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洞中棄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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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啊大偵探,客串個演員就能碰到案子。”回到家江辰做著飯對我說道,
    “快來吃飯吧,今天本隊長親自下廚。”我剛坐下準備吃飯,他的手機鈴就響了起來…幾個孩子傍晚19:00左右在我市周邊一個村落的防空洞玩遊戲,無意間在防空洞中發現了一具屍體,21:00左右回家後其中一個孩子將事情告訴了家中的大人,大人和幾個村民前去查看並立即報警,報案時間22:08。
    經初步調查,死者是一名男性,已排除自殺可能。周圍的村民表示對此人並不認識,目前受害人的身份正在進行調查。
    我和江辰到達現場時,痕檢科已經到達了現場:“這孩子一個人跑了老遠來到這兒,說是和另外幾個孩子玩遊戲,他膽子壯些跑的遠,看到這個洞一時好奇便進去看了,然後就發現了屍體,回家後找了大人報了警。己經安排了勘察人員在附近進行勘察,正好你們來,咱們一塊去現場看下。”在距離防空洞不遠的空地上有幾道明顯的汽車輪胎痕跡,但現場並未發現停放的可疑車輛,我們一路搜尋來到了防空洞前,逐漸變暗的天色使得防空洞看起來更加恐怖。
    初步屍檢結果也出來了:死者男性,35歲左右。死亡時間應該在3天前。
    初步判斷死因應該是鈍器擊打後腦引起的顱內出血。死者後腦有兩種形態不同的鈍器傷。
    一種是磚塊所致的,另一種可能是鐵器所致,具體信息還需要回局裏進一步檢驗。
    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物品,一身名牌服裝,看起來不像是生活在這周邊的村民,手腕上有很明顯的手表印,但沒有找到手表。
    周邊也沒有發現死者的手機錢包等財物。死者身上的財物被帶走也可能是凶手作案後為了將動機掩飾成謀財害命,凶手作案動機的可能性較多,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我也無法直接進行判定。
    被害人周圍密集的出現了同一種鞋印,應該是凶手的。洞口周圍還發現了一些拖拽的痕跡,和死者腿部以及鞋子的磨損相吻合。
    仔細勘探過防空洞四周後,天已經漸漸黑透了,我們決定先收隊回局裏整理現有的線索,淩晨時分關於受害者身份的調查終於有了結果。
    江辰說:“死者高傑,男,36歲。電器貿易公司總經理。藍海人,單身獨居,獨自一人來到青川市打拚,經聯係了他在藍海的親友。人際關係簡單,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玩車,是縱行俱樂部的VIP會員。這個俱樂部經過調查,裏麵的人都是汽車的狂熱愛好者,熱衷於改裝車。”我想了想說道:“現場發現了車輪胎的印記,但並沒有發現車輛,這個俱樂部的線索可以跟進。”就在我們準備從這個線索開始著手調查時,法醫同時那邊帶來了死者的屍檢報告:死者男性,身高約178公分,死亡時間為三天前的15:0018:00之間。
    死亡原因為後腦鈍器所引起的顱內出血。一處鈍器傷為磚塊所致,另一處創口長約三公分,創口邊緣檢測出少量鐵鏽,判斷為鐵器所致,均為生前傷。
    腿部挫傷應為在地上拖拽導致。造成後腦傷口的鐵器,仍需進一步鑒定。
