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門的女人(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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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亞睜大了眼睛:“這不像啊, 而且怎麽一個姓?”
    “溫特先生的外祖父是美國人, 有一兒一女, 大女兒是和華人前妻生的, 也就是溫特先生的母親——溫特先生的美國名字,就是跟著母親姓的,公司名也是為了紀念母親和外祖父, 才叫溫特。小兒子是和美國妻子生的,就是這位的父親了。所以這位是純血美國人,和溫特先生自然不像。”
    榮亞仔細地看著那被人簇擁著的周愛華和那個外國中年人, 他們臉上都帶著笑, 時而互相說幾句話,關係十分親密, 不像兩輩人,反而像好朋友。
    榮亞看了許久,吐槽一聲:“雖然表弟不像表哥,但生下來的兒子倒是有那麽幾分像。”
    曲靖手中酒杯差點搖晃了一下:“你是說……”
    榮亞聳肩:“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可是喬治·溫特和周愛華隻相差了十五歲!”
    榮亞隻是看著他:“這兩人同時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會看錯的。”外國人長得雖然和國人不同,但相術對他們是同樣有用的。
    曲靖也無語了, 好吧,想來這是一個充滿了倫理味道的故事。
    他說:“我想溫特先生會願意聽這個故事的。”被別人綠了, 和被比自己小了將近二十歲的表弟綠了, 那是兩碼事。
    “我從你的語氣裏聽出了滿滿的唏噓和同情。”
    “不要說我, 你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 接著又覺得這麽笑好像有些不尊重某位大富豪, 就在這時,聽到了一個飽含著驚訝和怒意的聲音響起:“董悠悠?!”
    榮亞轉頭一看,差點翻個白眼,她用眼神詢問曲靖:他在會在這裏?
    曲靖一看也有些頭大,他知道這個晚會時,時間本來就很緊了,光顧著周愛華這邊,哪裏還會注意出席的人都有哪些,自然也沒有特地問一句,喻意景會不會來。
    是的,這個大步而來,仿佛抓到了妻子出軌般的男人,就是喻意景了,他一臉的和黃瓜一個色調的顏色,以及滿臉強壓的怒意,來到榮亞麵前,又問了一句:“你怎麽在這裏?”
    他這兩聲質問,已經把附近的人目光吸引過來,榮亞心裏罵了句有病,但也不會放過這個打擊對方的機會,她手裏捏著香檳杯,淡淡反問:“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還有,喻意景,你們家不是自詡教養都很好的嗎?怎麽,想成為明天的頭版頭條嗎?”
    她掃了眼角落,今天這個場合,是有記者在的。
    喻意景跟著看過去,臉色就更難看了,他冷冷地看了曲靖一眼,壓低聲音對榮亞說:“你跟我過來。”
    說著轉身就先走了,還要裝出一個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的體麵笑容。
    榮亞連個眼神都懶得往那多撇一下,繼續和曲靖說話,隻是沒有說前麵那個話題,而是問他:“你既然來了這裏,不找人說說話?”
    曲靖看了喻意景的背影一眼,笑著說:“不了,也沒什麽好說的,這裏大多是滬市的商人,我和他們沒太多來往。”
    其實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但這會兒喻意景都冒出來了,榮亞是他帶來的,他怎麽能放她一個人去麵對那個明顯要找事的臉色不善的前夫?
    喻意景走出去好幾米,才發現榮亞根本沒跟上來,不僅沒跟上來,她的姿勢都沒動過,甚至還在跟那個男人說話,就好像、就好像自己沒出現過一樣!
    喻意景頓時臉黑得鍋底似的,但又不能發作,也舍不下那個臉再走回去。走回去容易,萬一對方還是不理他,那就是真的丟臉了。
    喻意景原本就是在喻父喻母高壓下長大的,不知道是被管得太嚴還是保護得太好,為人還比較幼稚,或者說任性。
    這麽忍著氣,生生把自己忍成了一個河豚,渾身都脹鼓鼓地似乎在冒黑氣,搞得他臉色特別難看,跟人說話時心不在焉,笑的時候還格外勉強,要不就頻頻往榮亞那邊看。
    人家看他這副勉強的樣子,自然也不高興和他說話,心裏還頗有微詞。不高興別來啊,自己湊上來的還甩臉色,真當給自己太子爺,誰都得捧著啊?
