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才是蠢貨！”
    莫思思開庭前千叮萬囑，讓牛保國上庭後保持一副弱者的姿態，結果這家夥一登場就顯得目中無人，一出口更是直接罵人，被法官警告。
    不過，她雖有些惱怒和擔憂，但仍是一副撲克臉，麵無一絲表情。
    牛保國對法官的警告毫不在意，不耐煩地看著公訴人說：
    “都說那是險地了，我和她一起進去，那不是都中埋伏了嗎？肯定要讓她先進去，然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此為上策。”
    “哈哈，牛保國又開始吹牛了。”
    “搞笑吧，進個工地還要考慮兵法策略？”
    旁聽席上很多人笑了起來。
    “這是狡辯。你聲稱有二十多人在工地埋伏，但現場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跡來佐證。”公訴人大聲駁斥，又轉向法官說道：
    “陳小可是在一個叫‘水晶宮’的夜店裏工作，主要是陪客人喝酒。
    “牛保國就是在那裏認識了她，曾給她進行多次轉賬，累計金額接近十萬。
    “根據案發當天工地大門外的道路監控，牛保國一路上都在偷偷尾隨著陳小可。之所以要尾隨，就是因為他不能接受陳小可再去與別的男人約會。
    “等他跟進工地，看見兩個男人與陳小可站在一起，非常憤怒，於是動手打人。”
    坐在中間的法官沉吟片刻，看向莫思思那邊，問：“辯護人，對此你有疑問嗎？”
    “有~”莫思思站起身來：“公訴人強調‘尾隨’，無非就是想證明是牛保國先動手打人。但是，這二者之間根本沒有直接聯係，他的觀點純屬臆測。”
    “公訴人，你是否有其他證據來證明這一點？”法官問。
    公訴人想了想，回道：“沒有。”
    觀眾席最後排的朱運文小聲問道：“為什麽不偽造一個證據？”
    羅律師輕輕一笑，“證據銷毀容易，偽造很難，這麽短的時間裏，搞不好就弄巧成拙。”
    朱運文想了想，又說：“那為什麽不幹脆把工地裏的痕跡都清理幹淨，直接告牛保國更嚴重的罪名？”
    “這樣也太假了吧？”羅律師又笑了笑，“而且證據都沒了怎麽給牛保國定罪？法官肯定會主張疑罪從無，警方也會非常懷疑真相，到時候把出院的張三和李四抓回去一審，全都招了你信不信？”
    朱運文點了點頭，他感覺這個名叫羅響的律師有點東西。
    公訴人繼續對牛保國發問：
    “被告人牛保國，請問當時你被受害人追打，為什麽不往工地大門方向跑，而要跑上那個危險的廢墟？”
    牛保國說：“我抱著個女人，跑不快，容易被追上。廢墟離得近，所以我往那裏跑。”
    “不對！”公訴人又咋呼起來，大聲說道：“廢墟離得近，但你跑上去仍然無法脫險，反而更加危險。你往那裏逃跑根本不符合邏輯。
    “你是故意跑上廢墟，引兩個受害人追上去，對嗎？”
    “反對，這是誘導性訊問。”莫思思立刻打斷。
    “反對無效，被告人必須回答問題。”法官說道。
    牛保國知道莫思思是在提醒自己慎言，便否認說：“不是。”
    “那你為什麽選擇跑上廢墟？”公訴人追問。
    牛保國笑道：“我以前在林子遇見野豬，會選擇爬樹，因為豬不會上樹。我跑上廢墟也是一樣的道理。”
    有些旁聽的觀眾被逗樂了，但憋著沒笑出聲。
    “狡辯！”
    公訴人看向法官，說道：
    “眾所周知，被告人牛保國，是混沌太極門的掌門人，習武幾十年，還曾在國外擊敗過b格鬥冠軍，以及瑛國拳王，有錄像為證……”
    這下子旁聽席上再也憋不住了，發出一陣哄笑。
    法官砸了砸小錘子，喝道：“肅靜！”
    “兩個年輕學生，一時衝動，隨手抄起鈍器追趕，對於一個武術大師來說，並不能造成威脅。”
    公訴人拿出一張記錄紙，又說：
    “這是牛保國在公安局的筆錄，他原話中有很多描述，比如：
    ‘那裏地窄，這兩個廢材一起上，我能輕鬆弄死他們’
    ‘我下手已經很輕了，不然他們早死了’
    “這些話都可以說明，牛保國選擇跑上廢墟，是因為他有足夠信心能對付受害人，故意引他們上去，借口正當防衛，故意把人打成重傷！”
    牛保國忍住了發言的衝動，不屑地笑了笑，沒有做聲。
    “辯護人，對此你有沒有疑問？”法官問道。
    “有！”莫思思再次起身，臉上仍然看不出情緒波動，朗聲說道：
    “第一，所謂的‘年輕學生’，隻是有職業技校有學生證，至於他們到底在沒在那裏上學，並沒有師生能夠證明。
    “這是我從公安局調取的記錄，這兩人都有打架鬥毆的前科，有一人還曾致人輕傷。
    “而我的當事人從來沒有任何違法犯罪的記錄，今年已經69歲，身體衰弱。
    “身體素質與暴力傾向，雙方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第二，關於牛保國的武功，眾所周知，那都是他在自吹自擂。
    “他曾經擊敗b格鬥冠軍，以及瑛國拳王，其實都是花錢請人作秀，那個錄像演的破綻百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莫思思轉向牛保國笑道：“不好意思，我必須說實話。”
    旁聽席被引得發出一陣笑聲。
    牛保國聽見嘲笑聲，有些不爽，雖然大家不是在笑話他，但是這也是在笑話他啊！
    莫思思繼續說：
    “而且牛保國為了炒作自己，吹牛已經養成了習慣。畢竟是個老人，當時在公安局接受審訊時，他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仍然在吹噓自己，於是才說出了那些誇大其詞的話。
    “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會什麽武功，麵對兩個身強力壯，手持武器的凶徒，慌張之下，跑上了近處的廢墟，合情合理。”
    公訴人冷冷地看了莫思思一眼，對法官說：“我要請出我的證人。”
    接著，莫子聰登場了。站在證人席上，與莫思思對視一眼，彼此都感到非常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