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落雪村蘇家的苗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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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蘇家大院,蘇俊山站立在院子裏等待著屋裏人發話。正午的太陽曬的他汗流不止,他也沒有任何一句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大少爺,您喝點水!您已經站了一個上午了!這麽大熱的天,再這麽下去,您會受不了的。”
下人們端來水端來飯,蘇俊山並不理睬,也不吃也不喝。索性是屋裏那位還是吃點東西的,可就是吃的太少了點。
蘇俊山依舊是靜靜佇立,不言不語。下人們急得團團轉忙前忙後,一直在院子裏潑水降溫。
屋裏那位也不發話,蘇俊山也不說話。隻是難為了他們做下人的。有人提議弄一塊大布支起來給大少爺遮陽。不多時就行做好了,四角拉起來拴在了四周的房梁之上。下人們這才安心一點。
大少爺近十年沒有回家了!大少爺前些年在家裏頗受大家喜愛和尊敬!不和其餘幾位少爺一樣囂張跋扈,拿他們不當人。今天大少爺回家,下人們也都很高興。知道這是緩和老爺和大少爺關係的最佳時機。隻是這老爺一直不發話,大少爺也一直不說話。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蘇俊山就這麽一直靜靜的站著,一直站到了第二天早上。屋裏那位也沒有出屋,一直靜靜的在屋裏看書吃飯。
屋裏緩步走出一個身體略胖,頭發都已花白的老人。他呼吸了一下院子裏的空氣,抬頭看了看天色。衝著蘇俊山說道,“進來吧!”
蘇俊山有點恍惚,張張嘴,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抬了抬有點發木的腿,跟著老人進了屋裏。
老人歎了口氣,“俊山,你今天來所為何事?”
蘇俊山啞著嗓子說道,“放了山鷹吧!”
老人眼眉倒立,“你可知是他害了你二爺爺他們一家?”
蘇俊山反駁到,“不是他!”
老人知道蘇俊山心裏早就看不慣落雪村蘇家了,即使知道是山鷹的可能性很大,也不會承認。
老人又歎了一口氣,“你這一走就是十年不回家!為了一個少年,你卻再登家門?”
蘇俊山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再度啥啞著開口,“放了他。”
老人心裏更苦,這越說字越少,自己再不答應,他是不是再也不會登門了?他認真看著蘇俊山,“俊山,我蘇明遠老了!人老了是會孤獨的。”蘇明遠喝了一口茶,試探著說道,“我放過他,你回來吧?”
蘇俊山其實早就想到自己的父親很大可能會以此做為交換條件。他也毫不懷疑,如果他不回來,自己父親也不會放過山鷹!所以他沒有猶豫,“好!”
蘇明遠喜極而泣,淚水在滿是皺紋的臉上劃過,“好!好!好!”
蘇俊山內心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不然也不會對張勃寫的那幅字愛不釋手。他小時候很喜歡自己的父親。但是他從小就聽別人說自己父親是個奸臣,他也去和別人爭辯過。可隨著自己長大,他再也無力去反駁什麽。漸漸的他和他的父親疏遠了,從那以後他就很少笑了。
直到十年前,大將軍一家被害,所有證據都表明是他自己的父親蠱惑的當今皇帝。他再也無法原諒自己的父親,一氣之下離家出走,自立門戶。
他無時無刻不在心痛著,想要彌補自己父親犯下的錯。所以他這些年來不斷的努力,軍職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得到士兵的愛戴!他努力的做著力所能及的好事,百姓對他也越來越認可,內心之處也把他和那個薄涼沒有人味的蘇家劃清了界限。他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收複失地,還靖國百姓一個安穩幸福的生活。
當他自己聽到自己父親,三個好好好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梗著脖子淚水也還是留了下來。
蘇明遠看到蘇俊山流淚,心裏歡喜,自己兒子內心還是親近自己的。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拿起手帕給蘇俊山輕輕的擦拭眼淚,自己的眼淚卻像不要錢的一樣越流越多。
蘇明遠說道,“俊山,好孩子!比你爹強!為父知道你忠義,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要做的事兒!你別著急,再等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把你放到邊軍去!你建功立業有的是機會。趁著沒去邊軍,你回家多陪陪我這個快入土的老頭子吧!
你爺爺那輩,咱們家窮,全靠你二爺爺家救濟著才活下來。你也別耍脾氣,這是恩情,去拜祭一下吧!
我到三十了才娶上你母親,三十二了才有你!你母親走的早,咱爺倆相依為命,我心裏在乎的是你啊!”
蘇俊山聽著自己的父親說的話,越聽心裏越忍不住,眼淚不要錢的一樣一直留著。他突然跪下來,抱著頭痛苦,本來沙啞的嗓子更加沙啞了。
蘇明遠也止不住淚水,也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地,抱著蘇俊山哭了起來。
蘇俊山哭著哭著就哭暈了過去。嚇得蘇明遠趕緊叫人前來。府裏一陣的忙活,請來郎中診治,確定沒有什麽事兒蘇明遠這才放下心來。
蘇明遠回到書房深吸幾口氣,平複下心情,又回到了那張古井不波,掌控全局的狀態。
他好像自言自語一樣,“落雪村蘇家沒必要留了。估計二叔在下邊也挺孤獨的,讓他們全家團聚吧!今天獄中必有人動手!這些落雪村蘇家留下的小卒子也清理了吧!查一查落雪村蘇家留下沒留下隱患?都處理一下。”然後蘇明遠沉吟了一下,“當年參與大將軍事件的所有人,在外邊散散風聲!你去吧!”角落裏黑影一閃,明顯是飄出去一個人。
蘇明遠歎了口氣,“時隔多年,王城還是太平靜了!”