    喻家雖然也是一市首富,但放到滬市這樣的經濟大城來說,那就不夠看了,更別說來的還不是喻家家主,而是還不能完全代表喻家的喻意景。他這番表現,自然叫在場一些上了年紀的巨鱷大佬心裏不太高興,本來就沒什麽好感度,現在基本為零了。
    榮亞自然也注意到這一點了,她見喻意景頻頻看向自己這邊,壞心一起,對曲靖說:“幫個忙呀。”
    曲靖挑眉詢問,榮亞也沒說話側身朝著他說完,還挽住了他的手。
    遠處,喻意景就看到了兩人一下子格外親密的畫麵,頓時氣得失智,和人敬酒的時候就用力過猛,手裏的酒撒到了對方衣服上。
    對方:“……”
    喻意景:“……”
    喻意景連連道歉,對方是個五十來歲的人,輪年紀也是喻意景的長輩,地位財富也不比喻意景差,被這麽失禮對待,都快維持不住自己的風度。
    旁邊人也發現了這個插曲,紛紛上前幫忙。
    而那邊晚會中心周愛華也發現了這一幕,用流利的問身邊人,那人是誰。
    有人就說,不知道是誰,大概是跟著長輩來的,毛手毛腳的。
    也有人認出了喻意景,就把他的身份巴拉巴拉說了一通,周愛華淡淡收回目光,在心裏已經給這姓喻的畫了個叉。
    不是因為失禮,而是因為這麽大的人了,不知道在什麽場合應該怎麽表現,簡單的敬酒寒暄都做不好,還能做得好事嗎,這樣的人,就算給他機會,他也不會成功的。
    不過,這樣沒有頭腦,身家背景又還不錯的人,用得好了,也能挺有用處的。
    這想法自然隻在心中閃過,其他人則看出了周愛華對喻意景的不以為意,對喻意景更是看不上了。
    而榮亞……榮亞已經忍笑忍得很辛苦了。
    哈哈哈哈哈,喻意景你也有這一天啊!
    自覺高素質高修養,總覺得高董悠悠一等,結果現在呢?出醜的是你,而看好戲的是我!
    她甚至想哼個小曲來表達一下高興。
    曲靖看著她奸計得逞的樣子,不由問:“你好像很討厭他?”
    “這很奇怪嗎?這種自以為很霸總,其實沒屁點本事,還非要高高端著,大男子主義十足的男人,難道不該討厭嗎?”榮亞聳聳肩,搖著杯子裏的琥珀色的酒液,“我呢,還算是比較善良的了,隻是讓他出個醜,他應該慶幸剛才沒有繼續來糾纏。”
    不然打不死他!
    我力氣可是很大的。
    榮亞一愣,對哦,我力氣應該很大的才是,可是現在沒有哎。糟了,那個什麽拳她忘記練了。
    回去就練起來,女人嘛,還是得自己會點拳腳功夫才行,不說防身,有時候惡人自己打回去才痛快。
    她覺得自己可以找個時間把喻意景套麻袋暴揍一頓。
    曲靖想起剛才喻意景那興師問罪的架勢,也覺得這人不討喜,別說已經離婚了,就算沒有離婚,難道妻子和別的男人說幾句話就不行了?一上來就那樣的臉色,可見不是個聰明人。
    兩人沒有多做停留,過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這麽晚也不可能直接坐飛機回去,曲靖給榮亞和董小南訂了酒店,讓他們住下,自己則去和家裏人匯報情況了。
    榮亞在房間裏結結實實練了四遍拳才停下,整個人汗出得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似的,但也很痛快,所有筋骨都被拉開了一樣,特別爽。
    泡了個美容澡,順便給臉做了下保養,美美地入睡了。
    隻是有一個人就不太爽了。
    在晚會上出了那麽一個大醜,幾乎把臉丟幹淨了,結果等一轉頭,害她出醜的人卻不見了,之後更是不知道去哪裏找人。
    喻意景不斷想董悠悠去哪了?她和那個男人是什麽關係?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這些天哪裏都找不到她,她到底都在什麽地方?
    想來想去心緒不寧,等到他回到喻家,整個人氣色極差,根本□□過一樣,喻母心疼得不得了,喻父則冷哼一聲:“你看看報道上都是怎麽寫的,那樣重要的場合你怎麽能那麽失禮,現在人人都說我們喻家是暴發戶,喻家人連基本的禮儀修養沒有。”
    喻意景一看手機,滬市竟然還真的有相關的報道,還有一個動圖,把他怎麽把酒掃到別人身上的過程拍得清清楚楚,臉就格外黑。
    喻母忙說:“那些新聞瞎寫的,我們阿景一定是不小心,什麽暴發戶,什麽沒修養,你這個當爸的怎麽也拿這些東西戳兒子的心?不是已經讓本地媒體別發表這個新聞了?行了行了,少說兩句,反正那些也影響不到什麽,阿景剛回家,能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喻父被堵得數不出話來,喻意景則是把所有新聞都搜遍了,沒看到董悠悠的,心裏鬆了口氣,他自然也不會主動告訴父母,前妻似乎找到了新對象。仿佛大家不知道,這件事就好像沒發生過,董悠悠也沒有和別的男人一起親密地說說笑笑過。
    誰知喻母下一句就是:“阿景啊,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和你王家妹妹一起吃個飯,人家剛從國外回來不久,是碩士生,人長得漂亮還特別有禮貌……”
    “行了媽,我先上樓休息了。”喻意景不耐煩地打斷了母親的話,這樣的情況,是在以前從來不會發生的,因為自覺違背父母的安排娶了董悠悠,十分愧對父母,所以喻意景在父母麵前總是十分聽話孝順,也讓董悠悠也懂事點,不要和父母爭執,她能夠嫁進來已經很讓父母生氣,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