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黑蓮花太監X小狼狗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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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也可以對天發誓, 他所說的暖床隻是暖床,並沒有任何曖昧和齷齪的意思。
    他看晉瀲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移動暖寶寶,晉瀲不知為何, 竟然詭異地看懂了他的意思。
    因為顧也的眼睛裏並沒有半分惹人厭惡的欲望,隻有不帶感情的涼薄,仿佛把他當成了什麽物品似的。
    在他遲疑之時, 顧也似乎是不耐煩了,一把將他推倒在床榻上,掀開被子把他嚴嚴實實地蓋住,命令道:“不許動。”
    晉瀲便像是一隻拴了繩的狗似的, 待在床上一動不動, 身體有些僵硬,眼睛也不知道該朝哪裏看,眸光落在顧也那張陰柔漂亮的臉蛋上,像是燙到似地迅速收回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鼻間滿是被褥散發的淡淡香氣, 帶著一點藥的苦香和梅花的冷香,混雜在一起, 是顧也身上獨有的味道。
    晉瀲情不自禁、偷偷地一聞再聞。
    顧也估摸著被窩應該暖好了,於是讓晉瀲躺到裏麵去, 自己則是掀開被子睡在他原來的位置, 果不其然暖洋洋的, 十分舒服。
    係統忍不住冒頭說道:[宿主你好壞哦。]
    顧也嘻嘻道:[誰讓我是個喜歡欺負人的壞蛋呢,就要壞。男人不壞,哪有人愛?]
    係統:[宿主你說的好有道理哦, 你是想讓九皇子愛上你嗎?]
    顧也瞬間瞳孔地震:[我不談戀愛, 不談戀愛!再重新聲明一遍!而且這家夥這麽小, 我怎麽可能下手!]
    係統嘿嘿兩聲,[養成係也很香。]
    顧也冷酷道:[少齷齪,我隻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反派罷了,任何人都別想動搖我搞事業的決心。]
    係統才不相信呢,它等著宿主大人說真香的時候。
    晉瀲躺在床榻裏側一動不動,他能感覺到顧也離自己很近很近,不禁渾身僵硬。
    原來顧也說的暖床……真的是暖床。
    晉瀲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知道為什麽還有一絲隱隱的失落,但很快就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你很熱。”顧也貼近了晉瀲一些,他完全沒有把這個九皇子當成男人看待,而是當成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肆意地汲取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量,“像個小火爐,以後我就叫你小火爐。”
    晉瀲莫名覺得這個稱呼有些羞恥,拒絕道:“不、不好……我有名字。”
    “你不願意?我偏要叫。”顧也突然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心思,故意逗弄這個小家夥,“小火爐,小火爐。”
    因為兩個人距離過近,晉瀲甚至能感覺到顧也說話時的溫熱氣息,拂過他的臉頰和耳朵,瞬間撩起一片酥酥麻麻。
    晉瀲頓時更加僵硬了,心跳也驟然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似的,他抿緊了唇,什麽都沒說。
    如果顧也這個時候去看他,一定會看到他的臉如同成熟的柿子一般紅。
    但好在,顧也並沒有看他,抬手滅了床頭的燭燈,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晉瀲睜眼睛躺著,沒有一丁點睡意,呼吸都是放輕的。
    顧也卻沒有他想得這麽多,福貴能把人送到他床上來,必定早就檢查過晉瀲身上沒有危險的東西。
    再說,如果晉瀲要對他做什麽的話,那天他暈倒在雪地裏就是最好的機會。
    可是他什麽都沒做,還把他背了回來。雖然說有係統的保護,顧也並不會真的死,但晉瀲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可惜他現在的人設不能光明正大地對這小家夥好,必須拐著彎來才行。
    而且顧也有種莫名其妙的潛意識,他總覺得晉瀲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他在這個少年身上並沒有感受到一絲惡意。
    盡管之前他那樣對待他。
    甚至可以算作是羞辱他。
    這麽一想,顧也也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很壞,他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晉瀲時刻注意著顧也的動靜,聽到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平穩,知道他是睡著了,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放鬆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誰知道下一瞬,一條修長的手臂就搭在了他的胸膛處。
    晉瀲:“……”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顧也的手臂想要放回原位,沒想到緊接著一條長腿就壓在了他雙腿上。
    晉瀲:“……”
    為什麽沒人告訴他這位顧大人的睡相如此之差?
