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自己的行嗎？”石嵐推開了送到嘴邊的牛肉串，盯著牛保國看了一會，心想自己說了這麽多，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於是問道：“你想好了沒？怎麽樣才肯配合。”
    牛保國吃了口牛肉，覺得坐的時間差不多了，也該進行下一步了，於是把早已想好的條件說了出來：
    “這樣吧，我幫你解決臥底的人選，你親我兩下，如何？”
    石嵐早有預感，他會再次提出這種非分要求，左手毫不猶豫地抄起茶杯，想潑他一臉，給他個教訓。
    沒想到，牛保國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石嵐用力抽手，但是抽不動。
    “別鬧~”牛保國說，見她還在衝動當中，按著她手不放。
    石嵐氣得不行，另一隻手抓起用來吃烤茄子的木筷，自上而下，閃電般紮向牛保國的手背。用力也不算太狠，就是想讓他吃痛鬆手。
    牛保國肩膀往後一撤，帶動抓住石嵐的手在桌麵平移了十公分，“咚”的一聲，木筷紮進了她握住的茶杯裏，濺出幾滴水花。
    然後，她握筷子的手也被牛保國抓住了。
    石嵐此時感覺到，牛保國的力氣比想象中大了很多，根本難以掙脫。
    “乖~別鬧了，這裏人多，別讓人家笑話。”牛保國笑道，知道莫思思在看這邊，故意顯得二人像是在玩遊戲互動。
    “你還怕丟臉？快放開我。”石嵐怒道，似乎也不想引起周圍人注意，不強烈掙紮了。
    牛保國見她稍微冷靜了些，便鬆開手，說：
    “你又生甚麽氣？雖然打那什麽黑拳很簡單，但畢竟跑那麽遠，費時費力，我隻是讓你親我兩下而已，這要求過分嗎？”
    “無恥！你休想！”石嵐罵道，但心中也衡量了一下牛保國說的話。
    雖說對女生提這種無恥要求肯定是很過分的，但從等價交換的角度衡量，比起出境臥底打黑拳這種很可能要命的事情來，他的要求簡直小到不能再小了。
    為了破案，也為了查出自己想知道的結果，石嵐還真產生了那麽一點猶豫。
    “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去找別人幫忙吧。”牛保國淡淡說道。
    “你這算什麽底線！？”
    石嵐很想起身就走，但見他表情決絕，此時離開，恐怕他也不會再聯係自己了，於是又說：
    “我親你一下又能怎麽樣？提點實際的要求不好嗎？你後天比賽隻要一輸，肯定會被全網封殺的，如果你能得到警方的認可，說不定還能幸免。”
    “我不需要那些沒用的，還有，我說的是親兩下，不是一下。”牛保國說。
    石嵐簡直無語了，已經看出來，白天她費了一番功夫做調查才想出來的利益點，對牛保國毫無吸引力。這混蛋不在乎名聲好壞，也不在乎被封殺，就一心隻想要她！
    “你先把人介紹過來，看合不合適，然後再說。”石嵐動了耍手段的念頭，想先讓他把人找來，她就不信這個人一定聽他的話。
    “都說了，解決你那點小事，不費吹灰之力，我甚麽時候騙過你？你先親我一下，當做定金，另一下等事成之後再親，如何？”
    還先付定金，想的可真美！石嵐氣得咬牙切齒，但無可奈何，心裏糾結起來。
    西南境外那個線人，控製得了一時，控製不了一輩子，而且在那種充滿暴力的法外之地，這人什麽時候死於非命，也再正常不過了。
    如果這個線人沒了，那這件事就更加沒戲了。
    確定臥底人選，再次製定計劃，通過上級部門審核，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石嵐真恨不得立刻把牛保國的嘴給撬開，逼著他把人交出來。
    難道自己真的要親他？
    雖然隻是親一下，沒有任何損失，但對她來說真的很難。
    糾結許久後，她終於問道：“你說的親，是親哪裏？”
    牛保國本來指的就是親臉，因為撩妹教程裏的一個套路就是這樣的。但現在聽她這麽一問，牛保國決定臨時優化套路，升級一下，便說：“就像我們上回那樣。”
    “不行！別再給我提上回！”石嵐又羞又怒。
    “那這樣吧，你現在先親一下臉，等事情辦完，再像上回那樣吧。”
    石嵐狠狠瞪著他，但心理防線已然鬆動。
    隻要親一下臉，事情就有進展了，至於等事情辦完再說的那一下，還早著呢，到時候再想辦法推掉不就行了。
    不得不說，這很有吸引力。
    “要是你推薦的人不行，我一槍斃了你！把臉湊過來~”.
    石嵐不是那種喜歡故作矜持的女人，既然下了決定，便不再扭捏。
    牛保國也不是喜歡裝道貌岸然的男人，找準了莫思思能注意到這邊的時機，身體向左一側，右臉稍微湊過去一點點。
    距離不夠近，石嵐不得不用手撐在桌麵上，身子探過去，柔軟雙唇在他恬不知恥的老臉上啄了一下，然後飛快的坐好。即便她心理素質再好，此時臉也紅了。
    這一幕，被莫思思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道：“這女人果然是這種貨色，真不要臉，為了錢，連牛保國都親得下去……難怪他這麽久都沒來煩我，就是因為認識了這隻騷狐狸吧~”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走到了莫思思和高哲瀚桌旁。
    他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皮膚坑坑窪窪，因為在水果批發市場賣西瓜，人稱瓜老板。
    他剛才已經在張家兄妹那桌坐了幾分鍾。
    張祈山讓他認清了人，還再三叮囑，千萬別真對莫思思真上手，不然手可能會斷。
    然後，瓜老板就來找茬了。
    “誒，美女，你點的這瓜多少錢一盤呐？”瓜老板指著桌上一盤切片西瓜問道。
    莫思思掩了掩鼻子，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
    高哲瀚不耐煩地回答他：“三四十塊錢一盤吧。”
    “我艸，這瓜皮子是金子做的還是瓜粒子是金子做的？”瓜老板擠近莫思思身邊，探手到桌那頭的盤子裏，抓起一片西瓜看了起來。
    莫思思眉頭緊皺，往旁邊挪動，但瓜老板假裝借光線照瓜，又擠了上去。
    “你故意找茬是不是？”高哲瀚站了起來，一米九的身高，足足比瓜老板高出大半頭，體型和肌肉也更加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