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君子之交半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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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之後張勃就被放出來,這半個月張勃在牢裏也並沒有受罪。被好吃好喝的供應著。還享受了一把貴賓級的待遇,想吃什麽可以點菜,想要什麽東西,這些可愛的獄卒們就跑去給買。除了不自由,別的都還挺好。
    張勃在獄中也沒有停下練拳的習慣。獄卒們看到張勃這慢吞吞的拳法很奇怪。有人就問到,“喂,山鷹!你這是練的什麽拳啊?軟綿綿的,像個娘們兒撒嬌的拳!”獄卒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張勃不屑,一邊打著拳,一邊回他們,“你們層次太低啦!根本就不懂!我這拳,隻有宗師才能看出點門道!”
    獄卒不信,嘲笑張勃,“我不信!你這拳能有什麽威力?”
    張勃站定身姿,呼吸了幾口氣,指著那個挑事的獄卒,“不信?那你要不要來試試?”
    獄卒來了精神頭,“試試就試試!我這拳頭可硬,別把你打哭咯!”他又想起張勃殺那個獄卒的事兒,又補充道,“你可不許用別的拳法!”
    張勃笑道,“你還想的這麽多!哈哈,好,我就不用別的拳法,隻用我現在用的這個!”
    沒有幾回合,獄卒終於服氣了。他們終於見識到了什麽是以力化力,什麽是借力打力,什麽是四兩撥千斤。
    十幾個獄卒都吵吵著要想跟張勃學拳。張勃坐在他們的桌子旁邊,有人給沏茶倒水,有人給揉臉捶背,有人給按頭,有人給捶腿。
    張勃忍不住感慨,“真舒坦啊!看在你們這麽誠心的份上。我就教你們吧!”
    眾人興奮,在張勃對麵排好隊,站定身姿。
    張勃也站定身姿,清了清嫂子,開始了打拳,“接下來我說的都是拳法口訣。我說一句,你們說一句!一定要記住啊!”
    眾人答應,等著學著張勃的樣子開始了打拳。隻聽張勃說道,“左手畫個圈,右手畫個圓,懷裏抱個大西瓜,你一半,我一半,吃完再來一小半。來碗麵,舀點水,左邊揉,右邊搓,蒸點饅頭一小鍋。上九天攬個月,下五洋捉個鱉,你一頓,我一頓,頓頓吃個圓滾滾。”
    眾人一開始奇怪這會是拳法口訣?他們都沒好意思念出來。直到張勃瞪他們,他們才硬著頭皮開口。
    接下來的十來天,獄中就出現了奇葩的一幕,所有獄卒隻要空閑就開始練拳,背口訣。苦了牢房中的犯人們,聽著獄卒這煩人的聲音,聽著一個又一個的菜名和吃法,配合著牢裏難吃的飯菜,簡直不要太折磨了!
    張勃每天的日子可就瀟灑了,每時每刻都有人伺候著。張勃時不時的就給他們指點一下。十來天的時間,還真有兩個慢慢的抓住一點精髓,他們別提多興奮了。
    他們接到張勃要出獄的通知,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在研究,用什麽方法把張勃再關起來!
    把張勃氣的一人揍了他們一頓!指著他們說,“我特瑪怎麽教出你們這樣的學生?居然算計自己師父?這真是我一輩子的恥辱啊!”
    幾人連忙解釋,“我們這不是舍不得師父嗎?你看你住在牢裏多享受!我們哥幾個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張勃怒到,“你們真是孝順啊!讓我蹲大牢!小爺還年輕,還得去體驗外麵的花花世界!跟你們一群糙漢子沒得玩。”
    張勃在獄卒們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大牢,居然還有幾個人在喊,“師父,我們在牢裏等著你回來啊!”
