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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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廂鳳簫阿醜欲蓋彌彰、情愫暗生、甜甜蜜蜜;那廂秋蕪侍衛甲卻是做困囚籠、死別生離、慘慘戚戚。
    秋蕪被阿醜帶回千瀾殿之後, 本想奔向寢殿尋螭龍希望好生癡纏一番, 訴訴無辜被擄之驚懼,說說生死不離之情意, 再祈求螭龍希望殺了侍衛甲, 為她出一口惡氣。
    未曾想,她連螭龍希望的麵都沒見到,徑直被押往了昏暗陰森的禁閉室。
    禁閉室分男室女室,行至岔路, 侍衛甲忽然開口對押送的三彩衣央求道:“董二哥,給我一點時間, 讓我再跟她說兩句話吧!”
    押送他們的三彩衣與侍衛甲有些交情, 見侍衛甲這渾身是血苦苦哀求的模樣,心生憐憫, “你快點。”
    語畢, 三彩衣侍衛後退幾丈,讓他們有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秋蕪,你瞧瞧四周守衛,全是銀花殿的三彩衣侍衛。認清現實吧,希望殿下已經死了。”侍衛甲還想點醒秋蕪。螭龍希望已死,妖王如今正在氣頭上, 到處找妖撒氣。秋蕪若還不知謹言慎行、低調行事, 到處嚷嚷她是螭龍希望殿下的枕邊妖, 是殿下最為親近最為愛重的侍寢之妖, 妖王陛下說不得就真將秋蕪活祭了墳, 讓她去地下伺候螭龍殿下。
    秋蕪撇過頭不看侍衛甲,她想:螭龍殿下不肯見她,肯定是因為她被侍衛甲擄走一天一夜,螭龍希望懷疑起她的貞潔來。到手的後位眼看就要飛了,秋蕪對侍衛甲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活活撕了侍衛甲,又豈會聽他在一旁胡言亂語!
    感覺到體內那一把無形的火焰又開始燃燒,烈火燒灼的劇痛席卷而來,秋蕪臉色瞬間煞白,咬著牙,忍住痛,惡聲惡氣對侍衛甲道:“你快解開施加在我身上的邪術!”
    “那火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還會有誰?!”
    侍衛甲悲哀一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惹來秋蕪這般厭憎?但秋蕪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侍衛甲終究不忍心看著秋蕪生受此烈火焚身之苦。
    一顆水藍色的內丹被逼出體外,在半空中緩緩旋轉著,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內丹像是一個童稚小兒,繞著侍衛甲打著圈兒,想要鑽回侍衛甲的體內,回到自己熟悉的家中,侍衛甲沉臉一聲:“叱!”
    內丹立馬如離弦之矢射入秋蕪的眉心之中,化為一道洶湧的純水靈力,將那熊熊燃燒的烈火撲滅。
    內丹消失的那一瞬間,侍衛甲臉色一白,當場吐出一口鮮紅,委頓下去。
    與之相反的,秋蕪原本煞白的臉色卻漸漸紅潤起來。
    秋蕪瞥了眼半跪在地上的侍衛甲,不屑地哼了一聲,活該!誰叫他給她下咒的!
    “秋蕪……”侍衛甲抬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他希望他留給她的最後一麵,是笑著的,是開心的;他希望在她記憶中,他永遠是當初那個美好的甲哥。
    “甲哥以後不能再幫你了。”
    “你不害我就謝天謝地了!”
    侍衛甲溫柔的笑容瞬間化成了苦澀,隻覺得心像是被妖砍了千萬刀般難受。
    “時間到了,甲兄弟,走吧。”
    岔路在前,侍衛甲與秋蕪一左一右,向著各自的未來走去。
    “甲兄弟,你這是何苦呢?為了那麽一個……沒了內丹,你的壽數不長了!”三彩衣侍衛語氣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侍衛甲下意識地為心上妖辯解道:“她不是那種妖……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到底為什麽,她會變成這樣?
