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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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的時候,季寧的腦袋有些發沉,應該是醉酒後遺症。昨天晚上明明已經醒酒了,可現在還是有些難受,這酒雖好,喝多了卻是上頭,以後可不能貪杯了。
季寧探出神識向外看去,小武忙著撒網捕魚,林子恒依然躺在他那把躺椅上,一邊搖著折扇,一邊曬太陽。
經過昨天的事,季寧知道自己肯定是將林子恒得罪了。隻是這船艙又窄、又不通風,呆久了憋屈。現在離到靠岸還有幾日,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船艙中。
想了想,季寧將麵具戴上,推門走出了房間。
見季寧出來,小武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自在的招呼道:“李公子醒了啊。”雖然小武沒做什麽,但是他將屋子給林子恒騰出來,卻是有點不地道。所以看到季寧,小武莫名有些心虛。
季寧倒是沒太在意,小武一個小廝,怎麽敢違背主子的意思。
季寧對小武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來到甲板正中,拿出竹劍練了起來。現在對季寧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提升實力,不能打坐修煉,那他就練習劍術,反正不能將這大好的時光浪費。
昨天在季寧這裏吃了癟,林子恒心裏很不爽。合歡宗出來的都是床上厲害,戰鬥力幾乎為零,這小騷貨修為又比他低很多,但是對方卻偷襲成功了,林子恒覺得這事有蹊蹺,他懷疑有人從中作梗。
這船上除了林天淵沒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暗算他,可不應該啊,二哥最是不喜管閑事,他暗算自己幹什麽?雖然心裏犯嘀咕,不過林子恒卻沒膽量去向林天淵詢問。
見季寧又開始練劍,林子恒漫不經心的向季寧的方向掃了一眼,忽地他目光頓住,微微眯起眼。
季寧仍是練習基本招式——刺劍,刺劍又分平刺、下刺、低刺、後刺、探刺,一套動作都做下來,才算完成刺劍這個招式。
季寧的容貌雖然普通,但是皮膚卻出奇的好,幾遍練下來後,他額上、臉上便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白膩的肌膚被汗水浸透,看上去就像剝了殼的荔枝,水嫩多汁,讓人有種想咬一口的衝動。而且明明是極其淩厲的一招,可他練出來卻莫名給人一種柔媚的感覺。合歡宗出來的人果然騷氣,林子恒暗暗的吞了吞口水。
又看了一會,林子恒說什麽都坐不住了,他‘啪’的一聲將折扇收起,起身來到季寧身邊指點道:“你的動作不夠規範。”
玉簡中有講訴基本劍招的出劍方式,不過季寧第一次練,自然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見林子恒似乎並未將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季寧自然也不會揪著不放。大家都是男人,偶爾管不住下半身也可以理解。
季寧停下手中動作,虛心請教道:“林兄可否給我演示一番?”
林子恒點了點頭,“你看著。”說著,手中折扇揮出,林子恒將刺劍的招式連貫的比劃一遍,然後收扇負於背後。
雖然以扇為劍,且沒用靈氣,但是季寧卻聽到了那幾不可聞的破空之聲,甚至隱隱的感覺到了那撲麵而來的銳氣,當真是氣勢逼人。沒想到這個二世祖竟然真有兩把刷子子,季寧不由對林子恒刮目相看。
見季寧滿眼崇拜的看著自己,知道自己這一套招式將季寧給唬住了。林子恒得意的看向季寧,“李兄,可看清楚了?”