徐東青很焦急,他知道事情涉及蘇家,肯定會比較難辦!馮五是去找蘇俊山去幫忙了,可是蘇俊山十年沒有登門了。他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所以他為了增加保住張勃的可能性,拎著禮品來找柳如玉了。
落座之後徐東青表明來意,柳如玉好奇,“‘哦?徐老板和這山鷹小公子還相識?敢為了這少年得罪蘇家,徐老板你們關係不淺啊!”
徐東青並沒有拒絕,“是啊!我師爺爺和他關係很好。據我師爺爺說,他們亦師亦友!”
柳如玉鄭重起來,“你師爺爺可是齊孝儒,齊先生?”
徐東青回到,“老大人明鑒!正是我家師爺爺!”
柳如玉歎息道,“我一生最敬佩之人便是齊先生!我柳如玉有瑕疵,做不到齊先生那樣為官也光明磊落。但我柳如玉也不會濫殺無辜。
落雪村蘇家實在罪大惡極。說實話,在我治下有如此毒瘤是我的心病啊!
你看,我今天自己還多做了兩個小菜,自己喝著小酒。別提心裏多美了。
我本意也是想要保住山鷹的!我會盡力去做!哎,其實最終還是要看蘇家那位是個什麽態度!”
徐東青也是人精,他急忙感謝,“那就有勞老大人費心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柳如玉笑道,“難得有一件舒心的事兒!這件事我做著舒心,禮就不收了!”
徐東青看柳如玉態度堅決,就沒有再勸,而是說道,“如果山鷹拖老大人的洪福能平安活下來,我和山鷹在食錦樓擺宴款待老大人!老大人務必賞光!”
柳如玉喜上眉梢,“這個可以!如果這事兒真成了,那就叨擾徐老板了!哎呀,早就想去你食錦樓吃飯啦,可就是太貴了!”
徐東青笑道,“老大人以後再去,給您打個八折!”柳如玉高興。
徐東青繼續說道,“山鷹對吃可是有極大研究的!食錦樓最近火起來的紅燒肉就是山鷹手把手教給食錦樓的。據說他手裏還有幾道不次於紅燒肉的拿手菜!”
柳如玉本身對吃頗有研究,也是一個吃家。一個老頭了,美色已經用不上了。所以更加在吃上下功夫。聽徐東青如此說,他對山鷹的事兒更加上心,“徐老板等我好消息!我去試試!”
王城府衙的獄中。張勃蜷縮著躺在陰暗潮濕狹小的牢房裏。張勃心裏大罵,“這特碼和電影電視劇裏演的不一樣啊!演的那個牢房都是大間,一個屋子隨便住隨便滾!自己在昆侖的時候怎麽想不出這麽整人的牢房?我們商國的人都太人性了嗎?
這特碼屋子站起來得貓著身子,躺下來得蜷著腿!房間比較幽閉,隻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窗戶。這也太受罪了!我不是罪犯好嗎?”
張勃一開始沒有在意,自己什麽環境適應不了啊?所以就在這裏麵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牢裏的飯菜太差了,張勃吃慣了美食的人,看著那清湯寡水的菜湯子,簡直惡心!一股子酸味,這絕逼是用泔水做的!一個餅子,扔在牆上都能發出清脆的響聲。
索性他的手鐲空間裏有大把大把的吃食,他就自己偷偷吃了點。
這種幽閉的環境,會讓人越待越煩躁。時間短了還好點,時間長了真的受不了。
張勃蹲在半大的牢門前,衝著外麵喊,“喂!我不是罪犯啊!憑什麽把我關這裏?”
張勃喊了幾句還是沒人來,他運足了內力喊了出去。這次聲音很大,聲如洪鍾。
一個獄卒過來吼到,“吵什麽吵,老老實實待著你的!你不是罪犯誰是罪犯?”說著拿著棍子從小窗戶裏捅進來。
張勃那個火大啊!有特碼這麽欺負人的嗎?這麽小空間,自己躲都躲不開,而是對方明顯是下死手好嗎?張勃也把心橫了下來,大不了自己就逃獄吧!獄牆打破困難,牢門卻很簡單。
張勃也不在躲閃看準機會一手抓住木棍,一手迅速把木棍折斷。用力向裏邊一拽。短了的木棍也有了足夠的空間,所以獄卒被拽的磕在了牢門上。然後張勃趁機把折斷的木棍又從牢門的窗口使勁兒送了出去。獄卒被打穿了身體,身子向下滑。張勃並不解氣,直接把另一半棍子又送了出去,直接洞穿了獄卒的脖子。
獄卒當時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張勃剛想要拿出鬼頭刀把門劈開。他就看到好像是有個人把獄卒給踹開了。然後就聽到了開鎖聲。
張勃看到這個獄卒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也就沒再殺人。獄卒衝著張勃說道,“出來!”
張勃謹慎的盯著獄卒,獄卒想了想就往後退了十幾步的距離。張勃迅速衝出來。那個獄卒笑笑,“跟我來!記住,今天你沒有殺人!一會兒看到了什麽,什麽也不要問,什麽也不要說。”
張勃被帶進一個單獨的牢房裏。他的心情立馬好了起來。心裏美滋滋,“對嘛!這才像話,一個豪華單間!幾十平米,也可以了。”
沒過多久,張勃就看到一個人被拉著走了過去,而那個人明顯就是蘇家大少爺蘇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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