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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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宿這才反應過來,低低地“嗯”了一聲。
房間裏昏暗,白宿摸索著要去開燈,又被01把手攥住了。
“怎麽忽然這麽乖?”01問他,“被我迷住了?還是喜歡上我了?”
他雖然欣悅,卻也了解白宿不至於離開他半天就喊著想念。
白宿遲疑了片刻,低聲道:“我做了個夢,夢見你在末世被人……殺害了。”
他就像無意中窺見了別人的秘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起,卻又下意識不想對01隱瞞,連聲音都輕緩了下來。
“所以,其實你是心疼我了?”01似乎沒有被這些話影響,反而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抱歉。”白宿低聲說。
他不擅長與人交往,哪怕是同一個人,他也擔心自己揭了01的傷疤。
“抱歉什麽?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01笑了起來,“我死了不知道多少回,那也就是其中的一次,連我自己都記不住了,哪值得你來道歉。”
反而是白宿的心疼,讓他更為高興一點。
白宿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你……後來活下來了嗎?”
“算是吧。”01笑著答。
如果變成喪屍,也算是活下來的一種方法的話。
那幾個人的結局是什麽來著?
01仔細想了想,似乎是被變成喪屍的他親手殺掉了。
那個被他救下來的女孩,直到最後,還在跟他說對不起,哭得像是一個淚人,反倒被他刺穿心髒的時候,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
他在喪屍化的初期,有理智的時候少,無意識的時候多,很多記憶,到如今都已經模糊了,灰蒙蒙的一片,令人不快極了。
他不大願意去想那些,分明那個能讓他高興的,鮮活又可愛的人就在他的眼前懷裏,他幹嘛非要跟那些冷冰冰的回憶過不去呢。
他哄著白宿:“你再說一次想我了。”
白宿:“……人都見著了,發什麽瘋。”
“不管,”01把人困在自己和門板中間,他倆身高一樣,01膝蓋頂在白宿兩腿之間,又把自己的下巴擱在白宿肩上,撒嬌似的威脅,“再說一回,我瞧著你說。”
這人說話間的呼吸都噴在他的耳廓,白宿終於有了幾分不自在:“……你讓開。”
“再說一回。”01樂於欣賞他的局促,“不然咱倆就這樣貼著。”
他還真是說的到做得到。
白宿的臉已經燒起來了,看著眼前的人,終於低聲念了一句:“我想你了。”
他聲音有些無奈,比想象中還溫柔,像是青年局促不安的告白,又像是素日冷淡的戀人,羞澀的一句關懷。
總之落在01的耳朵裏,這就是比天邊雲還要柔軟舒服的一句,讓他抱緊了白宿,磨蹭了好幾個來回,才覺得滿足。
“看我拍綜藝了沒有?”01又問。
白宿板著臉:“沒看。”
01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垂,聲音卻委屈:“那我要哭了。”
白宿被他碰的一個激靈,這下不但是臉,連脖子、肩膀都泛起了紅潮:“你鬆手!”
“不鬆,你說你看了沒有?”01真的伸出舌頭去舔了舔,明顯感覺到白宿渾身緊繃,臉頰熱的厲害,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被他舔過的耳垂充血似的紅。
欺負自己的感覺比想象中還要好,01有點控製不住自己,把精巧的耳垂整個含入口中。
“我看了。”白宿的聲音帶著沙啞,“行了嗎?”
他的確看了,昨天直播他正在拍戲,今天一早鬼使神差地,就又點開看了。
01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比往常還要活躍幾分,各種花式玩槍耍帥,淘汰祁盛的時候還給了鏡頭一個飛吻,嚇得攝影師大哥差點摔了一跤,用一個精準的形容詞,那就是“騷”。
但現在白宿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他的頭腦一片空白,隻剩下01的聲音,和耳邊的觸感。
“那有什麽感想?”01笑著問。“我帥不帥?”
“滾。”
“乖,說了就放開你。”01說了個顯而易見的謊言,他欺負白宿上了癮,含糊地咬著他的耳垂,細細地去聽他呼吸間的鼻音。
他就是想聽白宿的聲音,想聽他強作鎮定、壓著沙啞、誘人而不自覺的腔調。
“……給你三秒鍾,”白宿努力讓自己的大腦保持清醒。“要麽鬆手,要麽你就跟你的胡蘿卜說再見。”
01聞言一愣,繼而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條月牙,總算鬆開了手,用額頭抵著他的:“白宿,你是怎麽頂著這張臉,說這麽可愛的威脅的?”
說好的冷酷美人呢?他心都要化了。
“你……”白宿被他搓揉了好半晌,恍惚間說出了一句威脅,清醒過來,自己也覺得威懾力不足。
一定是腦子缺氧,才會說出這麽一句來的。
01還致力於嘲笑他,在他耳邊軟軟地說:“其實我想選你,你比胡蘿卜好吃。”
眼睛裏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騷死你算了。”
白宿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不知有幾分難解的熱度、幾分火氣,麵無表情瞪了01半晌,轉頭衝進了洗手間裏去,門摔得震天響。
還反鎖了。
完了完了,欺負過頭了。
01眨了眨眼睛,仰麵倒在白宿的床上。
軟綿綿的被子上都是白宿身上的味道,跟他一樣的洗發水,和一點點清淡香水混合的香味。
把白宿抱在懷裏的時候,鼻腔裏就是充滿了這樣的氣息,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肉體鮮活的熱度。
他的耳朵很靈敏,細細捕捉,就能聽到白宿現在在洗手間裏做什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白宿大概是低估了他的聽力,以為隻要打開花灑,他就無法捕捉到嘩嘩的水聲之後藏著的微弱又急促的呼吸。
色情得要命。
01認為,自己可以共振共鳴一下。
祁盛已經跟自己的隊友互噴了三個小時以上。
他最近剛殺青不久,除了《真實對決》,有足夠的時間在家裏沉迷遊戲,以及跟隊友互噴。
盡管他們倆都是菜雞,但始終都認為對方要比自己更菜。<眼睛聾了?看一眼你人頭再耳朵瞎了!你讓輔助看人頭?怎麽不先死一死再說?”
“你是個輔助?你輔助的是對麵嗎?”
“下局我拿adc,你睜大狗眼給我看清楚了,到底誰菜——”
他們就這樣從文字噴到語音,還一起排了九局。
……每一局都分不清楚,到底誰更菜,連罵人的詞匯都如出一轍的匱乏。
祁盛看了一眼id,一串亂碼,後麵是【皇子】兩個大字。
小學生,鑒定完畢。
等著,哥哥下局就教你做人!
祁盛驚覺自己說話的腔調不對,很有某個抖s變態的風韻,自己先呸呸呸了好幾聲。
等著,老子捶爆你的狗頭!
嗯,這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