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黑蓮花太監X小狼狗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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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被關了禁閉, 雖然心中惱怒,但卻並沒有太多的擔憂,因為他還有顧也這一顆重要的棋子, 要不了多久,顧也就會幫他解除禁閉。
    到時候, 他再一個個地清算。
    可太子等了許久, 都沒有等到解禁的消息, 眼看著二三皇子瓜分他的差事,立了一件又一件功勞, 他終於坐不住了。
    太子第一次主動寫信,找關係送到顧也居住的紫荊宮,信送到了福貴手裏,正好被晉瀲撞了個正著。
    晉瀲盯著福貴問道:“福公公,是誰給顧大人的信?”
    福貴對晉瀲的態度越發恭敬,略一猶豫道:“回九皇子殿下,是太子殿下的信。”
    晉瀲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平靜道:“我來交給大人吧。”
    “啊這……”福公公麵露為難之色。
    晉瀲的眼神漸漸變冷, 意味深長道:“福公公, 你可要想好該怎麽下注。臨時下注, 可是最不值錢的。”
    福貴心中驟然一驚,抬眼看著眼前高大挺拔、俊美如斯的少年,竟是無法把他和從前那個低賤如塵的瘦小少年聯係到一起。
    他悄悄地、飛快地成長著,不僅身量如雨後青筍拔高, 就連周身的氣質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開始有了氣場, 帶著一點顧也的影子。
    那眼神更是看得福貴後背直發涼, 像是被什麽凶獸盯上似的。
    晉瀲慢條斯理地說道:“福公公若是怕大人責怪, 大可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我一力承擔就是。”
    福貴咬了咬牙,最後狠心做了決定,把手中的燙金信封交給了晉瀲,“勞煩九皇子把這封信交給大人。”
    晉瀲微微一笑,“我辦事,福公公放心。”
    其實兩個人都心如明鏡,這封信是注定交不到顧也手中了。
    晉瀲回房就把信看了一遍,信的內容也簡單,但卻被太子寫得文縐縐的,大意就是向顧也求救,但字裏行間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意味。
    仿佛顧也能幫上他,是什麽天大的榮幸。
    晉瀲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把信燒得幹幹淨淨,半個字都不留,隻剩一片煙霧。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狠狠地踹開,伴隨著一個小太監的聲音,“大人!九皇子在燒東西!奴才說的沒錯吧!”
    顧也居高臨下地看著晉瀲,眼神充滿了壓迫,“晉瀲,你在燒什麽東西?”
    “大人,我在給我娘燒紙錢。”晉瀲一拉匣子,裏麵整整齊齊放著一遝紙錢,手心冒汗。
    小太監立刻瞪著眼睛道:“大人,他撒謊!他燒的是太子殿下給您的信!奴才親眼看見福貴公公把信交給他的!”
    顧也微微眯眸,問道:“可有此事?”
    “大人,我冤枉。”晉瀲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緒,他聲音委屈地開口道,“福貴公公的確交給了我一樣東西,但那樣東西絕對不是太子殿下的信,而是……”
    顧也接口問道:“而是什麽?”
    少年的耳朵一點點地紅了,緊接著蔓延到臉部,像是染了大片紅霞,聲音低低道:“而是……這個。”
    他一邊說一邊拿出了福貴以前給他的春宮冊子。
    眾太監宮女:“……”
    哎呀,羞死人了。
    福貴公公怎麽給九皇子這種東西!真是沒眼看!
    隻有指認晉瀲的小太監白了臉,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可能”,顧也讓人堵了他的嘴,又讓眾人全部退出去。
    屋子裏就隻剩下顧也和晉瀲兩人,晉瀲有些緊張地握拳。
    顧也會相信他的話嗎?
    顧也麵無表情地拿起那本春宮冊子,隨意地翻了幾頁,表麵平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湧:[哦謔,這麽刺激!福貴還藏著這種好東西,不交給我,竟然給晉瀲!]
    係統眼前是一片馬賽克,像是貓抓似地好奇:[是什麽呀是什麽呀!給我看看!]
    顧也道:[不行,少兒不宜。]
    係統抓心撓肺:[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係統了!]
    可惜它再怎麽抓狂,眼前都隻是一片馬賽克,隻能獨自生悶氣。
    顧也每翻一頁,晉瀲的心就狠狠地跳一下,“這裏麵的東西……看過了?”
    晉瀲耳根如同燒著了似的,“一點點。”
    顧也看著晉瀲羞紅的臉蛋,感歎少年純情,麵上卻是陰沉道:“以後不準再看了!”
    “啊?”晉瀲愕然抬頭,一時間不明白顧也是什麽意思,像是一隻迷路的狼崽子。
    顧也眼中泛起嫌棄之色,冷聲道:“你是九皇子,不是本大人養的小倌,小小年紀看這些東西!從明天起,你和其他王孫貴族一樣,去上皇學,省得以後目不識丁丟我的臉。”
    晉瀲睜大了眼,“大人……”
    皇學,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顧也臉色一沉,不悅道:“你有異議?”