    我推理道:“兩種凶器?既然死者沒有抵抗,為什麽凶手行凶過程中還要換一種凶器?”法醫說:“暫時不清楚,除此之外,我們還在死者的衣物上找到了一片油汙的痕跡。經過鑒定,這片汙漬是木蠟油。主要用於各類木材的上油、上蠟、拋光和修複。也可用於陶土製品、瓷磚、複合板材的表麵處理等。”我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死者的工作應該不容易沾染這種油汙,這很可能是凶手行凶時所遺留的。”江辰說:“但僅憑一處油汙鎖定凶手十分困難,能夠接觸到木蠟油的人很多,較難排查,從死者的人際關係下手更合理。”天已經蒙蒙亮了,我和江辰開車找到了俱樂部的地址,俱樂部是在一個小型地下車庫改建的,我們到門口的時候,俱樂部還沒開門,江辰連著敲了幾下門才有人應了一聲。
    一個男人從裏麵給我們開了門,他隨意披了件休閑衣,穿著個拖鞋,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我們了解到大約一個月前,高傑說他買了一輛奔馳,想讓俱樂部老板幫他改裝一下。
    上周俱樂部老板才有空,就讓他把車開過來了,俱樂部老板給他把發動機給改裝了一下,提高了些性能,那天下午給他打了電話來取,他開車走後俱樂部老板就沒見過他了。
    江辰問道:“這個車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俱樂部老板答:“車不像是新車,應該是個二手的,高傑犯什麽事了嗎?”江辰說:“昨晚我們接到報案,高傑於幾日前被人殺害。”俱樂部老板驚訝的說:“怎麽會,誰會殺他啊?”我便說:“你聽說高傑被殺好像非常驚訝,為什麽?”俱樂部老板說:“高傑為人非常好,誰有個什麽事情他都願意搭把手,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麽有人會殺他。”經過俱樂部內的監控調查,高傑到達俱樂部的幾次時間與俱樂部老板所描述的一致。
    俱樂部老板表示高傑的車並不像是新車,於是我放大了俱樂部的監控錄像,將高傑的車牌號記下,交給了技術部門調查這輛車的來源。
    很快,警局裏就傳來了調查信息,根據車牌,這輛車的車主並非高傑,而是一個叫馬平安的人。
    我和江辰決定先對馬平安進行一個初步調查,剛到馬平安家門口,就聽到門內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你不要發瘋了好不好。協議都已經簽了。”馬平安大喊著。馬平安的前妻劉芸回他:“離婚協議上寫了,財產我們兩個一人一半。你的車呢,你那輛寶貝汽車也得分出一半到我卡裏。”馬平安吼道:“你不要得寸進尺,你拿走的已經不少了。”劉芸說:“什麽都比不上你那輛破車!馬平安,你就該去死。你和你的那輛車都是殺人凶手!”門內女子突然開了門帶著行李準備離開,她和站在門口的我們對視了一下,江辰先開了口打破了麵前的尷尬:“你好,我是青川市刑警,有些情況需要向你們了解。”劉芸說:“警察同誌,你們是來抓他的嗎,我就知道,馬平安,你一定會遭報應的。”我問道:“我們剛剛在門外聽到您說馬平安和他的車都是殺人凶手,怎麽回事?”劉芸回答我說:“去年10月12號,他帶著我們的兒子帥帥去野釣。中途他居然把帥帥自己留在那荒郊野外的地方,最終害死了我兒子,帥帥他才7歲啊!”劉芸一邊說著一邊惡狠狠的瞪著馬平安,眼神裏充滿著恨意,情緒非常不穩定。
    馬平安解釋道:“我那天也就離開了一會兒,我怎麽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江辰讓他詳細說說:“那天我帶帥帥去野釣,中途我接到電話,我定的汽車配件提前到了我想讓帥帥和我一起去取,他不肯,我就自己去取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帥帥己經淹死在湖邊了。這件事早就己經調查清楚了,你們怎麽又來了?”我繼續問他和高傑的關係,他說和高傑是朋友關係,還有一些生意上的來往。
    我又問他的車最近一個月怎麽在高傑那裏,他說是高傑向他借的,而在他嘴裏最後一次見高傑是三天前的早上來還車,還完車就再沒見過。