    顧也在睡夢中,完完全全就把晉瀲當成了一個小火爐,毫不客氣地抱在懷裏,舒服地喟歎出聲,“好暖。”
    晉瀲這回連動都不能動了,其實他完全可以把顧也推醒,可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思,他並沒有這麽做。
    顧也從來沒有睡過這麽舒適的一個覺,他這具身體自從受過傷之後便越來越弱,冬天怕冷夏天怕熱,即使是屋內燒著地龍,也同樣睡不好,每天早上起來鼻子和喉嚨都是幹燥的,能咳出血。
    可抱著晉瀲那個小火爐,這一晚根本不用燒地龍,顧也都是暖洋洋的,睡得特別香甜。
    晉瀲原以為自己被人抱著會睡不著,可沒想到他鼻間嗅著顧也身上的冷香,漸漸也墜入了夢鄉,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他比顧也醒得要早,睜開眼睛就看到青年安靜卻又動人的睡顏,少了平時的陰戾氣息,看起來竟然有種乖巧的感覺。
    但晉瀲清楚知道,這是假象,顧也這個人從來和“乖”這個字不沾邊,他像是一隻渾身帶刺的刺蝟,稍一靠近就會被刺傷。
    顧也依舊保持著抱他的姿勢,晉瀲看著窗外明亮的天色,試圖動了動僵硬一晚上的身體。
    顧也不滿小火爐的逃離,立刻用手腳禁錮住晉瀲,迷迷糊糊地繼續睡。
    晉瀲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然後突然碰到了什麽奇怪的物體,懵了懵,忽然間反應過來,瞬間瞪大了眼睛。
    那、那是……
    顧也睜開眼睛,就看到晉瀲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再低頭一看,自己居然像是八爪章魚似地把少年纏住……
    顧也立刻鬆開晉瀲,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晉瀲不可置信地看著顧也,紅著臉,結結巴巴地開口道:“顧大人,你不是……”
    顧也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
    大意了,不過問題不大。
    皇帝對他寵愛至極,不會因為這件事責罰他,隻是如果此事暴露,他恐怕會成為皇子們眼中的活靶子。
    畢竟老早有人懷疑他是皇帝的私生子了,不過因為太監的身份,皇子們對他多是拉攏為主。
    如果他不是太監,盛寵之下恐怕不是拉攏,而是忌憚了。
    顧也直接掐住晉瀲的脖子,一把將他按在床上,在他耳邊惡狠狠地威脅道:“敢說出去,我就讓你變太監。”
    盡管被掐著脖子,可是晉瀲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甚至覺得此刻的顧也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貓兒,凶巴巴的樣子叫人心頭發癢,“……我不會說的。”
    “算你識相。”顧也冷哼一聲鬆開他,翻身赤足下床,搖了一下床邊的鈴鐺,太監和宮女們便魚貫而入,恭敬地為他梳洗。
    晉瀲有些怔怔地看著顧也。
    這個人從頭發到腳尖都是如此的完美,仿佛精雕細琢的美玉。
    他好像天生就該如此尊貴,天生就該被人這樣嬌貴伺候,天生就該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九皇子。”福貴笑眯眯地看著晉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讓他回神。
    “公公。”晉瀲道。
    福貴殷勤地開口道:“讓奴才來伺候你梳洗吧!”
    他曖昧熱切的眼神讓晉瀲無所適從,拒絕道:“不必了,我自己來。”
    說完後他胡亂擦了幾下臉,又套上外衣,然後匆匆地往外跑了。
    福貴嗐了一聲,笑成一朵菊花,“年輕人就是害羞。”
    顧也簡直不忍直視,打斷道:“福貴。”
    福貴立刻道:“奴才在。”
    顧也麵無表情地強調道:“收起你齷齪的想法,我和九皇子什麽都沒有發生,他隻是給我暖床而已。”
    福貴嘿嘿一笑,曖昧道:“暖床嘛,奴才懂的。”
    顧也:“……”
    他放棄糾正福貴腦子裏的黃色廢料,改成威脅道:“敢胡說八道,哼。”
    福貴保證道:“奴才必定守口如瓶,絕對不讓太子殿下知道。”
    顧也:“……”
    他額角青筋直跳,指著門外道:“滾,趁我沒有打死你之前。”
    這一下子,福貴跑得比誰都快,一溜煙兒就沒了影子。
    顧也:“……”
    不愧是他手下第一狗腿子。
    福貴思來想去,覺得是九皇子太年輕沒伺候好自家大人,所以大人今天脾氣才這麽暴躁。
    於是乎,他給晉瀲送去好幾本冊子,還囑咐對方要好好地看和研究,以後必定派得上用場。
    晉瀲雲裏霧裏地翻開冊子一看,臉瞬間紅成了煮熟的蝦子,猛然把書蓋住,手也縮了回來,像是被燙到了似的。
    真是,真是……
    什麽東西!
    是顧也讓福貴送來的嗎?
    還是福貴自作主張?
    晉瀲不知道,他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下午幹完活回到花房,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睡著睡著,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他第一次被福貴抓去洗幹淨然後送到顧也床上的那天。
    但情形卻又有所不同。
    因為綁著的人不是他,而是換成了顧也。
    青年雪膚紅唇,烏發如瀑散落,身上隻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紅色的細繩圈圈纏繞著他曼妙如柳的身體,豔色動人,美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