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隻想搞錢的omega(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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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冷清, 海森顯然已經等了他很久。
“我這不是回來了?”危野眼神飄忽一下,避開他的視線。
“是啊。”許久未開口讓海森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好, 你回來了。”
如果危野再次消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可你記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
危野心虛眨了眨眼,“我給你發過信息……”
海森仍然執拗地盯著他,“你記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麽?”
危野一滯,垂下肩膀,明白有根刺紮在對方心裏。
“我們本來不該見麵的。”海森不提,他總是心裏不踏實,幹脆主動提起,“就算今天我在你身邊,以後也不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你知道的吧?我收過你爸的錢。”
拿人錢財, □□嘛。八百八十八萬都揮霍一部分了, 還和海森見麵,有點違背職業道德。
“錢。”海森笑了一下, 危野第一次看到他對自己冷笑,“就因為那些錢?”
海森雙目泛紅,目光宛如一隻受傷的狼犬。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 危野“嗯”了一聲, 沒有絲毫辯解。
在廢棄礦星上,危野承諾過不會跟他分開。如果那是一場編織出的美好夢境, 那夢醒來得未免太快。
被元帥帶走後,他被嚴密關了起來。就像當初在燭龍號一樣,他一下又一下拚命撞向牢籠,撞出血來也要去找危野,直到元帥給他看了一段視頻——
危野毫不猶豫選擇拿錢拋棄他。
當時元帥不讚同地看著他, 像是在恨鐵不成鋼,“這種人品,這就是你選擇的oga?”
宛如晴天霹靂,海森一言不發,隨後投身到了戰場。
硝雲彈雨,無數次死裏逃生,他不要命一般衝在最前線,許多次他以為自己忘了危野,然而獨處時刻,那支獸牙匕首早已被他摩挲到發光。
其實危野在他的生命裏,隻占據了一小段時間,元帥以為他已經放下,但當得知路易斯提出在這裏舉行升任儀式時,他還是毫不猶豫申請來到這裏的軍校。
他知道路易斯一直與危野有聯係。
“我不信。”一瞬間,海森想了很多,他想到過去那些悉心教導,對方教他識字,給他洗澡,親手為他磨製獸牙匕首……
“我不信你隻是因為錢。”如果隻為錢,當初危野救下他就算完成任務,為什麽要在他身上付出那麽多精力?
“隨你信不信。”危野垂下眼,“你是元帥的兒子,軍隊新星,我隻是個詐騙犯,我們倆的路不同。”
“當然沒必要待在一起。”
手腕一緊,海森被刺激得陡然收緊手指。
危野抽了抽手,對方卻攥得更緊,他騰地站起來,高大陰影遮住頭頂光線。
一字字從喉間擠出,“你要跟他走?”
忽然多個第三者,危野疑惑了一下,“誰?”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海森彎腰湊近嗅聞,壓抑的聲音意味不明,“你們在一起做了什麽?”
危野愕然,“什……”
“你們接吻了?他抱你了?”海森沉沉打斷了他的話,氣息在他耳邊遊移,“還是做了更多……你們開房了?”
從沒被對方態度這樣強硬地對待過,危野皺起眉,“海森!”
他身上沒有痕跡,然而殘留著溫柔的海風氣息,宛如有人在故意昭示什麽。
海森伏在他頸側,如野獸嗅聞的動作,apha冷淡的信息素侵襲而來,粗暴想要驅散路易斯留下的味道。
危野耳廓敏感地泛了紅,他哆嗦了一下,想要後退躲開,然而手腕還被攥在對方手裏,以至於沒能退開多遠。
被侵犯的異樣感讓危野幾乎想給海森一巴掌。
最後還是不忍心,抬手輕摑了一下他的下巴,怒道:“臭小子,你長大了,會欺負我了?”
小小的一聲脆響。
這一下絲毫不疼,海森卻側著臉,半晌沒說話。
額發在他眼底灑下一片陰影,沉寂中啞聲開口:“抱歉,我失控了。”
危野揉了揉被攥過的手腕,上麵多了一道紅印。被放開後他就後退了一大步,然而apha信息素滿滿彌漫在室內,遠離源頭後也在濃烈包裹著他。
耳廓發熱,隱隱心亂。
危野側身繞過他,“我先回房了,你好自為之。”
擦身而過時,手腕又被抓住,這次海森不敢用力,卻又不敢放手,他幾乎是在低聲懇求,“……別走。”
“我還不走,我隻是要回房。”危野緊繃著臉,“你放開我。”
正要掙開手臂,海森突然抱住他的腰身,把他放到了桌子上。
危野都沒反應過來,“你幹嘛?”
