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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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自己這是被禁足了?!憑什麽啊,他以為他誰啊?林天淵離開後,季寧在心裏一頓抱怨。
鬱悶了一會後,季寧來到床邊坐下,不讓出去就不出去,反正沒幾日便到達目的地了。這般一想,季寧心裏才舒坦了一些。
抬手將麵具撕下來後,季寧拿出‘青木劍訣’看了起來。
這劍訣很是神奇,每次神識進入其中,都會看到不同的風景,但每次都有灼灼桃花,美不勝收。季寧沉入玉簡中,也並不覺得無聊。
之後的幾日,季寧除了看劍訣、便是睡覺,除了船艙裏太悶,讓人憋悶壓抑外,日子過的還算愜意。
這日清晨,季寧神清氣爽的醒來。他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神識隨意向外掃去,這一看才發現外麵寬敞的河麵上,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船隻。
再向遠看去,前方幾十裏的地方,有個龍口。
龍口處河道窄,水流湍急,萬獸平原的漁民經常到渭河來打魚,每天經過這裏的船隻少則數十,多則數百,再加上最近各地的修士紛紛趕往此地,現在每日經過此地的船隻不下千艘。所以最近一段時日,船隻每每經過此地,都要堵上一段時間。
季寧曾買了一張地圖,知道一但穿過龍口,離萬獸平原就不遠了。
看著周圍密織如梭的船隻,季寧心中微微一動。與其在這裏被禁足,不如提前坐上其它船隻離開,反正這些船都是去往萬獸平原的。
這麽想著,季寧將麵具戴上,他剛要穿上鞋子出去看看。這時,耳邊忽然傳來林子恒輕浮的嗓音,“兩位小美人,相逢即是緣分,何不來我船上坐坐?”
季寧嘴角抽了抽,這個色|痞,真是隨時隨地都撩|騷。
季寧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便見不遠處的一艘客船上,站著兩位年輕的女子。其中一個眉眼如畫,清麗脫俗,身上自有一股仙氣。她身邊的女子勉強稱得上清秀,勝在身材豐腴婀娜。不過此女眉眼間帶著一絲淩厲,看起來便不容易相處。
她二人皆穿著杏黃色羅裙,裙擺上繡著‘縹緲’兩字,一看便知是‘縹緲宗’的女修。
聽到林子恒的話後,兩女皆向他望來。見林子恒衣著華麗,手搖折扇,通身透著一股紈絝輕浮之氣。仙子美人柳眉微微蹙起,那清秀女修卻凶巴巴的瞪了林子恒一眼,轉頭對身邊的仙子美人道:“這人真掃興,姐姐我們回去。”這女修雖然容貌不出色,但是卻有一把好嗓子,她的聲音脆生生、甜津津的。
堵在這裏的船隻不少,因為卡在這裏很久了,很多人都出來觀望。那女修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修士耳力極好,她這甜膩的嗓音倒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哎,別走啊。”見眾人都朝自己看來,林子恒麵上有些掛不住。他嬉皮笑臉的對那清秀女修道:“這船一時半會走不了,姑娘聲音這麽甜,不如來我船上給小爺唱個小曲打發一下時間吧,若是唱的好了…”林子恒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那清秀女修雙眸含煞的從腰間抽出一個紅色鞭子甩了過來。
那鞭子又快又準,林子恒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抽入了河中。
林子恒不會遊泳,他在水中一邊亂撲騰,一邊喊‘救命’。小武也是個旱鴨子,他趴在船沿邊幹著急,卻也不敢下水救人。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看熱鬧的眾人先是一愣,待看到林子恒在水中狼狽掙紮的模樣,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甲板上沒看到林天淵的身影,見林子恒開始向下沉去,猶豫了一瞬後,季寧連鞋子都沒穿便衝出了船艙,一頭紮入水中。希望自己這次救了這人後,他能對自己尊重一些,季寧覺得自己真是以德報怨的典範了。
躍入水中後,季寧快速遊到林子恒身邊,攬住他的腰身,向上一挺,便將人帶出了水麵。
季寧帶著林子恒遊到船邊,小武忙過來幫他將人拉上船。
季寧爬上船後,剛要去看看林子恒的情況,這時,便聽身後傳來一道略微低沉的嗓音,“這是怎麽回事?”
季寧腳步一頓,回頭望去,便見林天淵皺著眉頭站在船艙口。
這時,林天淵也正向季寧看來,見他渾身濕透,單薄的衣衫緊緊的裹住身體,勾勒出了細瘦的腰身和渾圓臀線,褲子也貼在身上,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還有那雙精致可愛的玉足。
林天淵正看著,忽然發現周圍無數雙眼睛和他一樣黏在季寧身上,他心中倏地生出一絲憤怒。那一瞬間,他體內倏地生出一種將周圍這些眼睛都挖掉的衝動。
見林天淵雙眸如電的盯著自己,麵上似罩了一層寒霜,季寧渾身一哆嗦,他忙給自己施加一個法決將身上的衣服烘幹。
自己剛救了他弟弟,他不感謝自己也就罷了,還這態度?這人也太喜怒無常了吧?
收回和林天淵對視的目光,季寧轉眸向四周掃去。
當看到一個船身窄小,在眾多堵在這裏的大船中自由穿行的小船時,季寧眼睛一亮,幾乎沒有猶豫,他便縱身躍入水中,向那小船遊去。
這小船船身不大,船頭有棚,船尾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粗壯婦人和一個膚色黝黑的年輕少婦。兩人皆一身粗布衣衫,沒有修為。
那年長一些的粗壯婦人本來在訓斥少婦,忽聽‘嘩啦’一聲,轉頭看去,便見一年輕男子從水裏鑽了出來,扒到船沿道:“嬸子,我想坐你們的船去岸上,可以嗎?”
