗎?說你德高望重!德高望重有這麽貪婪嗎?我們不上學了!您走吧!”
    齊孝儒並不生氣,笑嗬嗬的說,“嗬嗬,明天村裏一村子的人,也許就知道有一個人罵了他們瞎了眼。”
    獵豹愣住,罵了句,“老無賴!!”然後扭頭從配房屋裏弄了半扇豬身子扔給齊孝儒,“堵上你的嘴吧!我看你能不能抗的動。”
    獵豹抱著膀子等著看齊孝儒的笑話,你一個風燭殘年的文弱老先生,能不能拿的動這一百五十斤左右的豬肉。
    齊孝儒挑挑眉,衝著獵豹了呲呲牙,“好小子!上道!明天準時來上學堂!”然後挽起袖子,把野兔子別在腰間,雙手用力把半扇野豬背在了身上,也不管一身白衣染不染血汙。走了幾步,齊孝儒又回頭說道,“以後每個月至少送兩次野味當學費!!”
    獵豹楞在原地,心裏問候了千萬遍的齊孝儒。心想,這老爺子怕不是個高手吧?可看著遠去的齊孝儒,步履蹣跚又不像。遠處的齊孝儒突然栽了一腳,摔倒在地上。獵豹跑了兩步看見齊孝儒又自己站了起來。他氣憤的說道,“活該!誰讓你黑我半扇豬肉!!”
    遠處的齊孝儒低頭冷笑,“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以後有你好受的!”然後他又開心的笑了起來,“怕是我該後繼有人了!”齊孝儒想著,我該怎麽好好感謝一下山鷹呢?要不,把他也收做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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