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隻想搞錢的omega(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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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時間能改變什麽?
    對於瀟灑流浪的危野來說, 隻是彈指一瞬,他腦海裏還清晰留有小狼崽子少年時期的模樣。
    但兩年,已足夠青澀的少年走向成熟。
    記憶裏的海森與眼前的男人重合, 讓危野不禁恍惚。
    他的麵容輪廓更深邃, 棱角分明,英挺劍眉下, 背著光的綠眸深不見底。
    軍裝被挺拔的身材撐起,危野不得不努力仰起頭才能看到他。
    海森開口, 聲音也更低沉, “怎麽會變成這樣?”
    危野張了張嘴, 輕輕“啊”了一聲。
    身體委頓在牆腳,忽遇故人的呆愣讓他顯得有些茫然,白襯衫粘在潮紅肌膚上, 汗濕的黑發垂在了額前。
    倒真有幾分“風水輪流轉”的落魄感。
    這種居高臨下的相對,讓危野忍不住懷疑對方問話的意思。
    小崽子該不會在幸災樂禍, 你也有今天?
    不等他回答, 海森在他麵前蹲下,把他抱了起來。
    危野下意識攀住他的肩膀,摸到他肌肉有力鼓起的上臂。
    ……好吧,已經不是小崽子了。
    海森抱著他大步走出小巷, 還有人遊蕩在外邊想尋找發情的oga, 他五指一張, 單手攏住懷中人側臉, 阻絕了窺視而來的視線。
    帶繭的手掌蹭在柔嫩臉頰上, 危野睫毛顫了顫, 酥癢讓海森手掌忽地一收, 遮得更緊, 幾乎全擋住了他頭頂的陽光。
    危野悶悶的聲音從他掌下傳出來,“你帶我去哪兒?”
    海森沒說話,將他塞進停靠在路邊的車裏,自己也穩穩坐在他身邊,吧嗒一聲,所有車鎖落下。
    危野:“……”
    怎麽像押送犯人呐。
    車自動行駛起來,窗外景物飛速變成後移的線條,危野的注意很快被分散過去。
    他笑了兩聲,為海森高興,“你現在好有錢,這輛車可老貴的。”
    海森淡淡說:“送你。”
    危野咽了咽口水。
    雖然挺想要,但總覺得怪怪的。
    他看看海森冷峻的側臉,經曆過軍隊血氣的曆練,他眼裏狼犬一般的凶戾反而收斂起來,沉澱成捉摸不透的深沉。
    自見麵起,他沒有任何久別該有的反應,提過一句話後,就再也沒提過他不告而別的事。
    車開進市中心一間高級公寓,裝修精美,地段繁華,一看就不便宜的房子。
    危野這次不敢開口了,生怕他一問,海森又來一句“送你”。
    進了屋子,海森給他拿了衣物和毛巾,送他進了浴室,又親自幫他放好熱水,才關門出去。
    危野脫下身上潮濕的衣服,走進熱水裏。他嘀咕,“孩子長大了,怎麽越來越難交流呢。”
    “你還把他當孩子?”001心裏雖然不爽,為了盡快完成任務還得說:“要攻略了。”
    危野心裏扭捏,“拜托,我又不是禽獸,養他那麽久,心態一時半會兒轉換不過來啊。”
    他邊洗澡邊和係統聊天,洗完身上的汗和泥,跨出浴池。
    001提醒他:“小心腳底下。”
    危野正走神,腳下就一滑,小腿絆在浴池邊上。
    所幸他身手好,倒下時手在地上一撐,準備前翻站起,沒想到手底下有水漬——
    駕得了機甲,殺得了反叛軍首領,就這麽砰一聲栽在了浴室裏。
    危野氣得握拳敲地,“操!”
    早知道鬼才用那倒黴道具!
