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字數:8153   加入書籤

A+A-




    林白榆第一眼看見這條朋友圈的想法是,他怎麽這麽發出來,被其他同學看見多難為情。
    後來一想,加上隋欽的同學可能沒幾個。
    林白榆眼睫忽閃,直接在
    她過於愉悅的心情,就連張揚也發現了,好奇問:“怎麽這麽高興?”
    林白榆莞爾:“有人給我準備了新年禮物,我現在隻想比完賽趕快回家。”
    李文卻發覺她多次看向手機,以及看到手機後的表情——通常,這種出現在戀愛的女孩子身上。
    決賽現場又多了一些不認識的麵孔,林白榆經由上次的采訪之後,倒是露了個臉。
    當然,他們看她的原因還有一個,長得太特殊漂亮了。
    林白榆路過幾個人時,聽見他們刻意放大的聲音。
    “紅痣故意點的吧,多大了還搞這個。”
    “可別說,咱們不就多看了幾眼嗎哈哈哈。”
    林白榆停了下來,看向他們,學著隋欽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那就別看啊,醜人多作怪。”
    “我怎麽,你羨慕你也點一個。”
    林白榆從來就不是軟和的性子,她當初能在辦公室裏指責家長,能指責廣播站外圍觀的同學,也能斥責他們。
    他們是什麽身份,根本就不會影響到她的心境。
    隻有自己在意的人,他們的想法,才是林白榆最關心的。
    人與人之間是存在差距的,旁人誇她的痣好看,隋欽會說小菩薩,隻有不好的人才會往壞處想。
    這次的比賽,林白榆雖然急著結束,卻上了百分之兩百的心,她還要拿獎金呢。
    分到她旁邊位置的人,好巧,正是今天說她的一個人。林白榆隨便聽了一耳朵,叫蘇佳佳。
    她沒理會對方的白眼,構思想法。
    底稿幾乎打完時,對方才堪堪開始,急急忙忙地。
    林白榆一旦開始,會沉浸其中,動作非常快,每一個親眼見過她畫畫的人都會驚歎於她的天賦。
    就如同張琴語,總是無條件信任林白榆是第一。
    蘇佳佳做不到如此,畫了一點點就會往旁邊看,雖然看不清對方的內容,但大概能猜到哪個步驟。
    每一次,林白榆都更進一步。
    幾次下來,蘇佳佳的心已經開始不穩,她怎麽這麽快,自己才剛剛開始而已。
    這是她往常的穩重畫法。
    明明走到這一步,她們的差距不會太大。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由於之前的行為,蘇佳佳總是把自己和林白榆比到一起。
    計劃一天半多的時間,林白榆一天就完成了。
    她坐在原地看了許久,修改添加細節,呼出一口氣,伸手揉了揉眼睛,又甩甩手腕。
    畫完了,可以去找隋欽聊天了。
    林白榆美滋滋地提前離開考場,關注她的一些選手都或加快速度,或煩躁
    林白榆:【你給我準備了什麽新年禮物?】
    一分鍾後。
    q:【佛曰不可說。】
    林白榆:【我是菩薩嘛,可以說。】
    q:【。】
    隋欽被她的邏輯逗樂了。
    但他是不可能告訴她的。
    林白榆:【你有沒有來過京市呀?】
    隋欽自然沒有。
    林白榆手指往視頻通話上放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住,她隻是拍了一段視頻發過去。
    在一家奶茶店的便簽牆上,她寫了隋欽的名字,拍下一張照片發給他。
    【你現在來過了。】
    隋欽望著照片裏的兩個字。
    有無數個別人寫過自己的名字,登記、報名,除卻父母親人的,隻有林白榆,賦予了期許。
    因為李文還沒結束,所以林白榆第二天被張揚允許自己在京市旅遊逛街。
    第一個自然是大學,眾所周知,京市有兩所大學最為出名,她現在高三,肯定向往。
    林白榆還沒想好自己要學什麽。
    柳芳對她沒有要求,隻要對得起自己就可以,所以她有最大程度的自由。
    隋欽那麽喜歡天文物理,以後肯定也會學這方麵吧?
    林白榆胡亂猜著。
    夢裏的隋欽是當了教授的,具體的內容,林白榆卻不清楚,因為他從不把工作帶回家。
    隻是隻言片語裏的數據,她依稀聽過,都很複雜,看起來和數字有關係。
    林白榆坐在回酒店的公交車上,路過了醫學院。
    回豐南市的前一晚,李文單獨叫住了林白榆。
    林白榆疑惑:“是怎麽了嗎?”
    李文說:“我隻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他這樣正式的語氣,林白榆心裏隱隱有感覺,很想阻止,不妨他已經開口。
    “林白榆,一起上課的這些天,我很佩服你的能力與天賦,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就越來越關注你……”
    林白榆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但還是第一次被大學生表白。
    她才高中呢。即使十八歲已經可以大一,可大學和高中,在她眼裏,就是隔著很大的差距。
    最主要的是,她對李文毫無感覺。
    林白榆毫不猶豫道:“抱歉。”
    李文早猜到結果,還是有點失落,猶豫了幾秒,問:“你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林白榆心口一跳。隋欽那張恣意俊俏的臉跳出來。
    她遲疑道:“應該有。”
    李文一聽就是有了。
    兩個學生私底下的事,張揚是毫不知情的,隻是感覺說話頻率沒有以前高了
    林白榆到家是中午。
    本還有一下午的假,但她直接去上課,周沫非常羨慕:“我要是你,就直接在家睡覺了。”
    “睡覺哪裏有上課好。”林白榆說。
    “林星星,我是班主任聽了都得哭。”周沫道。
    隋欽踩著上課鈴進教室,看見前桌的身影,停了一步,而後自然地坐下來。
    林白榆沒機會多說話,因為上課了。
    一下課,她就轉身回頭:“禮物!”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
    隋欽早有預料,所以沒離開,聞言,兩手空空地平放在桌上,掌心朝上,攤開給她看。
    林白榆不信:“你朋友圈我截圖了。”
    “朋友圈?什麽朋友圈?”