    當我還準備繼續問的時候,江辰把我叫到一邊說:“我派李警官到死者的公司做了調查,死者經常性出差,員工也基本不會過問經理的事情,大家對他幾天沒去公司的事情並不感到意外。李警官向我發來了一張抵押單,是在死者的辦公室內搜查到的。”我看了看抵押單,上麵寫著馬平安欠高傑230萬元,現將馬平安僅有的奔馳車抵押給高傑,限期一個月還清歸還車輛,如未還清車輛歸高傑所有。
    這張抵押單給案件提供了重要的調查思路,我和江辰立即調遣人手到馬平安的家中進行調查,並對其進行了進一步的審訊。
    江辰問他:“這份抵押單是怎麽回事?”而馬平安還在狡辯:“這隻能說明我借過他的錢,我們己經說好了,他先把車還我,我這周就把錢打給他。”江辰繼續問:“我們還在你家裏發現了一雙戶外鞋,鞋底的花紋印記以及尺寸都與高傑屍體周圍的鞋印一致,你還有什麽要解釋的?”馬平安立刻緊張了起來:“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我隻是把屍體扔到了防空洞!”我皺了下眉頭說道:“你說你隻拋屍了,那麽是誰殺了他?到底發生了什麽?”馬平安沒辦法,隻好如實說:“好吧我說,9號當天,我和高傑一起去郊外湖邊野釣,期間我們因為這輛車的事情起了點衝突,我想讓他寬限一段時間,但他不同意,我一氣之下就收拾裝備走了。不過我走了沒多遠就冷靜下來了,覺得還可以再和他聊聊,起碼幾天的周轉時間他應該會給我,而且是他開車帶我過來的,這荒郊野嶺的,我一時也找不到車回家,困在這兒就麻煩了我回來找他,看見他就在車裏的駕駛室。但是他趴在方向盤上,怎麽叫他也不應聲。我趕緊打開車門,看到他頭上竟然有血。我嚇壞了,但是看見他食指還在動,就想趕快送他去醫院。我把他移到了副駕駛,趕緊開車打算去醫院,但是由於山路不平,他在副駕駛多次磕撞,我下車想把他扶正一點避免碰到頭部,順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己經沒氣了。這裏連個人都沒有,報案的話,連個證人都找不到。我一害怕,就想起之前和我兒子曾發現的一個防空洞,然後一糊塗,就把人給扔在那了,人真的不是我殺的!”為了驗證馬平安證詞的真假,我們對汽車以及野釣地點進行了仔細的檢查。
    馬平安的奔馳輪胎印與防空洞處輪胎印一致,在輪胎的縫隙中還提取到了野釣及防空洞處的土壤成分。
    車輛駕駛座與副駕駛均檢測到魯米諾反應,根據形態分析,與馬平安口供基本相符。
    在汽車內的縫隙中還發現了少量的鐵砂石,這種砂石很難附著於鞋底進入車內,來源不詳。
    在距離馬平安描述的野釣地不遠處發現了一套小號舊工服,馬平安體型高大,這套工服與馬平安身材完全不符。
    在工服上檢測到了部分油汙,與死者高傑衣物上的汙漬一致。工服口袋裏存有一張被水浸染過的匯款單,目前需要進行技術複原。
    而舊工服以及屍體身上的油汙與血跡證明穿舊工服的人曾與死者有過近距離接觸,舊工服與馬平安身材不符,舊工服的主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此時案件還存在多個疑點,無法立即結案。警方對匯款單上的內容進行技術複原,好在這件衣服應該並未被清洗過,可能隻是被雨水浸濕過,口袋中的紙條並未被揉搓,經過技術恢複後得到信息,匯款人為張唐,有前科,是一名木匠,體型瘦弱,極有可能是工裝的持有者。
    我們立刻到張唐家中進行搜查。但張唐的店中有監控,監控顯示12號當天他一直在店中,期問還有多個客戶到店中與其交談,經核實,死者遇害時他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
    他並不是案件的凶手,可他的工服為什麽會出現在案發現場?我們對張唐進行了審問,另一個可疑人物逐漸浮現…筆錄內容:江辰:這套廠裝你認識嗎?