    晉瀲回過神來,迅速道:“沒有。”
    顧也看著他逆來順受的樣子,嗯了一聲,總算滿意了。
    小孩子就應該去上學,吃學習的苦,看什麽春宮冊子!沒收!
    福貴剛辦完事回宮,就聽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嚇得魂都快飛了。
    正好顧也讓人叫他過去,福貴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路上想著要不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九皇子身上,不知不覺就到了主殿。
    顧也一拍桌子,“福貴你好大的膽子!”
    福貴頓時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麻溜地認錯,“大人奴才錯了!”
    顧也把那本春宮冊子丟到他頭上,冷哼一聲道:“你也知道錯了?誰讓你拿這種東西給九皇子看的?你找死是不是?”
    福貴看到那本春宮冊子懵了懵,不是太子信件的事?
    反應過來,他鬆了一口氣,麵上卻是惶恐之色,“大人,饒了奴才這次吧!奴才也是一時糊塗啊……”
    顧也陰沉沉道:“怎麽,你們一個二個的都覺得本大人是那種荒淫無道的大魔頭嗎?”
    福貴心中狠狠地“咯噔”了一下,頭磕得砰砰直響,“不敢啊大人!”
    顧也聽得腦袋疼,不耐煩地說道:“念你是初犯,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以後接送九皇子上下學,沒事少來我麵前晃,滾吧!”
    “是,是,多謝大人寬宏大量,奴才感激不盡。”福貴生怕顧也會改變主意似的,飛快地滾了,心中莫名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顧也支著下巴看著他滑稽的背影,輕哼一聲。
    他想過了,皇帝不可能一直護著他,人總是會老會病會死的,就算是九五至尊也逃不過這樣的自然規律。
    這江山總要換人來做的。
    換誰,都不能換成太子。
    那為什麽不換成他身邊這隻聽話的小狗呢?
    讓晉瀲去上皇學是第一步。
    傍晚,顧也去給皇帝送東西,順口就提了一句九皇子還沒有去過皇學的事。
    皇帝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個被自己遺忘在犄角旮旯的兒子,哦了一聲,“你有空便安排吧,來,和朕下盤棋。”
    “是,皇上。”顧也耐心地應付這位九五至尊。
    棋下到一半,皇帝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笑,“你的棋藝和你母親一樣差。”
    顧也用羞赧的語氣答道:“獻醜了。”
    皇帝望著棋盤沉思許久,忽然聲音飄渺地開口,“你說……你母親會怪我嗎?”
    顧也沉默了。
    他不是溫婉,無從得知答案。
    皇帝沒等到答案,又問道:“那你呢,也兒。”
    顧也的記憶瞬間就被拉得很遠很遠——準確來說那是原主的記憶。
    那時候太子被二三皇子聯手對付差點被廢,原主為了太子去求皇帝,但由於太子犯下的事情實在是太大惹了民怒,這一次連原主都不管用了。
    原主為了救心上人,給皇帝下藥躺在一起。皇帝醒來後還以為兩人有了肌膚之親,震驚又崩潰,畢竟他可是一直把原主當兒子看待的!
    原主利用皇帝的愧疚之心成功救出太子,而皇帝因為這件事情受到打擊,心情鬱結,覺得自己對不起白月光,身體每況愈下,最終被原主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而臨死的時候,他留給原主的竟然是一匣子的免死金牌。
    或許是在那個時候,原主便不恨了吧,他恨的人隻有太子和白楊,白家當初可沒少推波助瀾,害得原主家破人亡。
    “皇上言重了,您是顧也最敬重仰慕的長輩,沒有您,就沒有顧也的今天。”
    皇帝如釋重負地笑了一下,仍舊俊美的臉卻是多了一絲疲憊的老態,“今天便下到這裏,回去小心些,要是著涼生病,你母親又要心疼。”
    那語氣,仿佛溫婉還在世一般。
    顧也配合他,“是。”
    皇帝又想起什麽,叮囑道:“對了,讓人把朕庫房裏的雲頂香拿上。”
    顧也腳步一頓,安然接受。
    這雲頂香是北方小國進貢的,對潤肺止咳有奇效,千金難買,也就是皇帝這裏有兩匣子,如數給了顧也。
    顧也發現自己每次從皇帝這裏回去都能順走不少好東西,漸漸竟也習慣了。
    反正給他就拿著吧。
    顧也回到自己的宮中,正好經過一片梅林,就聽到一陣悠揚動聽的琴聲,如同朔風吹雪,別有一番風雅,引他一探究竟。
    係統興奮地蒼蠅搓手:[哇偶,宿主大人快去看看是誰在彈琴!]
    顧也:[瘋了吧,大晚上這麽冷彈什麽琴,回去抱著小火爐睡覺不香嗎?]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與此同時,梅林中的撫琴男子被凍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