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穿書的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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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書寧手握著門把手,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門前人的身份,畢竟,他的照片她剛剛看過。
    她忽然很慶幸她現在胃疼的厲害,維持現有的表情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不然的話,她可能會把自己的驚恐和詫異表現出來。
    她努力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一個放鬆狀態,如果鬱誠真的想要對她出手,根本用不到他親自出馬。
    他既然來到這裏,說明他對她,可能有點興趣,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這一點。
    書裏,鬱誠是一個無比渴望有人關心他,在意他的人,女主就是憑借這一點走進了他的心裏。
    她要表現地很關心他嗎?
    雲書寧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麵人精致俊逸的麵孔,狹長的丹鳳眼、挺直的鼻,薄削的唇,她的視線緩緩下移,來到了他冷汗密布的脖頸。
    她以為她對自己已經夠狠了,沒有想到鬱誠比她還狠。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不能再單薄的毛衣,連外套也沒有穿,樓道裏的溫度這麽低,他卻硬生生地疼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他的表情,好像還樂在其中。
    不愧是小說裏最瘋的男配,囚禁女主,暗殺男主,最後把整個鬱家作為籌碼,隻是為了讓女主陪他過一個生日。
    癡情,卻瘋狂。
    她在觀察鬱誠的時候,他也在觀察她。
    不得不說,雲書寧這一周的做法很正確,她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美麗但易碎。
    身上穿的衣服是一如既往的單薄,臉色也蒼白到了透明,額頭上、鎖骨前遍布冷汗,身體卻處於一個完全相反的放鬆狀態。
    本來鬱誠隻是一時興起,可是看到她後,他忽然升起了些許的興味:這個人,好像有點意思。
    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人可不多。
    大不了,他玩夠了後,不讓她那麽慘。
    感受到她目光停留的方向,他放下了抬著的手,鎖骨前的那枚紅痣在冷汗的襯托下顯得愈加殷紅,他幾乎能夠猜到她會說什麽。
    “麻煩讓一下。”因為疼痛,雲書寧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她漠然地掃過了一身單薄且正處在疼痛中的人,淡淡地開口。
    以現在她的人設,連關心自己都不會,怎麽可能主動去關心其他人。
    更何況,鬱誠自從成為鬱家家主後,最厭惡的就是那些虛假的關懷,因為這些人要不就是為了錢,要不就是為了權,還有一部分,是為了色。
    所以,他才會那樣珍惜小時候,林晚給他的那一點溫情。
    她當然可以把關懷演的真誠動人,可是沒有必要。
    畢竟,她現在的人設,比他可要慘上不少。
    鬱誠已經習慣了那些看到他的女人們表現出來的無限外放的安慰與憐愛,雖然那些東西隻會讓他覺得惡心。
    他本來以為她也會是一樣。
    可是聽到雲書寧的話,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自作多情的尷尬和惱火,反而變得更加興味。
    他喜歡這種超出他掌控的人或事,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雲小姐。”他非但沒有讓開,反而往前走了兩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
    他用一隻手撐住門框,聲音低沉曖昧:“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如果是其他人做出這個動作,一定會顯得異常油膩,可是他做來卻是魅惑十足,帶有一種異樣的魅力。
    單薄的毛衣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因為身體的前屈露出了精致的鎖骨和白的晃眼的皮膚。
    雲書寧恍若未覺,隻是神色平靜地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波動,“鬱總,麻煩您讓一下。”
    鬱誠鬆開了撐著門框的手,往後退了兩步,看來她認識他,真是……有趣。
    他能看出來她現在的表情,不是厭惡、不是恐懼,更不是欲擒故縱,是無視。
    他甚至懷疑他貼近她的臉後,她的瞳孔裏不會有他的倒影。
    賀辰喜歡林晚,對她的傷害就這麽大嗎?
    雲書寧緩步向前,從鬱誠的身邊擦肩而過,連一絲眼神都沒有分給他。
    一步、一步。
    就在她快要走出他視線的時候,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肌膚相觸,本來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可是他們兩個人的接觸,就像是兩個冰塊碰在了一起。
    雲書寧穿著一件白色v領的針織上衣,衣服的袖口微微上縱,正好露出了被鬱誠握住的地方。
    這不是什麽充滿曖昧的動作,在被他握住的一瞬間,她就感受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恍惚間甚至聽到了骨頭受到壓迫後傳來的咯吱聲。
    鬱誠真不愧是男主都要忌憚的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
    正常人見到她這個樣子,早就麻溜地給她叫救護車了。
    她停住腳步,維持著原有的姿勢,頭也沒有回:“請問您還有什麽事情嗎?”
    鬱誠握著她的手愈加用力,他緩步走到她的麵前,漆黑的瞳孔深沉地盯著她:“我隻是想要教育一下雲小姐,什麽是正確的打招呼方式。”
    雲書寧即使已經在心裏罵了他一萬句,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平靜地回望,走廊的燈光照在她白瓷一般的臉上,像極了一個美麗但脆弱的水晶娃娃。
    兩個人一張一弛、一紅一白,明明姿勢都很放鬆,卻帶著幾分劍拔弩張的氣氛。
    雲書寧聽到他的話後,猜到他已經知道了原主破壞林晚參賽禮服的事情。
    鬱誠找她,應該是為了林晚出氣。
    既然知道了原因,就要考慮應對的方法,但是她顯然不能直接當著他的麵大張旗鼓的解釋這件事情。
    先不說鬱誠會不會信,這也根本不像是現在的‘雲書寧’會做的事情。
    她現在必須要努力安撫住他,不然誰也不知道這個原著裏被女主用‘瘋子’形容的男配會對她做什麽。
    可是……
    她根本找不到理由,有些事情她說了,賀辰會聽。可是鬱誠這個人,除非你說的分外合他的心意,他才會不走心的聽上那麽兩句,反之,你說破天也沒有用。
    對著一個瘋子,根本就沒有辦法講道理,除非……
    麵對這種情況,雲書寧靈機一動,既然他現在對她有幾分興趣,應該不會對著她做的太過分。
    要知道她的演技非常好,演出個昏迷的樣子完全不在話下。
    走廊裏溫度很低,她整個身體處於一種麻木狀態,即使如此,胃部的疼痛也在時刻提醒她該去醫院了。
    即使她因為暈倒被送去醫院,也不會有人戳穿她。
    如果她在鬱誠麵前倒下的話,他應該不會放任她一直在地上躺著……吧?
    雲書寧眼神依舊直視著他,餘光卻掃了一下如果她要摔倒的話,該往哪裏倒,該怎麽倒。
    正在她想要行動時,那個一直握著她手腕的手緩緩鬆開,她怔愣地看著鬱誠當著她的麵倒了下去。
    他的身體和地板接觸時發出沉悶的聲響,身體也因為疼痛蜷縮起來。
    她這是,被反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