    嚇得張勃一哆嗦,這特碼都是什麽人啊?他飛也似的逃跑了!生怕這些獄卒真在給他弄個罪名,把自己送進去。
    張勃回到府裏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得體的儒衫。得到消息的徐東青和蘇俊山也都趕了過來。
    徐東青和蘇俊山兩人在張府碰了麵,都感到很詫異。
    一個說道,“你和山鷹相識?”
    一個問到,“你和山鷹有舊?”
    徐東青拱手,“我說山鷹這邊脫險這麽順利呢?原來是蘇將軍伸出援手!我在此替山鷹高興蘇將軍。”
    蘇俊山拒絕,“可不是我!知府大人公正廉明。有罪必罰,無罪肯定也不會冤枉好人。蘇老板可不要亂說,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徐東青笑嗬嗬的點點頭,“蘇將軍恕罪,是蘇某孟浪了!恕罪!恕罪!”
    蘇俊山心情不錯,擺了擺手,說道,“無妨!無妨!”
    徐東青繼續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蘇將軍回府住了?”
    蘇俊山輕輕歎了口氣,望了望天色,“嗯,回府住了!”
    徐東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哈哈大笑,“蘇將軍,今晚食錦樓擺宴為山鷹去去晦氣。怎麽樣?一起參加?”徐東青說著,衝蘇俊山眨了眨眼睛。
    蘇俊山有點為難,“今晚都有誰啊?”
    徐東青說道,“也沒有幾個人!知府大人柳如玉肯定是去的。再有你我。山鷹這邊我估計會有山鷹夫人,馮五,賀雄飛吧!”
    蘇俊山下定了決心一樣“好!那我去!”
    徐東青高興,“這就對啦!今天可是有幾道新菜哦!我估計今天山鷹高興,能讓你喝點好酒呢!”
    蘇俊山不屑,“’我蘇俊山什麽酒沒喝過?就是皇宮的珍藏也喝了不止一次啊!”
    徐東青一副你真沒見識的樣子,“你記住啊!我這是私下跟你說!你一會兒可不許當著山鷹的麵提這事兒,不然咱倆都喝不到了!”
    蘇俊山想著再爭辯兩句,徐東青露出祈求的神色,“蘇大將軍,就放我求你了,好嗎?擦,真不該告訴你!”徐東青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蘇俊山也看出來了徐東青對這酒的重視,也就忍住好奇,答應了下來。他不禁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張勃從內院出來,看到蘇俊山和徐東青早已經在等著自己,心裏感動。他知道自己這次能這麽輕鬆的活下來,殺了個獄卒還沒被追究,一定是蘇俊山的功勞。
    徐東青看到張勃身後一個異族搬著一個大酒壇子就知道今天他們這些人有口福了。他不住的把眼往後瞄。
    張勃笑笑,對著徐東青說道,“徐老板!別看啦!今天讓你喝個夠。咱們先去食錦樓吧!今天我給你們漏一手。”
    徐東青說道,“馮五和賀雄飛今天不去?”
    張勃回到,“去啊!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倆了,他倆直接過去!哦,對,黃有龍和福長安也去。徐老板多添幾雙筷子吧!”
    徐東青略微一猶豫,“今天這場有知府大人,黃有龍和福長安…是不是?”
    張勃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徐東青的意思是黃有龍和福長安地位有點不太夠?張勃直接回絕,“知府大人怎麽了?如果知府大人挑這理,我今天就不去了?蘇大將軍都說沒什麽,知府大人有會挑那麽多?”
    徐東青趕緊道歉,“哎哎,不是知府大人!是我!是我多想了!山鷹你別怪罪!”
    張勃知道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也就沒放心上。他重新打起精神,對著眾人說,“走吧?”
    然後他又離近了蘇俊山說了一聲,“謝謝啊!”
