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番外之我爬上前夫發小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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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 陸殿卿帶著林望舒上車,是一輛綠色吉普車,牌子是當地的, 不知道怎麽弄來的。
孫助理開車,嶽青坐在副駕駛座,陸殿卿和林望舒坐在後麵。
一路上,林望舒看著窗外倒是有些興致, 東看西看的, 又問起來一些典故,那孫助理機靈,對答如流。
林望舒便順便問起孫助理是不是來過廬山, 孫助理說是的, 林望舒越發興致勃勃, 問這問那的。
兩個人這麽聊著的時候,嶽青和陸殿卿都一言不發。
後來不知道怎麽, 孫助理突然不說話了, 林望舒再問,他含糊其辭, 很是躲閃,林望舒隻好罷了。
林望舒意識到了什麽, 側臉, 瞪了一眼陸殿卿。
陸殿卿神情寡淡,不過抬起手, 握住了她的, 用了幾分力氣。
之後大家都不再說話, 吉普車裏氣氛沉悶,林望舒便隨意看著窗外的風景, 卻見一團團的雲霧裹著秀麗的山峰,絲絲縷縷的,在太陽的照射下發著金光。
正看著,陸殿卿突然道:“快到蓮花洞了,你想從這兒爬上去,還是我們直接坐車上去。”
林望舒問完這話,也覺得自己傻了,廬山上是有幹休所的,以前那些老幹部誰還能真爬幾十裏地上山,那不是活活累死老幹部?
她便笑著道:“那就直接上去,我隻想看雲看瀑布看電影,不想爬山受累。”
陸殿卿微頷首,示意孫助理直接開上去。
吉普車一路上去,盤山公路走起來讓人頭暈,也有一些驚險處,林望舒便好奇地往外看,看著那陡峭,她忍不住說:“你說我們如果運氣不好,是不是就會直接栽那裏麵?”
到時候新聞一定報道,華工集團陸殿卿和發小正在離婚拉鋸戰的妻子喪身山崖,這絕對是勁爆大新聞。
陸殿卿捏了捏她的指尖:“別瞎說。”
開了不少時間,吉普車總算停在一處,孫助理先過去打了聲招呼並做了登記,之後陸殿卿徑自帶著林望舒入住了。
這裏房子比山下的旅社不知道好了多少,裏麵是深棕色實木地板,牆壁雪白,還有獨立的衛生間,設施幹淨,據說外麵還配備有泳池,一看就是特殊用途的,反正不是普通老百姓隨便住的。
陸殿卿:“這裏到牯嶺街也就走路十幾分鍾,你休息下,吃點東西,然後我們走過去。”
林望舒舒坦地坐在紅木老圈椅上:“我們今晚住在這裏,明天早起看日出吧?”
林望舒好奇地看著陸殿卿:“你可是大忙人,你真有時間嗎?”
陸殿卿眉眼輕淡:“你哪那麽多問題?”
這時候,孫助理過來,說是食堂可以開飯了,陸殿卿帶著林望舒去吃飯,這邊的飯菜比皮石魚卷,據說都是當地的特色。
陸殿卿:“這邊廚子還算有些手藝,是以前廬山會議主廚的親傳弟子,味道應該比較地道。”
林望舒吃得感慨連連:“挺好吃的。”
如果不是他來了,她上來廬山,肯定隻能喝涼白開了。
吃差不多了,又嚐了嚐這裏的桂花茶餅,做得別有一番風味,林望舒喜歡,便道:“帶點吧,路上吃。”
林望舒又提議:“這邊石耳也不錯,也帶點。”
陸殿卿抬眸,眸中帶了幾分笑意:“還有雲霧茶,都各樣來點,讓孫助理都帶上。”
不過她很快想到一個問題:“我們出去逛街,你的助理和保鏢也都要跟著嗎?”