    張唐:是我的,不過這身衣服早就丟了。江辰:這幾本汽車雜誌是在你床頭發現的,封麵上的車你認識嗎?
    張唐:不認識,我隻是看看這雜誌上的車模。這雜誌是我朋友孫凱的,我就借來看幾天。
    江辰:能簡單說下這個孫凱嗎?張唐:孫凱這個人非常勤快踏實,也好相處,可惜半年前出了車禍,那條路沒有監控,司機跑了,他一條腿落下了殘疾。
    可孫凱每天都綁著特製的沙袋鍛煉,現在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水那條腿受過傷。
    他話不多,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看車。我隱約覺得孫凱遭遇車禍、購買車輛雜誌以及馬平安抵押給死者的車輛三者之間有著某種關聯,馬平安車上發現的碎鐵砂或許就是解開案件的關鍵線索,我立即讓江辰對孫凱進行了傳訊。
    江辰帶人去了孫凱的家裏,孫凱的腿上綁著沙袋,邊緣處還有一個縫補過的痕跡。
    沙袋內的鐵砂與奔馳車內的鐵砂一致。江辰問:“你出車禍的時候撞你的是台什麽車?”孫凱說天太黑了沒有看清,江辰繼續問:“為了找到這輛車,你買了那麽多汽車雜誌,廢了很大功夫吧。”孫凱說:“警官,我買個雜誌看看不犯法吧。”江辰繼續說:“我們在一輛奔馳車裏找到了一些鐵砂,和你腿部沙袋中的鐵砂一致。那輛車就是撞了你的筆事車輛,你懷恨在心所以對車主選擇報複是嗎?”江辰試探性的拋出了疑問,眼前的人情緒十分激動,很快便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孫凱強忍著眼淚說道:“我的腿本來可以保住的。醫生說,隻要手術及時,我的腿就可以恢複到和以前一樣。可是他卻選擇了逃避責任,我被撞後手腳動彈不得,一直等到路過的人打了120我才撿回一條命,可我的腿卻終身落下了殘疾。我的左腿肌肉萎縮且神經受創,需要一直綁著沙袋才能夠維持身體的平衡,在經過治療後,我勉強站起,卻發現左腿不自覺地抖動,那一刻,我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我報了警,可我不認識那輛車,被撞後我的視線模糊,加上是夜晚,沒有看清車牌號,我隻能大致和警察說那輛車的顏色、大小,外形。那輛車還有一個特征,是後車屁股上貼了一個小貼畫,具體是什麽樣的貼畫我也沒看清楚。那周圍太偏僻,沒有監控,多條分支岔道,警察查了很久也沒個信。”我問:“所以你自己找到他並決定實施報複?”孫凱眼裏的淚水流了下來,繼續說道:“我好不容易從農村出來,因為這條腿,存下來的錢都做手術花光了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我拚了命的鍛煉它也無法再恢複,還要遭人白眼,我的人生都是他害的,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後殺了他。”我問他是怎麽策劃的這一切,他回答我說:“我每天下工就去找那輛車,省吃儉用下來的錢都用來買了汽車雜誌。老天有眼,過了大半年時間,一月前我終於在一個電器商場門口看到了那輛停著的奔馳車,後麵就貼著一個相似的兒童貼畫。我在那家電器商場裏轉悠了好幾天,終於打聽到那個人,他就是那家電器商場的經理。我開始跟蹤他,並發現他每周日都有開車去郊外鈞魚的習慣。張唐來我這裏喝酒的時候把他原本打算扔掉的舊工服落在了我這裏,我當天就是穿的他的那套衣服去的。9號那天,我早早的就在他經常釣魚的山林處等著。但當時從車上下來的卻是兩個人,我隻好繼續等待,好在他們沒多久就起了爭執,其中一個人收拾了東西便離開了。高傑沒多久也收拾了東西想要離開,我趁著他來回搬釣魚工具車門沒鎖的時候偷偷溜進了他的後車座趴著,他是用車毀了我的人生,我也要讓他在車上了結人生。他的車窗都是黑的,後備箱又堆滿了釣魚的工具,不注意絕對看不到我。