    沿著昏暗潮濕的甬道一路往下,汗味、血腥味、尿騷味、腐爛味等等味道在這緊閉的空間中,發酵成一股極為難聞的惡臭,熏得秋蕪差點沒吐出來。
    “吱呀”一聲,禁閉室大門打開,秋蕪被三彩衣狠狠推進了禁閉室中。
    一進禁閉室,秋蕪便看到了三四十雙眼睛投射過來,那些眼睛在明滅的火焰下反射著詭異的光,霎時便將秋蕪嚇出一身冷汗。
    那些侍女上下打量著新來的囚徒,微有些詫異——被關進禁閉室的,都是這九年來怠慢過螭龍殿下的,秋蕪是螭龍殿下最為信重的心腹,怎麽也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們好奇,但好奇也隻是一點點。她們如今生死前途未卜,哪有多餘的心力去關心別妖?
    旁的侍女沒有那心力,牆角一個麵容絕美的侍女卻有。
    那個侍女,名叫冬苳,是與春苕、夏芩、秋蕪一道入宮的水族侍女,是夏芩曾經最信任的姐妹,也是親手將夏芩引入死亡陷阱的妖。
    或許,也是禁閉室中,唯一知道秋蕪真實身份的妖——秋蕪明麵上是螭龍希望的死忠,對螭龍希望忠心耿耿,但實際上,她早就被狐王太後收買,成為了狐王太後隱藏得最深的耳目。
    秋蕪是狐王太後暗地裏的耳目,冬苳便是狐王太後明麵上的手腳,這九年來,冬苳受狐王太後指使,一直在苛待甚至是在虐待螭龍殿下。
    螭龍殿下死了,妖王大怒,冬苳自知罪無可恕,在這禁閉室中也是等死,直到,她看到了秋蕪。
    秋蕪是狐王太後的妖,掌握了狐王太後不少秘密,狐王太後一定不會讓秋蕪死在這裏!巴住了秋蕪,自己或許也能順帶出去!
    於是,她擠到了秋蕪身邊,分外殷勤,秋蕪問什麽,她答什麽。
    秋蕪傳音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們怎都被關了起來?】
    冬苳傳音說:【你還不知道嗎?螭龍殿下夭折了!】
    秋蕪隻覺得腦海中像是有萬道驚雷一同炸響,轟轟隆隆,秋蕪雙眼一翻,差點沒暈過去。
    怎麽……可能?
    螭龍殿下居然死了?
    他是未來妖王,怎麽可能會死?
    他還沒登上王位,怎麽能死?
    他死了,她怎麽辦?!
    她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了螭龍身上,他怎麽可以死?!
    恍恍惚惚中,她又聽到了冬苳的聲音,帶著三分焦急與惶恐,【螭龍殿下前天晚上被妖刺殺身亡……妖王陛下震怒,讓三彩衣封鎖了千瀾殿,一日不找出刺客,一日不許開宮。我們這些素日裏與殿下有點誤會的,統統被當成嫌犯關了起來……】
    前天晚上?
    那不就是她在螭龍殿下衣服上動手腳的那天嗎?
    怎麽可能!
    她不就是放了一塊蛋殼嗎?!
    就那麽一塊,還沒有指甲大小的蛋殼,殺了殿下?!
    可笑!真是可笑!
    未來妖王,竟然死在一塊蛋殼上!
    竟然是她,親手葬送了自己的青雲路!
    【什麽!是你殺了殿下?!】冬苳驚呼,沒想到竟然是秋蕪動的手!螭龍殿下對她那麽好,她竟也下得了手?!
    冬苳也是個心誌堅定的,很快便從震驚中冷靜下來,螭龍殿下的死是秋蕪動的手,對她反而更加有利!秋蕪為狐王太後殺了螭龍殿下,立下了這麽大的功勞,狐王太後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坐視秋蕪去死!