    方雲旗和秦北北兩個在這方麵好像耳朵尤其靈敏。
    “阿欽發朋友圈了?”
    林白榆還得解釋:“夢裏發的。”
    方雲旗:“哦。”
    聽多了她說夢見隋欽,夢到朋友圈著實小兒科。
    林白榆報複似地伸手往隋欽的手心裏戳了一下,不料,下一秒他就收了手。
    她的手指沒抽回,被攥住。
    原本懶散地倚在椅子上的少年傾身靠過來,修長的脖頸微低,與她對視。
    “看好了。”他說。
    林白榆還沒反應過來,隋欽已經鬆開她的手,修長兩指掀開了臉上的紗布。
    她目光定在那裏——他的臉好了,沒有留疤。
    林白榆伸出手指,指腹觸碰到他的臉側皮膚,體溫傳遞。視線往上,與他目光纏繞。
    他的禮物是這個。
    “真好。”林白榆忍不住說。
    她擔驚受怕那麽久,害怕他留疤,害怕他會因為傷口影響到未來,現在終於不見。
    隋欽看著她露出笑顏,眉心紅痣鮮豔。
    不過,過於沉浸的後果,就是林白榆被周沫與秦北北打趣和隋欽動手動腳,在教室裏上手。
    晚上放學,林白榆本來又要習慣性地和隋欽分別,卻發現他一直跟著自己。
    或者說,他們是走同一條路。
    林白榆停下,認真道:“阿欽,不用送我回家。”
    隋欽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口袋裏,聞言,禁不住唇角勾起:“要的。”
    他故意逗她。
    雖然聽起來很暖心,但林白榆急道:“那等你回去都幾點了,明天還要上課呢,我自己可以。”
    隋欽充耳不聞。
    林白榆說了半天,悶聲悶氣,鬱悶。
    隋欽見她氣鼓鼓的樣子,說不定真氣了,才改口:“我回家,也是走這條路。”
    林白榆:“啊?”
    隋欽:“啊什麽,回家。”
    他長腿一邁,直接就超過了她。可見之前走在她後麵,分明是故意的。
    林白榆回過神來,跟上去:“你搬家了?你搬到我家來了?媽媽怎麽沒和我說,什麽時候的事?”
    隋欽放慢了速度,與她並排。
    “搬了。不是你家。假期後的事。”
    “沒和你說,可能是阿姨不想影響你比賽。”
    雖然簡單,但每個問題都回答了。
    事無巨細,事事有回應
    等進了小區,林白榆才知道,隋欽的新家就在自己對麵,她家是小三房,而對麵的戶型是兩房。
    住一個人,也許地方太大。
    可他還是選了這裏。
    因為這裏,有想和他一起上學放學的人。
    “這樣以後早上可以去我家吃早飯了。”林白榆一轉身,對上隋欽漆黑的眼睛。
    林白榆沒回自己家,而是進了對麵,裏麵空蕩蕩的,單調極了:“要布置一些東西呢。”
    現在不像一個家。
    隋欽不在意這些:“不需要。”
    林白榆說:“怎麽不需要。”
    她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這麽快搬出來,黃澤他爸媽,有沒有為難你?”
    若是夢裏的她,恐怕大伯要氣死。
    隋欽挑了下眉,平靜的語調:“他們,可能沒發現。”
    家裏不見了一個人,居然都沒發現,他說得如此輕鬆,林白榆心口脹脹的。
    她揚起笑臉:“沒發現算了,正好打擾不到你,最好這輩子也別發現了。”
    林白榆又問:“房租給過了嗎?”
    隋欽恩了聲。
    林白榆說:“我都沒給呢。”
    “我有工資。”隋欽看她,表情認真:“你自己存著。”
    他不花自己的錢,林白榆既失落又開心。
    隋欽搬來城西花園的第三個夜晚,失眠了。
    直線距離不過幾米外的地方,就是林白榆的房間。
    林白榆定了第二天早上的鬧鍾,冬日的天黑得快,還沒亮她就起床,等到時間才敲對門。
    一分鍾後,隋欽開了門。
    可能剛醒,他的頭發還有點淩亂,林白榆也沒仔細看這個亂是睡覺睡不出來的。
    “早,阿欽。”
    “早,林星星。”
    充滿元氣的女聲與微啞的嗓音
    一班的同學隻知道,隋欽忽然開始早到學校了。
    而且是和林白榆一起來的。
    沒多久,全校的人都知道了,林白榆成功地改變了隋欽長久以來保持的習慣。
    而南槐街54號。
    隋欽悄無聲息地離開,沒有帶走任何黃澤家的東西。
    一直到深冬到來,黃紅英終於發現家裏好像很久不見那個反骨的少年了。
    飯桌上,她罵著:“那小崽子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死在外麵了。”
    黃澤隨口:“估計住店裏吧。”
    黃紅英看過去,“什麽店?”
    黃澤以為她知道:“你不知道他在打工嗎?”
    打工?黃紅英急了:“我怎麽沒見到一毛錢?”hsybook
    防止失聯,請記住本站備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