陸殿卿:“不會。”
林望舒這才略鬆了口氣,畢竟她和陸殿卿名不正言不順的,還要被兩個男人圍觀,其實多少也有點尷尬。
果然孫助理和保鏢都沒跟著,兩個人過去了牯嶺街逛了逛,雖然已經不早了,但這裏依然仿佛是清晨,山腳的雲湧上來,總是有濃鬱的霧遮著太陽。
兩個人沿著慣常的路線,去了錦繡穀,仙人洞,還去了大天池,烏龍潭。
到了烏龍潭的時候,旁邊恰好有一個導遊,正在給遊客講解,說是“烏龍潭裏洗洗手,戀人馬上就分手”。
林望舒一聽,倒是很有興趣,她馬上挽起袖子,打算去洗手。
陸殿卿抬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幹什麽?”
林望舒壓低了聲音:“我洗洗手,一定能順利離婚。”
陸殿卿握著她手腕,不容置疑地將她拉到一旁:“不需要洗手也能順利離婚。”
林望舒不依,還想去:“試試嘛。”
陸殿卿還是不許,態度強硬:“這是封建迷信。”
林望舒不服氣:“封建迷信怎麽了,我為什麽不可以試試?”
陸殿卿無力地看著她:“封建迷信,為什麽要試?一看就特別傻,走吧。”
林望舒心不甘情不願,隻好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她心裏不痛快,就很有些找茬的意思,走了幾步就不走了,輕哼著說:“我渴了,走不動了!”
陸殿卿放下背包,給她拿出來水壺。
林望舒便坐在那裏抱著水壺喝水,這麽喝著的時候,她看到那邊花草盛開,有小女孩頭上戴著花環玩,便指著說:“陸殿卿,你會編那個嗎?”
陸殿卿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沒編過。”
他補充道:“不過可以試試。”
林望舒笑了:“好,我也想要!你試試嘛!快去快去!”
陸殿卿認命地起身去采野花,周圍都是一群小孩子在采摘,他本來穿著襯衫西褲就特別惹眼,更何況去和小孩一起采野花。
不少孩子都好奇地看過來,幫著孩子摘花的大人也都看他。
被圍觀的陸殿卿麵無表情蹲在那裏薅花,薅了一會,很快西裝褲腿都已經沾上泥了,十分狼狽,手裏卻沒多少能用的花。
他抬起頭,看到林望舒正悠閑地拿著相機拍照,東拍拍西拍拍,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陸殿卿便道:“你也過來幫著一起采。”
林望舒笑著道:“就采幾朵花,還能累壞你?陸先生你自己采就行了。”
陸殿卿堅持:“不行,你也過來一起采,不然我不給你做了。”
林望舒無奈看他:“怎麽這麽懶,薅幾朵花,還得拖我下水!”
不過這麽說著,她也就放下相機,跑過來,蹲那裏和他一起摘:“來點紅色的,紅色好看,我還想要那個喇叭花,再搭配點柳枝吧。”
她要求特別多,把他指揮得團團轉。
他沒說什麽,沉默地按照要求來。
現在他知道了,把她叫來幫忙,純屬添亂。
林望舒卻是心情不錯,這麽摘著的時候,她便想起小時候:“陸殿卿,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去河邊玩嗎?”
陸殿卿沒說話。
林望舒也不理會他聽沒聽,開始自己回憶起來:“那條河以前還挺好的,可惜後來就臭了。”
也許小時候味道也不夠好,但誰知道呢,反正記憶中總是美好的,時間會對過去的一切自動美化。
她歎道:“小時候那些好玩的,再也不會有了。”
陸殿卿停下薅花的動作,輕聲道:“那時候河裏有魚,你最喜歡捉魚吧?”