    狐王太後雖說狠毒,但卻是個護短的。對於圈在保護圈內的下屬晚輩,她還是挺寬容的——就例如思育姑娘,她臨陣脫逃,跟著一個侍衛私奔,壞了狐王太後的全盤算計,狐王太後很是生氣,但卻從未想過要取思育姑娘的性命,甚至,連派妖追捕都沒有。冬苳有一次,還看到狐王太後站在思育姑娘住過的房間門前,盯著房門怔怔出神,那模樣,跟一個思念遠行遊子的母親沒有多少區別。
    【秋蕪,你為太後立下這等功勞,太後肯定會救你出去的,到時候,你別忘了我這個好姐妹啊!】
    【我……跟太後鬧翻了……】秋蕪被噩耗震翻了理智,連思考都不會思考了,冬苳問什麽,她便答什麽。
    冬苳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妙。
    從秋蕪口中問出了這些年來秋蕪的所作所為,又得知秋蕪幾天前與狐王太後決裂,還讓狐王太後立誓自此恩怨兩清。冬苳登時便跳起來破口大罵,罵秋蕪人頭豬腦,有眼無珠,白白放過了一根金大腿!
    該害的妖害完了,該辦的事情也都辦完了,論功行賞的時候與主君決裂,這秋蕪腦子有病嗎?!
    秋蕪下意識說道:【她注定是個被囚禁的命,抱她大腿有什麽用?螭龍殿下才是能登極的主!】
    【哈,你看中的未來妖王已經被你毒死了!你腦子裏麵裝的都是野漢的騷尿嗎?!你看好螭龍,卻一再出賣螭龍,甚至還毒死了他!這就是你效忠的方式?!】
    【我……我沒想過會害死他的……我是真心想幫他的!】她怎麽知道螭龍會那麽脆,一片蛋殼都頂受不住!
    【幫?你幫過他什麽?排擠、打壓、害死他的心腹,讓他孤苦無依是幫他?出賣他的機密,讓敵妖掌握他的弱點是幫他?給他下毒,奪了他的性命是幫他?螭龍倒了十八輩子的黴才遇上你這麽根攪屎棍!】
    【你說說你,一手好牌打得稀爛!你要麽一心一意跟著螭龍殿下,螭龍殿下翻身以後自然不會忘了你!要麽就做好你內奸的本分,踏踏實實地通風報信暗中使壞,太後肯定會記得你的功勞!可你一邊嫌棄太後,一邊背叛螭龍,還想著要兩邊好處,真當自己是金子,別人都要搶著你啊!妖隻有一個屁股,別想兩邊屙屎!踩了兩個茅坑,掉屎坑淹死活該!】
    【換了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妖,都不會做出你這樣蠢出天際的爛事!】
    【撒泡尿照照鏡子吧!就你?還想跟夏芩比?】
    冬苳本就是市井出身,自幼見慣了母親潑婦罵街的模樣,指著秋蕪罵得那叫一個難聽,秋蕪自詡文雅,被罵得是麵紅耳赤啞口無言,又聽得冬苳提及夏芩,登時便勃然大怒,跳起來便去抓冬苳的臉。
    “住口!不許你提她!!”
    冬苳猝不及防被秋蕪抓了四道指甲印,不甘示弱,反手揪住秋蕪的頭發,便是一個耳光子甩過去,“你就是比不上夏芩,你連她放的屁都不如!”
    秋蕪此生最嫉妒的便是夏芩,冬苳一再踩她痛腳,秋蕪像是憤怒的母獅子一頭撞倒冬苳,騎在她身上兜頭兜腦就是一通亂抓亂打。
    禁閉室中所有妖妖力皆被封禁,秋蕪冬苳兩妖像是兩個街頭潑婦,你揪我頭發,我抓你臉,打得不可開交。
    禁閉室中其他妖默不作聲地縮在角落,像是在看一出可笑的鬧劇。
    秋蕪冬苳都是戰五渣,但最終秋蕪憑著一腔嫉恨與瘋狂占了上風,壓在冬苳身上,伸長手指就要去拔冬苳的舌頭。
    冬苳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一個翻身甩下秋蕪,躲到角落,指著衝過來廝打的秋蕪,對著其餘侍女大聲喊道:“是她!”
    “是她殺了螭龍殿下!”