那粗壯婦人眉頭一皺,剛要開口拒絕,便聽年輕男子繼續道:“我出路費。”
‘路費’兩個字將粗壯婦人即將出口的話堵在喉中,她的目光在季寧身上來回掃視片刻,容貌普通,全身濕淋淋的,襯得身形更加瘦削單薄,一看就知道不是武者,“你是修士?”
季寧點頭,“路過的大船都被堵住了,一時半會疏通不了。你們船小,不受影響,我想坐你們的船回去。”
普通凡人一般都不願意和修士打交道,不過好在季寧身上沒有修士身上那種盛氣淩人的架勢,那粗壯婦人又盯著季寧打量了幾眼,這才開口道:“十個靈珠,上來吧。”
一塊靈石能換一百靈珠,這個價位一點不貴,粗壯婦人話音剛一落下,季寧便爬了上來。
這小船非常小,長有兩米多,寬一米多,有個縫隙就能穿過去。小船東拐西拐,不多時,便將那些大船甩的老遠。
直到這一刻,季寧才感覺那道如影隨形的視線消失,暗暗呼出一口氣後,季寧抬手一個法訣將身上的衣衫烘幹。
龍口離萬獸平原不遠,天黑前,小船便劃到了岸邊。因為季寧加了價,那粗壯婦人同意收留他幾日。
下車後,季寧直接坐上粗壯婦人停在岸邊的四輪平板車,跟隨她們一起向青河城駛去。
年長些的婦人姓牛,是個寡婦,平時就靠打魚為生。那黝黑少婦是這牛嬸子的姑娘,□□杏。
今日運道不好,沒打到魚,牛嬸臉色也不太好。路上,牛嬸一邊駕車一邊對那黝黑少婦道:“這幾日李三在我那睡,你回家住吧。”
春杏偷著看了季寧一眼,抿了抿唇道:“我不回去,家裏又不是睡不下。”
“你個出嫁的女兒,整日住我那裏算怎麽回事?”牛嬸也不管身邊還坐著個陌生男子,她伸出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戳了戳春杏的腦門,劈頭蓋臉的罵道:“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窩囊廢,自己的家白白讓那小浪蹄子住,自己的男人也讓人家霸占著,你說說你活著有什麽意思?”
春杏被她這般一罵,眼裏瞬間有了淚花,卻是緊緊咬住嘴唇硬憋著。
“你那死鬼爹去的早,沒人給我們娘倆撐腰,才會讓人這般欺負到頭上。”見自己姑娘這樣,牛嬸心裏也不舒服,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憤憤道:“晚上你還是回去吧,趁早懷上孩子。那女人天天出去和他們狩獵,不可能懷孕。等你生了他的娃,還怕地位不保?”
聽牛嬸這般說,春杏抽抽嗒嗒的哭了起來。
一路行來,從這母女倆的對話中,季寧對這裏有了大致了解。
在萬獸平原這種凶獸橫行的地方,全民崇武。因為後天武者和練氣期修士能力相當,先天武者和築基期修士能力相當,所以這裏的人對修士並沒有太多敬畏之心。
在他們看來,修習武技達到一定水平後,一樣可以和修士抗衡。雖然修士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長生,但玄冥界靈氣稀薄,那樣的修士根本不存在,這也就造就了生活在這裏的人以武為尊。畢竟修習武技門欄低,進階速度也比修士要快很多。
萬獸平原上雖然武者眾多,不過一般都是男武者,女武者十分稀少,因為女子的體質多不適合修習武術,所以大多數女子都如牛家母女這般沒有絲毫武技。
春杏的丈夫馬大臣是一個武者,武者長年出去狩獵,都會有固定的隊伍,這樣大家更容易形成默契,配合起來也更加容易,馬大臣就是隊長。
前段時日,馬大臣的隊伍中有一人受了重傷,他們又重新招了一個武者,這武者是個女人。
女武者不管是戰鬥力,還是體力方麵都不如男子,所以很多隊伍出去獵殺凶獸都不願意帶女武者。
女武者若想與別人組隊,一般都會找相熟的人帶著,這女子便是由他們隊中一個人介紹過來的。
以前都是五個漢子一起出去獵殺凶獸,大家一起作戰已經非常順手,現在忽然換了一個人,且還是個實力非常弱的女子,隊中的人便開始抱怨。那女子自然也看出眾人對她不滿意,怕將她換掉,沒幾日,她便與馬大臣勾搭上了。
兩人日日早出晚歸,馬大臣幹脆將那女武者帶到家裏住,甚至還要娶這女武者做平妻。春杏性子軟,不敢說什麽,便卷鋪蓋回了娘家。
牛嬸是個潑辣的,帶著女兒去鬧了兩次,那馬大臣不但惡語相向,甚至還揚言要休妻,春杏也被那女人言語譏諷。在這以武為尊的世界,武者的地位非常高。普通人都可以三妻四妾,更別說武者了,沒辦法母女兩個隻能忍氣吞聲的回來了。
不過好在女武者不易懷孕,那馬大臣嘴上說要休妻,也隻是恐嚇一下春杏,畢竟他還要指望春杏給他生兒育女。
對於這樣的渣男,季寧自然覺得兩人趁早分開的好,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他不會多嘴。
看著越來越近的城門,想到自己終於和那對奇葩的兄弟分開,季寧頓感渾身輕鬆,心情都莫名的好起來。
離城門越近,人越多,大多都是身材雄壯魁梧,渾身荷爾蒙爆表的肌肉猛男,季寧看的直吞口水。若是沒有劇情束縛,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美好了。
等他擺脫劇情後,一定要來這裏包幾個武者伺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