季寧點頭,伸出手中的竹劍,剛要再練習一次,這時,林子恒忽然從身後貼上來,一把按住季寧的腰道:“揮劍的時候,用臂部力量,不要扭腰。”說著又拍了拍季寧的屁股,“更不要擺臀,你練習的時候,腰臀動作幅度太大。”
“……”季寧知道這色|痞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很想將人推開,但是那濃烈的男性氣息一靠近,他的腿便開始發軟。怕站立不穩栽到林子恒身上,季寧忙將劍支在甲板上穩住身形。他側頭看向林子恒,剛要說什麽,這時,船身忽然劇烈震蕩起來。
明明河麵風平浪靜,一絲風都沒有,可船頭卻是猛地飛起,躍出數丈高,船上的物品皆劈裏啪啦的向下滾落,林子恒的身體更是不受控製的向船尾滑去。他想給自己施加靈力穩住身體,然而體內的靈力卻好似被禁錮住了一般,根本調動不了。
林子恒的身體一直沿著船身下滑,直到一條腿卡在甲板邊沿的鐵欄杆上才徹底停下來。
那欄杆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他的命根子上,林子恒慘嚎一聲,巨大的鈍痛讓他有種想死的衝動。
第一波疼痛過後,第二波痛感馬上襲來,這次林子恒已經叫不出聲音,他麵部極度扭曲,臉色慘白如紙,大滴大滴的汗珠簌簌滾落,喉嚨裏勉強咕嚕出來一絲微弱的呻|吟。
林子恒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呲牙咧嘴的蜷起身體,弓腰捂住襠|部。現在他隻希望船身別再劇烈晃動,不然他的蛋蛋肯定會被擠爆,頭一次林子恒覺得自己長的這個玩意這麽多餘。
很快,船身便恢複了平穩,林子恒捂住襠|部緩了好一會,待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劇痛稍稍緩解後,林子恒抬頭,便見季寧和小武都好好的站在那裏,隻有他一個人形容狼狽的卡在這裏。
想到剛剛船頭飛起時,他體內靈力無法運轉,林子恒十分肯定自己這是被林老二整了,他心裏恨得牙癢癢,不過此刻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罵人了。
林子恒剛要抽出卡在欄杆裏的腿,這時,就見林天淵黑著臉從船艙裏走了出來。
見他目光冷冷的掃過來,林子恒嚇得一哆嗦,那翻質問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裏。
林天淵掃了林子恒一眼後,轉眸看向季寧,命令道:“你跟我進來。”說完,轉身折回了艙內。
剛剛那船顛簸的太過突然,直到林天淵寒氣森森的話語傳來,季寧才從驚愣中回過神。雖然不知道對方叫自己做什麽,不過季寧還是抬步跟了上去。
無風無浪,船頭忽然飛起,季寧知道這肯定是人為,船上能有這等實力的也隻有林天淵,季寧實在想不明白這人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疑惑的邁入艙門,剛要抬步再往裏走兩步,便聽林天淵嗬道:“站住。”
季寧抬起的腳步一頓,慢慢的放了下來。
這時,季寧也反應過來,這船艙實在是小,站兩個人便滿了。若是他再往前走兩步,就和林天淵貼上了。
季寧嘴角抽了抽,這麽怕他靠近,這人是把他當洪水猛獸了嗎?不過想到每次自己一和這人貼近,就會像發|春的貓一樣往這人身上蹭,當時意識不清醒也就罷了,現在想想,多少有些尷尬。
季寧掩唇幹咳一聲,問道:“二少爺找我什麽事?”
林天淵居高臨下的看著季寧,“你很喜歡和男人撩騷?”
“啊?”什麽意思?
季寧微仰著頭,船艙內光線昏暗,他那賽雪的肌膚好似會發光一般,將這昏暗逼仄的空間都照亮了幾分。一雙修長的眉毛如精心修剪過的上好黑緞,雙眼晶亮,隱隱透著一絲不服氣,又似委屈。即便是離了有一臂遠,他身上那股子幽幽香氣仍是不住的往鼻子裏鑽,越聞林天淵心裏越躁動,腹|下更是起了微妙的變化。
林天淵暗暗握緊拳頭,“明知道自己修煉的功法有異,還和別的男人貼那麽近,你就那麽喜歡撩撥別人?!”
愣了一瞬後,季寧才反應過來,‘這人存心找茬吧,自己哪裏撩撥了,是林子恒主動貼過來的好吧。而且自己喜不喜歡撩騷,和他有一毛錢關係嗎?他怎麽不去找林子恒麻煩。’這個想法一出,季寧腦中忽然閃過剛剛林子恒那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心裏一突,雙腿更是不自覺夾緊。
對自己親弟弟都能下這麽狠的手,這人也太殘忍了吧?他該不會是性|無能,所以對他和林子恒這種欲|求不滿的人心存嫉妒吧?季寧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小弟弟要保不住的感覺,他忙誠懇的解釋道:“二少爺,我剛在那好好的練劍,林子恒忽然就貼上來了,我並沒有撩撥他。”
狹窄的密閉空間本就讓人感覺壓抑,這個人高馬大的大塊頭又一臉陰沉的杵在麵前,季寧更覺壓迫感十足。
尤其此刻對方還擰著眉,目光如電般睨著自己,那眼神好似燒紅的烙鐵般烙在身上,就在季寧快要承受不住時,林天淵終於開口,“從現在起,你不許再離開這個船艙一步。”
冷冷的丟下這句後,林天淵漠然的邁出長腿,繞過季寧走出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