腳尖耷在半空,踩不到地麵,他下意識扶住海森肩膀。
“你別走。”海森在他麵前蹲了下來,像過去一樣仰頭看著他,“元帥已經不管我了。”他並不叫對方父親,鄭重地道:“他以後也管不到你。”
“怎麽可能?”危野不相信。
“我對他已經沒有價值了。”海森說:“我做了絕育手術。”
危野:啊啊啊???
“你說什麽?!”他猛地提高聲音,不敢置信。
“我沒騙你。我做了絕育手術,很徹底,任何手段都無法恢複。”
危野被雷劈傻了,有多徹底?
目光往下溜,聲音顫抖,“係統,這孩子該不會……”
“沒切。”001額角抽了抽,他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隻能說,海森真是很有行動力和魄力的一個男人。
他要反抗元帥,現在的時間還不夠,不想再看著危野離他遠去,幹脆徹底斷了元帥的念想。
海森找的是那個對這方麵精通的範醫生,手術做得很徹底,元帥氣得差點兒把一口牙咬碎,壓著他去恢複,隻得到了回天乏術的結論。
海森道:“我讓他再生一個。”
危野:“……”
海森打量著他的臉色,直白道:“不過你放心,我還有性能力。”
“啊,那是好事。”危野鬆了口氣,震驚回落,身體裏的變化重新占據他的心神,他抬手扯了扯衣領。
意識到不對,“家裏有抑製劑嗎?”
不知道是倒黴還是發情期紊亂的原因,剛打沒多久的抑製劑失效了。
也要怪眼前的apha撩撥他,海森的信息素是冰雪一般冷感,然而不斷侵襲周身,他呼吸著本該清爽的味道,反而燥熱起來。
海森家裏沒有抑製劑。
危野輕輕喘息起來,“你快去……給我買,好難受。”
第一次,麵對他的差遣,海森沒有動。
屋頂燈光落在那雙綠眸裏,宛如點亮了兩簇火焰。
他蹙起眉,腳尖踢了踢眼前人,“等什麽呢?”
海森的臉變得有些紅,他又問了一遍先前問過的問題:“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麽嗎?”
“我說過什麽?”危野迷茫複述一遍,他試圖深呼吸一下讓自己清醒,然而呼出的全是熱氣。
對方不肯行動,隻是這樣看著他的狼狽,焦急襲上心頭,危野難耐間,忽然福至心靈,“下一次這種事……找你?”
“是,你承諾過的。”海森盯著他雪白修長的脖頸,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好像是說過這話。危野的腦袋已經變成了漿糊,他遲疑著撩開頸後碎發,“那你幫我一下……啊!”
海森猛然將危野從桌上抱起來,深深吸聞他的味道。
盛開的桃花香氣撲在鼻子裏,oga與apha信息素交纏得越來越深。
一個臨時標記迫不及待印在後頸,然而在那之後,咬痕還在向下,危野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麽,眸光一顫,“不行。”
他窘迫又惶然,甚至濕了眼眶,用力推拒開對方下顎,“不行,我看著你長大的,不行的……”
“不對,你沒有看我長大。”海森額上汗濕,胸膛起伏,他眼裏流露出委屈,“你把我扔掉了。”
這一時刻,他罕見表露脆弱,危野宛如看到當年受傷的幼獸。
愧疚和心軟讓他手上的力氣一鬆,直到被拱進衣服裏時危野才意識到,以前那麽單純一個小崽子,好像學會裝可憐了?
許久之後,細白手腕無力落在床邊,海森目光掃過,眼裏閃過一絲內疚。一圈印痕,被他粗糲的手掌弄紅了。
濕潤感觸上手腕,危野指尖一顫,海森舔舐著那裏的皮膚,同過去無數次一樣,喂食時,總喜歡舔淨他指尖的點心殘渣。
“其實我不怪你扔下我。以後我可以去找你。”
“隻要你別再推開我……一切都沒關係。”
海森喃喃說著,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棄貓效應嗎?”
危野還在恍惚,“嗯?”
海森將額頭放在他的手背上,滿是虔誠與珍惜,他歎息道:“你把我馴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