    蘇俊山對著張勃笑笑,沒有客套,也沒有回絕。
    今天小小並沒有跟著張勃,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有官老爺的場合。張勃也就沒有強求她。
    徐東青帶著一個大廚來參觀張勃做菜的順序,及聽張勃講解關鍵的步驟。
    張勃一邊做一邊講,“開水白菜,以大白菜心來製作,配以用雞,鴨,排骨熬煮,並用雞肉蓉,豬肉蓉澄澈的高湯調味,最後澆湯時在湯裏淋一些雞油。一定要注意步驟和掌握火候!包括油溫,水溫,湯溫。有一絲差別,做出來就差之千裏”
    大廚看的驚奇,學的認真。菜成之後他嚐了一點,非要給張勃直接跪下拜師。
    眾人在房間裏按順序做好。知府柳如玉坐在正坐,蘇俊山坐在次坐。徐東青讓張勃坐在三座,張勃笑著拒絕,“誰買單誰坐那裏。”
    徐東青沒有在推辭,直接做到了柳如玉旁邊。
    柳如玉今天心情也頗為複雜。他怎麽也沒想到,蘇俊山會出席今天的宴會。再看張勃帶來的人,明顯和徐東青和蘇俊山都頗為熟絡。他心裏再也不敢輕視這個少年。
    他心底打定主意今天隻吃喝,不談其他。互相寒暄幾句,柳如玉問張勃,“山鷹,食錦樓吃菜通常都會講究順序。你這個有沒有講究?”
    張勃笑笑,恭敬的說道,“老大人,講究順序無非就是先從清淡開始逐漸加重口味,沒什麽新奇之處!隻是為了品嚐菜品不讓先入口的菜品,影響自己的味蕾,從而不會忽略之後菜品的所有風味。
    或者是有些菜品的殘留口味會對以後菜品產生伴生的口味,使之後的菜品口味更上一層樓。
    這也是為什麽多道菜品嚐,中間會用清水漱口的原因。”
    聽張勃講解一番,柳如玉縷縷胡子很是認可,笑著對徐東青說,“徐老板,這山鷹小公子講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東青哈哈大笑,“確實是這個道理!沒想到這我食錦樓這不傳之秘都被山鷹給泄露啦!”
    然後徐東青說道,“今天我也算開了眼了,山鷹這一道開水白菜真是絕了!堪稱極品之中的極品。”
    柳如玉對這蘇俊山說,“蘇將軍,您先請!”
    蘇俊山笑道,“老大人先請!”
    柳如玉笑道,“蘇將軍,我看咱倆誰也別推辭了!一起吧!總這麽謙讓,明天也吃不上一口菜!哈哈,我這口水都快留下來了!”
    柳如玉和蘇俊山一齊開動,先吃了點白菜,又喝了口湯,隻覺得全身舒爽,柳如玉不禁評價到,“清鮮淡雅,香味濃醇,湯味濃厚,清香爽口,不油不膩。這道開水白菜真是做絕了!老夫不誇張的說,宮中禦廚都比不了!”
    張勃得意,當然比不了!這可是我中華民族千百年來研究出來的精品,國宴級菜品啊!
    徐東青也感覺與有榮焉,“哈哈,老大人,蘇將軍,您二位再嚐一嚐這紅燒肉!”
    一口紅燒肉下去,柳如玉感覺自己身心更加的輕鬆愉悅。
    現在他心裏隻剩下了愉悅,連讚美之詞都仿佛忘卻了,隻是伸著大拇指說道,“好!好!好!”
    蘇俊山在一邊淚水又不自覺的滑落了下來,他怕被別人看到笑話,趕緊用袖子抹了抹。
    徐東青看著窘迫的蘇俊山,二人也是相交多年,說話也並不需要太注意。他直接問到,“哈哈,蘇大將軍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哭起來了?”
    桌上的別人這才注意到這個場景,徐東青敢笑,別人就需要注意點了。
    蘇俊山歎了口氣,“不知怎的,吃了一口這紅燒肉,居然想起了母親大人!也怪我沒有出息,吃個肉吃出了母親的感覺,就好像這菜是母親還陽回來給我做的一樣。”
    張勃心裏一陣的惡寒,“喂!蘇俊山,你別惡心人了!我可不是你母親!”