林望舒:“嗯,很小的小魚,隻能燉湯。”
太小了,吃肉是不可能的,也就是燉一鍋稀湯,借那點鮮味兒,她可以有滋有味喝一大碗。
那是她小時候難得的美味。
陸殿卿聽到這話,側首看她。
耀眼的陽光下,一縷細軟的發被風吹過,輕軟地拂過她明潔的臉龐,她仰臉,望著遠處的山峰,墨黑的眼睛中有著懷念的惆悵。
他看了一會,便低下頭,他將那些采集來的花和枝葉整理,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編。
並沒有編過,不過他剛才特意留心了別人怎麽編,修長優雅的手指細心地擺弄著。
身邊的小孩子和遊人一撥又一撥的,人們帶著歡快的笑,去了下一處景點,最後這裏清淨了,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林望舒興致勃勃地對著遠處的山峰照相,又跑過去看石縫裏的什麽魚,正看著,就見風一吹,把一團雲吹了過來,那雲正好飄到了他們身邊。
林望舒興高采烈,用手去摸,不過並不能摸到什麽。
抬頭間,就見陸殿卿已經起身過來,手裏拿著一個花環。
她打量著那花環,差點笑出聲:“這就是你的作品?”
確實也像一個花環,不過多少有些蹩腳。
陸殿卿拿著那花環:“不要嫌棄了,這是我第一次做,已經很成功了。”
他深邃的眸子看著她,低聲命道:“過來。”
林望舒便踩著花草歡快地跑過去,陸殿卿拿了那花環給她戴。
戴到一半的時候,她輕輕“呀”了聲:“扯到我頭發了,疼。”
陸殿卿忙頓住,輕聲道:“你別亂動。”
林望舒便不動了。
陽光落下來,他修長的指骨就在眼前,那指骨被太陽曬著呈現一種好看的透明色。
透過那指骨,她看到他微微俯首,修長的睫毛垂下,小心地幫自己分開頭發和枝葉的糾纏。
她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灑在她的發絲上,也能感覺到他指間的溫柔和耐心。
有那麽一兩根細軟的發,在他的呼吸中蹭到了自己眼皮上,癢癢的。
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發癢。
閉上眼睛,她被他的氣息所縈繞,清冽醇厚的氣息。
她胸口便溢出許多感動來。
她想,無論以後他們怎麽走向陌路,無論她會成為什麽樣的人,她都會記得,在廬山的這個黃昏,她曾經被一個人用無比的耐心仔細地嗬護過。
低沉溫和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她聽到他說:“好了。”
她睜開眼睛,便看到他淺琥珀色的眸子,正溫柔地望著自己。
視線交融間,她怔怔地看著他。
這一刻,空氣中好像有了一種異樣的粘稠。
陸殿卿專注地凝視著她,聲音低沉:“雖然我做的花環有些蹩腳,不過你戴上卻很好看。”
林望舒喃喃地道:“是嗎?”
陸殿卿:“給你拍照片好不好?這樣以後可以拿出來看。”
林望舒輕咬著唇,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陸殿卿低聲問:“怎麽了,你不喜歡嗎?覺得太蹩腳?”
林望舒卻仰著臉,眼睛不眨地看著他:“我喜歡,所以我想仔細看。”
陸殿卿:“嗯?”
林望舒:“我在看你的眼睛。”
陸殿卿耐心地等她解釋。
林望舒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潮:“我看到你的眼睛裏有我的影子。”
陸殿卿微怔,之後明白過來,眸中瞬間湧出許多溫柔來。
林望舒:“我還看到我們站在雲裏。”
陸殿卿溫聲問道:“站在雲裏是什麽感覺?”
林望舒笑道:“我覺得自己成仙了,飄飄欲仙,我們仿佛一對神仙眷侶。”
陸殿卿專注地望著她,聲音很輕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她:“你還看到了什麽?”
林望舒:“還看到我戴花環的樣子。”
陸殿卿手指插進她的發絲,輕扶著她的後腦,俯首,讓她更近地看進自己的眼睛裏:“讓你仔細看,好看嗎?”
林望舒:“好看,我住在你的眼睛裏,戴著漂亮的花環,我很喜歡。”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陸殿卿的唇便溫柔地印在她的眼睛上。
他聲音低啞溫柔,卻滾燙:“我也看到你的眼睛裏有我,我住到了你的眼睛裏,我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