他上了車,剛剛準備啟動車輛,我拿著錘子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了過去。這荒郊野嶺的,他肯定是活不了了,我把他身上的手機、皮包、手表等等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逃走時,把沾了血的工裝扔在了半路的野地裏。”我又問:“搶來的財物和作案工具你都藏在哪了?”他說:“搶來的東西我不敢立即賣掉,都寄回老家讓我父母收著了。作案工具埋在空地旁邊了。”但是當我問道磚頭的事情,他卻一無所知,所以還有另外一個凶手,目前證據來看,嫌疑最大的就是馬平安了。
    警方立即加大對野釣地點,廢棄防空洞以及返回馬平安家所經過路途的搜查,終於在距離案發地點三公裏附近找到了一塊帶血的磚塊,經過檢測,上麵的血跡與死者完全符合,上麵還檢測到了馬平安的血指紋。
    鐵證麵前,馬平安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自己的兒子去世後,他每天都活在妻子的怨恨和白己的悔恨之中,終於,他無法繼續忍受這種痛苦的生活,向妻子提出了離婚,妻子帶走了屬於二人的一半財產,這讓馬平安原本就舉步維艱的公司更加雪上加霜,為了公司正常的運轉,他用自己的愛車向高傑抵押獲得了資金。
    案發當天,他向死者表示再延緩一個月的時間,高傑並未同意,兩人起了爭執無果後馬平安便起身離開,路上荒無人煙,眼看還有幾十公裏的路途,馬平安思索過後決定回去再和死者談一下,一個月的時問無法延緩,但幾天的時間總還是有的,自己還是有周轉的餘地。
    可當他再次返回時,高傑已經奄奄一息遭人迫害。馬平安此時確實開著車想要帶高傑前去醫院,可半途中,性命垂危的高傑讓慌亂的馬平安誤以為高傑已死,他擔心這場禍事無法辯解,也妄想高傑無聲的死去可以了結自己與高傑之間的債務關係,於是心生歹念,將高傑帶到了自己與兒子曾在此野釣發現的防空洞中。
    被拖到防空洞的過程中,高傑漸漸恢複了一些意識,他微微抬手並睜開眼睛,巨大的痛楚立刻向他襲來,他想要向馬平安尋求救助,可馬平安自知將他帶到這裏就已經無法說清,怕生事端便狠心到底,抄起一旁的磚頭給了高傑最後的致命一擊。
    而對半年前肇事逃逸的事實他也供認不諱。老好人高傑因為一次對朋友的幫助,被當做肇事逃逸的凶手丟了性命。
    孫凱好不容易離開了農村,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拉入了無盡深淵。
    當天欲往行凶的孫凱,為了省錢,倒了幾班公交車,隨後拖著自己殘疾的腿腳一步一步邁向垂釣的地點,途中因體力消耗太大,在快到野釣地點的時候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急匆匆的爬起來繼續朝著垂釣地走去,一心複仇的他連腿上的沙袋被尖鏡的石頭劃破了一個小口也未發覺。
    他在擊打高傑後,拿走了高傑身上所有的財物,取下了高傑手腕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手表。
    在路上隨手扔掉了身上的工裝,逃離現場。之後孫凱將在高傑身上取下的財物以及自己所有的積蓄通過快遞寄回了家中,他想,如果他被抓,這也是他能為家裏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但他沒有想到自己迫害的竟是一個無辜之人。大霧終散,真相得以浮出水麵。
    馬平安和孫凱都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法律的代價。我看了看窗口透進的陽光和牆上端莊的警徽,心底又增添了一份浩然之氣。
    ………………本案完)