    蘇俊山沒有說話,而是委屈的看了張勃一樣。這一眼像極了小孩子受委屈,像媽媽哭訴。張勃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臥槽!你要把我掰彎了?而是還是個男媽媽?!
    徐東青哈哈大笑,“蘇將軍不要不好意思!不隻是你一個人會這樣!這可是山鷹的獨門絕技。上一次在風口鎮也是吃哭了好幾個名嘴!他們也說吃出了母親的感覺。也是奇怪了,別人做出來隻是讚不絕口,並沒有情緒波動啊!”
    張勃看了看徐東青,“你說的是真的?”徐東青點頭確認。
    張勃心裏驗證了自己的猜測,果然自身的情緒和氣勢會有傳導性。如果用內力遊走在某個東西內部,傳導性會更快!
    張勃沒有說的,而是說道,“理查德,你去把酒報上來!給大家倒酒。”
    理查德躬身下去搬酒,柳如玉問到,“這菜都上齊了,為什麽這酒卻要最後傷?”
    張勃沒說話,徐東青卻說,“這酒才是重頭戲!山鷹怕您問道這酒香,就再也嚐不出這菜味兒了!”
    柳如玉和蘇俊山都驚奇。張勃看著徐東青那我說的對不對的神情,淡淡的說的了句,“我的府裏就還有這一壇子!如果不是承蒙大家費心,我大難不死,我也舍不得拿出來!今天喝完了就沒有了。”
    徐東青撇撇嘴,“誰稀罕你的酒了?沒人要你的!”
    酒桌上,大家喝的興起。還剩半壇子的時候,柳如玉就不願意了。他可記得張勃說的,就還有這一壇子再也沒有了。
    柳如玉連飯都不吃了,一個小老頭抱著五斤酒就要走。蘇俊山可不願意了,“老爺子!您可不能倚老賣老!獨吞可不行!”
    柳如玉急眼,衝著蘇俊山大吼大叫,“蘇俊山!你一個後生,知不知道什麽是尊老愛幼!!”
    蘇俊山不樂意,“這和尊老不尊老沒有關係!大家都喝的正起勁,你一個人抱著酒壇子走算怎麽回事兒?你要是不放下,我可就動手了!”
    柳如玉氣的吹胡子瞪眼,“好小子!反了你了是吧?我是朝廷命官,三品知府!!你敢毆打朝廷命官?!”
    蘇俊山也底氣足,“你三品知府!我還是三品王城守備大將軍呢!”
    柳如玉一文弱書生,還年老體衰了,怎麽搶的過蘇俊山!既然耍賴也不行,他隻好退一步,“蘇俊山,咱倆誰也別搶!一人一半!”
    蘇俊山同意,“那好!一人一半!”
    徐東青看著好笑,其實他也想分一點,“二位!二位!你們別這樣,我……”
    徐東青還沒說完,兩個人一瞪眼,“沒你的事兒!一邊呆著去!”
    徐東青尷尬的笑笑,兩個人又衝他吼到,“去拿兩個酒壺!”
    張勃看著他倆分最後一小杯酒的時候,誰也不讓誰,倒過來倒過去,最後拿了一個筷子滴。心裏簡直樂的不行!他的酒當然多著呢!可自己為什麽要無償貢獻給他們啊?!
    張勃板著臉囑咐馮五,賀雄飛,理查德,黃有龍,福長安,“你們幾個誰也不許把今天的事兒說出去!”
    馮五,賀雄飛,理查德自然不必多說。黃有龍和福長安,兩個人嚇都嚇傻了。他們的印象中,這些大將軍,官府大老爺,哪個不是威嚴異常!哪裏見過這個樣子的!
    他倆還沒顧得答應,柳如玉和蘇俊山兩人都看著他們,異口同聲的說,“誰要是敢說出去!我砍了他腦袋!”
    張勃一攤手,“你們可管好自己的嘴!人家官大,勢大!別指望我,我惹不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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