    此言一出,禁閉室中所有侍女的眼神都變了,像是惡犬聞到肉香味一樣死死盯著秋蕪,就是她殺了殿下?害得所有妖都要陪葬?
    “你們別聽她胡說!”
    “剛才她親口承認了!是她在殿下衣服上下毒,害死了殿下!殿下最是謹慎,尋常侍女連近身都不得,除了她,還有誰能對殿下下手?!”
    “姐妹們,快殺了她將功贖罪,我們就能從這鬼地方出去了!”
    “你們別過來……啊啊啊啊!!!!”
    禁閉室的喧鬧很快便引來了三彩衣侍衛,三彩衣聽聞秋蕪便是毒殺殿下的刺客,急忙將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秋蕪提出來,關到一處單獨囚牢,腳步匆匆向著寢殿跑去。
    報告完禁閉室之事後,侍衛聽得妖王陛下懶洋洋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再無其他。
    三彩衣侍衛滿心疑慮地離開,想不通妖王陛下態度為何如此冷淡?
    為何冷淡?
    原因很簡單。
    因為鳳簫早就知道了呀。
    “那個秋什麽……”鳳簫停下,她叫什麽名字來著?
    “秋蕪。”阿醜提醒道。
    鳳簫微微眯眼,“你記得挺清楚的?”
    阿醜衝鳳簫淺淺一笑,笑容和煦,“你不記得的事情,我幫你記得。”
    似乎是被這個笑容晃花了眼,鳳簫不自在地扭過頭去,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個秋也算背了個黑鍋。”螭龍希望的死,其實不關她的事情,是螭龍希望自己玩弄狐笙的肉體,惹惱了鳳凰詛咒被滅的。
    嗯……狐笙會暴露,也是為了要阻止秋蕪對螭龍希望下黑手……這麽說來……
    “這鍋她背著好像也不冤?”
    如果狐笙那隻傻鳥知道,乖崽是因他而死,肯定又會胡思亂想。
    “決定了,乖崽就是那個秋殺的!”
    “阿醜,你去把那個秋吊在殿門口示眾。”她不是愛風光嗎?鳳簫就給她風光。
    “要不要穿衣服?”阿醜問道,按照從前慣例狐笙鳳簫互坑慣例),被吊在殿門口示眾的,都是要扒光衣服的。當然,被扒光的時候,他們會“砰”的一聲變回原形,免得影響宮容。
    “留條裏衣裏褲遮醜吧,嚇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鳳簫說道,他和狐笙一個是漂亮的大白狐狸,一個是漂亮的金紅鳳凰鳳簫嫉妒地盯著狐笙鮮豔的羽毛),吊在殿門口那是美輪美奐的藝術品,而秋蕪呢,黑不溜秋的大海蚌,脫光了是想醜哭誰呢?!
    “是。”阿醜領命退下,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囚牢之中,一個咒訣打在秋蕪身上,帶著秋蕪閃行到了千瀾殿門口。
    “你……你想幹什麽?”麵對阿醜伸過來的手,秋蕪無助地雙臂緊緊抱住胸口,像是個被惡霸盯上的無助少女。
    【他剛才那動作……是想解開我衣服?莫不是……他瞧上我了?】秋蕪眼神劇烈變化著,【殿下已經死了,我需得趕緊找一個靠山才行!這醜侍衛雖然命不長,但現在他仍是妖王最看重的妖,如果能攀上他,我或許能翻身?】
    久不出聲的係統翻了個白眼,對005的腦補簡直是無語了。
    005,你先照照鏡子再腦補好嗎?
    看看你如今這副尊容——鼻歪嘴斜;左眼腫成一條縫,右眼破裂流血淚;左頰是豬頭,右頰是花貓;頭發是雞窩,衣服成菜幹;渾身腳印遍布,還散發著陣陣惡臭,活像是剛被千萬草泥馬踩踏過的凶案現場,誰會這麽重口看上你?
    就算阿醜口味獨特,那也得挑個辦事的好地方啊!在這妖來妖往的殿門口前算什麽?
    聚眾表演愛情動作行為藝術嗎?