    001及時給他開了痛覺屏蔽,看著他身上摔青仍然心疼,“地上涼,快起來。”
    沒等危野爬起來,浴室門忽地被打開,海森已經闖了進來。
    身體一輕,天旋地轉,他被抱起來放到床上。
    “衣服……”他伸手去拿衣服,想遮住自己涼颼颼的身體,被海森按住手,“我看看你哪裏受傷。”
    危野膚色白而透亮,摔出的青痕就格外明顯,海森落在他腿上的眸光微閃,手指收緊,緩緩將他的手握在掌心。
    再大大咧咧,光著身子也沒辦法坦然。他們雖然以前一起洗澡睡覺過,也是海森小時候的事兒了。
    危野被看得忍不住輕輕蜷縮雙腿,一隻手被握住,他莫名有種不安,抬起另一隻手推開他的臉,“喂,這點兒小傷用不著你看。”
    還是少年時的海森就這樣貼心伺候他,但換成成年後的男人做這件事,感覺卻截然不同。
    麵對眼前高大的appha信息素的味道,冰山雪原清冽的氣息,靠得這麽近,有種難以忽略的侵略感。
    隻是淤青,s級體質很快就會消散。
    海森被他推開的側臉停滯片刻,才垂下眼,將浴巾拿給他。
    這之後,危野就住在了海森的地方。不得不說,多了一個實力強大的人在身邊,生活輕鬆不少。
    海森宛如在看守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又像是在關押逃獄後再次落網的犯人,整日裏出門就把房子所有防護設施都開到最高,在家時,就跟他形影不離地待在一起,話也不多,就坐在一旁看著他。
    危野忍不住問:“你不是剛升了中校嗎,怎麽每天都這麽早回來?”
    海森道:“最近我在莫南軍校教體術課,教完課就可以下班。”
    莫南軍校是聯盟最高等級的軍校,出過許多優秀畢業生,為聯盟做出過無數貢獻,正是路易斯的母校。
    這提醒了危野,還有一天,路易斯就要在軍校裏舉辦升任儀式,他本來還要找個辦法溜進去,既然有海森在就方便了。
    他提出來後,海森一時間沒回話。
    危野沒想過他會拒絕,再次見麵後,雖然有些變化,但海森對他像以前一樣言聽計從,甚至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這一次,他卻是沉默良久,才開口:“我帶你進去。”
    “但你要一直在我身邊。”
    危野說了聲好,海森看著他就像以前一樣輕易地點下了頭。
    軍校平日裏管理森嚴,隻有舉辦儀式當天,才允許非校內人士進入。危野跟在海森身後一路暢通無阻,見他的人還對他相當客氣。
    儀式開始前,他隻遠遠看到了一眼路易斯,剛想過去,海森就轉身走到另一邊跟人說話,轉身前還看了他一眼,似在催促他跟上。
    ……不會是故意的吧?危野懷疑看了看他,海森目光平靜,麵不改色,似乎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危野沒穿軍裝,一個人往裏麵走肯定會被盤問身份,隻好緊跟在海森後邊。
    直到儀式開始,他也沒和路易斯碰過麵。
    戰歌裏,聯盟的軍旗高高升起,台上的路易斯接過軍章,無數雙眼睛仰慕望著這位年輕的中將,他的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光,俊美得讓人眼暈。
    那雙海水一般深邃的藍眸望向人群,與一個普通的身影對上視線。
    危野做了外貌的改變,路易斯仍然一眼認出了他,沒人看見的地方,危野悄悄挑出項鏈對他搖了搖,收獲一個會心的微笑。
    儀式舉行時,場中站位按軍銜排列,非軍部的人遠在場外的觀眾席上。
    當人群散去,被人纏住聊天的海森脫身去找時,眼前已經不見了他想找的人影。
    “中校,久仰大名,我叫……”追上來的人正要寒暄,看到他陰翳的臉色時話語倏然哽在喉嚨裏,竟然打了個哆嗦。
    跟路易斯玩了一下午,危野婉拒了對方的過夜請求,回到了海森的住處。
    開門後,房子裏一片黑暗,他摸索著打開燈,被坐在桌邊的人影嚇了一跳。
    海森身上還穿著白天那身軍裝,板正的衣服在家裏穿總感覺太束縛,他卻一直沒脫過,好像沉默成了黑暗裏的雕像。
    “我不是給你發信息,讓你不用等我了嗎?”危野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你怎麽不脫衣……”
    話音未落,手腕忽被抓住。海森綠幽幽的眼底一片晦暗,“不是承諾過,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