    係統也懶得跟005多說了,你愛咋滴就咋滴,玩死自己我就解脫了。
    秋蕪沒有讀心術,不知道係統在想什麽,她隻知道,要牢牢抓住阿醜這根救命稻草,於是——
    三眨眼——
    【女主光環之“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啟動!】
    秋蕪渾身上下像是籠了一層美圖秀秀的柔光,隻見她媚笑著,向阿醜拋了一個媚眼,甜絲絲喊道:“醜侍衛~~”
    寢殿之中,鳳簫啪的捏斷桌角。
    阿醜看傻逼一樣看著秋蕪,目光掃過秋蕪身上的腳印和血跡,麵無表情地收回手,然後,在秋蕪含情脈脈的眼光中,喚來大風。
    “啊!”
    “撕拉”聲響起,轉瞬間,秋蕪的衣裳便被風刃撕成碎片,隻餘下一件裏衣裏褲遮醜。
    而後,一道鐵索出現,直接捆住了秋蕪,倒吊在千瀾殿殿門口。
    無視秋蕪的哭嚎,阿醜腳步匆匆離開——
    太可怕了!眼睛要瞎了!
    他急需要一個漂亮的大狐狸洗洗眼睛。
    走進寢殿,看到桌前那閃閃發亮的鳳簫,阿醜瞬間覺得自己的審美回來了——
    還是毛茸茸好看……
    等等!他的審美什麽時候扭曲成亮晶晶彩花花了?!
    他不是喜歡素淨,討厭斑斕,尤其是五顏六色金閃閃亮晶晶一股腦堆在身上,活像調色盤成精,看一眼都覺得眼瞎的嗎?
    什麽時候……
    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覺得調色盤也挺好看的?
    鳳簫扭頭看向門口,見阿醜傻愣愣站在那裏,臉上表情呆滯,心中更是不爽——說!你是不是被那個秋給迷住了?!阿醜!你好歹也是我的貼身侍衛,審美怎麽能差到那種地步?!居然喜歡上那貨色?!她配得上你嗎?!
    冷哼一聲喚回阿醜的神智,鳳簫揚高頭冷冷問道:“那個秋好看嗎?”
    阿醜的表情瞬間一言難盡起來,王是怎麽了?你的審美也中毒了嗎?
    不回答?這是默認了?!
    鳳簫頓生氣不打一處來,揚手便要召喚五火七禽扇,將這個沒眼光的扇到天邊去。
    阿醜搶步上前,一把握住鳳簫的手,手指還不自覺地在鳳簫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嗯——手感不錯。
    “……你手指在幹什麽?”
    “王的手真好看。”
    “那是……”鳳簫瞬間轉移了注意力,他的手可是精心護理過的,每天花瓣澡泡著,凝脂膏塗著,能不好看嗎!不對!“你洗過手沒?”
    你剛剛可是碰過那個秋的!
    “我用了風刃,沒碰到她。”阿醜答道。
    鳳簫稍稍滿意一點,又問起了方才那個問題,“你覺得她好看嗎?”
    阿醜這下子總算明白鳳簫在為什麽生氣,輕笑,“或許好看吧,沒注意。著急回來見你了。”
    鳳簫嘴角一勾,瞥見阿醜在看自己,連忙又將那絲笑容壓下去,輕咳一聲說道:“你眼界放高一點,別被什麽花花草草貓貓魚魚的勾走,你可是我的侍衛,選的媳婦太醜,丟的是我的臉!”
    “好,我一定選一個最漂亮的。”
    嗯?你還真想選?!
    “你不點頭,我不娶妻。”阿醜含笑補充道。
    “不娶妻還可以納妾!”鳳簫氣成包子臉。
    阿醜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將坐在椅子上的鳳簫牢牢籠罩其中,雙眸漆黑而專注,盛滿說不出的溫柔與繾綣。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醇厚,如珍藏的陳年佳釀,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醉人的香醇。
    “那……你不點頭,我守身如玉。”
    不知怎麽的,鳳簫忽然覺得耳朵尖尖有些熱。
    “我隻喜歡你喜歡的,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
    還有一點點,等我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